五、
回到呂家已近晚八點,淡季裡游客不多,又大多是一日游的,這個時間都回城了,呂家老小依然固執的坐在店前,盼著客人光顧。總以“還有河邊的位置”做為賣點,可當有客一直霸著河邊位置不起,呂阿姨則會以“這個位置訂出去,人已經來了”,清空之,重拾賣點,鬼聰的阿姨。
徐行一周來少眠多事,驅使她早早鑽進明代雕花大床,休息去了。留下紅燈照耀下的小橋流水陪我夜讀余秋雨的“山居筆記”。他的“文化苦旅”在飛機上讀完了。為來同裡,特別買了現在讀的。詩詞雅居之地,總要不失文素,總要不丟臆情。細細翻來,書中提到牡丹江、開原、鐵嶺均是古代的蠻荒之地、流放之所,它們也正是自己出生、成長的地方。書中感慨多少江浙說著吳儂軟語的文人流放蠻荒,給了塞外點余文明。而現在從蠻荒走來的我,正被濃濃軟語包圍,且在他們的腹地橋邊重被感染,心中蕩起溫暖,也念起東北病中的父親,給爸爸的“千禧之旅”不知是否讀完?呂家打烊,喚我睡意。
一蚊擾息,電香驅之。重又靜靜的躺下,未聞涓涓的小河,只聽窗外海鮮水缸的潺潺,阿Q也會把它當作小橋流水嗎?蓋著殘駐陽光味道的棉被,困了。。。
隔壁重重的門聲,孩子吭吭的叫聲,破了清夢。被霧濾過的陽光傾在牆上。徐行輕扣門板,應了聲,不想起,貪貪的、在古鎮晨光中再睡會兒、睡會兒。。
早九時,徐行告之在吃早餐了。吃貨聽吃就餓,洗漱妥當,趕去尋她。呂家沒有徐行起的早,吉利橋後面的吉利酒家,找到和廚師聊得正酣的徐行。她建議我吃吉利特色炒雞蛋、湯園。老板娘的小兒子,很是可愛。徐行抓拍照片,索了地址,應許他們以後寄來。突然發現徐行帶著重重的雙肩包,一問她想在河邊用電腦寫工作報告,天哪!她多虧沒打開,不然國人的十大陋習,又在古鎮重演。
餐後繼續游景,去了崇本堂、退思園。退思園是世遺之一,既然來了就看吧。庭院深深,豪門大宅,從影視中,現立眼前。細細品味需要時間,只得一一拍下存念。一處賣傳統剪紙的店鋪,讓我從看官變成買家。家中那片禿空的白牆,一直困擾我。總想給披掛裝飾起來,見到掛件,就走不動。一眼看上紅色的花木蘭側面頭像,繁瑣的京劇頭飾,美極了,其實更重要是太像張曼玉了。花樣年華中回首時的眸動,愁傷時嘴角的牽動,都讓我心動,毫無猶豫的拿下。同時選了一個靛藍色花瓶和一個黑須張飛。徐行同樣掃購豐富,兩人大包小裹著步出院門。這那是觀光,整個一還鄉采購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