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9日 出發今年,利用五一長假,我們又踏上了驢行之路。這次出游的目的地選在貴州---一條相對較冷門的線路,盡量避開黃金周洶湧的人群。晚上和LP、老爸、老媽登上K64次列車從廣州出發,目的地是貴州的鎮遠。之所以選擇火車出游,是因為到鎮遠如果選擇飛機至貴陽,再轉車至鎮遠的話實在既不省時,也不省錢。之所以選擇軟臥這麼FB,是因為同行有兩個老驢---年近七十歲的老爸老媽不顧我們再三痛陳此行的辛苦,勢要做年紀最大的驢子。我們只好沾兩老的光買了軟臥,成為整趟火車中最FB的驢子(其他的都坐硬臥去了)。相隔十多年再坐火車,讓我們大為改觀:干淨、舒適,軟臥客人還有快速登車通道,跟坐飛機頭等倉一樣的待遇。一夜無話,伴著有規律的火車聲,很快便進入了夢鄉。4月30日 鎮遠古鎮下午4點45分左右到了鎮遠,這是一個和湘西鳳凰齊名的古鎮,有著兩千二百多年的歷史。按功略,從鎮遠火車站到預定的舞陽河賓館很近,步行不超過十來分鐘,而當地的出租車起步也就3元。但不巧正下著雨,在火車站等客的出租車一律叫價10元。一來到就被宰,真不爽。無奈與老人同行,就沒有再和出租車司機糾纏。舞陽河賓館的標間住宿費是100元/天,因為前台接待忙於招呼其他游客,我們便到對面新開張的新盛賓館問價。過去一問價格出乎意料:房間設施比舞陽河賓館好多了,開價居然只要60元一個標間。對於我們這種老驢來說當然是不能放過任何的殺價機會,當即還價到50元/天並佭裝要走,老板娘趕忙追上來,招呼我們住下。安頓好後,趁天色未暗,便立馬往古城中心趕。鎮遠是一個建築在舞陽河邊的小城,無論過去在歷史上如何曾經輝煌過,但在今天也就是一個偏安一隅的小縣城。整個城鎮的中心由橫跨舞陽河的三座橋圍成,成“日”字型布局。舞陽河在此轉了一個100度的大彎,鎮遠就在這個大彎上建起來的。鎮遠給我的感覺是見面不如聞名,古鎮不古。比較有特色的應該算是河邊的房子,還略顯古樸。而在河邊有一個城門和城樓,卻給我一種“驚艷”的感覺:從岸邊拾級而上就到了城門底下。石階經歷了多年的風雨和踐踏,已經斑駁不堪了,居然還有婦人在石階下的河邊用最原始的棒槌在拍打著衣服。這也算是失望中的安穩了。晚餐在“苗疆風味館”吃的,因為店的門面在鎮遠算是大的,店老板極力推薦自創的特色菜:魚+羊=鮮的鮮湯。但味道卻不怎麼樣,羊肉雖然是切片,但卻硬得嚼不進去,魚也是極為普通的鯽魚,何鮮之有呢?晚餐後直接會酒店睡覺了,因為鎮遠的夜晚沒有什麼地方可以逛的。5月1日 淌洋在舞陽河上一早就參加了當地旅行社組辦的“舞陽河半日游”。這是一次很不錯的行程,一出鎮遠就立即體味到了歷史的那一種古樸:路邊的斑駁的青苔顯得那樣的有內涵,連參差的樹影也像是在等待著我們的朝拜。旅行車一直開到景區的門口,我們步行到碼頭。這時出現了極不協調的一幕:在碼頭有一艘二層大游船,也有數艘小游艇。大游船據導游說可以坐80人,當時只坐了大約三四十人左右,但上面的導游卻通過話筒大聲說:“我們船上的游客說不歡迎你們上船!” 無語……即使沒有以上一幕,其實我們更願意選擇坐小游艇,因為這樣可以與舞陽河更親近,可以用手感受她如碧玉般的溫潤。很多到舞陽河的游人都愛把她與漓江相媲美,而我認為兩者均不相上下,只是漓江的山更秀麗些,名氣更大些;而舞陽卻多了一分恬靜。恕我蒼白無力的文字不足以用來描述舞陽河的水。回到鎮遠已經是12點多了,我們朝著青龍洞的方向邊走邊看,待到感覺肚子餓的時候,才發覺鎮遠這地方,錯過了吃飯的時間後,要找個吃的地方還真不容易。問了好幾家餐館,都說過了用餐時間,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做粉條的,湊合吃了。鎮遠仍是養在深閨人未識,這裡的營商氛圍還不濃。正是這樣,我們此行才樂得如此悠由自得。青龍洞依山而建,雕梁畫棟,非常值得一游。我們坐下午4點多的火車從鎮遠到凱裡,住州人大招待所。晚上到網友介紹的“快活林”吃凱裡有名的酸湯魚。快活林是家專門做游客生意的大型食肆,頗具當地的苗族特色。其玄關巧妙地用一幅鑲嵌在玻璃屏風中的華麗精美的苗族服飾裝點,一進門便被精細的苗繡深深吸引住;各式苗族的銀飾如項圈、頭冠把整個飯店點綴得熠熠生輝。這裡生意好得不得了,我們頗費了周折才找到個位置安頓下來。要了2斤當地特有的“角角魚”,味道真是好吃極了,至今還在後悔當晚為什麼不多吃一些。5月2日 苗寨歡歌一早就到了凱裡汽車站,坐凱裡-雷山方向的班車。先經過三棵樹鎮,美麗的巴拉河畔,是著名的南花苗寨。南花苗寨依山而建,吊腳樓層層疊疊,景色十分秀美。可惜我們此行是坐班車,畢竟不如包車方便。考慮到行程較滿緊張,只好舍棄了南花苗寨,直奔朗德上寨。
我們在朗德上寨的路口下車。從路口到朗德上寨大約要走20分鐘,背著65升的大背包徒步簡直就是自瘧。還是LP聰明,見路口有一家小的雜貨店,便過去對老板娘說:“我們能否把背包放在你這裡,我們給你一些保管費?”老板娘愣了一下,可能從來沒做過這種無本生意,隨後即說“可以”,並示意我們放背包的地方。LP見老板娘還老實,保管費才收了3元,就提議我幫襯她買了瓶可樂。輕裝上陣的感覺真好。與藏族藏寨相比,苗族苗寨又有另一番風情。幾個寨老在山坡下收門票――15元一個人。朗德上寨倚山而建,是典型的苗族獨有的木吊腳樓建築。寨內苗民的服飾以長裙為特征,所以又稱為“長裙苗”。適逢黃金周,在這裡每天都有幾輪民族歌舞表演,每場大約一個多小時,可以欣賞到寨民表演的攔路酒歌、盛裝苗舞、蘆笙舞、八抬蘆笙舞等節目,非常值得一看。
看見表演,就在朗德上寨隨便找了戶人家吃午飯,每人不過10元。這戶人家的客廳貼滿了毛主席頭像的海報和主人的各式獎狀,發黃的紙質顯示出其已經有相當一段歷史了。吃過午飯,我們便下山了。中午1點的太陽很強烈,火辣辣地曬著,因此想包車到西江的千戶苗寨。小昌河司機開價100元,後來降至80,我們嫌貴,他也不願意,於是拉倒。陽光下的苗寨與清晨的苗寨又有一番不同的景色,空氣與廣州的相比亦顯得格外的清新。一直走回寨口的雜貨店,老板娘已經不在店裡了,只有老板在。我們說明是要拿行李的,他很熱情幫我們把背包拿出來,搞得我們挺不好意思的,我又只好在LP的教導之下向老板又買了一瓶可樂。路口有很多“小昌河”,找了輛看起來順眼(干淨、外觀新)的小昌河的司機問去千戶苗寨的價格,他開價也是80元,我們照例是還價60,他不干,我們也不勉強。其實我們也很累了,大家一商量,覺得70元可以接受,司機也探了幾次頭出來問我們80元走不走。雙方僵持不下。司機開車要走了,故意把車開得很慢,還從倒後鏡不斷地看著我們――即使是五一長假,這裡的生意也不好做啊,根本就沒有旅行團來這裡,來的都是背包一族,背包族包車的本來就很少。我向他走過去,司機立即探頭出來,說“怎樣,去嗎?”,我說既然這樣,大家一人讓一步,就70元吧。司機聽後,立即調轉車頭了。從雷山到西江司機走的是小道,都是又窄又顛的沙石路,有些地段竟是在懸崖邊上,比較危險。我閉目養神卻又突然心裡靈光一閃,我們和這個司機的拉鋸怎麼和中國和美國就中國加入世貿組織的談判過程這麼像啊: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不肯讓步,但到了最後的時刻,也就是結束談判的最後一刻,雙方都已經疲憊不堪的時候,協議就談成了,哈哈。來到西江,我們早已訂好網上鼎鼎有名的“李老師客棧”。打了個電話,李老師便讓他大兒子來村口的郵局門口接我們。苗寨都是依山而建,山路七拐八繞的,如果沒有人帶路,真找不到李老師家!西江千戶苗寨是貴州最大的一個苗寨,約有1800多戶人家,人口總計6000余人。與朗德苗寨的苗族同胞盛裝相比,千戶苗寨則幾乎沒有人穿戴苗族服飾了。千戶苗寨在山的陰面倚山而建,因此我們特別在太陽落山的時候回到客棧。李老師客棧最大的優勢在與他建在苗寨對面的山頂上,最令人佩服的是李老師自己一個人花了十多天時間在屋後的山頂上建了一個觀景亭!而這個亭子沒有花掉一分錢,因為亭子是用他自己山頭的樹木建成的。當我告訴李老師說我父母也是老師時,他對我們的態度又密切了一步,立即把他的太太叫出來介紹給我們認識。他讓他太太叫我媽媽作“伯媽”,而讓我媽媽叫她作“叔媽”,這“伯媽”、“叔媽”取自“叔伯兄弟”之意。“李老師客棧”的主人李老師從當地一所小學退休下來已經有2年多了,據他說他的退休金有1800多元,在當地來說這是很高很高的一個收入。他的大兒子在苗寨當赤腳醫生,二兒子在凱裡的稅務局當差,因此他們一家在當地算是相當有頭有臉的人物了。李老師還頗有眼光地在早期落實民族政策時占據了他家所在的整個山頭。在我們看來,李老師可算是占山為王了。現在,李老師又把眼光放在旅游上,把自己的吊腳樓改裝成客棧,做起了游客生意。他的生意可紅火啦,就我們入住的當天,他便要招呼五十多人在他家客棧吃晚飯,三十多人留宿!一家人忙得不亦樂乎。苗寨的住宿條件都不怎麼好,他家相對算較整潔些了,而且李老師好客,因此名聲在外。在李老師家裡看到了洗澡用電熱水器,雖然是土造的,但好歹也是一個現代化的裝置,心想這裡的條件也不是想像中那麼差吧。沒想到洗澡的時候,水裡頭出來的水不僅不熱,出水量還出奇地少,我對LP說:“這水流比我們兒子撒尿還要少,呵呵。”總算洗完澡了,打開門一看又嚇了一跳,只見李大公子正氣喘吁吁地往那個電熱水器裡到熱水,原來是“全自動”的!看著太陽慢慢地落山了,整個山寨漸漸地從山腳開始向山頂暗下去,到最後連山頂的房頂都沒入黑暗時,天空就只剩下了滿天的彩霞。寨子雖然已經通電,但似乎電力不足,只有若明若暗的燈光在點綴著苗寨的夜空。白天太陽在火辣辣的曬著,而夜晚的風則是涼涼的,絲絲涼意似乎要透入人的軀體。坐在亭子裡看星星,滿天的星鬥密密麻麻的掛在天上,像是鑲嵌在家裡的天花板上,仿佛伸手就可以抓到,心情舒暢極了。夜色是如此的銷魂,卻發生了一個不協調的事情。六七個來自北方的游客,自己帶來了酒,就在山頂的星空下縱酒狂歡。幸虧苗寨的規矩不允許外來男女在同一個房間過夜,即使夫妻也不行,不然真擔心他們會酒後亂來喲。好不容易待他們盡興而歸,卻又偏偏住在我們樓上!這木樓隔音甚差,沉重的腳步聲、酒後嘔吐聲、囈語聲整晚不絕於耳,讓我們一晚都沒有睡安穩。我特別的憎惡這種行為,既影響了別人的正常休息,也是對苗家主人的極大不尊重。5月3日 省會貴陽清晨的時候被我那習慣早起的70歲老爸叫醒,叫我趕快去拍山上帶露珠的竹子。我一骨碌起床,沒來得及刷牙洗臉拿起相機就往山上走。整個山寨都彌漫在晨霧當中,恍如仙境一般。空氣濕濕潤潤的,竹子散發出淡淡的醉人清香,葉子掛滿了晶瑩剔透的水珠,點點滴滴。寨民早起。這裡仍習慣於燒柴火,晨早的炊煙裊裊,隨風飄蕩。行色匆匆。坐8點多的中巴車到凱裡。行走江湖多年,頭一次見到如此尊容的中巴:除了座椅是固定的之外其它東西都可以動,另人叫絕的是方向盤可以上下移動,我在想如果那個粗魯的司機萬一不小心把方向盤拿上來的話,是否應該用扳手來代替。車上的喇叭很響,但其它部件的聲音比它更大,車上沒有指示表,全憑司機的感覺。有一條水管從車頂一直垂到司機的座椅下,很髒,剛開始時弄不懂是什麼用途,半路上車在停下,那個售票員――司機的兒子靈活得像小猴一般三兩下就爬到了車頂。我們正納悶中的時候,司機把一條粗粗的水管教給車頂的兒子。下車一看,好家伙,這中巴車的水箱原來見在車頂!司機後面的那條水管就是連接到車頂的水箱的。這車搖搖晃晃了1個多小時,總算進了雷山縣客運站。司機把車開到安全監測站檢測,工作人員只是叫司機往左往右打了兩下方向盤就簽字了,暈!接著司機又開出了雷山客運站前往凱裡。到了凱裡先找個飯店搓了一頓,立即坐“豪華大巴”到貴陽,這“豪華大巴”打著廈門金龍客車廠的牌子,票價高,座椅寬,空調罷工,也沒有車載錄像看――正是因為之前開了錄像而把空調的控制器燒掉了。在中午的烈日下,坐在34度的密封車廂內部,我頓時想起了在廣西柳州當地一種蝦的吃法,叫“桑那蝦” :在一個佤鍋裡面有燒紅的鵝卵石,石頭上面有一層鐵絲網,把活蝦連水一起倒在佤鍋裡並蓋上蓋子,這時產生的水蒸氣立即就把蝦給蒸熟了……到汽車站後,立即買好明早去黃果樹的汽車票。貴州的鐵路與公路交通都十分方便,各城鎮、景點都有班車通達,根本不用包車。到了貴陽,住在遵義路的貴陽電力設計院招待所,離汽車站、火車站及機場大巴上車點非常近,交通方便,住宿條件還好,價格也不貴,值得推薦。貴陽不大,以遵義路和神奇路為主干道。稍微休息後立即到貴陽火車站替兩老買好了8日回廣州的K66次軟臥火車票,他們不趕時間啊,真是羨慕。5月4日 黃果樹瀑布今天輕裝上陣,把大部分的輜重都寄存在招待所,只是背了一個小背包到黃果樹瀑布。景區裡面到處是人,連照相都沒有立錐之地,傳統景區就是這樣。黃金周幾天下來,只有這天見到旅行團隊,之前走鎮遠、西江一線,都不曾遇見,也算是幸運。瀑布給我們的感覺比想像中好些,五月還不是豐水期,聽說瀑布上游建了個蓄水池,黃金周期間放水,因此瀑布才有如此雄偉。下午從黃果樹到安順,下車後的首要工作就是找地方住。先是進了安順電力公司招待所,一問價格標間是180元一天,因為在貴陽住的招待所價格也就是70元一天,因此我不經意間脫口而出,說:“招待所也要這麼貴啊。”服務員小姐柳眉倒豎,杏目圓睜道;“招待所就不能這麼貴嗎,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日子!”我們唯有逃之夭夭了。接著又到了安順工商銀行招待所,按照指示牌走進去,越走越納悶:怎麼院子裡面停了這麼多警車?緊跟著又看到有兩男兩女相互扭扯著跟了進來,嚇得我們立即龜縮在牆邊。當我們准備離開時,從院子裡面屁顛屁顛地跑出來一個滿身贅肉的胖女人,邊跑邊喊:“你們是住宿嗎?”見我們疑慮地望著她,又望著那兩男兩女,她說:“我們招待所就在派出所上面,你們不覺得這樣更安全嗎?”看著滿院子的警車和躺著睡覺的警察,我們終於充滿了信心住了進去。晚上在街上瞎逛,見到不少推著小車的個體流動攤販,小車上整齊地碰上鮮艷的紅字:下崗人員再就業工程。看到這些字心裡感到不舒服,感覺他們像被人鄙視似的。5月5日 明代屯堡與地戲清晨就退了房,准備到雲山屯。剛走出院子的門口,就看到路邊停了輛“昌河”,途經七眼橋,票價也公道,每人3元。同車人中有一個中學語文老師,趁五一假期回學校給學生補課,知道我們要去雲山屯後對我們說,在七眼橋下車後,坐三輪車就可以到了,每人1元車費。車到七眼橋後,一窩蜂圍上來一群人問我們是否到雲山屯,要價10元。我們找了個地攤吃早餐,吃的是當地的一種“肉末米粉”,雖然我沒有吃早餐的習慣,但我卻認為這是我至今為止吃過的米粉中最好吃的。如那個老師所說的,我們找了輛三輪車搭我們到雲山屯。雲山屯位於半山腰,現在正在修一條石級路,因此沒有收門票。雲山屯是朱元璋平定貴州時屯兵所在地,至今仍保存得非常完整。年輕人都已經外出打工了,留在屯裡的都是40多歲的人為主。對於他們的衣著真是大開眼界:據說都是600多年前的“鳳陽漢裝”,是朱遠璋母親家鄉的江南漢民族服飾。開襟寬袖,以藍色為主,也有紫色的。整個雲山屯被以岩石條築起來的城牆所包圍,城牆高達5米,城樓高聳。前門有個城樓,斑駁風化剝落的岩石述說者厚重的歷史。這種軍事上的屯堡應該是純軍事城市(例如湖北荊州)的變更版。一進大門石板路立即轉了個灣,為的是一旦被敵人攻破大門,不至於有被敵軍長驅直入的危險。(例如荊州,進了大門後還有一個甕城,過了甕城才是城內,“甕中捉鱉”說的就是這個)。屯堡後門更絕。後門沒有城樓,只有一個僅容一人進出的小門,門眉上寫著“二道門”,莫非還有“一道門”?果然出了“二道門”,一條岩石砌成的小道一直蜿蜒下去了。路的盡頭是一堵高高的城牆。也如前門一樣,剛進門口就立即拐彎,軍事用途明顯極了。“一道門”與“二道門”間是依山而建的農田,種滿了玉米與蔬菜,“一道門”城牆外,也是漫山遍野的種滿了糧食,這樣即使屯堡被圍,亦可自給自足。房子基本是用石頭壘起來的,屋頂也是用當地的一種片裝的石塊拼湊的,為的是防止敵軍用火箭攻擊吧。僅有的幾棟木屋,四周的所謂“圍牆”是用竹篾編成網裝,然後內外都屠殺泥巴,可能類似於現在的夾板吧。雲山屯懸崖高聳,牆高路險,既有甘甜的泉水,也有充足的糧食補給,因而進可作橋頭堡、急先鋒,退亦可固守無憂。不知道當年的建文帝逃匿至此後,有否在此終老了。即使是五一的假期,直到3、4個小時後我們走的時候,才又見到3個也是從廣州來的女孩子。煩厭於城市的喧囂,我很喜歡這種小地方,人很少,清清靜靜,特別是當浠浠瀝瀝的小雨點打在石片屋頂,打在岩石路面時,又當清風從竹林的縫隙中飄過來時,吸上一口潮潮的空氣,什麼也不用想,什麼也不用干,就這樣動也不動,就是一種無法表達的享受了。從雲山屯下來,又到了天龍屯。天龍屯離貴陽比較近,而且是在公路的邊上,因此游客很多。我們到時才開走了好幾車的旅行團,但我知道,會有更多的旅行團正在來的路上。如果是先到天龍屯的話,感覺應該還是馬馬虎虎過得去的,但偏偏我們是先到了雲山屯。從遠遠望到的旌旗飄揚,我就知道這是一個失望之旅。門票60元每人,包括附近的伍龍寺。我說怎麼要這麼貴啊,剛准備離開,售票員急了,說你們是散客啊,那我按照當地人的價格給你,30元。我心想既然都已經來了,那就去咯。如果去了雲山屯,天龍屯基本沒有必要去,95%建築這些年才建的。整個天龍屯只有兩個地方可以看看,一是在“演武堂”的“地戲”表演,所謂“演武堂”也就是一個有院子的房子,看不出有絲毫的“演武”的味道,到時“地戲”值得一看,雖然表演的時間很短。“地戲”源自古代軍隊的“儺戲”,是軍隊裡面一種在戰鬥前提高士氣的儀式,或者說舞蹈和表演。第二個值得一看是一堵牆,一堵砌於明朝洪武初年的牆。倒是“伍龍寺”值得去游玩,與其說是一座寺廟,不如說是一座建在山頂的軍事堡壘。在半山腰就開始建城牆了,垛口、箭口一應俱全,走道類似於棧道,懸空。寺頂有一大平台,可以環看四周,地勢易守難攻,如果存儲有足夠的糧食,對於入侵者來說應該是個噩夢。傍晚回到貴陽,還是住在貴州電力設計院招待所。5月6日 青岩尋槍,打道回府清晨在河濱公園旁邊截中巴到貴陽市郊的“青岩古鎮”,路上被司機賣了一次“豬仔”,幸虧是平安到達。中巴歪歪扭扭地駛進了車站,售票員指著車站對面的一排二、三層樓房對我們說:“那就是青岩古鎮了。”我們一看,差點沒把眼珠子給瞪出來:這種貨色,在中國隨便一個農村都可以見到,找個中國地圖隨便用手指摁下去都能挑處上百個!這裡還是姜文主演的《尋槍》的拍攝地呢,真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或許我們沒有見到雲山屯、天龍屯在先,我們也會覺得這“青岩古鎮”有那麼一點點的味道,但偏偏我們是最後才到的這裡,頓時覺得興趣索然。不經意地逛了一圈便打道回府了,中途在“花溪”吃午飯。“花溪”是沈括寫《夢溪筆談》的地方,現在成了一個公園,時間的關系我們沒有進去,但從圍欄的縫隙望進去,裡面曲徑通幽,碧綠的溪水緩緩地述說著他恆古的不變。回到貴陽市的招待所,拿上行李便直奔貴陽機場了。坐傍晚的飛機回廣州,結束了7天的貴州旅程。(與鳳凰齊名的古鎮鎮遠,有著兩千二百多年歷史。)

(在朗德上寨遇到的可愛的苗家女孩。)

(朗德上寨的蘆笙表演)

(天龍屯堡的婦女仍穿著600多年前的“鳳陽漢裝”。)

(天龍屯堡的地戲表演,源自古代軍隊的“儺戲”,是軍隊裡面一種在戰鬥前提高士氣的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