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6月23日 周五 晴,有時有陣雨今天是在俄羅斯的最後一天,也是在莫斯科的最後一天。今天我倆仍然要離團,單獨進行自助游活動。最主要的項目是,赴莫斯科西北八十公裡的克林,參觀柴可夫斯基故居博物館。早餐是和團友們一起吃的。那家中餐館門臉不大,就在賓館附近,名叫“聚海魚鄉大酒店”。那裡的飯菜質量較差:米粥是用飯泡成的,還特稀,只有幾粒米;花卷也發得不大好;小菜大多是辣的,只有花生米不辣,只好對付著吃。今天早餐時間定得較早,8點鐘就去吃了,這樣可以多爭取些觀光的時間。遺憾的是,我倆的導游遲到了,本來說好9點開車來接,我倆在賓館大堂,等了足足有半個小時,我們團的大巴都己出發了,但我倆的導游還未到,真把我急得夠嗆。大約9點半鐘,我們的導游兼司機才姍姍來遲,說是路上塞車,來晚了。今天一路上交通還算暢通,而且車開得比昨天快多了,我怕誤了觀看貓藝表演,一再催促著。2個小時後,我們就抵達了克林,並找到了柴可夫斯基故居博物館。克林是莫斯科州的一座小城市,建於高丘之上,街道整潔,景色優美。它是一座歷史悠久的古城,早在1781年就正式獲得了城市地位,並有了自己的城徽。由於昨天中午,我們沒能吃上俄式風味午餐,所以今天吸取教訓,不讓導游跟隨我們進去參觀,而是請他去尋找和聯系好今天的俄式風味午餐。這樣,不僅可以節省一張門票錢,而且可使我們計劃內的俄式風味午餐,不致又落空。進入柴可夫斯基故居博物館臨街的辦公小樓,出了後門,穿過一條布滿樹陰的小徑,有一座帶花園的兩層木屋,這就是他的故居。柴可夫斯基的工作室和臥室都在樓上。我走進去,一間房一間房地仔細觀看,感到所有房間的布置,全都那麼典雅、舒適。工作室的中央擺著一架鋼琴,一邊是書桌。桌上散放著幾張樂譜,就像是他剛剛譜寫就的。書櫃裡有許多作曲家格林卡的作品,還有一套莫扎特全集(72冊)。這二位前輩音樂家是他的偶像。柴可夫斯基的臥室,給我留下很深的印像。他睡的床,不很長,較窄,這可能和他身高只有1.72米有關。床前那雙綠色綢面繡花拖鞋,尤其引人注目,鞋面上繡著一雙彩色小鳥,很像是中國貨。每天清晨,他在樓上的小餐室裡吃早點,看報紙;小餐室雖然只有三平米見方,但三面有窗,窗外一片翠綠,窗框的影子,斑斑駁駁,投射在地板和藍白相間的桌布上,顯得格外雅致。午餐他在樓下餐廳吃。晚餐還在樓上小餐室,但只吃些小點心。他書房的書櫃裡,擺放著著名作家叔本華和斯賓諾莎的著作,這些都是他經常讀的。他在讀列夫·托爾斯泰、屠格涅夫和契訶夫等作家的作品時,幾乎每一頁都有批注。書房裡,四壁掛滿照片,這些照片都是他親手掛的,有演奏他各種作品的音樂會,有他的老師魯賓斯坦,還有他的家人、父母、姐妹和弟弟,以及他最寵愛的外甥瓦洛佳。這些照片,構成了他最珍愛的生活。他多麼向往人生的美好與溫馨!他最後一部交響曲--第六交響曲,正是在這裡寫成的。它的標題叫《悲愴》!那些又甜又苦的旋律,帶著淚水的微笑,無邊的絕境。我們在這座博物館裡總共參觀了一個小時,拍了不少照片,觸摸到了他的氣息。遺憾的是,在所有展室中,都沒能聽到,播放他在這座房子裡譜寫的樂曲。不過,通過這次參觀,確實使我對柴可夫斯基的生平和日常生活,有了全面且感性的了解。柴可夫斯基1840年5月7日,生於俄國烏拉爾一位采礦工程師家庭中。柴可夫斯基的祖上是哥薩克貴族,幾代人都為沙皇效勞。其家譜中充斥著將軍與戰士的頭銜,一切似乎與音樂無關。他從小文弱纖細,多愁善感,天性敏感脆弱,有點神經質。他5歲開始學習鋼琴,6歲已能說流利的俄文、法文和德文,10歲在聖彼得堡法律學校讀書時,便開始學習作曲。有一次,他母親帶他去欣賞歌劇《沙皇的一生》。這出歌劇對他的影響是如此深遠,以致劇中的旋律,在許多許多年後,居然還會出現在他自己的作品中。1854年,柴可夫斯基的母親死於霍亂,在她生病期間,她14歲的兒子,始終陪伴在她的身旁。在這個情感的危機時期,柴可夫斯基創作出了他的第一首曲子1859年他從法律學校畢業後,進入司法部當文書。然而,他並不喜歡這個職業,僅僅3年之後,23歲的他,就放棄了這個可能成為終身鐵飯碗的職位,進入了聖彼得堡音樂學院,師從魯賓斯坦,學習作曲。他一進音樂學院,就如魚得水,才華橫溢,很快就被允許免修鋼琴。畢業後,赴莫斯科音樂學院任教,當上了和聲學教授。他在1866年因《亞歷山大沙皇和丹麥公主黛瑪的婚禮序曲》收到了第一份正式的佣金。不久以後,他又創作出了一批優秀作品,如交響幻想序曲《羅密歐與朱麗葉》、芭蕾舞劇《天鵝湖》等。他的作品散發出純樸濃郁的俄羅斯氣息,又糅合了近代歐洲音樂的作曲技法。 柴可夫斯基給人的印像是憂郁,且有同性戀傾向。他常常覺得孤獨,不知怎樣與人接觸,害怕友誼和愛情。其實他需要的不是真實的女人,而是理想和幻覺中的女性。他個性孤僻,喜歡獨居,在37歲以前一直未婚,只和兩個雙胞胎弟弟以及外甥瓦洛佳,親密地來往著。1877年,他幾乎同時碰到兩個女人。第一位是安東尼娜,比他小九歲,是他的狂熱追求者,而且是突然闖進他的生活來的。他們婚姻的全過程如同一場颶風。訂婚一個月後,隨即結婚,而結婚,如同結束。她竟然對柴可夫斯基的音樂一無所知。原來這個女子,是一位精神變態的追求者,柴可夫斯基差一點自殺。他從家中逃走,還大病一場,從此再沒有結婚。第二位是富有的寡婦馮·梅克夫人,比他大九歲,是柴可夫斯基的鐵杆崇拜者。柴可夫斯基的老師魯賓斯坦教授,把柴可夫斯基介紹給了她。馮•梅克夫人萬分欣賞柴可夫斯基的音樂,開始與他通信。他們保持著一種柏拉圖式的純精神的情感交流,互相不斷通信,長達14年,信中的言詞熱切又真誠。梅克夫人慷慨地付給他每年6000盧布的年金。這個支持是柴可夫斯基音樂殿堂一個必要且實在的支柱。柴可夫斯基為感激她,寫了一首第四交響曲獻給她。她對柴可夫斯基作品的理解、給予了柴可夫斯基以心靈上的慰籍。沒有她,就沒有熱情的《第四交響曲》和悲愴的《第六交響曲》。1877年,在梅克夫人的資助下,他辭去音樂學院教授職務,擺脫了繁重的教學工作,專心從事專業音樂創作。很多優秀作品,便是這時期創作的。1885年,柴可夫斯基結束了幾年的漂泊生涯後,先後選擇了克林附近的2個村,作為自己的居住地。柴可夫斯基非常喜歡克林這個地方,多次在給親友的信件中,表達過對克林的喜愛。1885年,他在給弟弟的信中說:“我對克林喜歡得要命,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不能想像自己會生活在別的地方。”柴可夫斯基和馮•梅克夫人只在佛羅倫薩的馬車上,有過驚鴻一瞥式的極短暫的見面,這是他們的全部,二人沒有見過一次面,說過一次話。梅克夫人對音樂家的資助,後來因家族出現金融危機,而遭到子女們強烈反對,不得不於1890年9月中止。柴科夫斯基失去資助後,很快熬過了經濟上的難關,但因失去梅克夫人的音訊,而造成的精神上的創傷,卻一直都沒有愈合。柴可夫斯基真正為世人所知,是從他1891年的美國之行開始的。這年5月,當時堪稱世界最現代化的卡內基音樂廳,在紐約落成,柴可夫斯基應邀前往,親自指揮他的《G大調第三組曲》。通過這樂聲,他把觀眾帶到一個遙遠而美麗的世界,那裡有一望無際的凍土,寬闊的河流,成片的白樺林,輕盈的雪橇,人們仿佛聽到了哥薩克騎士們,迅疾的馬蹄聲,看到了俄羅斯姑娘們,優美的舞步,觀眾全都被深深地陶醉了。當樂曲在雄偉的轟鳴中終止後,觀眾全體起立,如雷的掌聲,幾乎要把新落成的音樂廳掀翻。
第二天,紐約所有的大報,爭先恐後地發表評論,認為柴可夫斯基的音樂無與倫比,是時代的傑作。有一位美國人對他說:“我們在您的音樂中,讀懂了俄羅斯,讀到了您對祖國深切的愛。”柴可夫斯基的眼睛濕潤了,他在遙遠的異國他鄉,找到了更多的知音,他使世界了解了俄國,也讓俄羅斯音樂,走向世界。1892年5月,柴可夫斯基搬進了克林市近郊的現在這座房子。這是一座掩映在綠樹叢中的二層小樓,這裡芳草如茵,繁花似錦,濃蔭蔽日,鳥聲啁啾。柴可夫斯基覺得,在這裡居住,一定會對他的創作大有裨益,因此把小樓租了下來。柴可夫斯基生命最後的一年半,就是在這座房子裡度過的。在克林地區生活的9年,是柴可夫斯基一生中創作旺盛、碩果累累的時期。在這段時期裡,他創作了《第五交響樂》、《第六交響樂》,芭蕾舞劇《睡美人》、《胡桃夾子》等許多不朽的作品。1893年6月,柴可夫斯基獲得了牛津大學的名譽學位。柴可夫斯基最後一部非常著名的樂曲是《第六交響曲》。他自己說,他把“整個靈魂都放到作品中去了”。該樂曲的基調非常陰郁,雖然其中也有對美好生活的眷戀和向往,但最終還是滑向了黑暗的深淵。作曲家又把這部作品稱為《悲愴交響曲》,並於1893年10月28日,在聖彼得堡,親自指揮《第六交響曲》的初次演出,雖然當時只得到了稀落的掌聲,但看來,他對演出頗為滿意。9天後,11月6日,他便離開了人世,年僅五十三歲。臨終前,他還叫著梅克夫人的名字(後來,染上憂郁症的梅克夫人,在精神病院裡,孤獨地度過了自己的余生)。關於柴可夫斯基之死,最著名的說法是,認為柴可夫斯基是因與其侄兒的同性戀行為,被人發現,而不得不自殺的:“早年法律專科學校的同學,擔心這極為骯髒的醜聞,會使柴可夫斯基聲名狼藉,並有可能因此流放西伯利亞,同時也會影響到母校的名譽,遂邀集六名同學到自己家中,組成道德法庭,審訊柴可夫斯基,勸說和威逼他自殺,以保存自己的名節,對外則說霍亂。柴可夫斯基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只好喝下了他們送來的砒霜。”柴可夫斯基於1893年11月6日去世後,他的弟弟,把位於克林近郊的這座小樓買了下來,並在這裡創建了柴可夫斯基故居博物館。1916年他的弟弟去世後,根據他的遺願,柴可夫斯基故居博物館,被移交給俄國音樂協會莫斯科分會。衛國戰爭時期,館內的珍貴藏品全部被安全轉移,但德軍把博物館變成了兵營,使建築遭到嚴重破壞。戰爭結束後,國立柴可夫斯基故居博物館得到修復。
現在,這裡每年都要舉行音樂節慶祝活動,一年到頭都有世界各地的音樂愛好者,慕名前來參觀。克林市在國立柴可夫斯基故居博物館旁,建立了音樂廳。現在,音樂廳的正門,同時也是柴可夫斯基故居博物館的大門。在離開博物館前,我在前面的辦公小樓裡,選購了一件紀念品:盒面上漆有博物館彩色圖案的小漆盒(40盧布)。並在博物館留言簿上寫上了以下留言:敬愛的柴可夫斯基:今天我來到您晚年居住的地方,看到了您晚年生活和工作的場景,心情十分激動!在我少年時代,當我頭一回聽到您的音樂,立即就被它澈底征服,感受到靈魂的震撼!您創作的美妙絕倫的音樂,給予我們無上的精神享受,我們感激您,由於您的音樂,使世界變得更美好。您不僅屬於俄羅斯,也屬於中國,屬於全世界。我們都萬分熱愛您,您的在天之靈,可以擺脫悲愴的心情,得到寬慰了!安息吧,敬愛的柴可夫斯基!您的中國崇拜者 06.6.23.走出柴可夫斯基故居博物館,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靜,忍不住為他忍受屈辱,過早謝世,感到悲憤、傷心。一顆閃爍燦爛光芒的美麗星辰,就此永遠隕落了!我想,如果他晚生一百年,他沒准會長壽的,因為如今的社會,比過去更尊重個人的隱私,更寬容,更人性化;同性戀或變性手術之類,也都己合法化;他最後的不幸遭遇,應該是可以避免的。如果這樣,他為全人類創造的音樂奇跡,定會更多,更美···如今,唯一能令我們感到寬慰的是:好在他的靈魂和他的音樂,是不朽的!!附錄!柴可夫斯基的作品繁多,體裁廣泛,僅大型作品就有:10部歌劇,以《葉甫蓋尼·奧涅金》和《黑桃皇後》最為著名;6部交響曲,以《第五交響曲》和《第六交響曲》最為著名;4部協奏曲,以《降b小調第一鋼琴協奏曲》和《D大調小提琴協奏曲》最為著名;3部舞劇——《天鵝湖》、《睡美人》和《胡桃夾子》;以及幻想序曲《羅密歐與朱麗葉》、《一八一二序曲》、《意大利隨想曲》和鋼琴套曲《四季》等等。他的作品被稱為“俄羅斯之魂”。 柴可夫斯基的音樂真摯、熱忱,注重對人的心理的細致刻畫,充滿感人的抒情性,同時又帶有強烈的、震撼人心的戲劇性。他的旋律具有俄羅斯民族那種特有的風格,他的和聲濃重、豐滿,顯露出作曲家本人的個性氣質,富有難以言傳的魅力。一百多年來,柴可夫斯基的音樂作品,以深刻的思想內容和高度的藝術性,廣為世界人民喜愛,成為人類音樂寶庫中的珍品。

(克林 柴可夫斯基故居博物館(小餐室))

(克林 柴可夫斯基故居博物館(臥室))

(克林 柴可夫斯基故居博物館(工作室))

(克林 柴可夫斯基故居博物館(工作室))

(克林 柴可夫斯基故居博物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