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的時候,看過一本書《亨力八世和他的六個妻子》。當時不明白,在他殺了他的第一個妻子時,為什麼還有女人赴湯蹈火的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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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不會再問這樣愚蠢的問題了——他就是殺了他的第十個老婆,後面還有趕不盡殺不絕的女人排著對自薦枕席,因為他是亨力八世,嫁給他,自己就是王後,自己生的孩子就可以繼承王位。天下有幾個女人會因為他殺過幾個老婆,而拒絕做他的妻子呢?畢竟這是最短的一條路——雖然從結果來看,是通向死亡最短的路,但在最終結果降臨之前,普天之下的女人都會認為這其實是通往幸福最短的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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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八世對一個女人感到厭倦的時候,如果這個女人還不識趣,沒有做到自覺自動地接受離婚條件然後迅速消失,她就有掉腦袋的危險——他的妻子除了短命的,兩個離婚的,兩個被砍頭,碩果僅存的一個生前也差點被關進倫敦塔。凱瑟琳-華得王後被送上斷頭台的時候只有二十歲,她哭求亨力:“你怎麼可以殺掉你美麗的花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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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極端的例子,你可以認為他不說明任何問題。但是我想人生有的時候就是這麼極端——每個人都想找到一條通往山頂的捷徑,就像每個人到股市買進買出都是為了賺到錢而不是血本無歸。如果有人事先告訴你,某支股票是垃圾股,我相信你一定不會輕易買進。同樣道理,如果有一只大紅大紫的股票即使已經漲的很高,高的千鈞一發,你還是會不顧一切的買下。如果你知道他馬上就要一瀉千裡,白給你,你都要考慮考慮。人生就是充滿這麼多的不確定性——有的路,看上去很容易,很平坦,但一旦上了路就是一條不歸路。最後你發現,你耗盡了一生,而那條路不通往任何地方,你不過像頭驢一樣,圍著磨轉啊轉,你離顛峰永遠只有一步之遙遠,但這一步卻消耗了所有的激情和衝動;而有的路,看上去很崎嶇很坎坷,你如果有其他的道路可以選擇,這是你斷然不肯走的路,但你走了也許是一個全新的世界——就像:“五月花號”的移民,如果他們留在當地就有很好的生活,他們為什麼要去新大陸冒險?為什麼要在荒原上做開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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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女人失了戀,我們說天下男人又沒有死絕,你那個男朋友也很一般,趕緊找一個更好的彌補回來——於是我們把我們認識所有的鑽貴,都放在她那裡,因為這是一條捷徑,每個女人都知道,這是最短的幸福之路——在千萬個成功富有的男人中,只有一個肯對她說:“Yes“她這輩子的幸福就到手了。這事難嗎?從理論上說,不難,她美麗、年輕、單純、而且還很溫柔、多才多藝,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但偏偏就等了很久很久——不是沒有人追求她,但總是在談婚論嫁的那一瞬,那些她中意的男人們全身而退。也不是沒有男人肯娶她,但是那些肯娶她要她的,她又不肯——因為那些男人顯然是條遙遠的路,她說要跟那些男人吃多少苦,才能享受到豐收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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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的人生像在沙灘上找珍珠——難道她沒有發現,沙灘上擠滿了像她這樣的女孩,每個人都光著一雙腳,即使有珍珠,她憑能什麼找到?即使她有這個運氣,但是她有這個實力攥住這顆珍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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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人生最短的路,看上去那麼短,但走起來,卻是那麼長——在沙灘上,最多撿到幾顆花色漂亮的貝殼,但珍珠,哪裡輪到你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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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歡加莎-克裡斯蒂的故事。她生於1980年,那個時代的女人大部分是沒有工作的,尤其是貴族婦女。可惜阿加莎沒有那麼好的命,她愛上了一個沒有多少錢的窮男人,嫁給了他,為他生了一個可愛的女兒,他們同甘共苦,曾經有過相當拮據的日子,後來男人發跡了——他們買了大房子,以及男人才能擁有的轎車。後來,男人愛上了另一個女人——阿加莎的小女兒對自己的母親說:“父親喜歡我,他只是不喜歡你。”阿加莎傷透了心,但她是承認女兒說的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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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了一年,期待丈夫回心轉意,當然她的期待落空了,於是她同意離婚——她說:“沒有什麼可以憂慮的了,剩下的就是自己打算了。”她為自己打算的很好,她不僅以寫神秘的謀殺案而聞名於世,而且還嫁給了比她小十一歲的考古學家——她在39歲那年遇到25歲的他。人們勸她不要接受這個年輕人的愛情,她回答:“為什麼呢?她熱愛考古,所以我不用擔心變老——我年紀越大,他就會越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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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確實如此,她活到很老,受到女王接見,被封了爵號,再不必為金錢、名望、榮譽、地位、愛而發愁,她看上去走上一條漫長的路——寫偵探小說,在她之前,還沒有女人通過寫偵探小說而成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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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說,有的路看上下去很短,實際上走起來很難;有的路看上去很難,實際上走下去,越走越寬。可是,如果不是被逼到懸崖邊上,誰肯跳下去呢?即使跳下去可能是一個更美好的世界。人,尤其是女人,總是喜歡安逸,喜歡不勞而獲,喜歡不必費什麼力氣已經什麼都得到。很多時候我們並不羨慕那些奧運冠軍,我們認為他們太辛苦了,我們吃不起那些苦,我們總說:干得好不如嫁的好。其實這是一個最經典的誤解——尤其是商業社會,你以為嫁的好比干的好更容易嗎?難道那些鑽貴們腦子進了水,你沒有一點過人之處,你想嫁的好?那些嫁的好的女子,有幾個是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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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講雙嬴的世界——你沒有實力,沒有硬碰硬的素質,單憑一顆狠嫁的心,最多是嫁到二流三流的男人,而且等他們厭倦你的時候,如果你還沒有及時的成長起來,你能得到什麼?雖然你不至於丟掉青春,但是你丟掉了激情。你可能像張愛玲的《金鎖記》中的曹七巧,雖然也分得了財產,但是剩下的時間也就是受著那些有數的財產不好不壞的過日子了,你真的快了嗎?就像在一個單位,你不喜歡你的老板,一份沒有前途的工作,你日復一日的過,你內心並不快樂,但你想:哦,還是這樣簡單,只需要每天來上班,到時候拿薪水,就這樣吧。你覺得這樣很值,因為這樣很安逸,但是某一天,你可能會發現你所忍的,不過是少的可憐的一點退休金的時候,你會不會有一絲後悔?你會不會認為,如果早一點出去放手一搏,你可能得到的是一個新世界呢?即使輸了,不過也是換一個公司,換一個職位,換一台電腦,能差到哪去呢?但,你已經沒有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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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鼓勵你去走一條很長的路,一條布滿荊棘蜿蜒崎嶇的路,我是想說,許多看上去很短的路,實際上是最艱難最沒有可能的路,他們不過是看上去很容易,仿佛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但跨越這一步,你需要的不止是運氣。所以,還不如索性咬緊牙關,把你的人生當做一場長途旅行,也許終於到達光輝頂點的時候,你會發現你的周圍處處是美麗人生。你不需要巴結誰、討好誰、迎合誰,你就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然後,你可能會像那些在奧斯卡搬獎晚會上,流著眼淚的女明星那樣,說出一串需要感謝的名單,最後你說感謝生活,感謝生活為你安排的一切。就像依莎朵拉-鄧肯在成名以後說的那樣:“我得感謝上蒼,因為我小的時候母親很窮,既養不起佣人,又請不起家教。正以為如此,我才得以自然健康的成長。”所謂自然健康,在我理解無論生活怎麼對她,而她一直在向自己的希望努力,即使是希望落空,遭受巨大打擊,依然充滿信心,這使他成為一個與眾不同的人,並且即使在今天依然光芒四射——我想她應該也想過要走捷徑吧?在她的自傳中,她說過:“數年來被拒之門外……不過,這最後的打擊對於我的感情本質起了決定作用,從此以後,我把感情的所有力量投入到我的藝術之中,愛情沒有給予我的快樂,我從自己的藝術追求中得到了補償。”事實上,她得到了更多更豐富的愛,並且也擁有了更豐富更傳奇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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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想說,假如你不幸沒有生在豪門,沒有像帕麗斯-希而頓那一樣幸運——既擁有美貌又擁有財富,而且只有25歲,那麼你不是真的不幸,這個世界上幸福的女人很多,但他們都不是帕麗斯-希而頓。一個女人真的不幸並不是他們沒有找到通往幸福的捷徑,而是她們以為自己找到了,但卻走了一輩子,最後發現原來這條路是最遠的的路,且不通往任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