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贛浙皖 5 :三個黃山》
我坐在從黃山開往黃山途經黃山的客運汽車上,頭腦發暈,聆聽駕駛員解亂麻。起點站稱為屯溪,是黃山火車站、長途汽車站、飛機場和市政府所在地;終到站稱為太平,人人向往;經停站稱為湯口,處於風景區南大門,是游客吃飯、住宿和轉車上山的地方。
車到湯口,天降暴雨,司機師傅送我到賓館,幫忙把牌價140元的標間還到60元。吃晚飯時,服務員說,明日從黃山下來肯定非常累,再住一個晚上吧。我嫌房費稍微貴了一點。她說底價40元。在旁邊桌吃飯的二對姑娘小伙子聽了,要求退還5元。服務員說,你們四個人開一間房收45元,還好意思再講,小男人就是給人看不起,當著女朋友的面敢這樣做。姑娘們說,我們不是朋友關系,今天早晨才認識的。
湯口這一帶,賓館嚴重過剩,即使在黃金周,入住率也達不到九成,只好雇人拉客,超出基本價的成交額歸中介人所得。
早晨六點,服務員來敲門,說,剛才掛電話沒人接。飽食一餐,帶上糕點和礦泉水,登上旅行社派來的汽車。人塞得滿滿的,一名中年婦女坐在塑料小凳上,與我肩並肩。在她正前方,是一位穿吊帶裙的十八歲少女,皮膚又白又細膩,我看了一眼後,又看了一眼。婦人老謀深算,當即與姑娘調座位。車子開上盤山路,左右搖晃,乘客們胳膊相擦,婦人頻頻回頭觀望。我實在無意揩油,只好與婦人換座位,她倆都坐在我身後了。誰知……,在新座位邊上,有個少婦頻頻抻裙子下擺--她那裙子屬於方格百褶喇叭式,據我估計,人站立時只能遮到膝蓋三十公分上方,真是欲蓋彌彰啊。“你手持弓箭,走在獨木橋上,前面有狼擋道,後面有鬼追來,你是‘射狼’還是‘射鬼’?”唉,做人難,我跳河行嗎?
七點半抵雲谷寺索道站,導游把門票和索道票發給大家,大聲宣布,十點半在山上白鵝嶺索道站出口處集中,遲到者後果自負,旅行社概不受理此類投訴。
游客在被鋼管框住的區域內呈五路縱隊排列,隊伍似乎永遠不前進,我前胸後背都有“貼心人”,差點喘不過氣來。十點鐘走出纜車,導游說,還有幾十分鐘,你往前走,下坡,去玩玩,那條路這次沒安排。導游圖在門票背面。
路邊有株不怎麼樣的松樹,牌子上介紹這是黃山十大名松之黑虎松,列入遺產保護名錄。壞了,名松就這個德性。再一株,樹干在較低處分叉,這是黃山十大名松之連理松。再一株……。極度失望,當我沒看過松樹啊!路邊鐵門鐵柵欄攔路,牌子上說裡面是始信峰,但是,今年封山不接待,讓山輪休。門票怎麼不輪免呢?再往前走,是什麼石筍峰、觀音峰,很普通的山石。歧路通往北海景區,有一座觀景台,擠滿人,看著台下的峭壁,不好看。
回白鵝嶺索道站。導游說,讓我們正式開始黃山一日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