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色滿賓館的後院,有一個很大的露天酒吧,裡面布置的很簡捷,除了藤椅和小方桌之外,還有一個剛滿月的小哈巴狗,像小雪球一般在地上歡跳,每天除了追逐來來往往的腳之外,就是咬褲腿和解鞋帶,吃軟不吃硬,若做錯了事情,用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你,讓人不忍責備它,所以就有了一張它咬著我的褲腿的照片,哪知那張照片,成了這條褲子的絕照,因為在後面的路上,此褲子隨同其他的夏裝永遠消失在我的生活中,破了我在旅行中從未丟東西的記錄。
小狗的主人,姓胡,據說在喀什旅游業算是一號人物,在喀什開這個餐吧做根據地,主要業務是組織外國人登慕士塔格峰,幫他們辦理登山證。所以來餐吧找他的外國人占多數,他們大多專程奔著慕士塔格去的,一般要在大本營住上兩三周,其中不乏白發蒼蒼的退休人士。另外胡先生在青島還有一個根據地,每年夏天呆在青島,九月以後就來喀什,屬於哪熱往哪遷徙的生意人。我們也順理成章的成為他的“照顧”對像,幫我們安排了一輛長安面包車,去卡勒庫裡湖轉一天,收費800塊大洋,順道免費辦了個邊境證,現在想來那把刀夠狠的。因為一個星期以後從伊寧到烏魯木齊的路上,將近1000多公裡的路,別克L8才600塊。 不過最慘的還是司機,在回程的路上,因為超速要被罰200元,這天白做了!在新疆雖然有空曠的高速公路,但是往往限速很低,而且用雷達測速,警察卻躲在不遠處守株待兔,一天送上門的兔子不計其數呀,是肥差!
開出喀什市區,第一次感受到筆直的公路像通往天空的捷徑,第一次看到戈壁荒漠,那樣的廣闊與冷漠,用任何形容詞都不夠。慢慢的接近帕米爾高原,連綿的山峰出現在眼前,做在副駕駛的ASKA突然說:“前面山頭上的的那朵雲,看上去像雪山!” “那就是雪山!”我們異口同聲的回答。是的,我又再次看到了雪山,而這次在帕米爾高原!
在喀什,一定不能錯過的是帕米爾高原的雪山群,但是我們卻錯過了。所到的最西面,只是卡勒庫裡湖了。我沒有見過多少座雪山,除了梅裡的卡瓦博格,就是湖對面的慕士塔格峰,所以當一座大山,頂著一堆雪,這麼近的矗立在我的對面,然後將倒影清楚的映在湛藍的卡湖裡,我卻驚艷地找不到任何形容詞去描述。在梅裡的日子,讓我最遺憾的是,整個山脈被雲霧籠罩,無緣見到那被多少人津津樂道的日照金山,以至於打那以後看日照金山的情結,成為了我的心中的一顆朱砂痣:在百哈巴村時,我在山坡上冷了瑟瑟發抖,還堅持不走,只為了等待雲開日出的一剎那;在喀納斯,起早貪黑,一路狂奔,就是為了看一抹山頂的金黃。
慕士塔格比卡瓦博格親切很多,至少在我看他的一個多小時內,一直毫無掩飾他的雄偉和颯爽英姿。我們對著他,狂擺pose,大口吃西瓜;小口啄葡萄;惡啃那硬的像石頭的馕,然後同牧民的大狗追逐玩耍,一切都呈現在他的面前,包括同前來亂收費的人討價還價和露天地釋放“內存”。我想,山的雄偉,不僅是因為他們高的讓我們敬仰,同時還有他對所有好與壞的包容。
沒有繼續往上走,無緣遠眺世界第二峰-喬格裡峰的風采;沒有去塔縣體驗真正喀什的風味,錯過了塔吉客姑娘和她們有特色的眉毛,雖然這已經成為一個遺憾了,而且在後面的旅程中,我們的依舊還有遺憾,但同時也在創造奇跡。不過在回來一個多月的今天,也只有遺憾的事情最讓我們津津樂道。就像電影的結局,永遠只有那些遺憾的結局才會讓人念念不忘。我想就是這些回味無窮,才會串起我的下一站旅程。
新疆太大了,不可能走遍,只能穿越,留著空白的地標,下回再去插紅旗~

(通往天空的捷徑)

(卡勒庫裡湖邊的騎馬人)

(慕士塔格峰,卡勒庫裡湖)

(去卡湖途中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