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4 若爾蓋--郎木寺 9.261、 雨中的黃河第一彎一定有人在心裡罵我,犯得著這麼早起床嗎?到頭來還不是過來淋雨?清晨的黃河第一彎冰雨紛飛,下車的人哆哆嗦嗦看著憂郁的天,更多人索性窩在車上不願下來。而此時,聰明的蘇蘇和林妹妹估計還在舒舒服服做著美夢呢。他們不知道,昨晚我不到8點就乖乖躺在床上強制自己入夢,雖然夢零零碎碎有了,但幾乎每隔兩個小時就醒來一次,而稍微一晃動,目眩頭疼,心裡說不出的難受。那時,我只希望早點天明。高原的氣候千變萬化,但卻不能給我們千變萬化的奇跡,天邊的雲層越來越厚,而這雨似乎也沒有停歇的趨勢,所有人放棄了幻想。我說,既然這麼早來了,總該留幾張作為紀念吧。於是匆忙在雨中拍了兩張反轉片走人。

(黃河第一彎)
1、 草原藏族好姐弟
酒店不供應早餐,以為往若爾蓋的路上可以順利找到小吃店。走了一段路以後,大家都不再奢望了。唐克到若爾蓋縣城60余公裡,別說小吃點,就連小村莊都見不到。蘇蘇在錦裡買的“張飛”牛肉成了搶手貨,所有人在車上都說餓了,但所有人看到路邊美麗的風景都一樣生龍活虎。誰發明秀色可餐的成語真是天才。還好今天的天氣不怎樣,要不,這60多公裡的路程,走上一天也說不准。只是,不知道這“秀色”能否讓大家支持一整天呢。在我們享受大好秀色的時候,遠處有人騎馬過來,稍近發現,原來馬上有兩人,一男一女。顯然,他們是看到我們後特地過來的。也許,在這麼廣袤的草原上,能一下子看到這麼多陌生人會令他們開心興奮。當然開心興奮的還有我們。這些天,我們見到了很多羊啊馬啊牛啊,藏民卻見得很少,更談不上彼此之間有什麼交流了。他們披著頭巾,男孩還用圍巾裹著臉部,只露出一雙眼睛和鼻子。女孩長得很秀氣,以我們的審美觀點看,她是一個美麗的藏族女孩。女孩很愛笑,也很大方,沒想到她的普通話也很標准,這讓我們彼此之間交流沒有任何問題。我對他們說“扎西德勒”,她回了一句“扎西德勒”,笑容立即在她臉上綻開,在後面的交談中,她經常說著說著就撲哧一笑,不時還用手掩著嘴巴,既羞澀又天真。男孩卻很靦腆,女孩說男孩是她的弟弟,不會說普通話。於是,女孩有時候也做男孩的翻譯。開始的時候只有我和山林中人在這邊,後來其他人也漸漸從遠處聚攏過來。男孩女孩對我們的一切都很好奇,他們甚至對三腳架都要端詳許久,後來我們給他們看數碼相機顯示的圖片,更讓他們樂不可支。藏族男孩把圍巾解開了,他原來是一個英俊少年。藏族女孩把頭巾也解開了,佩戴的藏式飾品叮叮當當呈現出來,愈發美麗。他們的笑容很燦爛很純,他們的眼睛更純更清澈。他們的眼睛裡沒有都市的眼睛裡的很多東西。城市的眼睛裡也沒有他們的眼睛裡的很多東西這時,色眼同志跑過來說,我帶來打印機,可以馬上把照片打出來給他們。色眼同志真是一個好同志啊,千裡迢迢帶這麼一個添加重量的東西,只是為了給人方便。我們看著他在3500米的高原氣喘吁吁跑向公路的車上,然後又見到他氣喘吁吁跑來。跑來氣還沒有喘穩,他發現相紙忘記帶了,於是他又氣喘吁吁了兩遍。向色眼同志學習。他這種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精神在若爾蓋草原上永放光芒。我們看到相紙一遍遍來回沙沙走動,由白變黃再變成多彩,一張照片被完整打印出來了,藏族男孩女孩笑容滿面。接著,所有人可以順利指揮藏族女孩擺怎樣的“撲死”,藏族女孩繼續很大方,雖然“撲死”沒有專業MT那麼有型,卻是最為純樸的。可惜我們是一群不夠耐心的驢,在藏族女孩“撲死”擺得還十分耐心的時候,我們卻紛紛偃鼓收旗,我估計,有些人餓了。臨走前,藏族女孩教我藏語“再見”的發音,我沒能記住,我能記得的還是“扎西德勒”,這是我去年在川西學到的。

(姐弟倆)
1、 若爾蓋,“七十一條街”
中午12點趕到若爾蓋,剛好是午餐時間。入城兩側有好幾家川菜館,衛生條件一般,可大伙確實是餓極了,隨意挑了一家,眼巴巴等著上菜,上來的一大臉盆面條很快一掃而光。若爾蓋縣城給我第一印像比較髒亂,房子半藏半漢,看起來很不協調。中國電信的廣告牌占據道路兩旁的電線杆,看起來更是不倫不類。胖梅師傅說,若爾蓋可以逛逛,“七十一條街”呢!我腦海裡在想七十一條街的概念,天,這規模不趕上曼哈頓了吧。胖梅笑了,又加重語氣:是啊,“七十一條街”!隨而又笑盈盈說:是其實一條街啊!恍然大悟――其實一條街。西部很多城市都是這樣的格局。飯後,我們也沒有去其實這條街遛達,陰沉的天氣讓我們臨時決定改變原來住下的計劃,直奔花湖,晚上趕到郎木寺。

(花湖)
1、 令人驚喜的花湖說真的,開始我花湖是很有意見的――意見一:票價太貴,每張58元,簡直像在搶錢,據說這價錢還是剛剛調整不久的,前票價是20元,一漲就是原來的3倍,四川省物價局那些混蛋肯定被收買了。意見二:都過了看花的季節,居然不肯集體打折。意見三:細心的售票女孩發現我不同時間段提供給他的記者證和學生證是同一個名字,她認真說:怎麼剛才記者證也是某某呢。只能用一種,你到底要用哪一種呢?我說哪一種便宜,她說都一樣。我說都一樣哪一種有關系嗎?學生證不能打對折,記者證更不能免票,統統優惠13元。意見四:林妹妹付錢時,山林中人說:記者可以幫你們宣傳啊,到時候來的人不是更多嗎?售票女孩答:哪有免費宣傳的記者。這女孩也太勢利了。意見五:售票女孩說,司機送我們進去後要馬上回來,否則也要補票!口氣硬得我欠她錢賴著不還似的。意見六:車子走不到半程就發現一小橋上堆滿木頭――剩下的路我們只好徒步。這樣我們至少多花半小時的時間。錢收了,好好的水泥路還不讓車過,什麼世道!走著走著,越想越氣憤,越想越後悔。這破花湖,天氣陰沉,湖很遙遠,花已凋謝,為什麼沒有想過放棄呢。蘇蘇在一旁一直嘟囔著不走了,我背負的重量是她的幾倍,我說巨貴的票都買了,不去劃不來。折騰近一小時才到湖邊,我的動作最為緩慢,和大部隊總有一段遙不可及的距離。其實湖邊的風景還是很秀麗的,淺黃的水草隨風舞動,遠處不時有水鳥匆忙掠過湖面,落下很美的弧線。後來知道,那可不是一般的野鴨,那可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黑頸鶴!令人興奮的是,天空漸現晴朗的色彩,視線逐漸清晰明亮。不一會兒,遠處山上開始有陽光照耀,原先烏壓壓的天空有了藍天白雲的映襯。 坐在湖邊的木凳上,四周安靜得很,閉上眼睛可以聽到風吹水草的聲音,忽急忽緩,像在呤唱一曲大自然美妙的樂章。魚在電話裡說,前方更漂亮,好多鳥兒。當時他也沒有看出那些鳥是黑頸鶴。其實到達花湖之前的路上我們就近距離見到黑頸鶴,當時它們正在路旁的草原上散步尋食。我們下車小心翼翼地靠近,黑頸鶴卻不緊不慢地移動,總是和我們保持一定的距離。山林中人說,他300mm鏡頭加2倍增倍距都拿它們沒辦法,我們沒有更強的。而那些黑頸鶴移動的方向,正是花湖。我和墊後的蘇蘇繼續蹣跚前行,走到看鳥的最佳地點時,除了山林中人還在東張西望外,其他人已經不見蹤影。這時,魚又來電話說,他們到達水泥地盡頭的停車場打電話叫瘦陳胖梅師傅把車直接開到盡頭,冷!來的時候我們看到有車繞過那座堆滿木頭的小橋進來。誰都不想再走冤枉路。准備拍幾張繼續往回趕,這時,陽光突然透過雲層暖暖地籠在水草上,水草頓時一片金黃,濕地的水也變成透徹的藍。我大腦的第一反應是:這真是天堂一般的色彩!我迅速雙管齊下,數碼和傳統相機的快門交替快速釋放。反轉片和數碼一樣,360°環繞掃蕩一圈。一旁的山林中人、蘇蘇一樣激動萬分,一邊拍一邊哇哇大叫:太美了!是啊,太美了,花湖,就算我幾個小時前的本意是不想贊美,甚至想有意貶低。但此時此刻,任何修飾和誇張的贊美都不過分。有了陽光的花湖,真是燦爛得一塌糊塗! 美妙的光線持續了十二分鐘。我知道,此時任何相機也不能留下它那完整的美麗瞬間,任何文字也無法觸及她的靈魂。只有身臨其境的人才知道,那是一種怎樣震撼人心的美。十二分鐘雖然很短暫,但我滿足了。打電話給魚,魚沮喪說,車子陷入沼澤地了,形勢不容樂觀,他們正在努力推車。我們太累了,想走快明顯感到力不從心。遠遠地看到那座小橋,我們的車不時撲騰撲騰地向前衝刺。等我終於趕到的時候,車子在眾人的吆喝聲中衝出草地,緊接著一陣舒心的歡呼。他們說他們努力了半個多小時。原來胖梅師傅急著來接我們,忽略了草地中的一個水坑,前輪過去了,後輪卻陷了進去,越陷越深。沼澤地可真不好玩。心裡有點內疚。還好,沒有釀成大錯。花湖到郎木寺大約30來公裡的路程,卻是我們全程走過最為難走的路段。因為隧道還沒有通車,我們翻山越嶺,經歷了一段最為艱險的泥土路。到達郎木寺達倉賓館時,yes來電說他在西安機場經停,一會兒就飛往蘭州。

(美麗的花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