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來一路歌--川甘青紀行(8)

作者: 好啊好啊

導讀D7 夏河-西寧 9.291、 甘加草原葉先生帶來的GPS衛星導航告訴我們,夏河縣城到甘加鄉距離32公裡。但起初,因為胖梅師傅的自信,我們走了20多公裡的冤枉路。這段路地圖上沒有標記,雖然距離不遠,但都是崎嶇不平的山路,顛簸得不行。走到半路下了雨,使原本緩慢的速度更加緩慢。經過幾個山坡,山坡上的植被漸漸豐富起來。道路兩旁的草灘上還開著藍色的小花,在冷雨中 ...

D7 夏河-西寧 9.291、 甘加草原葉先生帶來的GPS衛星導航告訴我們,夏河縣城到甘加鄉距離32公裡。但起初,因為胖梅師傅的自信,我們走了20多公裡的冤枉路。這段路地圖上沒有標記,雖然距離不遠,但都是崎嶇不平的山路,顛簸得不行。走到半路下了雨,使原本緩慢的速度更加緩慢。經過幾個山坡,山坡上的植被漸漸豐富起來。道路兩旁的草灘上還開著藍色的小花,在冷雨中飄搖不定,遠處迷霧重重,看不清前路的方向。山坡上的風景其實不錯,坐在車上忍不住拍了幾張,感覺缺憾多於美感。這時有人提議:我們在這裡等陽光吧。有人回答:你等吧,我沒有耐心。雨還在漫無邊際飄灑著,這樣的天,已經把我的希望漸漸消磨得一干二淨。甘加草原是我們此行經過的最後一個草原,它照樣留給我們一個大大的遺憾。經過甘加草原風情休閑園,幾個孤零零的帳篷在雨中顯得格外蕭落,旁邊居然有一籃球場,球網脫落,球框鏽跡斑斑,一片頹廢凄涼的景像。這樣的天氣沒有人願意在此休閑。過去不遠有兩個牧羊女趕著一群羊在放牧,見我們下車,她們遠遠躲開了。拍了一些在雨中耷拉著腦袋的羊,然後帶著滿腳的泥回到車上,算是對甘加草原一種無奈的紀念。



(甘加牧羊女)

2、凄風苦雨八角城

來之前我並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因為我根本就是一個攻略盲。其實我原本不是一個攻略盲,每次出行,我也會在網上搜尋一些必要信息,認真地組合篩選並打印出來。但每次走後發現,我的攻略所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我做的總比別人馬虎甚至不切實際。所以後來,我決定做個攻略盲。自己的心情自己感受,這也許是最好的。甘加鄉拐到八角城只有二、三公裡的路,對於這個據說有2000多年歷史的古寨,我們沒有理由錯過。但天氣似乎有意和我們作對,下車的時候,又開始下雨了。村頭一排風化的土堆橫亙著,那就是歷史的城牆。沒有城門,蜿蜒泥濘的小路一直延伸到村莊。城牆邊有一片樹林,高大茂密。我的想法是爬上城牆,因為除了城牆之外沒有更高的地方,我想上去應該可以看到八角寨的全貌。但爬上城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找了半天沒有發現有路可走,唯一的辦法只能通過一個豁口用手支撐而上,雨水的浸泡讓土壤更加松軟濕滑,使得支撐點變得無從下手。葉先生捷足先登,滿手泥巴上去了,我跟著,還好抓住的青草沒有被連根拔起。色眼好不容易搖搖晃晃上去了,卻在緩坡上失足,整個人幾乎趴倒在濕漉漉的土壤上。此君後來大為感慨:為什麼摔跤的總是我呢,去婺源還算好,摔了還能看到好風景,而在這破八角寨,除了凄風苦雨,什麼也沒有。(後來,為了不讓色眼過於抱怨這個美麗的世界,我在化隆郊外狠狠把自己摔了一跤,那也是後話。)他似乎忘記了,這個地方,正是因為破落才吸引人,2000多年吶,那可不是一轉眼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後面的人見到色眼摔倒退縮了,反正沒有人繼續跟上。這時雨越下越大,一會兒就感到冰冷的雨水滑進肌膚,不小心就給自己一個冷顫。我只能用羽絨服包住相機,從原路下去打滑的可能性更大,再說就這樣上了就下很不情願。我只能沿著城牆慢慢移動。樹林在我面前慢慢移位,眼前豁然開朗一片村莊,最靠近那家有幾個人一直目不轉睛看著我,他們一定很奇怪:下這麼大的雨,這個人還搖搖晃晃站在那麼高的土牆上,不怕嗎?我當然怕了,如果失足,不單是相機難得周全,自己能不能繼續接下去的行程都難說。在一個稍微寬敞穩妥的位置停下,然後舉起相機全方位掃蕩,遠處的山體其實很有特色,走進這個村子一定也有一些意外的收獲,但現在我只能被固定在這個點,或遠或近旋轉著焦距,笨手笨腳把長焦換成廣角,然後又換回長焦。沒多久,鏡頭上已經被雨水模糊了。如何下去成了一個大問題,對照周圍,尋一個緩坡緩慢走下,突然腳底一滑,人立即向前衝去,剎不住,最後一躍到平地上,卻發現腳邊碎玻璃瓶,好險。狼狽逃回車上,整個人好像是在田間干活回來,褲腳上滿是泥巴,髒不拉唧的。脫下羽絨服發現都可以擰出水來。八角城是有悠長的歷史,當時我知道得很少,回來在“狗狗”的幫助下,我漸漸走入藏族作家才旺瑙乳描述的視野――八角城地處夏河縣城北35公裡,大夏河(古稱漓水)支流央曲河上游的甘加大草原區東部,海拔2100米的名叫且隆溝的河谷台地上。城南是央曲河,相去2公裡是背靠獅子崖(海拔2986米)的作海村。順流而東約5公裡,是肖烏村,至此央曲河流入兩岸高山峽谷的且隆溝。這裡是古代青藏高原東北邊緣地區通往臨夏(古稱枹罕)的大道,城北越過山脊台地行走5公裡,便是達裡加山(又名白石崖,最高峰海拔4636米)這座天然屏障前的白石崖村。該城就建在這塊開闊的高台地上,外掘溝壑,內建城堡,築壘斬山,引水護城。

八角城內城外廓,層層設防,是一座絲綢之路南線上少有的高原戰略駐屯設防的古城堡。早在漢代,這裡就設有白石縣,《漢書》卷二十八下:金城郡轄縣十三,其中有白石縣,並有漓水出西塞外,東至枹罕入河。結合當地傳聞,一般認為甘加早在新石器時代就有人類活動的遺跡存在,至於行政建制白石縣也屬甘南最早者之一。

八角城的城垣雖經千百年來日曝風浸和兵燹破壞,至今還依然大體無缺地屹立在巍峨的達裡加山前的央曲河之濱,實屬難能可貴。1981年,該城被列為省級文物保護單位。以現在的遺存,八角內城城垣,除北垣15米的一小段為近代用塊石補築者外,其他部分基本保存完好。外廓由東南經東北至西北,斷斷續續現存殘垣全長為1080米。依然可以勾出它的輪廓來。外廓部正南偏東有一塊140X100米的廣場,因其北有一排建築殘基,故學者們斷定是駐守營房、操練場所。其他部分均環廓繞城,遍掘壕溝2—4道,其間並引央拉河水入廓,分東西兩支以為護城河,在東南與西南兩處注入央曲河。

八角城內城周長1960米,占地169600平方米;方位正南北向,建造規格十分緊嚴,城垣呈空心十字型。以中軸線為軸,東西兩部呈全對稱方位。這種特殊建築形制的處理法是因為城廓東北角近臨山崗加強軍事防御的需要。除此而外,在外角設有馬面。每個馬面之間為一箭之地。

八角城的城垣保存雖然不錯,但因未搞過重點試掘和全面發掘,故在城內外地面采集的文物並不多。曾在八角城城頭夯土中發現陶片,此後還在八角城出土銅犛牛、泥質灰陶瓶等多件。

曾在甘南工作過的考古學者李振翼認為,通過對八角城的調查、勘測,從其城為正南北方位的中軸對布局來看,該城屬秦漢以來古代社會典型的城堡結構風格。但是1992-1993年,中國社科院考古研究所“絲綢之路河南道考古工作組”對八角城進行了調查,認為該城修築於南北朝時期。甘肅省文物保護維修研究所的三位專家也持這個觀點。

專家們共同認為,甘加草原四面環山,特別是達裡加山為其天然屏障,它是古代隴右通向青海東南部之門戶。其間平沃草場達120萬畝,央曲河橫貫全境,古代遺留下來的梯田、水渠和道路遺跡,在廣闊的草原上,清晰可辨。而八角城正屯駐其間,成為東連抱罕(即古河州,今之臨夏)西通西平(即古鄯州,今樂都)之咽喉要津。

秦漢時期甘南屬西羌故地。西漢後將軍趙充國當年在河湟地區首創屯田墾種,調和與羌人的關系,在疏通貿易渠道、和平友好往來上,起到了積極的作用。西晉廢白石縣,吐谷渾踞有洮西,得其壯大,子孫繁衍,不乏史載。

北宋時,吐蕃後裔角廝羅首先占領甘加一帶,築城(即甘加斯柔城)設制。他執行“聯宋抗夏”的政策,保證絲綢之路積石關南線暢通無阻,成為西夏切斷河西走廊後,宋代通往西域的唯一道路。王韶開邊後,始有循化城(一名一公城,在今甘加),由他經營洮、岷、疊、宕、熙、河事宜,經濟貿易有了進一步的發展。南宋以後,當地游牧民族重新牢固地占領了這一地區。經歷了歷史上多次退耕還牧的反覆,宣告了農業經濟在這一地區的失敗。

清代乾隆年間始有“八角城”的名稱,乾隆七年《大學士鄂爾太為遵旨議復捏貢川地方屯田事奏折》:“查從前鄂彌達奏請河州八角城之捏貢川地方挑浚河渠,開墾荒地。……捏貢川遠在番夷,泉水既不足以灌田,而地土又難於開墾,兼之地寒霜早,不能必其成熟,徒勞民力,虛糜帑項,均屬無益。”清政府放棄在此地開墾土地的計劃,說明八角城在那時已被完全廢棄。根據當地的藏族群眾口耳相傳,都說這個城池是由西夏王建造的。有人說西夏王陵的築牆技術和八角城的一摸一樣。它們都是在夯土層有土層和卵石砂土,而且有夾棍。西夏人的墓,墓門方向向西,這是他們對他們故土的懷念。因為他們來自於西向的青藏高原。

在八角城隔央拉河西北有一塊較平的台地,其間有3個土塚呈饅頭狀,高2米,塚徑10米左右,東部一塚保存完整,中部塚被掘有盜穴,西部的將封土拋去一半,現呈半圓形塚。貢保主任說,當地群眾說這三座土塚就是當年修築八角城的西夏王王陵。另外,當地還有個民間傳說,說當年西夏王有位公主,很會看風水,她到八角城後,說這兒沒有什麼前景,應該另選地方築城。後來她去世後,根據她的遺言,將她的遺體放到河裡,遺體一直漂到河州後靠岸不動,於是就在河州築城,以後西夏人向下發展到了寧夏等地。

應該說,這座城池的規模曾經是很大的,以前在城牆上三輛馬車可以並行。每個城門內沿城牆有一個緩坡,是專門供馬車上下的。另外,關於八角城每個城門門道都呈S形,貢保主任說,這與當時的武器與防御有關。因為當時的長矛很長,門道修成S形,敵方進來時不能端著長矛,而是要舉著長矛,這對裡面的守衛來說,對進犯者實施攻擊和防衛是非常有利的。

你爭我奪的戰爭已經無法考證,後來這兒被廢棄。大約200年前,甘加的西科部落遷徙,有幾戶人家住在南門外,城內成了他們牛羊的棲息地。當時第一個遷入城內居住的是來自臨夏姚家川的姓楊的漢人。100年前,這兒成為四世嘉木樣大師的屬地。同時有當地的藏族人遷入。

現在城內已成甘加鄉八角城行政村駐地,有居民70余戶,500多人,他們主要分布在城內偏北的中心區,其中有小學一所,其它地方均為農田。城內藏漢民族居民各有一半,其中的漢族全部講藏語,住藏式房屋,每年4月15日傳統的藏族娘乃節,全村漢藏居民都參加。唯一的民族區別是,過春節時,漢族人家會在門口貼春聯和門神,如果家裡有人去世,漢族人家除了請藏傳佛教寺院的僧人,還要從臨夏等地請陰陽。


(一角)

3、 循化縣郊清真面館

經過一個山口,發現下雪了。走下車冷風撲面,緊一緊衣口,羽絨服濕漉漉早已撂在一旁,其他衣服都格外單薄,因此沒兩分鐘就抵擋不住逃回車上。再往前經過啞口,山林中人的海拔表顯示4000多米,過了這個啞口,胖梅師傅說我們已經到了青海境內。青海同樣沒有給我們熱烈的陽光,但經過一個依山而建的寺廟,經過一個別具特色的小村,經過一片彩色的樹林,我們還會停下,拍一些沒有光彩的片子。本來計劃在同仁縣城吃午飯,胖梅師傅又說不順路,繞過去要多走30公裡的路,便繼續餓著肚子趕往循化。循化也只是經過它的邊緣郊鎮,這裡已經是回民聚居地,今天是周五,是回民的大禮拜,街上一晃一晃的都是大胡子和白帽子。飯館是清真飯館,羊肉為主。這是最讓我頭疼的事情,我實在不喜歡那樣的味道,一個人想走到別的地方看看,西北的小鎮小得離譜,整個鎮居然找不到第二家吃飯的地方。那時我無比懷念滿街香味的成都。那些人很快樂地大口朵頤羊排,我郁悶地等待青菜鹹菜面,還好,味道我能夠接受。還好,我只是匆匆路過這個地方。最讓人欣喜的是,此時陽光漸漸露出了笑臉。



(回族小伙)

1、 灑滿陽光的路上

陽光柔柔地籠在身上,所有人都喜笑顏開。我笑著說,估計老天知道兔子要先走,提前綻開笑容歡送吧。一個被楊樹林包圍的路邊小村引起大家的興趣,我更喜歡一片生長在田間地頭的楊樹林,高大整齊,秋意濃濃。雖然附近的水泥橋不盡人意,如果是木橋就協調了。也許當地人不會這麼認為,對於他們來說,最實用的就是最合適的。那麼多人來來往往,他們興趣的只是我們,而不是這方他們早已熟悉的風景。我認為人在其中的意境一定不錯,畢竟光是靜物顯得單調許多。小橋不是通向村子主要的道路,等了許久也沒有當地人路過,於是極力游說林妹妹和蘇蘇充當mt。蘇蘇看起來心情不錯,來來回回蹦跳了好幾遍。林妹妹不知道為什麼,走了半路又折了回來。折騰了半個多小時才離開,但上車才走了不到500米,我們又叫嚷著下車――藍天白雲下,高大的胡楊林在山坡上迎風舞動,半坡上有幾戶人家,門上的春聯全然褪色,牆壁斑駁,一些只剩下了突兀的形狀。這時,一個中年男人端著白色的牙杯從裡面走出,好奇地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們從車上魚貫而出。忽然有人尖叫傳來,下車的時候,蘇蘇同志勇敢地踩到牛魔王留下的“地雷”。環顧四周,發現幸災樂禍的不只是我一個。不遠的河邊又是一片白楊林,比剛才路過的面積要大很多,我在追著兩只在裡面曬太陽的小羊拍肖像照,它們對我不理不睬,傲慢地繼續它們的漫不經心。等色眼跟來,它們被騷擾得不耐煩了,穿過馬路走了,頭也不回。拍不到羊像我決定拍人像,色眼不懷好意說這裡拍人體很不錯,我當然知道了,這麼好的光線,這麼漂亮的色彩,只是,哪裡去找那麼好的人呢。當然當然,人像也是很好的,那麼好的光線,那麼漂亮的秋色。林妹妹自告奮勇擺了幾個有點專業的人像“撲死”,然後是剛剛清洗地雷留有余香的蘇蘇,我把相機模式調到高速連拍,當她們快樂地把樹葉拋上去的時候,連續的哢嚓哢嚓快門聲把大家都逗樂了。難得的是,色眼用的是反轉片。但是我不能繼續表揚他,因為我發現,他除了給我拍了半張外,給蘇蘇拍了寥寥幾張,其余的絕大部分都是衝著林妹妹哢嚓哢嚓的。有一天,此君還神秘地對我說,我在某某地方給林妹妹拍的還都是用120的反轉片呢。哇靠!牛×&過分!


(百變)

5、放學的孩子們

4:45,下午。陸續有小孩背著書包經過我們的面前,他們東張西望走走停停的神態讓我仿佛看到我小時候的影子。放學回家的路上,一路陽光一路歌,總是讓人感到很快樂很開心。我走過去和他們說話,他們很靦腆,紅著臉一語不發。也許是語言上的交流有問題,也許是他們怕生。當蘇蘇強制拉著一個小孩子合影的時候,那孩子怯生生的表情令人發笑。一個小孩聽到我的叫聲別過頭一笑,陽光照耀著他快樂張揚的臉上,背後是色彩斑斕的白楊林,光彩奪目。我抓住了這個美麗的瞬間。這個酷似聰明的一休的頭像後來被廣用於眾人的logo。陽光似乎要把前幾天的陰霾徹底掃去,不遺余力地出現在每一個角落,原本灰沉沉的一切現在看起來都那麼活力四射。這樣,到西寧只有不到80公裡的路程,我們從中午一直走到傍晚。要不是夕陽西下遇到了突如其來的阻力,估摸得摸黑進入西寧城。是夜,入住所謂四星級的青海賓館,一個看樣子不錯其實很破舊的酒店,感覺是被攜程忽悠了。


(孩子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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