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生活得久了,越來越覺得自己變得麻木,冷漠和暴躁。只有每次出去旅行的時候,沉浸在美景中,才能暫時忘卻身邊的所有煩惱。路上遇見的人和事,所受的關照,點點滴滴讓人感到溫暖,使我重新對生活充滿感激。這些感動,成為我再次獨自上路的動力,而每次出行,又都讓我的心靈受到一次洗禮,提醒我以平和的心態看待周圍的一切。
片段一:雲南虎跳峽
在Halfway和同伴分手後,一個人往橋頭方向走去。長假期間的虎跳峽高路沿途,依然看不見什麼游人。到達二十八道拐山頂,已是下午快六點,山上除了一個賣水的當地村民,只剩下一撥正在照相的老外。經過十個小時的行走,腿已經很痛,但我不敢停留,必須要在天黑前到達納西雅閣。下到一半的路程,那個村民從背後趕了上來,有一搭沒一搭的同我聊天:“你從哪裡來”,“今晚你要去哪裡住”,“為什麼一個人來”。。。到最後他實在受不了我的行進速度,從我的視野中消失。十五分鐘後,我又看見他,蹲在一個岔路口抽煙。“你終於來啦,我都等你好久了。我家是這裡下去,你要去的納西雅閣還要往前走。怕你走錯,那今晚你就沒法住在納西雅閣嘍。”剎那間,我又有了無窮的力量向前走。
片段二:雲南雨崩
在雨崩,常常能碰見轉經的藏民,每次走近,雙方都是面帶笑容的說聲:“你好”,“扎西德勒”。從上村返回溫泉的路上,同樣遇見了兩個藏族婦女。我看見其中一個的手裡,拿著一瓶用礦泉水瓶裝的葡萄酒一路解渴。因為幾天前同伴去茨中時帶回了兩瓶同樣包裝的葡萄酒,所以在這裡被我一眼認出,興奮地對同伴講:“看,茨中的葡萄酒!”。不知道那個婦女是否聽懂了我的話,伸手就把手裡的瓶子遞給了我,沒有任何的猶豫,我接過瓶子喝了一口。要知道,在上海,我是無論如何不會去喝陌生人的飲料的,而此刻,我看見了她臉上燦爛的笑容。
片段三:新疆卡湖
看完卡湖的日落,已是晚上九點十五分,不顧吾拉伊姆全家的阻攔,我執意要回喀什,因為第二天是周五,我想看艾提尕爾清真寺的大禮拜。一個人站在公路邊攔車,經過的車不是不停就是滿座。半個多小時後,刺骨的寒風已經打消了我回喀什的念頭,返身又往湖邊的土房走去。遠處的狗開始狂吠,我打著手電不敢靠近。黑暗中我看見一個人影向我迎來,等靠近才看清那是吾拉伊姆的媽媽。心頭一熱,感覺那就是自己的媽媽在等晚歸的孩子,攙著她的胳膊,我們回到了那個點著爐子的溫暖小窩。
片段四:貴州六枝梭嘎苗寨
清晨,我和加拿大人Myles往山下走去,邊走邊准備搭車。一輛三輪農用車從我們身後過來,被我伸手攔下。“等我把他們先送下去,回頭再來接你們”,“我們要去山下趕班車,能不能擠擠?”司機扭頭跟車上的人說了幾句我聽不懂的當地話,一時間從車後下來很多村民,這時我才發現原來車子早已滿滿當當。“上車”,說話的當兒,我們已經被當地人送上了車,同時上車的還有我跟Myles的兩個大包,和他的另一個也不算小的小包,然後幾個當地的婦女也回到車裡坐下。最後是幾個男人,他們腳站在車鬥裡,身體露在外面,手扒在車的頂蓬上。車子啟動,飛快的下山。Myles一臉的驚愕,“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周游世界已經兩年的Myles,從來沒有想到此時此地,有人會為了兩個素不相識的人,讓出舒適的座位,把危險留給自己。
還有,許多,無法用語言一一盡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