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去柬埔寨之前，我對吳哥的印像並不是他們濃重的法國殖民色彩國旗上的吳哥窟，而是高棉千年的微笑。我曾經在大學買了1998年整年的《國家地理雜志》，其中有一期專門介紹吳哥古寺群，路線和圖片探索的精美絕倫；其中給我最大震撼的就是Bayen。我知道我心目中除了吳哥窟和女皇宮，最想看的就是Bayen了。但是。。。Botum送我到Angkor Thom門口，很草率的和我說這裡是Terrance of Lepper King，那裡是Terrance of Elephant，中間是Baphuon然後往西面是Bayen。他很快的說：你先看Bayen再看Royal Enclosure然後看兩個Terrance出來在那邊找我，我在No.21。。。然後就把我打發了。。。我其實除了圖片中經常看到的兩個Terrance，其他都搞不清楚了。按照我自己的習慣，我就從左到右開始梳理吧^_^（注意，我用左右的，因為不懂得用東西南北）這個時候日光已經開始強烈到拍出來的照片沒有光影的層次感了，非常蒼白。所以你看，真正要計劃著去看幾個地方，必定是爭分奪秒的，也是要計劃好你的主次的。懂得舍棄一些，是為了讓得到的東西更加充沛和豐盛。我們總也不可能永遠得到全部吧。珍惜手中心上的才是真。從日出到現在才4個小時，我的肩膀和鼻子再次被曬得痛癢難擋——看來我是注定做不了探險家了。我用紗籠把自己整個蒙起來，好像印度人那樣臭臭的趕路。遠處一堆亂石，我想，先去看看吧，畢竟是最左邊一個貌似宏大的建築物。沒想到這堆破石頭裡面還有很精美的畫廊，美麗的淺浮雕，印度史詩故事的長卷在這裡展開，仙女翩翩起舞，我饒有滋味的走走看看，沒有多少游客，我以為我自己發現了一些廢墟中的寶藏。。。走完一圈，開始往上爬，我想看看一堆亂石之上曾經有些什麼。很多假門和轉角上有仙女雕像，每個身姿服裝表情都不同，非常有味道。就這麼一轉轉到三層了。我有點汗濕，打開紗籠讓蒸氣發散一下，並且也遠眺一下周圍的景觀。。。 驀然~~真的是驀然~~那些四面佛佗的微笑惡作劇般呈現在我眼前！天！這就是Bayen。。。我毫無准備。。。這就是JayavarmanⅦ所認為的宇宙的中心。。。而我在登上三層之前都很無知。。。高棉的微笑，在那一刻突然引起了我全身的雞皮疙瘩。。。對我來說：那不是資料或者別人游記中簡單形容的神秘微笑或者耐人尋味的喜怒哀樂，我不得不承認：它們讓我毛骨悚然。。。雕像沒有瞳孔，但你卻會感覺他們無論朝著哪一面，都會看得到你。如果說要用一個具體的詞語來形容那些微笑，我感覺找不到，但是比較接近於“諷刺”，不過這種“諷刺”又沒有什麼惡意。。。好像是他知道所有的事情，但是他看得太多了，以致於這樣笑。。。 恕我冒昧，我並不覺得這些都是佛，反而更像是JayavarmanⅦ的頭像，而我的第一斷想即——他是個暴君：當他死後，他的靈魂漂浮在吳哥的上空千年以來都沒有得到轉世，看盡了普天太多滄桑，還有那些近代的戰亂（關於這個戰亂我是在回到金邊後參觀了S 21才有了更加凝重的回味），他才終於沉澱出這樣的微笑來——無論歷史怎麼說，我對此深信不疑。
這樣想著，我鑽進了其中一個廟室，脫了拖鞋踩下去，尼姑微笑著給我三炷香。我低頭冥想了一會。。。但願人們都能夠善良，能夠在今生就度出真我，有些事情，只會給後世留下或多或少的遺憾，那樣的話，後悔，就完全沒有意義。我相信柬埔寨會從此安寧快樂下去——既然他們信的是小乘。 Photos @ http://violaine1979.spaces.liv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