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2:9月29日,哈巴河縣城至白哈巴,陰 小雨天還沒亮就有人敲門,沒等我搞清什麼狀況時那人已經開鎖推門進來了。嚇得我趕緊吼一聲“誰啊!”其實是想表示“我已經醒了,別亂來!”的意思。不出所料是服務員在叫早,如此生猛的方式。我定的鬧鐘還沒響,但也沒法再睡了,起身洗了徒步前的最後一次澡,去吃最後一頓正經早餐,路過大堂的時候看見那三輛拉風的2020整齊地排在院子裡。准備出發的時候這三輛車子出了問題。這些又酷又拽又沒有營運執照的車子被正巧在賓館開會的公路局領導看到,當場擒獲。公路局領導嚴格執法同時也很有服務意識,馬上找來輛大巴代替。大巴也行,坐在一起還熱鬧呢,我們高高興興地換車。但誰也沒想到,這小小的插曲埋下了隱患,徹底改變了我們整個徒步計劃,讓我們之後幾天徒步的行程徒然增加了20公裡,當然,隨之而來的也有意外的驚喜。我們的另一個領隊丹巴月光就是在這時候隆重出場的。他早年當過特種兵,說話干脆,目光堅定,有著軍人那種特有的英氣。他徒步的時候屬於暴走型,體力超級棒,我們這種級別都屬於不帶玩兒的那種。這次喀納斯東西線連穿對我們來說是挑戰,對他簡直是小兒科。為了給自己增加難度,他從烏魯木齊坐一夜的長途大巴過來和我們彙合,背著最重的裝備和大量的腐敗物資,這些也給我們之後幾天的徒步增加了很多的樂趣和美食。按阿哈的說法,坐那種長途車得聞一宿的臭腳丫味兒,弄不好還得抱著羊睡。據說真正的喀納斯徒步者都這麼走,而不像我們這樣坐飛機。出縣城前,我們辦了邊防通行證,今天的目的地是中哈邊界上的圖瓦人村落,白哈巴。這一天基本都是坐在車裡趕路。從哈巴河經鐵列克到白哈巴。秋天的新疆樹葉已經開始變黃。和北京不同,樹葉變黃對新疆的樹木來說並不傷感,而是一次絢爛的綻放。黃色是從樹的某一處開始向周圍蘊開來,從金黃到黃褐到黃綠到綠色,由淺到深,由濃到淡,綠色和黃色交錯著,使整個樹林像是一部美妙的樂章。一路上不時經過一些村子,離很遠就會看到放學回家的學生,不知道他們要到多遠的地方上學。從背後看,他們和城裡的孩子沒什麼不同,一樣穿肥大的運動式校服或是牛仔裝,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才能看到這裡孩子特有的黝黑皮膚和皴紅臉蛋。到村口時就會看到限速40的標志,前面偶爾會有牛或三兩只羊悠閑地踱過公路。這裡牲畜是老大,誰見了都得讓行。再往前走便沒有了樹,兩邊是灰色的曠野,一望無際。行走說這就是新疆的戈壁。地上長很短很短的草,已經基本上枯黃了。石頭和地皮裸露著,一派蒼涼的景色。能見到很多羊群和牛群,牛羊們貼著地皮費力地找著綠草吃。大家對過度放牧的現像發了很多感慨。阿哈說他的家鄉,山那面的哈薩克斯坦的草場3年才能輪上一次放牧,每家的男人去放牧的時候,全家都得隆重送別,不像這裡人、羊、草都活得很辛苦。路上經常會遇到羊群穿越公裡,汽車只有停下來等。轉往冬季牧場路上的上百只羊浩浩蕩蕩塵土飛揚地從眼前經過很是壯觀。我們跟著公裡一路飛馳,遠處的山也越來越近,沒多久就一頭鑽了進去。這裡的山不高,也不險,都是那麼圓滾滾的,有一條條風吹過的痕跡。山上東一簇西一簇地長著些灌木,紫色的枝條,像是人頭上的斑禿,有點難看。如果抬頭遠望,灌木、石頭甚至是沙礫竟然神奇地融合成一幅水墨畫。原來廣闊的新疆需要廣闊的視野來欣賞。中午時分,到達鐵列克,在這個小村子吃午飯,拌面。行走說他們上次徒步夏特古道的時候,基本上就是到哪裡只要是可以做飯的地方,就都吃拌面,的確,新疆的拌面可謂經濟實惠,如KFC、麥當勞般快捷,面、蔬菜、肉,一鍋端了。飽餐之後,在村子邊轉悠,發現一條清澈的河水,河岸落滿黃葉,一座破舊的木橋通向白哈巴的方向。這裡現在都在被規劃進大喀納斯景區,竟然也開始收費了,慶幸我們來的還算早,再過幾年這裡也許就會被同質化如內地的風景名勝區而特色褪去了。鐵列克森林管護所,兼收白哈巴景區門票,因為喀納斯湖西線來的人很少,管理人員難得地悠閑繼續趕路,下起了小雨,在這個季節,喀納斯地區下雨有點不太正常,本該下雪才對的,不過後來幾天的天氣印證了我們的運氣,我們沒有遭遇糟糕的降溫,藍天和艷陽一直伴隨我們走過了大半的路程。快到白哈巴了,路也變得好了些。這段公路沿額爾齊斯河谷旁的山勢修建,額爾其斯河是中哈兩國的界河,也是發源在我國境內,唯一一條流入北冰洋的河流。我們也就一直走在邊境線上,山腳下的界河兩岸,茂密的白樺、針葉松、落葉松交錯生長,河谷被揮之不去的霧氣籠罩著,河對岸的哈薩克斯坦,只能看見連綿的山谷,不知道山那邊是什麼樣的世界。額爾其斯河谷,對岸就是哈薩克斯坦了。http://***/u/5528914d010005zq

(轉場)

(林中小憩)

(鐵列克村旁的小河)

(額爾其斯河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