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3 (10.2) 經歷豐富多彩的一天
“沐浴陽光下寫明信片”
今天的重頭戲是參觀拉蔔楞寺。AGRL好像對一大清早就起來轉經很有興趣,頭天晚上就再三跟我確認,明天早上我們6:30起來好吧? 我滿口答應,結果等唱完歌凌晨1點回到住處,她也沒有再提明早5、6點鐘起來的事情。
但是我還是在天沒亮就被外面的人聲叫醒,外面的路燈燈光透了進來,叫人一時分不清是半夜還是清晨。外面有人聲、車聲、甚至歌聲。客棧外面就是一排平房,靠著一個垃圾堆,我總覺得那歌聲是某人起來方便,興致所至而引吭高歌,不過藏歌很是好聽。
天色漸漸發亮了,看樣子是個晴天。心情愉悅,慢慢的起床洗漱,等我和agrl能夠出門,已經是8點過了。陽光非常好,照得人心情舒暢,但是我們還是明智的在T恤外面穿上羽絨服,大紅大綠的兩個人,跟喇嘛們穿的紅色僧服相比毫不遜色。
出得門來,轉經廊已經有三三兩兩的人,還有一些看樣子已經轉完一圈了。AGRL看到人家已經轉完了,甚為著急,跟我說先不忙吃早飯,先去轉經。考慮到昨晚吃的藏包和羊肉似乎還在消化中,我便答應了她。(包裡照例放了幾顆巧克力。)
轉經筒裡據說都放了經書,轉一遍就相當於自己念了一遍經。如果任何考試、念書都可以依此類推就好了。因為裡面有東西,所以推起來很重,但我看那些身材瘦小的老年婦女疾步如飛,也能把沉重的經筒推得滴溜溜的轉,大約是因為走得快,有慣性的緣故。我就跟在後面,後來實在跟不上那小跑趟兒的速度,只好作罷。
因為是初次到藏區,對一切都很好奇,所以沒怎麼用心轉經,倒是一直拍照。那些穿著藏服,結著灰白辮子的老阿媽,和披著深紅僧袍的喇嘛都是我拍照的對像,但是始終不敢直接拿鏡頭對著人家,只能遠遠的假裝拍風景偷拍,也拍到一些滿生動的照片。哈哈,看樣子我有做狗仔隊的潛力。
走了一陣,我們看到一座金光閃閃的寶塔,原來是貢唐寶塔到了,這是要收費的地方,門票10元,不能拍照。我和AGRL 就一直沒有進去。
再往前行,看到一座橋,原來是大夏河的流水一直陪著我們,左邊山坡上有穿著五顏六色的人影,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就是游記上寫的號稱拍攝拉蔔楞寺全景最佳地點——曬佛台到了。AGRL建議我們先上去看看,看著風和日麗的天氣,那座小山坡好像也不怎麼高,便不顧沒吃早餐的肚子同意了。兩個人悠悠閑閑的走過去,看到一輛越野車,便請司機幫我們拍照。人家好奇地問我們:“你們是雙胞胎麼?”,看看自身,除了臉長得不一樣以外,從發型、衣服、褲子、寫字、背包都和鞋都很相似。出行前和AGRL溝通了那麼多細枝末節的東西,結果兩個人的行頭變成幾乎是一模一樣。一路上被人家問多了,也就習慣了。(這還算好,前年和另一個女友去三亞玩,大概三亞總是適合情侶們去的地方,那幾天正好是張國榮離世的周年,行李生見我們兩個女生進進出出,居然問我們是不是“玻璃”。(後來才知道那是有斷臂之嫌的意思)
小山坡看起來不高,爬起來卻也並不容易。越往上走,越覺得陡。到半山腰,看不到路了,是一片向陽坡,AGRL 率先往上走去,我站在下邊,看著眼前一片蔓延的綠色,斜斜插上去,四下裡沒個搭手處,一想到不知怎樣才能下來,腳就發軟,說什麼也不肯往上走了,任憑AGRL在前面怎麼鼓勵我,都不打算上去。於是她自己往上走去。我在一塊稍微平坦的地方站了,看著下面拉蔔楞寺,覺得沒什麼感覺。一群老外走了上了,我那個地方便站不住人了,只好順著一條小路往邊上走去,這邊的地勢稍緩,我慢慢的走著,居然從另一面山坡爬上去了!到了小山頂,感覺還是蠻不錯的,全身沐浴在陽光中,背靠連綿不斷的鳳山亦或是龍山?俯瞰整個拉蔔楞寺和大夏河,拍了一些照片,可能位置不夠高的緣故,達不到明信片上的全景效果。整個寺廟除了貢唐寶塔的金頂子以外,全是平平的屋頂,看不出哪裡是主殿或者中心地帶。
不過我們這麼辛苦爬上來,打算好好享受一下陽光,AGRL提議寫明信片,於是我們各自找了一塊最舒適的地方做了下來,開始寫東西。身邊很安靜,只有了兩三撥游人,耳邊聽到各種語言版本的“來,在這兒拍張照片”……. 這樣混合著陽光和青草香氣寫成的明信片,相信收到的人也能感受得到吧。
下山以後,覺得在山坡上坐了一個小時,草皮的濕氣還是把褲子弄潮了,一時興起,決定曬曬屁股。剛好走到橋上,我便讓AGRL擺一個曬屁股的pose , 拍了以後覺得不夠好,便自己去演繹一次,然後agrl又上來演繹一次,兩個人這樣輪流玩過,好在只有一個當地小孩看到這一幕,大概他也不知道我們在干嘛。
一路走去,總是看到轉經廊,間中有些矮矮的房子,院子。後來越走越偏僻,我們始終找不到大門或者主殿在哪裡。之前從山上看,轉經廊應該是在寺院最外圍,那麼總該有個大門進去吧?終於決定問路,找到一個游客模樣的JJ問怎麼進拉蔔楞寺裡面去,人家說,這就是拉蔔楞寺裡面吧?我們也搞糊塗了,難道整個寺院就是這樣?那些什麼殿什麼堂,有喇嘛做解說員的地方又在哪兒呢?
走啊走啊走啊走,走進一條僻靜的巷子,兩邊都是土牆和低矮的門洞,看不出裡面是什麼,兩邊還有更窄更細的巷子,偶爾有幾個穿紅袍的小和尚身影匆匆閃過,在其中一條窄巷子中,看到一個小和尚在玩籃球,對著牆上的一個籃筐一次次的投球。他注意到我們在觀察他,馬上躲起來了。後來我還看到很多這樣的小和尚,其實也就是一些半大的孩子,時時都會流露出小孩的天性。除了我們,還有一個一直拍照片的老外在這條街上,他大概沒想到他也成為我鏡頭中的風景了吧 。

在夏河,我抓拍了一些喇嘛的照片,這裡的僧人大多看起來孔武有力,而披著的深紅色僧袍又非常具有流動感,我喜歡這種生動的剛柔並濟感覺。
最後終於給我們找到了大經堂,諾大的一個停車壩子,有旅行團的車,看來我們是找對了地方。門票40/人,售票處安排我們跟一群游客在一起,大約是個旅行團,有一個年輕喇嘛帶著講解和參觀。一共參觀了6個地方,我印像最深的是在聞思學院,裡邊黑壓壓的坐了幾百上千個喇嘛,好像在誦經,又好像在討論。裡邊只有酥油燈微弱的光芒,整個大殿很暗,靠近門口處才有很強烈的光線。整個的氛圍感覺很肅穆,但是仔細看每個喇嘛,其實也沒有正襟危坐,很多人很自在的互相低語,或者吃東西,喝酥油茶。我和AGRL聯想到在印度的錫克金廟的大殿,同樣的宗教神聖氣氛很濃厚,但那裡是完全瑩白光亮的環境,和這裡有巨大的反差,其中每個人其實都很隨意自在。這兩個地方都沒有很強的儀式感,但是卻能帶出非常強的宗教氛圍。我們平常接觸的漢族寺廟,好像更貼近世俗生活。裡邊同樣是不准拍照,所以很遺憾。
另外一個地方是供奉著歷代主持靈塔的殿壇,同樣的沒有燈光,只有酥油燈發出的幽幽光芒,如果有電燈或者陽光,整座殿堂不知道有多耀眼,因為上面鑲飾了各色珠寶和金箔。據解說喇嘛講這裡面的東西都價值連城,帶給我無限遐想。而給我印像深刻的是在其中一條走廊上,看到兩邊跌坐著一些年紀很大的喇嘛,有手持佛珠念佛的,有靜坐冥想的,也有吃東西,竊竊私語的,形態各異,真好像以前看到的書籍或造像的圖片,原來這些藝術作品都是有生活原型的。
最後參觀的一個地方是辯經台,邊上一座小樓就是《天下午賊》中傻根畫廟的那座樓。
“沒有雪的愛斯基摩人”
參觀六大殿堂出來,我們已經飢腸轆轆,要再走路回到夏河鎮上,我和AGRL都沒有那個勇氣了,於是叫了一輛火三輪,1塊錢1個人。開三輪的是位大叔,雖然年紀大,但是開起 三輪來倒是風馳電掣的,盡管正午的陽光強烈,但是高原的風呼呼的吹過,讓我們不得不戴上羽絨服的帽子,正巧兩人的帽子都有一圈絨毛,本來就是桃紅柳綠的兩個顏色就夠打眼了,加上毛茸茸的帽子,我們兩個好像跑錯地方的愛斯基摩人,只不過乘坐的不是雪橇而是火三輪而已。想來這種情景甚為可笑,路上的人看著我們笑,我們兩個人也開心的大笑,那三輪開得越發的快了。
最後終於回到夏河街上,我們趕緊去吃東西。依然是到那家小兩口開的忠源祥飯店。
下午的計劃是去甘加草原和八角古城,但是需要包車,我們兩個人顯然太少,AGRL一路就在找那些看起來像游客的人,一旦發現,就攛掇我上去問人家要不要包車去甘加草原。我雖然是做保險的,可也不能這麼沒頭沒腦的竄上去就搭訕。本來游客也不多,聽說今年國慶特別清淡。反正一直到了忠源祥,我們的車和同伴還沒著落。
餐廳裡沒什麼生意,我們照例的坐在靠門口的一張小桌子上,因為一邊已經靠在門邊了,所以我們並排坐在整對門口那一邊,眼巴巴的看著門外經過的任何一個可能的人。我們這樣坐了一陣,無果;倒好像兩個活的店招,慢慢的有些人進來吃飯,不過都是當地人:其中有幾個藏族年輕男子,樣貌很好,倒是讓我們洗了眼睛。
飯菜端上來了,一盤炒干面,一盤羊肉,都很大份。這時進來一群6、7個年輕人,一看就是來玩的,估計AGRL眼睛都亮了(坐在她旁邊,所以看不見表情)。聽他們說了一陣,原來上午也是去參觀了拉蔔楞寺,正在為下午的安排七嘴八舌呢。便跟AGRL小聲說:接下來看我發揮吧。趁老板娘上來倒茶的功夫,跟她打聽去甘加草原大約多長時間,去八角古城又要多遠,有沒有公車等等;;;;;老板娘是個白皙美麗的年輕母親,又是穆斯林,一舉一動都顯得端莊有禮,所以回答我的聲音亦是溫柔低沉,我可是讓我的聲音足夠清脆動聽能讓所有人都聽得到。
謝過老板娘,我們的潛在游伴已經在討論這兩個地方了。我開始給第一天那個幫我們找旅館的司機打電話,問他包車的費用。這個電話很長,師傅已經出車了,報價也高過我們所了解的,所以沒有談妥。恰巧一個當地司機進來吃飯,看到這一大群人就上去招攬生意。
接下來就很順利了,跟司機談妥下午去丹加草原和八角城,平均下來20元/人,加上後來進八角城的買路錢10元/人,一共30元/人 。
同伴們是在網上約好的,分別來自北京、廣州和江西。AGRL把從網上看來的關於甘加和八角古城的評價描述給大家聽,增強他們對目的地的信心。
甘加草原很近,原來就是個大草甸子,連綿起伏,已經發黃了,但是派出照片來還是很美。天幕低垂,好像離我們很近,只是天氣多變,開始打起雨點,開。(我們拍了照片以後便要離順便把同行的伙伴也當作風景拍了進去,如果有緣看到這篇游記,可以來認領你的照片。)

繼續在路上顛簸了2個小時,到達八角古城,是一個有2000多年歷史的土城,看上去貧瘠荒涼,雖然有人生活,但是還是感覺沒有生氣,加上天氣陰了,風吹著很冷。 跟網上說的一樣,會有很多小女孩圍著你要鉛筆,但是我們沒有准備。我一下車就想上廁所,小女孩說有,要帶我去。賣門票的大爺說沒有,就隨便好了——這個網上也有說,但是我沒有想到真是這樣。環顧四周,沒地方可以隨便啊,大爺指著那些土牆背後。我忍……
很快走到城牆另一端了,幾個小孩子在牆上爬來爬去,那城牆約有3層樓高,很陡,上去很費勁,好不容易上去了,風極大。熱衷於拍全景的同伴們對於這樣的高度並不滿意,打算爬到附近一座小山上去拍照。等我們磨磨蹭蹭下了城牆,他們早已走到前面去了,只看見幾個黃色、或藍色小點兒。我看四下裡無人,便打算就地隨便。但是現在已經在城外了,四周開闊,沒有土牆好依靠。Agrl幫我選了一個小土包,替我站崗放哨……..
呵呵,輕裝上陣, 舒服多了。於是興致勃勃地開始爬山。站在山頂上拍照,風吹得讓人無法呼吸,其實也無法拍到全景,而且沒有陽光,看上去很是凄涼的樣子。只是在海拔3000多米的地方,一天之內爬了兩座山,真是挑戰。

(八角城內)
再經過2個小時的顛簸,我們回到夏河,天色已晚,人也倦了。和大家告別,我們先回卓瑪客棧洗熱水澡。
客棧好像住滿了,晚飯不好意思再去老板家蹭。我們打算到外面吃。一連走了幾家餐館,都是爆滿!原來游客們今天都來了。天公又不作美,下起細密小雨。沒辦法只好又去忠源祥。沒想到那裡也是爆滿。又碰到下午的游伴們,他們明天去郎木寺。
“跟鄰桌的人討酒喝”
老板忙得不不亦樂乎,國字臉上泛著油光,他已經認識我們了,對我們這樣久等很是抱歉,說明天請我們吃酸奶:這裡餐館上菜的習慣是一桌一桌的做,而不會因為點了同樣的菜就讓你先來一盤潤著,所以客人多而自己不幸又去得晚的時候,只有等。在等菜的時候,和鄰桌的人聊起天來,他們是一個汽車俱樂部的,開了輛越野車自駕。因為天冷,我們想喝點白酒或者青稞酒暖暖身子,但是因為是清真餐廳所以什麼酒沒得賣。Agrl 是看上人家自己帶的幾瓶果醋,以為是酒,就去搭訕。結果人家車上倒是有酒,還特地出去拿了一瓶,是四川的什麼酒,我忘了牌子,但是有50幾度,問過老板得到允許以後,我們便都喝了一小杯。其實心裡也擔心這樣不妥,害怕遇上愛勸酒的人,結果別人都很客氣。他們也是要去郎木寺,對於我們在這裡呆了2、3天覺得很驚訝。
今天輪到我頭疼,於是沒力氣去唱歌,吃完飯就回客棧了。
“午夜驚魂”
客棧的人都早早睡下,我們輪流去公共廁所洗漱。我最後一個弄完,等我關燈准備回屋,傻眼了:走廊裡黑乎乎的,每扇門都關著,我不知道那扇門是通往客廳的出口!有點像小時候聽說的“鬼撞牆”,心裡有點發怵。努力回想著這條走廊平時的樣子:我記得兩邊都有房間,但不記得有幾個了,接著廁所的燈光,我看見有3個門,都關著,如果是客房,應該是反鎖的,能打開的那個就應該是出口了。於是首先撲向我直覺應該是出口的那扇門,左右擰了都打不開;難道我方位記錯了?再試右邊的門,也打不開。最後去擰左手邊那扇門把,一下子松開了,我心裡長出一口氣,終於找到了,打開門,映入眼簾的一片黑暗,聽到一聲“噓——”,我闖進別人房間了!趕緊說“對不起”,給人關好門,“居然有睡覺不鎖門的”一邊心裡納悶,一邊再去嘗試。
這時我第一次試的門外有動靜,有人在試圖開門,但也打不開,是個女孩,她一邊敲門一邊用請求的語氣叫我開門放她進去方便。我用比她還可憐的聲音說我想出去,請她幫我開門。我們左左右右試了n 次,都打不開。 那門鎖卡達卡大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甚是刺耳,實在沒辦法,我讓那個女孩兒下二樓去找人來開門。她答應著去了,我在這邊等救星。這一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還沒有回來。心想這就是家庭式小旅館的壞處,沒有總台,沒有值夜班的,那女孩應該是今天才到的,她知不知道上哪去找達瓦一家人呢?偏偏自己又沒帶手機,Agrl早回房間了,我甚至無法通知她我被困住了。長夜漫漫,如果一直沒人來救我,那叫一個慘!自己不泄氣又開始試,希望奇跡能發生,這時旁邊房間裡出來人了,原來住了一對老外。老頭兒出來了,大約是被我吵得睡不了覺,我郁悶的說了情況,他也幫我試了幾次,奇跡沒有出現,我說已經去叫人了,他便去上個廁所回屋了。
又剩下我一個人,開始百無聊賴的在想,右屋有沒有住人呢?希望有,這樣,如果我今晚出不去,我就要敲開門要求借宿了。最好是一個人,最好不是老外避免溝通麻煩;如果像左屋那樣既是夫婦又是老外那就太慘了!不過,我鬧這麼大動靜右屋都悄無聲息的,估計是沒人住吧…….那還是一個慘字怎生得了!
終於有動靜了,是那個女孩回來了,帶了印度大胡子過來,可是他說這個門沒有鑰匙,平時也不鎖的,他也打不開,我狂暈!不知道是那個鬼人把門關了!!!只好說那你去找套工具來,把鎖下了。有過了一陣,門外有多一人,聽見一大串鑰匙的聲音,然後門就被打開了。我已經顧不上發作或者理論,趕緊回屋。AGRL很奇怪我去了這許久也不回來。根據兩人分析,我才知道關門的很可能是老外夫婦中的老太太,她嫌我們洗漱聲音太吵,就一直守在門邊,在AGRL出去時,以為我們都走了,就鎖門了,誰知道那門鎖是壞的....

(拉寺的生活場景)

(好像上完課出來很高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