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天之再見西藏] -5 兩個老朋友進阿裡!向西!向西!!
走向阿裡的第一天,見了兩個老朋友:羊湖和日喀則。都是我喜歡的地方,各有各的風采。
有一首民歌:“天上的仙境,人間的羊卓;天上的繁星,湖畔的羊群。”這裡唱的是西藏三大聖湖之一的羊卓雍錯。我第一次去西藏時,是在中午時分到達羊湖,那時的天特別藍,中午的陽光也很溫暖,記得有個藏族男人把頭靠在他的女人懷裡,那個女人替他捉虱子;當我們下車去拍羊湖時,突然出現了兩大群羊,正好應了羊湖的景。這兩幕在我的素材庫裡插上了標簽,生動而立體地存放著。
這一次的計劃中,本沒有羊湖,但小林師傅主動說走羊湖。羊湖邊上的路不讓走,車都停在山上,其中包括一些旅行團的巴士,人們都站在那向下望,我就暗暗慶幸曾那麼近距離地欣賞過羊湖的豐姿盛容。
天很冷,風很大,湖上雲霧繚繞,但我們運氣還算好,天空漸漸露出一點點藍,能看到湖後積滿了雪的山。
這裡有藏民牽著狗當背景,如果你與藏狗合影是要付錢的,也有個簡易的廁所,使用也要付錢(我忘記了是一元還是兩元)。對比上次我們走老路到來:車在行進中呈45度角,翻越高山的時候,看到山羊在跳躍,雄鷹在雲層裡展翅高飛……覺得當時一切都大氣磅礡,自有打動人心的力量。可見即便你沒法生得早,但是旅行還是要盡可能趁早。
羊湖是無法看到其全貌的,因為它蜿蜒在群山當中。大概美女總該保持這樣的腔調,一下子被人看個底透,就失去了神秘感和含蓄美。估計羊湖本來也沒想這樣,這修長的身材原本天然。
我還是喜歡它上次的狀態,那麼藍,那麼輕靈,不像這次,一副沉默的表情。我想,風景都是有靈性的、有生命的,神山聖湖尤是,羊湖可能在大批量的被探訪中感覺疲憊了。
由於沒拿出羽絨服,我開始覺得冷,就回到了車裡,過了一會兒,GRACE她們也回來了,我們就離開羊湖,去今天的目的地:日喀則。
日喀則的扎什倫布寺是班禪住地,上次來的時候,班禪正好去了北京,這次他是在的,所以那天來扎什倫布寺的藏民特別多。
GRACE跟我同一年來過一次西藏,那次是她的公司給她報的團:去了林芝,但只有一個巴松錯;去了拉薩,只是進了布達拉;想去納木錯,導游說修路沒法過;到了日喀則,進了一個她沒記住名字的寺。我問GRACE:你去扎什倫布寺了嗎?她答:進了一個寺,沒什麼特別,也不知道叫什麼。
在正版的扎什倫布寺門口,GRACE大叫:“我上次來的不是這兒,我又被那個導游騙了”,然後補充了一句:“反正是公司掏錢,算了。”
扎什倫布寺很大,有氣勢磅礡的建築群,遠遠就可看見其閃亮的金頂。上次來這裡,時間不是太多,因為當天要到江孜,所以比較匆忙就離開了日喀則,當時的同伴對扎什倫布寺都印像特別好,我也一直嚷嚷著要再來。其實,很多地方,我都心甘情願再去一次、兩次,甚至更多次,但畢竟時間有限,我是別人的女兒、妻子、妹妹、同事,能走過已經是人生中合情合理的安排,只能以知足的心態來面對。
扎什倫布寺也屬格魯派六大寺院,它是其中我第一個拜訪的。它也叫“吉祥須彌寺”,是日喀則地區最大的寺廟,這裡有世界上最大的強巴佛銅像,我清晰記得他那雙看著眾生的眼睛,並不銳利卻讓人心中一凜。上次到來,我就清楚記得這雙洞悉一切的眼睛。
寺都是類似的嗎?不,我不覺得。我眼中,每個都有許多細節很特別,就好像你站在街上,會看到許多同樣黃皮膚黑眼睛的人們,但他們的面孔和思維都是不同的。
住在日喀則,上次住在丹增,和北京的老由寧寧夫婦、老呂阿諶夫婦、香港的警察夫婦及小崔一起,分食著月餅,快樂地度過了中秋;這次的日喀則,住在一個司機們經常住的地方,名字不記得了,但我們住的小院子卻讓我印像深刻,非常像我曾經在山南桑耶寺住的那個院子,連設計的樓梯位置都相同。我跟小林師傅說這裡像桑耶寺,他也說很像。
那時在山南,我曾和非一郎站在樓梯口拍過一張合“影”,於是我在黃昏的日喀則,站在樓梯口,也給自己拍了一張影子。
因為來過西藏,又因為其中有些地方是走過的,所以在旅行中會自然而然去回憶。同樣的地方,總有些印像是穿插的重疊的,像以前剪輯片子時的特效,在腦內播出閃回。而且,即使是同一個地方,不同的時間到達,也會帶來不一樣的感受。這就是旅行中所必然出現的相同與不同。
我是那麼喜歡這種走在路上的感覺,總有種時空交錯的恍惚,但又如此清醒。它的軌道與我生命大部分時間裡的都不一樣,非常奇特而且現實,像是一個追逐夢想的過程,永遠沒有終點,卻又要在一個個驛站中不斷停留。奇妙的滋味,理解的人自會懂得。
2006年12月7日 newnew 北京
圖片見http://***/u/3c7ba255010007f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