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江生活(九)怒江第一灣的下午

作者: 普蘭

導讀回到客棧,簡單的把東西收拾了一下,已是快到下午三點了。 我想馬上就出發到怒江第一灣去看看。 剛才過來的時候車沒停。第一灣就這樣在陽光下一晃而過。拿了個相機包和腰包就准備出門,看小楊不想動的樣子,就問了她一下,果然她說累,不想去了。 囑咐她好好睡一覺。我就出門了。 獨自走在街上,感覺忽然輕松起來。 我也不知是怎麼了。也許我還是適合一個人 ...

回到客棧,簡單的把東西收拾了一下,已是快到下午三點了。

我想馬上就出發到怒江第一灣去看看。

剛才過來的時候車沒停。第一灣就這樣在陽光下一晃而過。拿了個相機包和腰包就准備出門,看小楊不想動的樣子,就問了她一下,果然她說累,不想去了。

囑咐她好好睡一覺。我就出門了。

獨自走在街上,感覺忽然輕松起來。

我也不知是怎麼了。也許我還是適合一個人出來的吧。

剛才吃飯的時候,小楊和我抱怨這裡的粉很貴,要三塊錢。我不知道說啥好,她總是拿雲南和廣西的物價做著比較。可每個地方都是不一樣的呀。

我慢慢的往前走,想爬上那個貢當神山看看怒江第一灣,雖然已錯過了最好的時間---上午十點,可還是想看看。

靠近公路口有所木頭房子,走廊裡坐著不少當地人,表情各異,遠遠的照了張像。在這裡總能感到無比放松,可以懶懶的拍照,閑逛。時間就是用來消磨的。

在路上走的時候給朋友們發了短信,明天就要開始徒步。過了丙中洛就沒信號了。告訴他們我可能要很長一段時間沒法聯系了。

走上公路了,迎面來了幾個當地人,問了下爬山的位置,不過他們好像對我的話有點似懂非懂的。我再看看那條路,沒有路標,有條黑狗直直瞪著我,就沒再敢往上走。

山坡上倒是四散著些民居,用這裡獨有的石頭做瓦片蓋屋頂的。那些房子錯落有致,掩映在不知名的樹叢中,又是讓人眷戀的田園氣息。

走到對面去,籬笆內赫然出現了一片壩子。越往前走,越感到這裡的房屋和田地特別有節奏感,層層疊疊的鋪開,真想坐下來畫畫呀。遠處是些連綿而高大深色的山川,更遠處是卡娃卡普雪山覆蓋著白雪。可惜的是壩子上缺少了一點點陽光,有一些暗淡。

自顧走著,回頭看身後多了個人,看他的樣子也是個旅行的。正在拍照,就和他打起招呼來,我本來以為他是個廣東的,後來才知道他從台灣來的。好像已走了很多的地方,衣服都是灰灰的。

往前走了一些,有一個酷似大拐彎的地方,台灣人肯定的說這裡不是怒江第一灣。那個村子叫桃源村,有座橋和對岸相連。冬天了,田地的顏色不再是綠綠的,而是那種有些枯黃的。

於是台灣人說秋那桶和五裡肯定也是這樣的景色。他明天只去石門關,看下就返回貢山了。

又慢慢往前走,前面還有個村子在公路的下邊,在山腳這裡有條像水潭般的沼澤地,長長的一條有點起伏。四周有些樹木。這個村子很安靜,能聽到有人輕輕的說話聲。

我在路邊看到有警告不准偷電纜的牌子,上面畫了個警察一腳踢飛了歹徒,樣子很誇張,也很好笑,就吃吃笑著拍了下來。

回頭的時候有點驚訝。剛才那個村子裡的沼澤被陽光照亮了,在深色大山的背景下是難以形容的美。像是悄無聲息暗自開放的花朵,美得那樣安靜。我在路邊等了很久,陽光一點點過來,慢慢的它整個被照亮了,和剛才的感覺完全不同,普普通通的景色在陽光下像金子般熱烈起來。

拍了無數張,又換手機拍,實在是挪不動腳步啊。我忽然想起來剛才看到的壩子,這會兒可能也有陽光呢,於是馬上跑回去。

但是那裡好像還沒被照到,於是又走回來,那個台灣人早就沒影了,他走得很快。

公路旁有條土路,被樹木深深掩映著,我想走到村子裡近距離拍拍那條沼澤,可是沒走多久發現下面很深,又傳來狗的叫聲,有點怕怕就返回了。

又走在公路上,身後響起一串鈴鐺聲,一群黑羊雄糾糾的走過來,我回頭站著看它們,長得真是奇怪啊,特別是那些羊的頭。

它們詫異的停下了腳步,歪頭衝我看看,小心的繞過我快步往山上走了。羊的主人大聲呵斥著要把它們趕下來。

走啊走,不斷的拍著被陽光照亮的一個個山巒。路好像延伸在未知的遠方,終於在拐彎處看到了怒江第一灣。在公路上看沒有在山上看那種氣勢,但也足以震撼我了。聽過來時車上的人說其實在怒江,這樣的灣是很多的,特別到了西藏後比這裡拐彎拐得厲害的還有。

拍照的時候發現旁邊的群山確實擋住了一部分桃花島,看來兩點前爬上山的說法是沒錯的。又往前走了一段太陽已快落山了。看看時間該返回啦。

往回走的時候又碰到了那個台灣人,他說明天會再來,他也想等陽光。

而我剛才無意中看到的那抹神奇的陽光已讓我非常滿足了。

公路上已開始有傍晚出來散步的人了,他們慢慢的踱著,一點都不趕。

走得熱起來,把外套脫下來系在身上,公路上不時有往來貢山的車輛飛馳而過,過第一灣時,總有不少人要探出來贊嘆的張望。

往回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拍。黃昏時的丙中洛,有種安靜的力量,在雪山的環抱下,像個邊陲小鎮,沉默不語。

籬笆外多了幾個玩耍的孩子,調皮的爬在地上的水泥杆上玩,他們的父親就靜靜坐在旁邊微笑看著。

天色越來越暗了,街上人不多。路過水果攤的時候買了些香蕉和橘子,好像很久沒吃水果了,有點饞起來。

小楊剛醒,睡得還不錯。招呼她起來一起吃飯去,感覺到比較餓。

晚飯最後吃了火鍋,我非常向往的東西。在上海,就喜歡這個。以前的最高記錄是每周吃兩三回。上癮得不行。而且無辣不歡。

我們找了個樓下小妹推薦的飯館,店裡晚上沒什麼人,安靜得很。小桌子小椅子還有喝茶的不鏽鋼小杯子,忽然讓我想起幼兒園來。老板娘很麻利的弄好了鴛鴦鍋,小楊不吃辣的,她怕長痘痘,而我是怎麼吃都不會。

這兒的調料特別不錯的。點了些羊肉和蔬菜,本想吃雞,可是我們兩個盯著雞的饞鬼是吃不了一頭的。

現在寫的時候,那個火鍋的香氣好像能回憶起來,真的是很美味。唉,要流口水了啊。

等吃飯的時候,小楊一直在看書,那本她買的關於雲南的書,我就和她說著話,很認真的和她說,覺得她這次出來不太開心的感覺。她說沒有啊。

我說我們倆可能不太一樣,我喜歡慢慢的玩,如果有喜歡的地方就想住下來。而她是比較急的,總覺得她一路上並不喜歡享受風景,心老是定不下來。我說既然出來了,我們就要好好享受這段旅行。

小楊想了半天,說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目前我的生活比較安定,而她一直在漂。但我老覺得不是這個原因。

應該是性格吧,這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

心裡隱隱有種預感,和小楊可能走不到底。

而當我回到上海後。告訴懶人這件事,他居然也有同感,說小楊和我根本就是兩個類型的,她年輕而敏感,想要找的永遠是一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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