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8升

作者: feiji520

導讀1028升 10月28日去見了陳升。 10月的一天,得知陳升要去上海開唱,第一個信息從何得來,已經記不清了,而海蚊打來電話之後就是和海蚊不停地制定各種方案--我前往上海見陳升的方案,有好幾個晚上電話都在聊這事,那幾個晚上大家都在方案著,想像著,興奮著。可該死的工作傷透我的大腦,也是方案們越來越多的罪魁禍首,以至於到了28號我都還不知道哪一個方案會被寫 ...

1028升

10月28日去見了陳升。

10月的一天,得知陳升要去上海開唱,第一個信息從何得來,已經記不清了,而海蚊打來電話之後就是和海蚊不停地制定各種方案--我前往上海見陳升的方案,有好幾個晚上電話都在聊這事,那幾個晚上大家都在方案著,想像著,興奮著。可該死的工作傷透我的大腦,也是方案們越來越多的罪魁禍首,以至於到了28號我都還不知道哪一個方案會被寫進歷史。可是事實又一次毫無新意地證明了方案永遠沒有變化擅變。飛,大巴,28號,29號,28、29通吃,放棄上海選擇北京等方案姐妹兄弟們在28號早上9點時心血來潮地被統統抹殺。

28號7點,我在工作地點心事重重,再過12個小時,陳升就會第一次在大陸見他的歌迷,而我能否呼吸到現場的空氣此時也是生死未知,一天的工作開始後,一切漸趨平穩,我故做沉穩地把我工作範圍內會發生的事情想了一遍後,交代給了某人。9點,看准機會,艱難地開口:“那我走了”口氣卻是斬釘截鐵,他淡淡的一句“行啊”讓我心跳加快:“快走,免得他後悔”。於是我像閃電一樣消失了,然後就是關掉手機!“放縱一把”消失的時候我這樣想。直到拐了彎看不到工作大樓,我才感覺到自己並不是一個賊。拉了部差頭,方向某車站,隨便問了司機一句包車去上海多少錢,之後的20分鐘內,我決定包出租車來回上海。若干大洋!

10:40,當我換掉工作服後,司機說他不認識我了,呵呵,難道這也是放縱的感覺麼。司機帶了他的女友,我帶了我的背包,上路。

駛上高速,發了個信息給海蚊。一路平淡,路上偶有早落的秋葉,被氣流帶起,在行道樹的斑駁下輕舞飛揚,陽光真的很好。路況不錯,車平靜的行駛,心情也平靜地呆著,似乎在打車回家,而不是去見陳升。第一次為了某個偶像興師動眾卻這樣平靜,想到27號海蚊發來信息兩張票子已經到手,但已然想不起當時的激動了。

16點到了上海,從北青公路,北翟路,長寧路插進市中心,17點在新閘路和海蚊街頭“偶遇”,感覺有點稀松平常,似乎不是來到國際大都市。買了可頌坊送給海蚊同事,見到燈,經理,接著去海蚊力薦的新旺南京路店排隊吃飯(ps菠蘿油還有點感覺),而我的車就停在了東銀大廈下,一小時損失9個人民幣。放縱,車子也放縱。

在去同樂坊的的士上,我說我有一點緊張。好像要去參加一場面試或是去見一個素昧謀面的人,什麼啊,本來就是未謀過面,還好像呢,真是!我似乎還升升地呼了口氣。精英酒吧門口已經排起了長隊,隊形是一個長方形,只是缺了一個邊,趕緊找到隊伍的尾巴填充上去但很快後面就有人接上,抬頭看見老灶店和紅色鋼結構的玻璃房子,才想起原本這裡就是前不久申報上刊載的滬上新興場所,當時自己還記錄下地址和名稱,歸入下次申城之行造訪目標的所在。哦,麥高!告訴我這是巧合還是艷遇啊。然後我對海蚊說:“據說這裡原本是大工業時代的場房。”。這時尾巴們已經越來越長,我和海蚊已然演化為臀部之上。後面的一對女士在甲醇,特別是一個戴著黑色板材框眼鏡的,我回頭看了她一眼,她依然什麼東京香港新加坡地說個不停,說著城市建設和景觀以及她對上海的感受,哦,我又叫了一次麥高,她居然還扯到了什麼時尚,原來升哥也有這樣的扇子,不過顯然她也是“我從遙遠的地方來看你”所以就算她可愛好了,我這樣想了一下,可還是忍不住對海蚊使了個壞壞的眼色。

隊伍開始動了,我發現平均年齡顯然大於25歲,也許真的沒有86後。隊伍旁的等離子屏幕上放著陳升的MTV,海蚊說:“這首歌叫什麼名字?”“對不起,我不知道……”海蚊一臉不思議地望著我,於是我想了一下:我真的是陳升的歌迷嗎?還是欣賞他與眾不同的升沉氣質?大概歌迷也分千萬種吧,而我迷的也許只是醉升之意不在歌了。輪到我們檢票了,回頭看了下,後面隊伍依然老長老長咯,抓起相機把精英酒吧的logo拍了下來,隨即便鑽了進去。尾隨前面的人拐了進去,一個不大的場地略顯簡陋,倒是配合了陳升的低調,場地被分成兩部分,圍在中間的顯然是vip區,有沙發凳,外面則是站位,已經裡三層外三層地站了許多人,隔開兩個區域的是銀行用來圍成一米線區域的那種尼龍布線,難道這是在考驗升迷的個人素質麼,這東西,被輕輕一擠就會倒掉。我們往裡走,瀏覽了一遍場地後,我准備站在舞台正對面的區域,前面已經站了6層人,好在我瘦高的個終於發揮了作用,我挺直腰板越過6層後腦勺看得還算清楚,看到還不斷的有人進來,我決定就占據這個不算太差的位置了,反正才90分鐘嘛,可是海蚊不樂意了,她基本上已經被埋了進去,於是她跑去尋找其他更有利的地形,而我則按兵不動,這叫保留後路政策。海蚊瞬間就消失在了人海,我篤定地站了一會,發現不是那麼回事,汗水開始往下流,耐心也消磨掉了一些,我開始四處張望,看到背後許多人靠牆坐在地上,一臉疲憊,而我依然篤定地站著。海蚊忽然冒出了聲音,尋著聲音望去,發現她跑去了邊上,在一個顯示屏旁邊,她招呼我過去,我擠了過去,電視機旁有個工作人員,他很擔心我旁邊的顯示屏,而我後面的人則開始不滿,我想也許是我的個頭高了點。現在我在一米線前,後面是人潮洶湧,而前面則是還沒坐滿的vip區,海蚊很有把握地說:“開始的時候乘亂鑽進去!”。

八點二十,人群騷動,有人開始叫喚,於是大家也開始叫喚,後來發現什麼也沒有,過了幾分鐘,又一陣騷亂,可上去一個不認識的人,他開始做了簡短的開場白,我看了下時間:八點半!老陳終於出來了,於是人們又開始喊,後面的人潮開始混亂,巨大的壓力逼迫我們向前,我說著:“別擠別擠”的時候,海蚊卻已經鑽進了vip區,我也顧不了素質什麼的了,跌跌撞撞地總算也鑽進了vip,我以為後面的人會像開了閘的水一樣隨我們湧進來,可回頭望了望,沒有!寒~~~混進去後,海蚊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我也飛快地霸住一個,發現看不到,被前面的柱子擋住了,於是放棄座位,站到後面的一個柱子前,靠著柱子,看到台上剛剛好。

這才有空看到老陳,白色圓領衫,深藍色牛仔,出現在台上,大概是看過mtv,大概是裝束太親民,總覺得老陳就這麼理所當然地出現在了眼前,沒有詫異沒有興奮。接著他就開始唱了,不要言語,勿須煽情,在平淡的歌聲中開場,粉絲們卻不平淡,叫著,歡呼著表達內心的狂熱。唱了三首歌,才停下來講幾句,接著又唱。他說:“知道有很多朋友都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台下一片歡呼,我也有點欣慰,心裡暖了一下,我想這裡相當多的人聽到這一句心裡都會暖暖的,“上海就像是漁村”台下有人表示不滿,他接著說:“每個人都是過客,不管是生活在上海的還是路過上海的,終究要離開,上海不像北京,北京是一塊塊磚頭壘起來的,上海卻沒有特定的特征,感覺即靠近又很遙遠。”台下開始沸騰,歡呼,我不知道他們是否理解他的話,反正我是不太清楚,管他呢,歡呼!“哦~~~~~~”我也跟著他們“起哄”。“我們都是過客,候鳥,所以我們更要珍惜我們相聚的每一個時間,這樣子,所以我們的鼓手阿文為什麼會這麼失控,因為我們真的都看不出來其實是有一點激動的,所以讓大家等太久了不好意思”老陳幽幽地說,我想那個什麼阿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失控,老陳是不是真的有點激動,反正我這個阿文是不怎麼激動的,只是覺得人生無常:怎麼就這樣站在了老陳對面,就這麼近,沒有預兆,沒有准備,風馬不相及的兩個人瞬間就站在彼此對面,近得可以四目相接,近得可以意淫。

老陳不時停下來喝些深色液體,我想大概是葡萄汁,喝那透明瓶子裡的液體好像是他的一項表演,總是慢慢舒展開臂膀,舉起那瓶子,旁若無人地喝一口,像是身處寂靜深夜的海灘,而非1000對目不轉睛前。他說:“我們也有膀胱”就下去了,我挺直的身板懈怠下來,人們開始談論,更多的人則保持狀態翹首以盼他再次出現。

老陳再次上台後,原先歌迷們的隊伍有點錯亂,一個工作人員站在我旁邊,他後面一個女生對他擋住她的視線表示不滿,她說:“我們都是坐火車從大老遠的地方趕來的”,我回頭看了看她,這句話讓我很難忘懷,那語氣,那一點幽怨恰恰代表了升迷們真實渴望、樸實內斂的火熱心情,這時陳升唱過了“我從遙遠的地方來看你,要說很多的故事給你聽……”直唱到了靈魂深處。

接下來的前奏很熟悉,《一個人去旅行》,才有一點點興奮,好像終於契合了我一點點熱情,於是我搗了一下身邊的海蚊說:“This is my favorite” 。唱到《風箏》的時候,站在中間的一波人,齊聲歌唱,很整齊很高亢很正宗,事實上他們一直在合唱,就像事先排練好的一樣動聽,於是整場人都開始合唱,我也跟著唱,感覺挺棒的,我想,老陳一定非常開心和得意。老陳在台上的表演沒有讓人期待的搞怪,印像中他的演唱會都是極盡搞怪之能事的,大概是小型演唱會只需要歌聲就能籠絡人心,或者是升哥真的老了,江郎才盡了,誰知道呢,反正看到現在,他只是搖搖晃晃,抬抬手,轉轉身就那麼唱,除了總是騷擾台上音樂班組的女成員,抱抱,親親外別無妙招,那抱一下,親一下有點乏味,而我此時有些心不在焉了,甚至有些厭倦,覺得演出是該結束的時候了,可我四目望去,其他人們卻對老陳的騷擾女生節目很受用,每一次乏味的騷擾,就贏來他們熱情的歡呼,看看他們,高漲的熱情絲毫未減。當《把悲傷留給自己》歌聲響起時,我和海蚊居然有些激動地討論道:“肯定是結束了,最後一首!”時間已經是十點了,可是本以為是壓軸曲目,已經做好散伙走人的思想准備,這個時候竟然又上來一個什麼人,陳升大概是累了,就力挺那個家伙,然後就下台去了,任由那個家伙唱了很多歌,我和海蚊都覺得很無聊,我跟海蚊說:“真是無聊!”,海蚊說:“走吧”。可我又不甘心,總要等結束再走,看看台下,似乎只有我和海蚊在意此人上台,大家依然火暴著,“真輸給他們了”我邊想邊看著台上。陳升又上來了,唱起《北京一夜》整場又開始喧嘩起來,海蚊又開始興奮起來,對我說:“結束了!結束了!”她似乎看到了曙光,我也又一次做好散伙走人的思想准備,當那個家伙和聲唱那京劇女腔時,海蚊終於忍無可忍地轉過頭,做了個無奈的表情,搖了搖頭。不過,我們又一次失算了,老陳唱完《北京一夜》後,興致更濃,繼續表演。我們發現手機都沒有信號,海蚊看了看時間:十一點!為了不讓某人和某人的朋友等我們太久,海蚊先行告退,而我依然堅首陣地,巴望著結束,期間,也有小部分人先行離開。

陳升和那個家伙兩個人在台上依然唱著,他騷擾女生依然開心,粉絲們依然熱情高漲,而我依然盼望著快點結束,真是奇怪,看來得到的東西真的就只不過爾爾了,我曾經說過只有陳升去上海開演唱會我才會去看,我始終覺得那是種想法,大概不會實現的想法,永遠期待,永遠曼妙。然而,就這樣來了,看了,聽了,近得沒有了那層霧,那層遙望,那層想像,近得現實化了,生活化了,才會承認,這也只不過是爾爾,而心中的那些有關夢想就又死掉了一個,於是就大致明了納蘭性德“人生若只如初見”的睿智心情了。這樣想著,我就原諒了自己,原諒自己從開場到現在的冷靜,或許陳升的歌迷本來就是理性的。

十一點半,台上說起明天是升日,我想難道陳升真的被歌迷感動了,忘乎所以了准備唱過午夜零點?居然有人端上來一碗面,說是精英酒吧送給陳升慶生的,陳升聞了聞,說先放一下,呆會下台去吃,誰也不許吃。明明是十點結束的,為什麼到現在還歌舞生平,我一直在困惑,剛才還不斷拍照片的我現在已拍不動了。《summer》響起,又達到一個小高潮,出乎意料的是,summer結束,沒有什麼明確的告別詞,陳升們就下去了,看樣子是結束了,我一陣竊喜,encore! encore! encore! encore! 大家執著地齊聲喊著,我卻怎麼也喊不起來這個encore,喊了兩分鐘,陳升們又冒了出來,大家又開始歡呼,煽情的《二十歲的眼淚》於是就流淌在了每一個角落……然後,真的結束了。

很多人沒有走,留在那裡不知道等待什麼,我也沒有立刻就走,呆了一會,回味了一會,總覺得要多呆一會,於是就請人給自己拍了張照,似乎代表自己來過。出了酒吧,我又饒到酒吧的門口,一些人站在那兒不知等待什麼,不知道為什麼,我也站了一下,請人幫我拍了張照,似乎代表自己來過。

零點以後了,余姚路上已經很空了,車也難打,手機也有了信號,好容易拉到一部差頭,方向揚歌。某人在唱,某人的朋友在笑,唱了些許首,我還是忍不住點了那首《思念人之屋》,因為今晚陳升沒有唱。

回到東銀大廈時,司機和女友已經在車裡躺倒睡了,看了一下時間:凌晨2點。交了八十元停車費,方向滬太路,越開越偏,半小時後來到一個蠻大的小區,海蚊的朋友的住處,六樓,叫了司機和女友上來睡沙發,海蚊則回家。凌晨四點躺到床上,心中有些感慨,可難以明狀。

早晨醒來,精神煥發,外面有鳥叫的聲音,和海蚊在小區裡轉了一圈,買了東北人賣的早點,手機開了一會,居然接到工作人員的電話,問了下情況,放下了心。把海蚊送到汶水路旁的公交站,就開始返程,沿著汶水路高架,司機不知怎麼開到了滬杭高速入口,因為不能調頭,只好開上去,看到指示牌上“杭州120km”的字樣,真想開到杭州去,好想開到杭州去,開了20km到了一個出口,可是不知道該怎麼走,問了收費站的阿姨,也沒明白,按照阿姨所說再次開上滬杭高速,在滬寧方向的出口下,看到花橋收費站的時候,我舒了口氣,終於開上正途了。四車道的滬寧高速開著還真是爽,很快到了江陰,無奈江陰大橋堵車,耽誤了將近一個小時,過了江就一路坦途,路上回想起昨天晚上,還是有些想念那氛圍,也想再次看陳升的演唱會,昨晚總歸是一個美好的夜晚。很多東西不在了才想起它的好,而設身處地又會厭倦,這真是一個悖論,從想要,到得到,到厭倦,到失去,到想念,到再次想要,這是一個心態變化的輪回,也是誰也駕馭不了的規則,只要身陷其中就注定會妥協,所以佛曰: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大概這三界五行說的就是這規則。看來,最愉悅的時刻莫過於願望實現的過程了。

下午四點,返回,於是,1028升,圓滿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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