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紅衣小仙女
從中甸飛拉薩不到二小時,飛過梅裡,飛過千山萬水,雲南離我漸行漸遠,下邊的大地變成蒼茫茫雪域高原,沒有人煙,好一個干淨的神仙的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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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格裡拉梅裡篇)
中午到拉薩,只是沒想到一到拉薩我的感冒加重了。坐在民航公交汽車裡等了半個多小時,一會兒熱一會兒冷, 讓我頭痛,鼻塞,呼吸困難。 開車了,四十多公裡開了好好久,望眼欲穿地總算進了拉薩市區,到處車水馬龍,人潮洶湧, 正當我忍受不了的時候,布達拉宮忽的從市井中浮出,異常壯觀。
我想住的吉日沒空房間,只好拖著行李去八廊學,街道上坑坑窪窪,真不舒服。 堅持著,終於倒在八廊學的床上了. 拉薩的人民聽說我剛來就感冒了,個個神情嚴肅地告訴我不可掉以輕心啊! 我只好把抗生素當零食吃了,和感冒對抗著,拉薩連個電熱毯都沒有,八廊學這麼破破爛爛也可以舉世聞名,比飛來寺的普間差多了, 我在頭痛中懷念起雲南, 八廊學布告欄上有明天空車返中甸的, 恨不得馬上回去, 又一想, 還是別那麼沒出息啦, 出去發現發現吧。
走在拉薩的街上才發現這的空氣極冷! 然怪那麼多人帶口罩,坐上三輪車到布宮門口,說明天的門票已賣完。 那我也不能白來一趟,面對布宮,看見有兩個藏人在磕頭, 他們磕長頭, 我就來短頭的。買了張地圖, 發現大昭寺就在附近,找到八角街,人流都在順時針轉,也跟隨大家轉,一轉就轉到了瑪吉多米,傳說中拉薩城裡最浪漫的地方, 網上傳得神忽其神,仿佛誰來到這裡都會感悟到有關愛情的精華。 可我怎麼像是喝了一杯白開水呢? 還是我這感冒發得不是時候, 耗牛酸奶太淡, 安多牛肉面又太濃。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看八角街轉經的人們, 六世達賴都要在這裡約會, 更何況滿屋子的凡夫俗子,大家尋尋覓覓找東東,我還想找個地方把心裡的西西都倒掉呢, 裝不下倉央嘉措啦,活佛的痛苦在與沒得生活方式選擇,俺們的痛苦是選擇太多方式生活。 我磨磨蹭蹭了一個小時,也沒有摩擦出什麼火花, 直到看見一位帥氣的藏族小伙子穿著藏袍英姿煞爽地進來,和一洋妞見面, 他英文說得真好, 很讓人想入非非,我呆不住了,我要接著在外面轉, 裡面的世界不屬於我。

瑪吉多米尋尋覓覓
轉到大昭寺門口,真是一番盛況,磕長頭的人排山倒海,男女老少,沒有人說話,只有磕長頭的磨索聲,很是感動,我愣了半天,看大昭寺的門已經關了,磕長頭我好像還沒有那份勇氣,誰叫現在就是我一個漢人呢? 可大家都在磕長頭, 我磕短頭行嗎? 還是先轉經,轉了三周, 剛轉完,發現有人在磕短頭,我等他磕完,也在他磕頭的風水寶地,為朋友們磕了三個頭。 我決定改天再來,早早回到八廊學, 在窗外北京中路川流不息的交響樂中,沉沉地倒頭就睡,結束了拉薩的第一天。
10月26日,拉薩的天8點鐘才會慢慢亮, 起床了,只覺得一個“冷”字,我一直等到太陽把空氣曬暖了才出去。去布宮買票,排到92號,坐在那裡等號,右邊的女孩曹雲也是一個人,不停地報怨。 我卻覺得今天感覺好多了, 因為一出門,兩個從阿裡來化緣的和尚給了我一個護身符,如獲至寶呀!慷慨解囊捐了65元; 坐公車,車上的康巴男人又帥氣又高大,臉黑黑的,扎著紅央在頭上,讓我份外眼紅; 還有滿大街穿降紅袍的喇嘛僧人,這才讓我感覺得到拉薩! 女孩右邊的男孩張金也和我們聊了起來,知道我們都是單獨而來西藏很驚訝,問他來做什麼樣,他說是來拜佛的,專門來朝拜的,說他爸爸陪著來拉薩, 是因為怕他出家了. Oh, my God, 遇上神仙的弟子啦! 問他去過什麼地方, 他說昨天去了大昭寺,加入藏人的朝拜隊伍裡,不用門費,還看見了刷金粉,很有佛緣,立馬熱淚盈眶,也找到了拉薩的感覺了. 我問張金能不能帶上我們去寺廟,他說可以,我們三個人約著明天一起游覽布達拉宮。
分手後, 我按約定去找勁松的同學黃平吃飯,孤單單一人在拉薩,好想找到親人啊. 黃平, 她真是一位不平凡的德飲藏族姑娘! 初中畢業就在中甸,束河,昆明開了好幾年出租車,hello,是女孩子耶!說現在不開車了, 因為一位天津的好朋友出車禍去世了,我問在哪裡的車禍, 她說在德飲, 說他是自願者。 我馬上問是不是馬燁? 她說是,說他非常好的人,總是勸她不要開車了,因為她愛喝酒開車。 出事那天早上本應是她去送他的。只是因為太早,他搭了別人的車。中午給他發短信,半個小時都沒有回,她覺得了異樣,平時一分鐘就會回的, 下午她就聽到他出事了。
這世界太小了,去年路過明永冰川下馬燁的紀念碑,今年就遇上了他的生前好友。
某一天黃平開車路過出事地點, 她的車不知道為什麼就開不動了,檢查也檢查不出毛病, 最後只發現有個小螺釘松了,好像冥冥之中,馬燁在阻止她再開車! 她決定把車賣掉,七萬塊的車只賣了四萬塊. 後來,她離開了中甸來到拉薩,找了個工作,說以後想去天津、青島,有可能的話還想去各地看看。 同十幾歲就結婚的德飲女孩相比,她多麼與眾不同! 她點燃一支煙, 吸煙的姿式熟練優雅,陽光撒在她一頭烏黑的頭發上,令我喜歡。
吃飯時,有個小孩總找我們要錢。黃平說吃完了,會把剩下的食物分給他, 最後給他,他居然不要,一定要錢。黃平說千萬不要給錢。我和黃平告別,小孩一直纏著我,正如網上傳的那樣,已經抱著我的腿不放了, 我對他說,”好啊,好,那你跟我走吧,我把你抱回家。” 嚇得小孩撒腿就跑……
10月27日,10點半和曹雲,張金在布宮門口見面,我和曹雲進布宮時間是12:40 pm,張金的卻是11:20 am。我們想調換在一起,以為非常容易, 誰知守門的就是不放行。張金急著說自己是來朝佛的,掏出一本佛教徒證書和一本藏傳佛教者證書, 還有活佛親筆簽字的佛經也拿了出來, 還是不行,說得口干舌燥,只好作罷。我好奇地翻著張金的佛經,上面有他上師的照片,還有拉薩好幾所寺廟活佛的手印和簽名, 每頁有兩欄,一欄是藏語經文,另一欄是漢語翻譯, 我問他都可以念嗎? 他說都可以。 他的兩張佛教徒證上,最小的一張填寫的年齡才19歲。張金說他從小就是有佛性,剛結婚,婚假出游一個月,老婆還在上學來不了啦。 但也不覺得遺憾,佛教講求看淡些。 說老婆更厲害,會背藏傳佛教經文,人修了佛教,會變好,修了藏傳佛教,會變得更好!
張金先進去了, 說在裡面等我們。我和曹雲坐在賣酥油茶和哈達的藏民中曬太陽,曹雲給我一塊薩奇馬,剛吃一口,有個藏族女同胞對我手中的薩奇馬很感興趣, 問可不可以給她吃,我說只要你不介意,我當然無所謂了,她拿在手裡看了著,又還給我說不要了, 好吧, 那我就都吃完了。另一位藏族女同胞對我穿的裙子很好奇,模了又摸, 看看和她的裙子有什麼不同,我坐在那裡動也沒動,隨便。還好我沒染曹雲的一頭金發,早被她們撥來撥去啦。
等了一個多小時,我們買了酥油和哈達,進布宮了. 爬布宮真可謂難與上青天呀,一步都艱難,讓我上氣不接下氣,真是一種折磨。看到藏族人步履輕盈,好生羨慕。找到了張金,張金修的是紅教,他教我們如何磕頭,如何用頭輕磕布宮裡任何東西, 如何把手上的念珠增多加持力,我沒有念珠,問他中甸活佛給的金剛結和昨天阿裡和尚給的護身符可不可以,他說可以。有了張金博學生動的解釋,才使得這次布宮之行更像朝拜,而非觀光。每次朝拜時,我都為所有親朋好友求福,讓他們平平安安。張金知識淵博, 我問他一般藏民會不會知道這些, 他說不會,其實知不知道又怎樣,信仰就是不能有懷疑不是嗎? 張金念起經來,連布宮的喇嘛都朝他微笑!
游完布宮,本想去大昭寺,可惜時間不多了,朝拜還是要早上去,曹雲和青年國旅的張命來討論去林芝的事, 我決定先和張金去爬布宮對面的藥王山。 張金說拉薩寺廟都沒路標,全憑佛性找路。我們在藥王山裡跟本就找不到路, 順著經幡往藥王山上爬. 張金在經幡叢裡一坐,說有經幡的地方風水好,可不可以讓他念念經,我站在旁邊默默等待, 他念起經來和寺廟的喇嘛似的,念得真好聽. 不同人眼裡, 不同的西藏,有人看行水流雲,有人看神佛心靈,遇上張金這麼虔誠的俗家弟子, 好似不一樣的風景!

藥王山刻經人
聞名於世的藥王山壁畫, 我們找不到, 一路上山都是懸崖峭壁,張金爬在前面說太危險不要上來了, 我想他能上去,我應該問題不大吧,緊緊地抓著經幡,我幾乎是貼在峭壁上僕伏而上,最上面有兩個掛經幡的小女孩對我說不要向右邊看,全是斷壁, 好的,你們也小心啊! 終於我爬了上來,張金還挺佩服我的,這好像算不了什麼吧,是誰說我像男孩子來著?
可是藥王山的壁畫在哪裡呢? 下山後,看見一隊人從右側邊走了過來,莫非那邊有路? 過去一看,果真是石階鋪好的路,走了幾步,看見壁畫了, 全在這裡。張金幾乎所有佛像都認識,說只有在拉薩才能看見這麼全的佛像, 這就是處處有聖跡的拉薩!

藥王山
張金一看就是大氣脫俗的男孩, 他講起藏傳佛教,可以滔滔不絕,還時不時問我想不想聽,當然想啊。我們坐三輪車,藥王山的門票,甚至中午吃飯的線,都是他付的,我搶著要付,他總是笑一笑,說沒有多少. 很小的事,素不相識短暫的友誼,溫暖如春, 我只有心裡感謝你啦。我告訴張金,昨天遇上志願者馬驊的好友,他說遇難的志願者要成神仙, 功德無量, 他還要我有機會幫助別人是一定要幫助的! 我又提到最近去世的朋友,張金說我應該去大昭寺請嗽嘛為他超度。
回去的路上,張金說一定和我有上世的緣份才有此機會共游布宮,藥王山,連他老婆都沒有這第一次的機會呢。 臨別前,張金把早上想賄賂布宮守門人的五台山開光金牌送給我,盛情難卻,我接受了這枚大智文殊菩薩牌。和張金告別, 這一別,覺得恐怕再也見不到他了, 好像火柴劃過一道光, 暫時照亮了夜裡的路, 一會兒就滅了, 緣起緣落, 前世是不是真有一次回眸, 才換得今天的邂逅? 對佛,對宗教, 從來是一知半解, 沒有太多感觸, 膚淺得很。 今天, 在西藏,這個充滿聖靈的世界裡,好像有種無形的力量在說, “相信吧. ” 除了相信,我還能說什麼? 明天他會朝拜桑耶寺,繼續人神合一的旅行,我會准備後天去林芝, 繼續世俗的享受。
10月28日,快九點了,發現又是陽光明媚的好天氣,決定先去大昭寺! 大昭寺外已經很多人磕長頭了。今天先不用磕頭,徑直走進大門,隨著人流內轉大昭寺三圈, 藏族人圈著大昭寺在排長龍,這一定是朝聖的隊伍。 先買門票吧,張金說過朝佛不用買票,雖然我是來朝佛的,買票也算是對大昭寺的一份貢獻吧。 我順著一個英文指示牌Ticket sale排在一群藏族人後面,票亭外面寫的全是藏文,我想大概是專門給朝佛的人賣票的地方,他們也會賣給我的吧,我也沒多想,周圍的確沒看見什麼其他賣票的隊伍呀,就這樣蒙蒙懂懂地排上了隊。 藏族人買票好像不喜歡排隊,誰來了,誰就擠到前面去,而且大家也不說什麼,真是好脾氣。我排了十分鐘,回頭一看,還是一個人都沒有。 我仍然堅持著,隊伍總算排了起來,看見買了票的藏族人都拿著兩個紅條子。排得離窗口更近了,是個喇嘛坐在裡面寫著什麼, 這是賣門票嗎? 我心中充滿了疑惑, 輪到我了,
問, “這寫的是……祝福嗎?”
喇嘛說, “是, 可以為生者祝福和死者超度。” 哦,這一定是張金說過的!
我趕緊說:”我有位朋友剛去世,請你寫下王懷南。”
喇嘛一愣,看了我一眼,
我說: ”他是藏族人。”
喇嘛在紅條上寫下名字對折給我,又問, “ 那生者呢? ”
”我可以寫自己的名字嗎?”
“可以,可以寫一家人。”
“××一家四口吧,還可不可以寫朋友?“
“可以”“
“扎西多傑一家人吧.”
喇嘛又看了我一眼,問 “你從哪裡來?”
“我從美國來。”
喇嘛寫完,我問他哪裡放?他說大殿裡有專門的喇嘛放紅條。我再三道謝,又問他朝佛到底要不要買門票,他說還是買吧。我四處張望,發現門票就在另一邊一張小桌上賣的,兩個老外在買呢, 剛才怎麼什麼也沒看見啊??
捧著紅紙條,排在藏族人的隊伍裡,今天只有我一個漢人,不過,每天都會有像我, 像張金這樣的人在這排隊的,我一點都不覺得孤單,也許我五百年前本來就是其中的一員。排在我前面的一家人。昨天在布達拉宮見過, 他老婆好漂亮,一頭秀發上插滿大塊的綠松石板,美麗奪目,今天又讓我欣賞了一次,可惜好景不長,有人插隊,一眨眼的功夫,有兩家人擠到我前面了,大家還是不說什麼,除了貼得更緊了。插在我前面的小女孩,抬頭看了我一眼,我對她一笑,她對我說, “Hello” 哈,難道我看上去就會英文嗎?我又對她一笑,她對我笑得更甜,她突然拿下她的發夾,說一定要夾在我頭上,真不明白,我的頭發為什麼會令她好奇? 她還非要親自給我夾上,我只好蹲下。人群大多數是不動的,偏偏我一蹲下,人流就往前移,她把我頭發夾來夾去,我蹲一下,站一下往前移,來不及移動時被管理員推了一下,真狼狽。 總算按她的設計把我頭發扎好了,她望著自己的傑作,不停地笑,說送給我啦。她又開始扳我的手,要看我手上有什麼東西。大昭寺的門票是張小CD,她看過CD,不知為何,拼命把我往隊伍外拉,她漢語說得不好,我對她說:“我就想排在這裡,哪都不去。” 她還是拖我,雖然她拽不過我。我對後面的的藏族姑娘說:“我是替朋友來朝聖的,我就排在這裡。” 姑娘對小女孩說了兩句,小女孩暫時老實下來。
總算排到大昭寺門口了,我按張金昨天教的,把護身符和金剛結往寺門的銅環上貼。小女孩又發瘋似地把我往外面拽, “不用排隊。” 她擠出一句漢語,大概看我買了門票,就不會排隊吧,望著長長的隊伍,我也不知道等待我的會是有多久,嗨,那就讓我跟隨她吧。
她像一陣風似的拉著我進了大昭寺。
大昭寺從左到右排滿了藏族人,他們從一間間小屋裡進,又從一間間小屋裡出。小屋裡閃爍著酥油燈的光影,飄散出濃濃的酥油燃燒的香味,金光閃閃的佛像令人覺得恍恍惚惚。小女孩拉著我的手,把我拽到第一間小屋門口,門檐很低,像我這樣高的就得低著頭進去,屋裡衝出一股股暖暖的熱流,大家都堵在裡面,我怕我進去了就呼吸不了啦。 小女孩威風凜凜眼都不眨地擠進了隊伍,還一把把我也拽了進去, 真的不好意思,怎麼也輪到我插隊了呢? 旁邊的人都沒有說什麼,誰要是看我,我就慚愧地笑一笑。 進了小屋,給佛像添加酥油, 我拿出一元想像藏族人敬佛那樣放在櫃子邊上,小女孩對我說, “不用那麼多。” 她拿過我的一元錢, 在插滿了一角錢的櫃子邊上,找回了九張一角錢。說一次一角錢就夠了。我想每供一個佛才給一角錢,手裡的錢什麼時候才能發完呢?我乘小女孩不注意,多放些一塊,十塊的,每次被她發現,她都幫我換上一角一角的。 拜完第一間小屋,她又拉著我跑去第二間,我就這樣被她拉著手,從一間小屋插隊到另一間小屋。 有次她太勇猛了,把一個小哥哥撞痛了,小哥哥不讓她進,她就連推帶拉,瞪著眼睛,嘴巴裡嘟嘟啷啷的,小哥哥一言不發,又是一個好脾氣的呵, 小姑娘又把我拽了進來,對不起了,我要是不聽她的,大概也會被她臭罵一頓吧。
我就是這樣跟著這位紅衣小仙女在佛的聖殿裡穿過一間間佛堂,耳邊是 “六字真言” 的誦拜聲,在昏暗的大殿裡,人影晃動,人與佛的光影在酥油燈裡交互閃動著, 這裡好像已經脫離了塵世,是佛在人間的淨土。 拜過數不清的佛堂,我怎麼還沒有找到放紅紙條的大殿呢? 我拿出扎西多傑給的一百塊,小姑娘拿去了,她問我這是多少? 我說是一百塊,她好像不太懂一百塊是多少,還是照樣從一堆錢裡去找零錢。我又拿出Carolyn Ma的觀音,去貼牆、門、櫃子,一切可以增加加持力的地方,小姑娘看看觀音好玩,拿去了觀音幫我貼,我也只是隨便她了。 這時,我們來到一間金壁輝煌的大殿前,這裡就是文成公主入蕃帶進的釋迦牟尼佛像,據說這座釋迦牟尼12歲等身像和見到2500年前的佛祖是沒有區別的。有好多工作人員疏通人流, 他們一邊一個, 每個朝拜的人只能磕一個頭就得趕緊離開,大殿門口又有許多藏人,游客, 喇嘛在跪拜。 眼前的景色如夢如幻,信仰燃燒著每個人的心,小姑娘照樣拉我跟著朝拜的人流進了大殿,和他們一樣在佛祖腳下磕了一個頭。 出來時,問喇嘛哪裡可以放紅紙條,他說就在佛腳下,我只好又進去了,放好紅紙條,剛要轉身離開,另一個喇嘛不許我原路出去,一定要重新進來。我明白了,進來了,就得從左到右繞佛祖一周,於是,我又給佛祖跪拜了一次。 出來後,我問小女孩那一百塊錢呢? 她說放在大佛殿裡啦 ,我想扎西多傑的願望就留在了大昭寺了, 還有那張紅紙條,今天喇嘛們就會超度亡靈了,我如釋重擔,在大殿外又磕了三個頭, 願所有人的心願都實現吧!
小姑娘還是拉著我樓上,樓下跑。 我們拜完了其他小殿,她拉著我出了大昭寺,我問她,“你媽媽呢?” 她四處看了看,大概看見奶奶了吧,我問奶奶:“你們住拉薩嗎?” 奶奶說是,我告訴奶奶小女孩真聰明靈俐,奶奶笑了,說小女孩叫一嘎,一嘎拉著我的手說給她十塊錢,我一笑,這當然是最好的稿勞了,謝謝你,紅色的小精靈。
走出大昭寺,有點經疲力盡,但心中充滿喜悅。回首望去,大昭寺裡三個小時,好像在佛的世界裡夢游一通,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少佛緣,就像張金說的,也許只是幫助別人, 傳達佛意的工具,即使如此,我也心甘情願,心滿意足。

小女孩叫一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