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無夢到徽州
長溪到石城的徒步路線,小部分是略顯殘敗的青石板路,大部分是狹窄泥濘的山間小徑,總計約11-13公裡(每個人口中都有個不同的數字),我們卻足足走了四個半小時,原因有二:1,雨天路上比較濕滑,而且從長溪到石城一路上升(強烈建議以後有興趣徒步這段的,從石城往長溪方向走!);2,經過昨天的25公裡急行軍,尤其是天黑後一陣心急慌忙地亂趕,元氣大傷。特別是周周,不住感慨:“我終於知道小美人魚的感受了,什麼叫做‘每走一步,腿都鑽心的疼痛’!”
要不是小二信誓旦旦地承諾周周我們這次一定慢慢走,周周原本已經打了退堂鼓,打算包車離開長溪……小二舌燦蓮花,終於說動了周周(其實周周很好說話的啦),前提是我們雇個向導,以確保不再迷失方向;另外,也幫我們兩個MM挑下行李(慚愧慚愧!考慮到都是上山路,就偷懶一下了,畢竟我們只是自助游,並非ZN來的!)事實證明我們的決定英明無比,因為沿途岔路無數,甚至有時候,我們應該走的“正確道路”,反而顯得比岔路還“迷你”些!
起初大家心情尚輕松,一行四人看看沿途風光,向導還給我們介紹介紹這裡的風土人情。剛離開長溪,青石板路上落葉滿地。左邊是很漂亮的山谷,小路上有很多貝殼,我們估計這裡原先是一片水域,而山谷中的小山頭,原先可能是一個小島。慢慢的:雨越下越大……
周周越走越慢(基本就是腳拖在地上慢慢挪啦)……
向導倒是暗暗加快了步子(他擔心天黑前趕不及回去,另外,擔子也是越挑越重了)……
我們的迷你隊伍,拉長了陣線:我盡力追著向導,怕把他給跟丟了(怎麼說我也有手機,還有辦法和我們的第二梯隊聯系啊――雖然這裡其實也沒有手機信號的說……);“美人魚”周周踩著貌似不是自己的步子搖搖晃晃;小二不慌不忙地壓著陣腳。
不消五分鐘,我就“前不見向導,後不見周周小二”,變成一個人在荒山野嶺疾走。本來也已經很累了,這會兒不知哪裡來的力氣――興許是過了“極點”;興許是有節律的保持一定速度的行走,確實比“閑庭信步”更不累些――我幾乎是蹦蹦跳跳地在到達休息點之前,攆上了我們的向導。
周周小二大概十多分鐘後也到了。休息、喝水、補充食物。再次上路。
休息過後,反而有些邁不開步子,需要再走上一會兒才能重新調整回來。
……
四個半小時的雨中跋涉之後,石城終於出現在眼前。
我們先到戴向陽介紹的老鄉家休息,午餐(下午的“午”,吃完都三點多了嘿嘿),然後出去轉悠。雨很大很大……好在老天給面子,出去了半個小時左右,雨慢慢變小了。
遇到幾個村裡的小孩(確切地講,都是小女孩),熱心地要帶我們上山。
為了我和周周可以不慌不忙地拍攝,小二英勇地自我犧牲,同小女孩們周旋,她們於是替他編了故事(都懸念迭起的說!),比如:他小名“傻蛋”,一小在這裡長大,有個名喚“玉鳳”的未婚妻,後來,這個玉鳳發了瘋,放火燒了他們家的房子……小二尚耐心十足地追問道:“那麼我呢?”“你……你後來進了監獄!”“她放火燒房子,為什麼我倒進監獄了呢?”小二繼續追問。我和周周笑到牙齒都痛……
陰雨中的天色暗得相當快,才四點出頭,已經十分蕭索。我們剛剛走到半山腰,眼見是沒時間往更高處走了,就在這裡哢嚓幾張吧……
不得不踏上歸途,我心中無限留戀,十分希望明早還有時間看個晨景,同時也在村子裡悠閑地散散步。稍稍慢了幾步,已被小二催促,加緊步子趕上大部隊。
回房修整,排隊洗澡。
這家的住宿條件很不錯,相當寬敞明亮的大房間,每個房間放了三張床。樓下有淋浴房,也是新裝修,干淨整潔(只是沒有浴霸了呵呵)。磨蹭完了也七點多,吃完飯約莫是八點,時光尚早,三個人回房玩“真心話”,以茶代酒。原來喝茶也這麼挑戰的!一是燙……二是漲肚(這裡的廁所,簡陋也就罷了,主要是遠,還要淋著雨跑出去)……
抱著熱水袋(主要是烤衣服用),聽著雨聲,迷糊入睡。
誰說的來著,“一生痴絕處,無夢到徽州”……

(長溪到石城的山路,落葉滿地)

(楓樹饒有古意,棧道確實新修的)

(暖秋,沒經過霜打的楓葉並不紅)

(我喜歡那個亮著微黃燈光的窗口,它告訴我,這裡有生命,有溫暖……)

(時光,滑過,屋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