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8日:博卡拉—藍毗尼
昨晚一夜陰雨綿綿,早晨雨雖然停了,空氣中還是濕漉漉的仿佛能擰出水來,地上低窪的地方還積著一汪汪的雨水。清晨的街道上空蕩蕩的,此時出來的人多半是趕早車的。我背著大包向車站走去,路邊的士司機擦拭著車上的雨痕,還不忘抬頭招呼一聲:要不要車?還沒好利索的感冒消磨了我的意志,走尼泊爾東部進入印度大吉嶺的計劃也徹底泡湯了,取道蘇納利去印度成了我當下的選擇。
從旅館到旅游車站大概是半小時的路,過了皇宮就坐上了公共汽車,7盧比到旅游車站。停車場上已經車水馬龍,大包小挎的游客在忙著尋找自己的車輛,因為咱提前做了偵察,輕車熟路徑直來到去蘇納利的大客車旁。車站有車站的規矩,買票不能直接找司機,要到邊上的小雜貨店去買,那裡有專人售票。
前天司機還告訴我是330,今天票價從售票小伙那裡一出口,就變成了380,沒得說,趕緊侃價。我立刻大呼太貴,沒有這個價錢,應該是300。聽了我這番話,小伙把頭搖成了撥浪鼓,連連說不可能,他就又開出一張票:350。我還是不同意,要去找司機說理,那小伙一看這架勢,一把拉住我,又在票價後面畫了個減號,減號後面寫上30,最後以320盧比成交。我也答應了他一個條件:保證不把這個票價告訴別人。
在這裡等車去蘇納利的沒幾個人,外國游客只有三個,一個戴寬邊麻編帽的英俊青年是泰國人,還有個扣著麻織瓜皮帽的青年的日本人。車場上的車都陸續走了,我們的車裝著幾個人8點准時出了站,原來大批的乘客在城裡的車站等車呢。大客車走走停停,進車站過集市,大約用了一個小時把車裝滿了,汽車這才開始了正式出發。
沒走多久車就進山了,公路沿著一條河谷向東南逶迤,同座的泰國帥哥一直跟我聊天,不知不覺又話題又扯到了信仰問題。接受上次的教訓,怕沒信仰再次遭到鄙視,我謊稱自己信仰佛教,立刻我們之間的距離就又近了許多。此時想起了毛主席的教導:“我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為了一個共同的革命目標走到一起來了。”修改了一下變成:我們都是來自不同國家,為了朝拜佛祖的目標,坐到一輛車上來了。
距離一近,敏感話題也就來了,泰國帥哥開始問起了票價,當然咱還沒忘記當時對售票員的承諾,不假思索350這個數字脫口而出。盡管虛報了數字,還是讓泰國帥哥吃了一驚,他的車票可是花了450。於是我又跟他介紹了點經驗,告訴他不能到旅行社去代理買票,要自己親自去車站。聽了這番話,你可別太高看了灰灰,這個老太太是一會聰明,一會糊塗。沒過幾天還沒混進印度,自己就上了個大當,弄了個二進印度,那是後話先放下暫且不提。
用了9個小時,中途三次停車吃飯,傍晚5點我們的車到了蘇納利,客車在停靠在車站附近的一個旅館門前。那裡還停著幾輛大客車,一個男子殷勤招呼著從我們車上下來僅剩的寥寥幾人,這是晚上發往瓦拉納西的車,似乎從他身上可以嗅到了印度的味道,心裡一陣衝動真想馬上就動身去印度。
沒容改變主意,我還是跟泰國帥哥一同坐上了三輪車,回頭去兩公裡外的派勒瓦找車去藍毗尼,因為這輛客車並沒有像在賣票時說的,路過派勒瓦會給我們在路口停車,我們又沒人認識那個路口,就被拉到了終點站。最後我們跟日本青年一起擠上去藍毗尼的中巴,這裡到藍毗尼有20多公裡,汽車行駛在鄉間的水泥狹窄的路上,周圍是遼闊的平疇沃野,村舍茅廬炊煙裊裊,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柴火味,鄉情野趣躍然眼前。
在夜幕降臨之前,我們被被卸載在佛祖誕生的聖園大門前,日本青年順理成章坐上一輛三輪車揮手告別去他的日本寺。本想拉著泰國帥哥一起去投宿韓國寺,可是他執意要到鎮上住,看看天色將晚,擔心天黑路遠萬一韓國寺客滿可如何是好?老祖宗不是一直告戒咱們說:未晚先投宿,雞鳴早看天,權宜之計還是就近解決。於是就乖乖跟著泰國帥哥,按照他手裡的LP到不遠處的鎮上找了一家旅館下榻。
小鎮上的傍晚暑氣未盡,房間裡更是熱氣蒸騰,不知是佛祖的慈悲還是氣候適宜,這裡的蚊子格外多。泰國青年要了個帶衛生間的房間200盧比,又花了15盧比找人給房間裡噴上了驅蚊水,我為了省錢要了一間沒有衛生間的三人間100盧比,整個旅館靜悄悄的就我們兩個房客,外面的衛生間都是我的。
點上電熱器,選了個森林型的電蚊香片,房間裡立刻散發出松樹的味道,這可是北醫監制出口歐盟的產品,既安全又有效。解決了蚊子的憂患,可躲不過去一個熱字,電扇不敢開,一開就感冒,不開就冒汗,迷迷糊糊熬了一夜。

(司機助手)

(去藍毗尼的大客車)

(路上的小販)

(車上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