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眾神間(之八)

作者: apsara0728

導讀行走在眾神間(之八)――――眾神垂愛吳哥窟 在吳哥的短短幾天內,幾次路過吳哥窟都沒能進入,而這一次,我是為它而來的。 “人們在初次看到吳哥及其古跡以前是無法做一些心理准備的,人們可以從書本上讀到它們,看一看關於這些遺跡的照片或者聽一聽有關的故事,人們可以知道吳哥窟的三座中央寶塔形像,那是因為它們已成為柬埔寨國旗上的徽記。但是人們在初次 ...

行走在眾神間(之八)――――眾神垂愛吳哥窟 在吳哥的短短幾天內,幾次路過吳哥窟都沒能進入,而這一次,我是為它而來的。 “人們在初次看到吳哥及其古跡以前是無法做一些心理准備的,人們可以從書本上讀到它們,看一看關於這些遺跡的照片或者聽一聽有關的故事,人們可以知道吳哥窟的三座中央寶塔形像,那是因為它們已成為柬埔寨國旗上的徽記。但是人們在初次瞥見吳哥窟的三座寶塔以前在感情上是毫無准備的…”(摘自《五月盛放》)。找不到比這更恰當的語言來表達我面對吳哥窟時的復雜心情了。 吳哥窟又叫小吳哥,是唯一一座面向西方的寺廟,是英勇善戰的高棉國王蘇利耶跋摩二世(人稱太陽王)的葬廟。整坐寺廟歷時八九十年才完工,那時,偉大的蘇利耶跋摩二世已去世五十年了。但不管怎麼看,怎麼想,我都無法把它當作陵墓來看,這裡更像是神的居所。吳哥窟在氣勢上是任何寺廟無法比擬的。它的建築布局采用了曼陀羅的格局,整體喻意代表宇宙,中央主塔代表天神居住的須彌山,周遭四個高塔代表四岳,圍廊像征著神話海洋,三層平台從下到上依次代表地獄、人間、天堂。可以說,古老的高棉人將印度教的宇宙中心說在這裡發揮得淋漓盡致了。 190米寬的護城河邊兩棵碩大無比的菩提樹立在那裡,綠蔭遮頂,在這烈日當空的下午,能夠坐在樹蔭下,靠在吳哥窟旁,吹著河面送來的陣陣小風,是再愜意不過的了。只是對於我這樣的匆匆過客,實在是過於奢侈了。 護城河上大青石鋪就的虹橋兩側七頭蛇那伽與威武的雄獅隨處可見,它們歷經千年之後,不論斷首斷尾,都仍昂首矗立在這方,守護著這片土地。虹橋的盡頭便是吳哥窟的外牆,正中三座尖塔均已嚴重損毀,無數窗欞構成的狹長圍廊清晰地映在靜寂的護城河中。相對吳哥窟而言,這裡並沒有過多的可看之處,但裡面刻著的簡單的佛陀圖像,時隱時現的小仙女Apsara,還有那光影交錯的串珠似的窗欞已足以吸引我的眼球了。 走進正門,中央大道兩側是長滿青草的寬闊庭院,這裡曾是舉辦萬人盛典的地方。元朝的周達觀是幸運的,畢竟他親眼看到了30萬盞油燈同時燃起、萬人狂歡的場面,而我們只有憑借他留下的只字片語來浮想聯翩了。在中央大道的中間部位還有兩座方正的、古樸簡陋的石屋,據說是吳哥窟的圖書館,但無法了解在這樣的屋子裡書是如何碼放的。繼續往前行,是吳哥窟的兩個蓄水池,蓄水池中積攢下來的雨水是朝拜前潔身用的,而現在卻成了游人們欣賞日出日落、拍攝吳哥窟倒影的地方。左側的池子中粉色的睡蓮怒放著,小吳哥正中的五座尖塔倒映在水中,虛實相對,亦幻亦真。進入主殿,首先看到的是第一層回廊,回廊800米的牆壁上滿牆密密麻麻地刻滿了深深淺淺的浮雕。浮雕的題材主要取自印度的兩大史詩《羅摩衍那》和《摩訶婆羅多》。高棉人民用極其流暢的線條,生動細膩地描繪了攪拌乳海、閻魔審判、猴王波林之死、毗濕奴戰勝群魔等神話故事。陽光透過石柱打在石壁上,更為原本精致的浮雕平添了一份美感。盡管來之前已做足了功課,但真正面對它們時,還是出乎意料地打亂了我的思維,大腦轉動的速度遠遠跟不上浮雕本身的變化。茫然的順著幽長的廊道一幅幅地看過去,只看得眼睛發花、頭腦發木,只得強行將自己從神魔的世界裡拉回到現實中來,開始向第二層進發。二層回廊中,香火繚繞之下,大大小小、斷頭斷臂的佛像一個挨一個地供奉在那裡,接受信徒們的朝拜。正中一座身形巨大的八臂毗濕奴立像難得完好無損地保留了下來。他面帶微笑,手握法器,身披黃燦燦的袈裟,凝視著遠方,似乎見證著吳哥王朝一個又一個的興衰成敗。一路走過,地獄與人間並不可怕,相信神聖的天堂更該是鳥語花香的極樂世界吧。站在人間,望著通向天堂筆直(近乎75-80度。13米,相當於四層樓高)的石階,深吸一口氣,開始了幾乎豎直的攀爬。一心向上,向上,再向上,終於一步邁入了天堂的大門。回過頭下望來時的路,頓感一陣眩暈,這裡的石階比巴肯山、茶膠寺更高、更陡、更窄。看來,要想通往信仰之路,需要付出虔誠專一的奉獻,是不允許有絲毫私心雜念的。當初的設計者,想必也是有意砌築這麼陡峭的台階,迫使信徒在艱難上升的過程中,體驗通往天堂之路的艱辛,生就一份對神靈至高無上的敬畏。坐在圍廊僻靜的角落,靠在吳哥千年的懷抱中,如此近距離地欣賞那五座蓮花蓓蕾般的尖塔,雖然歲月在上面星星點點地刻上了斑駁的烙印,但它們所帶來的無言的震撼還是讓人措手不及。望著那層層疊起的蓮花尖頂,看著四面八方飛舞裙裾的Apsara,時光似乎就在這裡停滯。就那麼呆呆地坐著,無所思,無所想。恍惚間,眼前一片橙紅飛過,眼波追隨之處,兩個身披橙紅色袈裟的僧人正信步閑庭,那舞動的僧袍在陽光強烈的照射下艷麗得就像一團跳躍著的火焰,與金色的吳哥融為一體,他們明明就是吳哥躍動的精靈。 天堂再好,終究還是要回到人間。沒有選擇走愛情梯(來源於一個凄美的愛情故事。相傳,1973年一對法國夫婦來吳哥窟游覽,妻子因台階陡峭不慎摔下而亡,丈夫悲痛之余,在此修建了一條樓梯,拉上了細細的鋼筋扶手,供後人使用),而是准備從寺廟的後身下去。坐在最高層的台階上,深切地體會到了“上山容易下山難”的道理。我輕微的恐高症似乎在這個時候也開始發作,望著陡直的十幾米的高度,遠眺著二層零零落落的游人,幾乎連如何下腳都不知道了。左轉右轉找好姿勢,倒退著一步步向下挪去,雙手緊緊摳住上面的“救命”石階,生怕一失足會成千古恨。終於,雙腳踏到了人間大地,頓感釋然:人間真美!活著的感覺真好! 太陽已開始慢慢西下,陽光溫柔地撒滿了整個平台,把串珠似的窗棱照得明暗相間、光影重疊。陽光繼而又穿透過去,將串珠的陰影歪歪斜斜地映射在回廊的地上或牆上,光影交錯間,虛實難辨,原本冰冷的青石突然間就有了人間的溫度。那些手捻蓮花、曼妙飛舞的美麗的Apsara們從四面八方包圍著我,感染著我。據說整個吳哥窟中雕刻著2000多個Apsara,難怪不論走在哪裡,都有她們鮮活婀娜的身影跳躍到我的面前。不同的發飾、不同的裝扮、不同的舞姿、不同的眼神,唯一相同的是永恆不變的甜美微笑,是她們讓肅穆莊嚴的吳哥窟多了一分柔美與溫暖。 走出吳哥窟的主殿,循著那伽粗壯身軀組成的圍欄,重新回到了蓮花池邊。夕陽的點點余光依舊籠罩在小吳哥的周圍,一片淡淡的金色,就像眾神的聖澤沐浴著這裡的每一寸肌膚。將這最美的一瞬留在了相機中,更刻在了我深深的記憶裡。



(吳哥窟標准照)



(曼妙飛舞的小仙女Apsa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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