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藏行之拉薩-暫借的溫柔

作者: andyha

導讀那是個午後,在拉薩的大昭寺廣場前拍攝千裡迢迢來朝聖的人,被一群孩子圍住了,天真無邪的面上閃著童真的光彩,每個小孩都迫不及待地擺出自認最好的姿勢,鼻涕吊在臉上,再吸一口氣把它弄回去,不到一個小時,就已將兩筒菲林謀殺完了。因要跪在地上與他們玩耍,全身都是塵與泥,像個叫化。 滿足極了,便在廣場的角落裡坐下,點了根煙,看著藤藤的人潮沿著八廓� ...

那是個午後,在拉薩的大昭寺廣場前拍攝千裡迢迢來朝聖的人,被一群孩子圍住了,天真無邪的面上閃著童真的光彩,每個小孩都迫不及待地擺出自認最好的姿勢,鼻涕吊在臉上,再吸一口氣把它弄回去,不到一個小時,就已將兩筒菲林謀殺完了。因要跪在地上與他們玩耍,全身都是塵與泥,像個叫化。 滿足極了,便在廣場的角落裡坐下,點了根煙,看著藤藤的人潮沿著八廓街流動著,太陽在天上與月亮相親相傍,快樂便是這種平靜吧。

給了個電話他,他仍在布達拉宮下畫畫,想與他分享這個下午的喜悅,便乘了三輪車去找他。背著沉沉的攝影包,走在宮牆下,不斷地與他電話聯系,但仍是找不到方向,只好停下,又再點支煙喝口水。像是走了無數的路,等待了漫長的時間,才見到了他的身影,心被塞得滿滿的,像被大錘擊了一下,酸痛不已。長達半個月的行程即將過去,明天就得返回現實,真的只是個夢嗎?

只想擁抱他,我倆在街邊坐下,一起點著了煙,曬著暖暖的太陽,就像兩個叫化,再在面前放個盆,馬上就會有人賞錢給我們。我問他畫得如何?他道不行,感覺太亂,下不了筆。我陪著你畫吧,只要定定神就可以了,我說。

於是我便陪著他,先是畫完了布達拉宮,接著是畫每個前來圍觀的藏民,看著他專注地與他們邊交談邊揪機會把人物的神彩畫下,只想便這樣過一輩子算了。

那個下午抽了無數的煙,喝了無數的水,亦拍了無數他畫畫時的照片,只希望一直到地老天荒。

但所有的快樂都不會永恆,誰能告訴我永恆是什麼?持久的只有痛苦而已。明天我倆都不得不從這無重狀態跌落下來,回來凡塵。等待我的仍是夜夜無眠永無盡頭的寂寞罷了。

分手前,我倆在機場相約,在今年的聖誕節我的生日時,一起到陽朔去,我笑著與他勾手指,道不得反悔。但這片刻的歡愉都只是暫借的,誰又能知道明天的自己會再飄向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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