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泊爾] -1 雨中的加德滿都在阿裡,我經常說的一段話是:“我要把喜馬拉雅山炸一個50公裡的大洞,這樣西藏就能變成魚米之鄉。”後來,我炸洞炸多了,也不禁向往起尼泊爾的溫潤氣候,但在加德滿都(Kathmandu)的前幾天,尼泊爾一直給我們臉色看,淅瀝的雨,綿延不停。
從樟木到尼泊爾,本來折騰了很長時間,但因為兩國的時差,就偷來2小時15分鐘。在樟木換尼幣,這筆尼幣是用人民幣換的,9.47的彙率,換的不是很好。然後就是排隊出境,沒想到人那麼多,等到中午11點多,才輪到我們。我的護照被盤查了很久,那只盤查我的“狼”安慰我:“別擔心,只是例行檢查。”耽誤了差不多20分鐘,我才被放走。
小林師傅接上我們,帶我們去邊境。在邊境,大量尼泊爾貨車將道路堵住,我們下車看究竟,這時一個小伙子叫住我們,用中文問我們是否搭車去加德滿都,小林師傅就用藏語替我們討價還價,他開價3000盧比,我們還2000,最後以2500成交,條件是他可以再多搭個人。
就這樣一路坐他車走了,這個小伙子是尼泊爾人,但是講得一口流利的藏語,漢語很是馬虎,英文倒不錯。許多尼泊爾的巴士迎面開來,車頂上坐著許多人,特別誇張,嚴重超載。當時目瞪口呆,後來這種情況在尼泊爾一直目睹,也親自體會過,就不再覺得詭異。
其實樟木到加德滿都只有100多公裡,但路況不好,就開的很慢。一路海拔驟降,終於到了1000左右,沿途空氣濕潤,都是山和村。也有不少次遇到攔住要錢的,開車的小伙子或給錢或溝通幾句,就開過去了。這些人的身份,是後來這個小伙子告訴我們的。
終於進了泰美爾(Thamel),車上三個女人發了瘋,大叫著:“裙子”“珠寶”“我的刀”,我們清晰聽見口袋裡的美金在張牙舞爪、拼命跳動。喊裙子的人是我,喊珠寶的人是GARCE,喊刀的人是VICKY。後來除了GARCE不喜歡刀沒有買,每個人也都買了其它的東西。加武當時冷眼看著我們,大放獗詞:“女人!女人!”很鄙視的口吻。可後來他也天天晚上跟著我們在泰美爾轉悠,買了刀,也買了珠寶。我買了8把刀,卻沒一把是我自己挑的,都是等我回北京的時候,才看見它們。關於刀的故事,日後繼續。
我們把行李放在了上海人大勇開的客棧裡,他是我的朋友flyingfish走西藏時的同伴,我出發前他給我發過一張龍游客棧的地圖。不過他並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他,他本人與他MSN頭像上的樣子差別很大。我們在前台等的時候,突然跳出來一個戴眼睛的女人大聲嚷嚷著:“根據龍游客棧第多少條,不能以住頂層房間為恥,要以住多人間為榮。”一副很老板的架勢,我們從此私下叫她小跳,別人都叫她Amigo。
Amigo很公開自己的身份。她也來自北京,而且跟我一樣都是在國貿一帶活動的人,不過我們沒有交集。有次聽她描述自己在北京酒吧被姑娘們左擁右抱的事,她叼著煙,很開心的描述著。她也不是老板,只是住客,不過已經住了有一個月,聽說還打算再來,一住半年,也許是要給大勇他們打工或合作了吧。具體不明,也沒興趣探詢。倒是後來聽說她總是能夠擁抱到來這的姑娘,GRACE也揭發自己曾被擁抱過,我大笑。可後來有天我剛從二樓下來的時候,遇到Amigo,她一伸手就給我一個大擁抱,我非常不習慣,扯著嗓門喊“VICKY,救命呀”。這次輪到VIKCY大笑。
我們當時等了一會兒,才被告知202有個四人間,但是有一個人住裡面了,我和GRACE、VICKY就把行李搬過去,加武住了同樓層的八人間。我們的四人間每人100盧比,加武的八人間每人80盧比。
當時已經是下午時間,我們四個放下行李就出去購物,真是瘋了,因為加德滿都的東西便宜,就控制不住想買,看的多是裙子和首飾。除了沒有尺寸的裹裙,其它的衣服基本都沒我的尺寸,都是很大的號碼。
晚上回去,同屋的女孩回來了。她是廣州人,叫豬豬——這個名字同我的朋友阿裡豬豬差不多。豬豬的尼泊爾旅行已經快結束了,因為剛從博卡拉徒步回來,所以一身黝黑,黑到比許多當地人都黑的程度。她不是很漂亮,不過她很會打扮,很有異國風情。
加武的八人間裡有個女孩子也是剛從西藏出來,她拿著一筒筆讓我挑,我就拿了一支。她說這是她帶到西藏想送給小孩子們的,可是沒有送出去,因為小孩子們撲上去要錢,這嚴重影響了她的心情。同屋的豬豬則給我們展示她的收獲:數頂帽子、還有那種成串的手鐲。女人多半喜歡買東西,幾乎任何女人,不管年齡大小,相貌美醜。幸虧有小V結束尼泊爾之行就回國,並幫我把東西帶回去,不然我後來買了那麼多東西,走後面的四個國家,肯定會把我折磨死。
豬豬說起在博卡拉徒步的時候被螞蝗咬過好幾次,本來最堅定要去那的GRACE開始動搖了,她不想去那了;我雖然怕,但是沒有改變想去的想法;VICKY在走川藏的時候已經被咬過了,所以不是太怕。豬豬說,她在尼泊爾的這些天,總是一下就是一周的雨,然後晴個十天八天,然後再下雨,很神經質的天氣。
從入睡的時候,就聽到外面有雨聲,可是不確定,等早晨醒來,才知道耳朵沒有騙我。這場雨好像不肯走,一直下了好幾天,於是我們的外出計劃一再推遲。
這一天,我們在泰美爾轉啊轉啊。買東西,吃東西。大份的牛排、雞肉、魚肉、比薩,這裡的食物都很便宜,加上我們剛從阿裡下來,不知道別人是否如此,我總有種飢餓的感覺,我的胃拼命伸出它的小餓手。幾乎每次都是這樣的光景:幾大盤東西被我們迅速就吃光。我們幾個人吃飯總是有股風卷殘雲的架勢,特別是我、VIKCY和加武。
泰美爾的街在模糊的想像中浮出水面,漸漸清晰起來,這裡有種俗世的喧囂,又多少有點老實可愛。只是雨下的實在讓人心煩,尼泊爾的雨季一口氣延續到九月底,不曉得為什麼還要繼續哭泣。去廣場看建築的想法又成了肥皂泡,其實不是說有雨就不能去,可是總是不方便,而且我一直不喜歡雨,我們在尼泊爾的時間又夠用,就索性等待雨停。
第二夜,我和GRACE商量,不管第三天是什麼天氣,我們都要去印度大使館排隊辦簽證了。這個印度簽證曾讓我在北京大哭數次,現在居然還有決心和勇氣來排隊,真佩服自己。加武的簽證是在北京辦下來的,比我們省卻很多麻煩。雖然他一開始就堅定的說走全程,但我覺得如果我和GRACE的印度簽證辦不下來,估計他也就找別人去了。這也無所謂,本來就是旅行中各人的選擇。
逛了一整天,也狂吃了很多西餐,雨一直沒停。加德滿都是一個擁擠的破舊的城市,但很多人都喜歡這裡,它屬於那種在擁擠中讓你有心靈空間的地方——我這麼評價,大概也是因為我不必在這裡討生活吧,這裡是我的“別處”。
2006年12月26日 newnew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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