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行印度15體驗印度火車

作者: huihui9191

導讀10月18日:瓦拉納西——新傑爾拜古裡臨到要出發,又感冒了,頭昏眼花舍不得旅館連恆河日出也免了。幾天沒動窩東西擺了一大攤,收拾行李成了一項大工程。越忙越來事,螞蟻也來添亂,不知什麼時候從北京帶出來的四包戰備餅干成了螞蟻窩。一陣緊鑼密鼓的忙活,消滅了螞蟻,收拾好行囊,趕在12點前退了房。行李寄存在旅館前台,順著旅館門旁的台階鑽進了小巷,循著 ...

10月18日:瓦拉納西——新傑爾拜古裡臨到要出發,又感冒了,頭昏眼花舍不得旅館連恆河日出也免了。幾天沒動窩東西擺了一大攤,收拾行李成了一項大工程。越忙越來事,螞蟻也來添亂,不知什麼時候從北京帶出來的四包戰備餅干成了螞蟻窩。一陣緊鑼密鼓的忙活,消滅了螞蟻,收拾好行囊,趕在12點前退了房。行李寄存在旅館前台,順著旅館門旁的台階鑽進了小巷,循著音樂的聲音來到樂器店門口。

樂器店的門大敞著,老板正看著伙計調試印度鼓,咱也用不著客氣往地鋪上一坐,就勢歪在靠墊上。伙計把那小鼓這邊緊緊,那邊敲敲,嫻熟的手法把高音小鼓敲得鏗鏘有聲。一會的工夫調好了小鼓,又拿出一面大鼓兩手配合,動聽的高低音和聲久久回響在幽深的小巷。

慵懶的時光最不經用,一晃就2點多了,雖然火車是晚上6點10分的,可是考慮到瓦拉納西擁堵的交通和恆河那邊17公裡外的火車站,笨鳥先飛還是早點動身為妙。買火車票時就一再向車站工作人員咨詢,他們一致說到蘑菇紗麗沒有公共汽車,去那裡可以在站前合乘機動三輪。旅店老板也說只能坐機動三輪車,車費在100到150之間。

背著大包出了門,剛鑽出巷子就被一群機動三輪車夫包圍了,張嘴一問價,車夫上來就抄刀宰人:“250。”一聽這話,立刻氣衝腦門,靠,近千公裡15小時的火車二等臥鋪也就300,想什麼呢,窮瘋了?蒙傻子也沒這麼蒙的。開價這麼高,一點誠意都沒有,懶得侃價,走人。俺老人家一把劃拉開車夫,殺出重圍。

沒走出幾步一個人力車夫跟上來說他知道哪裡有巴士去蘑菇紗麗才10盧比,並自告奮勇要拉我去。聽到此話,頓時大喜,本來就是呀,這麼重要的交通路線,怎麼可能沒有公共汽車呢?剛要騙腿上車又多了個心眼問了一聲:“坐你的車到巴士汽車站要多少錢?”“50盧比。”他的話音還沒落下,圍觀的三輪車夫一片哄笑。狡猾的印度人,又可氣來又好笑,氣得老太太差點冒了鼻涕泡。

看來想直接從街上坐車去蘑菇紗麗火車站是沒戲了,還是到瓦拉納西火車站去找人合乘機動三輪車吧。剛要動窩,車夫群裡蹦出一個干瘦老頭,手拍著胸膛嘭嘭響,嘴裡大聲喊著:我非常強壯,我非常強壯。我一看,得,就是你了,火車站20盧比,去不去?老頭連連點頭,我掏出張小卡片,寫上20這個數字給他看了看就揣在兜裡。

在印度坐三輪車不要認為講好價錢就萬事大吉了,不要怕麻煩,一定要把說好的價錢寫在紙上。反正到了印度,肯定不缺小卡片,各種名片隨手收幾張就夠用了。實在沒有就寫在手上,免得一到地方車夫賴帳多要錢,你還沒有證據說不清楚。

剛要上車,老頭又說:“我知道巴士車站在哪裡,我拉你去,30盧比。”“沒有巴士不給錢,”我說。“OK,”老頭很爽快答應了。我伸出了右手,老頭也隨著伸出手來,啪的一聲,擊掌為信。咳,這種行為方式,哪是個鼻涕邋遢的病老太太呀,我怎麼越看自己越像是個進了聚義廳的梁山好漢。

去車站的路被擠得水泄不通,車流人流經常要靠警察叔叔揮動大棒才能向前蠕動。這麼擁擠車輛之間難免有點碰撞,前面一輛三輪車和一輛汽車不知道誰碰了誰,汽車上下來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一把揪住車夫的領口,揮動著老拳雨點般向車夫身上砸去。車夫抱頭躲閃,不敢還手,印度的等級制度已經讓窮人習慣了逆來順受。好在警察叔叔及時趕來,拉住了胖子,才疏通了道路。

三輪車到了火車站廣場前停了下來,一輛蘭色巴士停這那裡,招攬乘客的售票員大聲吆喝著:蘑菇紗麗,蘑菇紗麗。老頭招呼著售票員幫忙把背包放進行李箱後,就乖乖站在一邊瞪著眼睛緊張地看著我掏出錢包數鈔票的手。

這不就是火車站嗎?我心中暗暗好笑,這個老滑頭,明明知道就是不告訴你巴士就在火車站。按照約定,我二話沒說數出30盧比遞給他,老頭高興地咧開了嘴,一個心照不宣的微笑對視,我們再次擊掌,啪的一聲,好爽。聽到這你別偷著樂,知道什麼叫有錢難買願意了吧?

破舊的蘭色巴士裝滿了人喘著粗氣擠出了市區,駛過鋼架鐵骨的恆河大橋,一小時後在一個熱鬧的小鎮路口停了下來,售票員告訴我蘑菇紗麗到了。下車背上包往前路口右轉,就是火車站廣場。車站大廳有塊液晶顯示牌,我的那趟2506次列車停靠2站台。站台上到處都是人,滿地的行李包裹,筐筐簍簍,沒有地方可坐,背著大包瞎溜達也不是什麼好事。

轉來轉去發現了一個休息室,伸頭一看,裡面挺寬敞,中間有張大桌子,把門這邊坐著個值班的拿著登記本。四周都是長椅,稀稀拉拉坐著幾個等車的老外和衣著整潔的印度婦女。門上的英文憑咱的水平是看不明白了,管他誰能進誰不能進,先進去坐下再說。

就近坐在角落裡,觀察了半天總算想明白了,這裡是空調車廂的女士候車室,進門先要拿出車票進行登記,符合要求的才能在裡面休息,不知道為什麼值班員把我給忽略了,沒查票要求我登記。坐在這裡就比在站台上游蕩舒服多了,這裡不但有廁所,還有淋浴室,如果不感冒上車前還能衝個澡。

進來個韓國女孩坐在旁邊,聽印度婦女跟我聊天時說的英語,她立刻眼前一亮,對我說起了韓國話,是把我當成韓國人了。最後的結果自然還是讓她失望了,我們的英語都不好,說了兩句只知道她也是去大吉嶺的,他們一行四人,另外三個男人在站台上等車。

快到6點了,我開始緊張,喇叭裡不斷送出來的廣播也根本就聽不懂,休息室裡送老婆回娘家的印度小帥哥給我傳達了廣播內容,2506次列車晚點一個多小時。火車晚點在印度是經常的事,不晚才不正常,何況才晚了一個多小時。

火車終於進站了,站台上頓時亂成一片,唯一的工作人員帶著韓國人去找車廂,剩下可憐的灰灰兩眼一摸黑,跟著鐵龍見首不見尾的火車找車廂。車廂等級繁多,光是二等臥鋪就好多節,印在車廂上的英文字母又小,站台上燈光昏暗根本就看不清楚,情急之下抓住一個印度青年當成救命稻草。

小青年接過我的票看了看,就帶著我在二等臥鋪車廂窗口一節節挨個問,終於問到了我那節車廂,又幫著把我推進車門。沒想到臥鋪車廂裡也有這麼多人,想擠到自己的鋪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小青年在車下一直跟著我往前走,直到我找到自己的鋪位,安放好行李,他才放心地跟我揮手告別,他臉上那燦爛的笑容至今還深深銘刻在我的腦海裡。

印度火車售票系統全是電腦控制,外國游客買的票盡量都是預留在一起,我對面上鋪是從新德裡上車的法國小伙,他同伴在我下面的中鋪,由於沒地方放東西,就把行李放在我的鋪位上了。印度火車中鋪白天是翻上去的,這樣下鋪坐人才能直起腰來。所以就規定晚上9點才能放下鋪板睡覺,早晨6點必須翻上去。

印度人出門習慣把家當都搬走,這趟從新德裡發出來的車,車廂裡擠滿了人和箱箱籠籠炊具電扇,什麼破爛古董都搬上車來。踩著過道裡放的折疊床,我爬上了鋪位,頭頂上三個結實的電風扇像是三個大鐵疙瘩擠在頂棚,嗡嗡作響不停向三個方向吹去陣陣熱風。慶幸自己英明知道買上鋪,要不然真不知道怎麼能在擠著6、7個男人的下鋪拱出個地方坐。

還沒到睡覺的時間,不好意思讓中鋪的法國小伙把行李拿走,掏出鏈子鎖鎖好大背囊,脫下鞋裝進塑料袋掖到行李縫中間,臥鋪也就剩下一半了,湊合著半躺在鋪板上。對面上鋪的法國小伙坐在鋪上,一刻不閑吃著東西,車上小販賣什麼他就吃什麼,一會來個塔利,一會來個瑪薩拉,一會又弄盤菠蘿木瓜什麼的。真佩服人家的肚子,咱吃慣了CHINSE FOOD 的中國胃,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二等臥鋪沒有臥具,本來就怕風,感冒了更經不起風吹,幸虧咱有背包罩,正好掛在兩個鐵支架中擋風。這一夜是半睡半醒,迷迷糊糊,不停用袖口抹著要過河的清水鼻涕,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早晨車廂裡空了許多,半夜不知什麼時候好多人都下車了。吹著窗口送來和煦的晨風,望著窗外廣袤的原野,稻田翻著綠浪,水塘漂著睡蓮,白鷺翩翩起舞,村舍升起了炊煙。

看了一會風景,人也精神多了,蘇醒的車廂忙碌起來,小販端著各種食品來回穿梭,小乞兒也開始打掃車廂。隔幾分鐘掃一回地,掃到哪裡只要有人就伸出小黑手問乘客要錢,經不起折騰我又爬回上鋪。現在我更加體會到為什麼大家都說在印度坐火車要買上鋪呢,雖然上中下價錢都一樣,綜合起來,上鋪確實有優勢。

印度的火車上沒有報站,只能自己靠時間來估計是否快到站了,火車一晚點就沒准了。趁著偶爾來查票的列車員大叔經過時,我趕緊從上鋪探出個小腦袋問了一聲,列車員告訴我到新傑爾拜古裡還有2小時。10點半,火車進了一個大站,兩個法國青年連個招呼也沒打,背上大包轉眼間就不見了蹤影,我也趕緊跟著大包小包跌跌撞撞下了車。



(樂器店裡伙計在調試印度鼓)



(蘑菇紗麗火車站)



(休息室裡等車的印度帥哥)



(火車上鋪吃個不停的法國游客)



(二等臥鋪車廂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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