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的時候聽見雞鳴,接著是狗吠,覺得很快樂,回到自然中的快樂。看窗簾還沒透出一絲陽光。老公在耳邊對我說了聲:新年好。我也回了聲:新年好。一切都這麼平靜地開始了。等屋裡漸漸亮起來的時候,我們才起床,看窗外的田野和村莊。薄霧炊煙在土地上飄著,農人也漸漸起來了,和平時一樣做著活計。鄉下的空氣真好,深吸一口,浸潤肺腑。想想繁鬧的街市,沒有什麼習慣的早餐,還是兩杯清茶,幾塊餅干舒服。
整理好行裝,八點多就出門了。步行來到一裡之外的芙蓉村,繼續昨天的鄉村之行。古樸的石街,破敗的老宅,清澈的小溪,沒有煩惱的村民,我們在驚喜和好奇中探尋。如意街貫穿村莊的南北,街的中間有一汪碧水,倒影著池中的芙蓉亭,這座老亭看上去有些搖搖欲墜了,但正是這搖曳的木亭現出了芙蓉的婀娜。亭裡有快樂嬉戲的孩子,池邊有洗衣的老人,還有什麼也不做默默得坐在那裡的老人,氣氛很寧靜。邊上有個古村飯店,師傅正在殺雞,是我們想品嘗的本地土雞。問他多少錢一斤,他說今天家裡有客人,不營業了,雞是招待客人吃的。我們只好咽回口水。
在村角看到穿戴時尚的年輕人,染黃的頭發,周傑倫的發型,雪白的毛衣,哈韓的褲子,他們可能正好放假回家,在小池裡用面粉做魚餌釣魚,居然一分鐘就可以釣上來一條,可見這裡的魚兒也老實得很。如果他們不是出現在這平靜的村子裡,誰又能猜出他們的祖輩歷代都生活在這歷史近千年的古居。
我們不是研究鄉土建築的學者,也不算游山玩水的騷客,只是受文人影響的學生,走出書齋,走向農村,可以說是來體味一下前人寫書的感受,了解一下關於鄉土中國的文化。村人對新年本來就沒有概念,對背包客也習以為常,任由我們拿著書,捧著相機在他們的房前屋後探頭探腦,有時看我們實在膽戰心驚還會告訴我們一句:可以看的/是這裡。我們對他們心存感激。在他們祖先留下來的古老村莊裡我們試圖去理解這些後人的生活,行為,思想,但他們並不是出土文物,和現實生活中的我們生活方式似乎也基本一致。
我們離開芙蓉村,坐車十分鐘來到附近的風景點獅子岩。這裡青山環繞,綠水長流。水中央有兩塊大岩石,上面長著樹木,遠看還真有點像獅子頭。夏天的時候這裡是漂流的好地方,冬天的枯水期只能坐竹筏領略兩岸風景了。我們走過鵝卵石灘頭,湊近地欣賞了一下這裡的自然風景,發現沒有典故的風景也乏味得很。現在都市動物的我們又怎能再找回當年謝靈運留戀這片山水的怡情了。
中飯是獅子岩管理人員推薦的她家的飯店,我們走在路上就有飯店的人員來引路,我們在藍天白雲陽光竹籬下享受了2007年的第一頓美餐,吃了這裡有名的田魚,新鮮竹筍,蕎麥皮餃子,本地豆腐。味道挺不錯的,比2006年的最後的晚餐強出很多,價格也很公道。這裡的人還是很質樸的,沒有把差的東西推薦給我們。
下午要去更遠處的大箬岩景區。這是國家4A級景點,自然風景即使在冬天也很美。在這裡我們遇到了一個最快樂的農婦,她是我見過的最快樂的人,住在高高的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