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在黔東南,愛在雲之南

作者: 淡水河邊的櫻桃樹

導讀樂在黔東南,愛在雲之南從雲貴回來已近一個月了,一直忙於工作的事情,游記也寫的斷斷續續的。這兩天利用聖誕的假期終於寫完了我的所見所聞。坐在陽光下,回憶著那裡的景,那裡的人,回憶著我的回憶。。。。。。11/10-12 晴 苗寨·苗年深夜,抵達黔東南苗族自治州州府凱裡,這是個位於清水江畔,被眾多少數民族村寨圍繞的小城。一踏入這個群山包圍中的美麗小城, ...

樂在黔東南,愛在雲之南從雲貴回來已近一個月了,一直忙於工作的事情,游記也寫的斷斷續續的。這兩天利用聖誕的假期終於寫完了我的所見所聞。坐在陽光下,回憶著那裡的景,那裡的人,回憶著我的回憶。。。。。。11/10-12 晴 苗寨·苗年深夜,抵達黔東南苗族自治州州府凱裡,這是個位於清水江畔,被眾多少數民族村寨圍繞的小城。一踏入這個群山包圍中的美麗小城,就深深感受到了這裡濃烈的民族氣息與地方特色。很湊巧自己趕上了那裡過苗年的節日,全城的各個寨子都在搞民族活動,蘆笙舞、踩鼓、鬥牛、騫馬等。身處大街小巷,周遭的人們個個頭戴銀飾或配一朵大花,身著艷麗的民族服飾,歡喜地趕場,或許外人甚少踏入這裡的緣故,反倒是我這樣的外鄉人,獨自一人背著個大包行走在戶外的裝扮倒是引來了許多路人的關注。這裡的公共交通管制的非常嚴格,大巴在兩地之間行駛有嚴格的時間限制,車子只能在規定到點的時間才能進站,以防司機途中超速行駛或故意滯留,車上也決不允許超載一人,到點或滿座就出發,駛出站門口前會有專門的工作人員上車查視並做記錄,否則就是一筆對當地人來說數額不小的罰款,這倒也讓乘客多了一份保障。在通往郎德上寨的班車上,挑了個視野開闊的位子坐下,車子依山而上,美麗的巴拉河從左手邊的山谷緩緩流過,對岸散落著幾處大大小小的苗寨,典型的木制三層吊腳樓,底層圈養牲畜,二層住人,三層堆曬糧食。整個寨子的吊腳樓都密集在一起,黑壓壓的一片,從遠處觀看,屋檐挨著屋檐,看不到寨中的石板路,用了好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冷杉樹依舊堅挺地支撐著苗家人世代生息繁衍的住所。屋檐下,美人靠的上方懸掛著串串金黃的苞谷,火紅的辣椒,在陽光的折射下透著光,煞是好看。臨座的大叔得知我一女孩子獨自千裡迢迢來此旅游勝感欽佩,交談中得知他是當地搞扶貧工作的政府人員,經常帶一些社會專家和攝影協會的人員來考察,讓外人更多地了解這些散落在大山深處的民族文化與風俗,也讓寨子裡的人能有更多的機會走出大山溶入外面的世界。大叔熱情地向我介紹沿途經過的南花苗寨、季刀苗寨、排卡苗寨等各個寨子的情況及他們的民風民俗,並給予我詳細的線路及交通訊息。斜對座一年齡相仿的帥小伙看到我的登山鞋問我是不是經常戶外游,攀談中得知他也是喜歡行走戶外的驢子,家就住凱裡,今天也是趕著去湊雷山苗年節的熱鬧。獨自在異鄉,一路上遇上這麼多的點頭朋友,心底泛起絲絲暖意。在郎德上寨的路口下來,沒走幾步路,遠遠看見三三兩兩架著長槍短炮攝影器材的人悠閑地等候在路邊一戶苗家吊腳樓前,幾位整齊穿戴苗族盛裝的女子在屋前設置了三道攔路酒,統著長黑衫的男子們則並成一排靠在路邊個個手持一人多高的蘆笙擺好了架勢。細問,得知主人家今天有女出嫁,迎親隊伍馬上就要來了,新郎家就在河對岸的寨子裡。於是,就此停住腳步闖入了這戶苗家。屋內光線很暗,也沒有城裡人的張燈結彩,大廳裡一溜排開的矮桌上擺好了酒和菜,下酒菜除卻白菜只有肥豬肉,想來這也是當地的風俗習慣吧。目光搜索著屋內的每一處角落,裡屋一位同樣著了盛裝,塗了脂粉,戴滿銀飾的年輕姑娘正坐在床沿微笑地看著陌生的我們,她的身邊堆放著兩疊艷麗的苗服和七八雙鮮艷的鏽花鞋,非常漂亮,想必她就該是今天的女主角了吧。問了旁邊一位專業攝影模樣的大哥:“新郎什麼時候到啊?”大哥打趣道:“我就是新郎啊?你不知道麼?難道你認為我不像麼?”玩笑中得知大哥是北京人,經常和朋友們來黔東南一帶采風。時近中午,觀婚禮的游客也越來越多了,好不容易等到外面蘆笙陣陣,炮仗劈啪,新郎帶著一隊迎親人馬終於來了,輕松過了門口的三道攔路酒,順利進入新娘的閨房,其他人則一律被安排在了客廳落坐,喝酒吃菜,小屋被擠得水泄不通,閃光燈也此起彼伏,敬煙、碰酒、拉歌、起哄,伴隨著苗族姑娘全身上下的銀飾發出的叮當聲,好不熱鬧。架不住苗家人的熱情好客,淺嘗了主人家的飯菜,就隨大伙跑去裡屋和新人合影,憑著三腳貓的攝影功夫混在專業攝像的朋友堆裡猛按著快門,心卻高興著。送別新人的過程,又是一場浩浩蕩蕩、熱鬧非凡的儀式,在鞭炮和蘆笙的喜悅中,一對新人拜別父母,帶領著挑著嫁衣、家禽的陪同緩緩步出寨門,越走越遠,蘆笙美妙的音樂依舊在半空回蕩著,而我,也告別了主人繼續我的下一站旅程。在郎德上寨,看見男人們在修補木樓,老人佝僂著背駝著年幼的孫輩,而婦女們則聚集在寨子中央的廣場上拉著家常熟練地擺弄著手中的女紅。我忍不住問了其中的一朵金花:“你們這樣繡一件衣服需要多長時間啊?”她的回答讓我吃了一驚:“至少也要一年呢。”這算慢工出細活麼?我自問。順勢接過姐姐手中的半成品端祥了一番,就算我這個不懂行的人也能看出它的精致漂亮,針腳均勻整齊,色彩艷而不俗,不管是龍、是鳳、還是牡丹、鴛鴦,都栩栩如生,衣服的材質非常厚實,摸上去的手感卻又很細膩。一般的女子會有兩套這樣的盛裝,當然如果要當商品銷售的話也是價格不菲哦,純手工的差不多一件就要上千元呢。在寨子裡逗留了兩個多小時後,在寨子門口的石階上巧合地遇上了中巴上的那位帥小伙,他和三五朋友騎了自行車從雷山縣逛到了這裡,攀談幾句後我給他們5人來了張大合影後就就此告別了。苗年對於當地人來說也算是個大節日了,所以各個寨子裡都在連接不斷地舉行各種歌舞表演和民間活動。走在去雷山縣城的公路上,也全是成群結隊趕著去集市的人,我一路都沿著巴拉河逆流而上,迎著山風,步履輕快。河岸的風光給予我不斷的驚喜。轉了個彎,人群陡然增多,原來車上大叔跟我說的鬥牛比賽就在這裡開戰,岸邊、岸上擠滿了前來看熱鬧的村民。挑了個空處席地而坐,擠在幾個苗族老太太的旁邊,從背包裡抓了一把糖果塞給她們懷裡的孩子,老太太笑著看著我,除了謝謝兩字,後面講的苗語對於我來說就像在聽外星人講話一樣難懂,還好微笑是世界任何角落都通用的語言。當夕陽最後一絲余暉被黑夜吞噬前,我趕到了全國最大的苗寨所在地——西江千戶苗寨。走近這座寨子,約莫估算還不止一千戶人家呢,兩座山上的吊腳樓從山頂呈階梯型地一直建到了山腳,站在寨子前的公路上遠望,要說那規模,確實相當的宏大。正值傍晚時分,殘留的晚霞染紅了山腰的小樓,給整片黑壓壓的小木樓著上了一絲亮色,寨子裡開始有了炊煙,朦朦朧朧的,如同水墨畫一樣。懷著輕松的心情我慢慢步入寨子,很早前就聽說過這裡的長街宴,這次也終於有幸見識了這場聲勢浩大的饕餮盛宴。就在我走過的步行街上,街的中央幾十張長條桌子一字由東向西排開,足有百米來長吧,參與安排活動的苗家人正在擺放豐盛的晚宴。這裡沒有旅行團,有的只是從五湖四海慕名而來的背包客,所有的游客和當地人都可以是這場盛宴的客人,直到你酒足飯飽,主人只收取每人20元的費用。其實我很想坐來下嘗一嘗,卻終未如願,一是找不到空位,二是害怕架不住大伙的敬酒,還是罷了吧。穿過長長的宴道,客人已陸續就坐,中間還夾雜著幾個老外。不經意間,人群中又碰上了上午在婚禮上湊熱鬧的北京大哥,呵呵,還真是巧呢。大哥正爬上爬下地在拍照,還不忘問我吃飯了沒,又客氣地買飲料給我。 晚上隨意地逛街,等待8點整開始的廣場上的民族晚會。這位不曾知其姓名的大哥又不由分說地拉我去見他愛人。廣場邊的座椅上,一個比我大不了幾歲的年輕女子正斜靠著,大哥對著她介紹我說:“英子,這是從上海來的小妹妹,你跟她先聊會兒,待會兒一起看表演吧。”叫英子的女子微笑著招呼了我,又抱歉地說:“剛才在宴會上酒喝多了,現在正暈著呢。”看得出這對年輕的夫妻喜歡著這樣天南地北游走的生活,看盡不同的風景,認識新的朋友,了解各地民族風情,隨意的日子,隨性的生活。期間,CTRIP上一位同樣來自上海的陌生朋友打來電話,說她明天直飛黃果樹,沒有目的,沒有計劃,想與我同行一程,我爽快答應了她。11/13 晴 安順黃果樹這裡的天亮得很晚,我按著在上海一貫的時間起床,公雞都鳴了半個多時辰了,窗外還是漆黑一片,又挨過了一小時後天才朦朦亮。一個人靜靜地行走在寨子的小巷中,冰涼的青石板路上見不到幾個人,清潔工人在打掃著昨日狂歡留下的狼籍。本想去寨子的最高處看看,無奈半途被一戶人家的看門狗擋住了去路,怕狗的我只得撤退,另謀出路。村寨裡橫七豎八的有許多的叉路,我只能走一段再回頭看一眼,以防走不出去倒真成壓寨夫人了。西江千戶苗寨雖然很大,特有的民族風情也很值得回味,唯一留給我的不好的印像就是寨子裡太髒了,且不說家家戶戶圈養的豬羊牛糞飄散出來的異味,通往各戶人家的石階旁、屋門前到處是人為丟棄的白色垃圾,或許當地人還未意識到保護環境,保護寨子的觀念吧。白天,在車上度過了大半天的時間,從貴州的東南邊轉展來到了她的西南。傍晚時分,伴著落日欣賞了氣勢磅礡的黃果樹大瀑布後順利與上海美女潘會合,只是心疼我那付太陽眼鏡和水壺將永遠留在黃果樹景區了。 從貴州到昆明的路程,我利用了晚上的時間,一覺醒來7點整抵達春城昆明。在火車上莫名其妙認識的一位常年“漂泊江湖”的帥哥請我和潘吃了早飯,又幫我們問到了發往麗江大巴的汽車站,看著我倆安全啟程後揮手再見(這又是一段有意思的插曲)。11/14 晴 昆明-麗江途中接下來又是9個小時的長途跋涉,昆明和麗江500公裡的距離其實不算太遠,只是要繞過層層隔阻的高山非常的耗時。隨著海拔的不斷上升,景色也越發宜人,伴著長長的洱海我們駛過了風花雪月的大理城,路邊的民居開始呈現出納西族的建築特色,四合院式的低矮瓦房,沒有任何修飾的泥磚混合牆經過風雨的洗禮後看起來是那樣的破舊脆弱,只有懸掛在屋檐下串串金黃的玉米和火紅的辣椒才帶來一絲耀眼的色彩。當汽車翻過兩座大山後,已到了海拔2400米的麗江玉龍縣,首先映入我視野的,正是那終年積雪的玉龍雪山,銀雕玉塑般的千年冰峰,拔地而起,直衝雲端。第一次見到了海拔5千多米的大雪山,自然是興奮不已的,掏出手機給家人朋友發了信息,告訴了他們我此刻的蹤跡。晚上7點鐘太陽才完全收起了她鋒芒的觸角,緊隨之氣溫也急劇下降。隨意挑了古城內的河畔客棧先住下,收拾妥當就和潘奔向七星街覓食。來之前就聞名雲南的美食眾多,當然要一一過口啦。首當其衝的砂鍋米線、麗江粑粑、拌餌絲、雞豆涼粉、汽鍋雞、米灌腸,撐死了人均消費還不到20塊錢,米線和餌絲的美味至今還在懷念呢,至於其他的粑粑太油膩,汽鍋雞火候沒到點,雞豆涼粉還是適合夏天就著冰飲吃,米灌腸原來是拌了雞鴨血做的不合我胃口,不過出門在外也不能隨心所欲地挑剔太多,有些東西嘗過就行,點到為止啦。11/15 晴 拉市海騎馬、觀鳥,古城泡吧 具有800多年歷史的麗江古城雖說是個城,四周卻找不到一扇城門,她背靠玉龍雪山永遠向外人敞開著胸懷。據說古時麗江的世襲土司姓木,木字若加上框即成“困”字,木府因此忌諱而下令不設城牆。古城因處於滇川藏的交通要衝,是古時茶馬古道的重鎮,城中的四方街那時就是個商旅雲集的商貿樞紐區。時至今日,古城終因其交通險阻,只能深藏在群山包圍中被現代人所不知。直至1996年那場震驚中外的大地震後,才讓世人了解了那片大山深處的寧靜地。隨之在1997年經國務院申請,麗江古城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正式批准列為世界文化遺產城市。而開發帶來的旅游熱也導致了如今的古城失去了往日的純美與寧靜,林立的商鋪,吵雜的游人,叫賣的小販,丟棄的垃圾,水不再清,人不再純,雪山也不再潔白。只有在清晨的時候才能感受到古城的韻味與唯美。白天這裡是旅行團的必到之處,而夜幕下的麗江則讓更多的人有所期待與瘋狂。商鋪裡的顧客永遠絡繹不絕,酒吧間裡也總是座無虛席,伴著納西古樂和摩梭姑娘的歌舞,看客們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當然,古城的格局與細節處還是有許多值得我留戀的地方。發源於像山腳下的玉泉河入城分為了無數的支流,穿街繞巷,流布全城,形成了“家家門前繞水流,戶戶屋後垂楊柳”的詩畫圖。主街傍水,小巷臨渠,360多座古石橋與流水、綠樹、古巷、人家相依相映,堪稱“東方的威尼斯”、“高原的姑蘇城”。城中四方街的四周6條五彩花石街依山隨勢,向四周輻射開去,街巷相連,四通八達,置身其中,仿佛步入了“清明上河圖”的繁華景像。古城的房屋至今依然完好保存著明清時代的建築特色,“三坊一照壁,四合五天井,走馬轉角樓”式的瓦屋樓房鱗次櫛比,既突出結構布局,又追求雕繪裝飾,外拙內秀,玲瓏清巧,不愧被中外建築專家譽為“民居博物館”。漫步在深巷裡,身披七星坎肩的納西老太太,或三五成群,玩著一種古老的紙牌游戲;或牽著幼童悠閑散步;或獨坐在屋檐下,曬著太陽若有所思。目光穿過敞開的院門,納西人家的庭院裡栽滿了青枝綠葉的大小盆景,花團錦簇,競相開放。屋檐下,走廊外一不小心就是“一枝紅杏出牆來”的景像。在麗江,值得一提的還有燦爛神秘的納西東巴文化。大智大慧的納西先民,在漫長的社會實踐和生產勞動中,創造了光輝燦爛的東巴文化。東巴文是一種圖畫像形文字,只有1400多個單字,但詞語表達卻異常豐富,它是目前世界上唯一“活著的像形文字”。在一塊印有東巴文的牌匾下仔細揣摩著他的寫法與意思,絞盡腦汁卻也無法將他與一旁的圖畫結合起來,罷了罷了,先拍下來讓高人來指點吧。在古城隨意閑逛的時候,發現了一家四合院式的客棧,它是由以前的一戶納西老宅改建而成的。一踏入古宅大門我就被裡面大大的庭院給吸引了,南北兩座大房,兩邊是廂房,中間是栽滿了綠樹花草的天井,還有石桌藤椅,其實我要找的除了能看到古城全景的住所外就是像這樣子古樸寧靜的院子了。沒有半點猶豫我折身返回河畔結帳退房,搬進了這家“古城第一灣”的客棧。我建議潘去“拉市海”騎馬、坐船、觀候鳥。拉市海是個高原濕地,海拔2437米,東西長9.3公裡,南北寬8.2公裡,是麗江縣內面積最大的高原湖泊。“拉市”是納西語,意為“新的荒壩”。我們驅車8公裡來到了城西這塊肥美的濕地自然保護區,下車的那一刻,即刻被陣陣寒風吹得直打哆嗦,這城內和城外的溫差也太大了點吧。但這邊的風景確實不錯,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個有眾多俊馬在悠閑散步的草場,草場的盡頭連接著一整片蔚藍的水域,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耀眼的星光,不時看見有候鳥掠過水面又嗖地飛向天空,遠處漂散著幾只很窄的豬槽船,四面環山,藍天白雲。與馬夫以每人180元的價格談妥了騎馬沿走茶馬古道到拉市海源頭、坐豬槽船觀候鳥的線路。小白(我騎的馬)駝著我沿著狹窄的古道不緊不慢地踱著步,遇到岔路也能從容不迫地選擇,倒是省了落在馬後的馬夫不少的氣力。拉市海的周圍,散落著許多美麗的村莊,大抵是納西族和彝族的居民。穿過了神秘的納西村寨,山上高大的樹木明顯多了起來,而我只認得冷杉和松樹,風吹過,熟透了的松子就劈裡啪啦地往下掉,騎在馬背上我努力搜索著松鼠的影子,卻未能如願。我們的馬隊後面又跟上了一個馬隊,伴著馱鈴聲,馬夫拉唱起了當地的歌謠,靜靜的山谷就此回蕩著他們嘹亮、尖細的歌聲。繞過了《一米陽光》裡的殉情谷,再往左走過一個岔路就到了拉市海的源頭。從玉龍雪山上流淌下來的雪水很清很清,冰涼刺骨。這裡有一個小小的緩坡草甸供人和馬小憩,在我看來,倒是個絕佳的燒烤場所,三面環林,一面倚山,安靜又溫暖,和心愛的人賞著美景品著美味,實乃人生一大樂事,只可惜這是在森林裡,我的想法有點不切實際吧。下山了,秋冬的風依舊躲在太陽背後使勁地吹,拔著小船緩緩向湖中央淌去,驚起休憩的候鳥無數。看著它們在天空自由地翱翔,發現自己的心也跟著它們在翩翩起舞,或許,萬間世物,只有融於自然,才能感受到生命的愉悅吧。潘因為假期長,我推薦她去梅裡雪山看看,並聯系了准備第二天包車去梅裡的幾個朋友,將潘像販賣人口一樣地轉交給了南京陳大哥的隊伍(這是後來與我同行的朋友這樣形容我的),而我則又找了幾位第二天同去香格裡拉的伙伴,在麗江,你永遠不缺結伴的朋友,缺少的只會是時間而已,所以,在這裡,艷遇也常常在你不經意間悄然而生。夜幕降臨,隨意地逛到古城的東大街,人潮從四面八方不斷湧向了這條充滿激情與熱情的酒吧街。一條小河將酒吧街分隔東西兩岸,我們幾個努力穿過了擁擠的人群,挑了一間名叫“櫻園”的酒吧入座。這裡的酒吧都是半敞開式的,沒有玻璃的隔阻,沒有門窗的封閉,倚在靠岸的木窗邊,晚風吹著楊柳拂動,長長的紅燈籠倒映在夜色的河水中,小河裡不時有滿載著希望與祝福的荷花紙燈籠緩緩淌過,與岸上的紅燈籠遙相輝映。能歌善舞的納西姑娘們站在河的一邊朝對岸酒吧的小伙帥哥齊聲對起了歌謠,幾輪就被敗下陣來的小伙們也不甘示弱,找來了酒吧的小妹代為對唱,在“呀索呀索呀呀索”(唱的好,再來一個)的起哄聲中你來我往,不分上下,引來了無數看客。自有不自量力的男游客也合力扯開了嗓門打趣著姑娘們,最終都灰溜溜地滅了聲音。常常是這裡一波未平,那裡一波又起,歌聲將小城帶入了一個個不眠之夜。雖說每個城市都建有類似休閑的酒吧街,但麗江古城的酒吧街的確與眾不同,她古老卻又現代,她民族但也世界,她讓我看到了兩種風格的很好融合。不管是三五成群還是只身一人,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夜色,你總能找到屬於你的最舒服的定位。從酒吧出來,我們已錯過了去訂香格裡拉車位的時間了,幾個人只能眼巴巴地再等一天了。11/16 晴 陽光下讓自己舒服地睡到自然醒,同屋的中外驢友都早早奔向了她們今天的目的地。漫步至古城的橋頭,在一家納西小吃店喂飽了自己的肚子,花了半天的時間精心選購了帶回去的禮物,回到客棧坐在院子裡的藤椅上休息。麗江的陽光總是那樣地讓人眷戀,溫暖而不熱烈。藍天、白雲、雪山、樹林,還有對面拐角處沉思的異國男子。這裡的每一個元素,無處不讓人感受到麗江的純粹與堅持,而我,一不小心就陷入了她的純粹。隨意地從書架取了幾本雜志,一杯清香茉莉,一份丹麥甜點,還有不可或缺的音樂,我的tea break 就這樣開始了。沒有了工作的壓力,沒有了生活的煩惱,也沒有了學習的勞累,有的只是在陌生的環境裡對下一秒未知的期待。11/17-19 晴 香格裡拉藏區今天終於踏上了神秘的香格裡拉之旅。“香格裡拉”翻譯成漢語就是“心中的日月”。當年因英國作家詹姆斯·希爾頓的小說——《消失的地平線》中描繪了一個寧靜、綺麗的人間天堂像極了現在所謂的香格裡拉地區而名聲大振。其實小說中描述的極樂世界在現今社會並沒有確切的方位,而是人類心目中所向往的一種世外桃源般的人間仙境和多民族融洽相處的和諧社會而已。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香格裡拉就是一種境界、一種理念。為了能有最佳視線欣賞美景,我挑了最前排的座位,為此也必須無條件地接受強烈的紫外線送給我的禮物。海拔又在不斷攀升,蜿蜒的盤山公路,給我們帶來串串的驚喜。路邊成排的銀杏樹在秋風的追隨下墜落一地的金黃,身軀龐大的犛牛面對同樣龐大的汽車沒有絲毫的膽怯,融化了的雪水順著山勢流入山腳的小溪,大氣而雄壯的哈巴雪山屹立在我們的眼前,依稀還能看見山脊上勇敢頑強的登山者。汽車拐過長江第一灣後在虎跳峽稍作停留。奔騰不息的金沙江就在這裡咆哮著,將玉龍雪山和哈巴雪山無情分隔兩岸,形成了落差達3900多米深、全長20多公裡的大峽谷。走在峽谷內,人就好似那井底之蛙,仰面是兩岸峰巒突兀的岩石,腳下是礁石林立,驚濤駭浪,卷起的浪花猶如萬馬奔騰,狂奔而來,讓看的人驚心動魄,稱奇不絕。江面最窄的地方約二三十米寬,有一塊巨石臥躺江中,因傳說中有猛虎借江中巨石一躍而過而得名虎跳峽。虎跳峽全程分上中下三段,在峽谷的下游段是更為驚人心魂的雄壯場面,要走完全程至少需要兩天時間,因此也被徒步旅行者視為他們的絕佳勝地,每年吸引著無數中外游客來此挑戰自己的體力與耐力。沿著江邊,不時看到有納西、藏、彝等少數民族的小販擺攤賣些小掛件。用幾根木頭支起的簡陋攤子,頭上的帳篷早已被江風吹得支離破碎。因峽谷內常年得不到陽光的眷顧,他們為了生計只能就地生火取暖,頂著呼嘯的江風等待著三三兩兩前來光顧的遠方客人。看到他們這樣的生存狀態,我不禁心生憐憫,可除了買點他們的商品卻也無能為力。繼續上路了,大自然是美麗而有靈性的,但她的美卻始終隱藏在一種無形隔膜的背後——山路的崎嶇、河水的隔絕、森林的未知、高山的障礙。。。。。。又經過了兩個小時的顛簸,看著天地一線間湧動的連綿群山,白雲就似那撩動著的渾然天成的白紗,渺遠純淨的冰峰猶如少女美艷的深邃吸引著陌生的我們,腳下的草場一路伸向遠方如花般綻放,牧民們騎在馬背上悠閑踱步,不斷出現的“瑪尼堆”和寓意吉祥和平的白塔,還有掛在半山腰的片片藏村,從很遠處傳來的牛鈴聲,所有的這些都在告訴我們,傳說中的香格裡拉到了。在這渾然天成、純淨無瑕、神秘美艷的地方,感覺人是那樣地渺小孤立。香格裡拉,一個神人共住的地方,五湖四海的朋友不畏艱辛趕往這裡,體會這裡的生存和超越。他們力圖擺脫人間文明的羈絆,盡情享受神人共處、天人合一的愉悅。和詣,就是這裡的主旨。沒有了城市的囂喧,除卻了世俗的煩躁,大自然的美在你一次次的轉身中衝擊著你的視線,美得魂飛魄散,美得悠遠深刻。。。。。。清晨8點,天才完全放亮,屋外寒氣逼人,我穿上了帶來的所有衣物稍能抵擋這零下三度的低溫。沒有聽從當地向導要我們租借大衣和氧氣的建議,心想大不了我堅持一會兒,等9點太陽出來就不怕你們不累贅(事實證明我的考慮不無道理,看著周遭的同伴在大太陽底下扛著厚重的軍大衣徒步五六公裡卻又對我輕裝上陣散發出的妒忌眼神,不禁暗自得意)。我們把一天的時間都花在了藏區的普達措國家森林公園,這是個由素稱高原明珠的屬都湖和碧塔海等若干個生態自然區組成的國家重點景區。原始森林很大,高大挺拔的冷杉和掛有胡須狀絮物的高山柳是這裡的主角,我們此翻游覽的兩個高山湖泊只占了整個原始森林的0.7%而已。屬都湖確實很美,四季顯四景,就算在秋風瑟瑟的十一月,照樣不讓我們這些翻山越嶺遠到而來的客人失望。因為來得早,景區人並不多,沿著長長的棧道慢慢地行走著,碧藍色的湖面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水面上白色的霧氣隨著溫度的升高像少女撫紗般地飄渺著,。晨霧散盡,映入眼瞼的是倒映在水裡的高山、白雲、森林、犛牛,與岸上的景物一一呼應,清澈而大氣,讓人不由自主地發出驚嘆。途中經過一個高山牧場,又謀殺了我們不少的菲林,每一個鏡頭都可以是一張明信片。感慨如此絕美的風光為何被世人遺忘在此,遺憾身在城市的我們知道得太晚。此情此景,就算我顯露再怎樣貪婪的目光都不為過,可惜,這裡不屬於我,我帶不走他們。晚上,揣懷著好奇的心情請當地的扎西(他叫格瑪次裡,皮膚黝黑五官精致,很帥哦)帶著我們幾個去了當地一藏民家中做客。都說少數民族都是熱情好客的民族,我們一行尚未踏進主人家的院門,就已看見從屋內陸續走出了幾位身穿藏服的男男女女,伴著藏歌,有手捧哈達的,有端酒杯的,還有拍掌歡迎的,沒見過這陣勢的我們倒被嚇壞了。我站在第一個卻不知所措,就算理解藏民們的熱情,在這不甚了解的藏區沒有向導的指點我們還是不敢冒然行動,就怕自己的一點閃失違背了當地遵從的風俗。因為在當地藏民的心中,藏傳佛教裡的教條是高於一切的,甚至高於我們的法律。在新奇與緊張中我們接過了主人敬獻的潔白哈達,雙手合掌回敬一句人人愛聽的“扎西得勒”,沒酒量的客人泯一口青稞酒意思一下,倘若你不了解把一小杯酒都喝干了,那必定是三杯不下肚絕不過關,呵呵,這就是藏民對客人熱情的表達方式了,碰到你不會你不能的要事先講明,否則後面就不會再給你退路了,坦率而直接的民族。看過了能歌善舞的姑娘小伙的精彩表演,大伙兒圍坐在火塘邊,興致昂然地聽主人述說著在這塊神奇的土地上世代發生的神奇的故事。我第一次認識了青稞,原來除了釀成青稞酒,做成青稞面,它還可以炒來當零食吃。由於海拔的原因是,這裡只能種植耐寒的青稞和土豆,其他蔬菜都不能成活,所以從外面運來的蔬菜就仗著物以稀為貴而格外得寵。喝不慣的酥油茶,鹹鹹甜甜的,飄著一股濃郁的奶香味。這裡的藏居都是用木材圍建而成的,冬暖夏涼,分正房和廂房,屋前再用柵欄圍起來。有錢人家與貧窮人家的區別除了家中牲畜的多少外還有就是在於房屋的大小、廊柱的粗細以及外部的裝飾。我所到的這戶藏民家在我看來足有四五百平米大,在當地卻只算中等規模。或許是地域遼闊的緣故吧,這裡大部分的建築都是平房,多則兩層,上層是主人家的臥室,下層會客,廂房用作廚房或堆積雜物。值得一提的是這裡的婚喪習俗。在藏區,還是歷代奉行著一夫多妻或一妻多夫的婚姻制度,而一夫一妻的卻少之又少,這樣的婚姻跟滬沽湖畔摩梭人的走婚又不同。走婚最大的區別是婦女永遠住在自己家裡,丈夫天亮之前回自己的家勞作,晚上再去女方家過夜,若有下一代也由女方或女方的兄弟姐妹將其扶養成人,一大家子人永不分離。而藏區的婚姻也是一種大家庭的觀念,不同的是,婚姻裡的男女共同生活在一起,彼此卻團結和睦,法律在這裡不值一提。但沒有了一紙婚書的約束卻有著更為嚴格的族規,藏族嚴禁有血緣關系的男女通婚,女的要經過七代,男的要經過二十一代才能交往。這裡的人們沒有離婚的概念,倘若嫁入的婦女或入贅的男子又看上了別家的男女,大家就會把他(她)逐出去,這會遭到全村人的恥笑,認定他(她)是一個無能的人,是在逃避扶持一個大家庭的責任。第一次來的客人常常驚訝於這樣的婚姻制度,就像我一樣,無法想像在三個人都顯擁擠的愛情面前如何讓幾個人共同去擁有與分享,想不通的原因或許是我這個俗人的觀念還未達到像藏民一樣的無私與超然吧,這也是我當初沒有勇氣就這個問題向扎西追問到底的原因,我怕在這份偉大無私的愛情面前我的疑問被他們看來是庸俗得一文不值。其實這樣的婚姻現像跟這裡的地理條件不無關系,滇藏沿線一帶地處橫斷山脈,到處是高山峽谷,河谷氣溫高,適合耕種,而山間或山頂又是優良的草場,適合放牧,這就決定了一個家庭裡既要有農作的勞力又要有放牧的勞力,而光憑兩個人是無法完成這些高強度的勞作的,所以從古時就衍生出來的一妻多夫或一夫多妻家庭正好可以解決這樣的矛盾,也就被今天的藏民所沿襲下來了,並受到了藏傳佛教的保護。譬如哥哥出去放牧了就要兩三個月不在家,弟弟就留下來負責農田,妻子則管理家務和內政。他們認為,只有這樣,一個穩定的大家庭才能富裕起來。至於孩子,這些弟兄們從來就沒有考慮過哪個孩子是誰的,他們就是認定這些都是自己的孩子。就像我們的藏族向導所說,他的父親娶了六個妻子,他有十五個兄弟姐妹,但不管是媽媽們還是兄弟姐妹之間都很團結友愛,共同努力維系著一個大家庭的和睦。而我們所到的這戶藏民家則是女主人娶進了三個丈夫,給我們表演的這些扎西卓瑪都是他們家的孩子。這裡沒有長子當家、女兒出嫁的觀念,生下的第一個孩子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將來就是由他(她)來當家,如果女孩子長大不願離開父母也可招婿入贅,好像還挺公正民主哦。再來說說這裡獨特的喪禮吧。藏區的喪葬分水葬、天葬、土葬、火葬四種。最低級的就是土葬了,藏民認為只有在世時十惡不懾的人才應該用這種死後靈魂下地獄的土葬方式。天葬是最高級的一種葬法,但並不是人人都可以采用的,只有喇嘛、活佛和一些身份地位高的人才可使用,一般的普通藏民多采用水葬的方式。天葬和水葬的方法在外人看來都是極其殘忍的,人死後就由天葬師和喇嘛等將屍體肢解分塊後放在用樹木搭建的高高的天葬台上,等待成群的禿鷲和老鷹飛來將屍體叼走,水葬則同樣肢解後投入專門用於水葬的河道中喂魚,他們認為這樣人的身體就會回歸自然,靈魂可以輪回,屍體被吃得越干淨則表示死者生前為人很好,來世也會有好的報應的。不知是族規還是因為場面太殘忍,死者家屬是一律不准參與其中的,只能由葬師和喇嘛等人來完成這些儀式。向導告訴我們如果有機會的話可以去那條河邊走走,你會看到許多散落的白骨。和藏民相處了兩個多小時,先前的膽怯與拘束早已蕩然無存,大家談笑風生,別看藏族小伙長得黝黑粗獷,其實他們很純樸靦腆,你看多了他也會不好意思地朝你笑笑並迅速轉過頭去,其實他們也對我們城市裡的生活一無所知,充滿了好奇與渴望,很多人一輩子都沒看到過高樓大廈,最遠也就到過省城。作為我,一個來旅行的自由人來講,一方面是希望他們也同樣能有機會到外面的世界去瞧一瞧,看一看,可另一方面我又希望他們永遠保留著這份純樸與自然,過著與世無爭的和詣生活,不想讓外面的精彩攪亂了他們平靜的生活。10天的行程很快就要結束了,游過雲南,我相信了這句話:在雲南你缺少的永遠是時間。是啊,看不夠,玩不夠,10天還不夠,雲南太大了,許許多多的精彩來不及我去搜尋,原來計劃中的梅裡雪山、美如天堂的雨崩村都擔擱了,還有期待下次出發的南線——紅河、思茅、景洪、騰衝、瑞麗。。。。。。有人說,現代人的旅行,是一種暫時性的精神解脫,逃離工作的繁忙,逃離城市的寂寞,逃離秩序的壓迫,從而在旅行中完成一次精神的療傷,然後重新回歸社會,繼續扮演各種角色,同時醞釀下一次的逃離。。。。。。我不知道我這樣狂愛旅行的行為是不是有以上的逃離成分,但是我明白我快樂在這樣的行為中並為之樂此不疲,至少我找到了我要的生存方式——行走也是一種生活方式。(接親的隊伍出發了)



(美麗的普達措)



(普達措國家森林公園裡的屬都湖)



(分不清是天空還是湖水)



(牧場的一角)



(接親的隊伍出發了)


精選遊記: 麗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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