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約了朋友去別的地方,頗多曲折。計劃落空了,想出去走走的心還在,於是一個人走到了紹興.杭州、西遞宏村、同裡,到紹興,走過的江南小城,亭台樓閣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像。蘭亭,自是不用多介紹,鵝池、流水觴亭、書法陳列,處處是王羲之的藝術和紀念,甚至還有康熙乾隆祖孫的蘭亭序臨摹碑,寡人們也不甘寂寞,或為彰現滿族筆墨不輸中原。王右軍祠造型獨特,成“回”型,中間一方清池,清池上一小方亭,四周回欄相連。方亭上,只放一張長方桌子和太師椅,四周回廊上張張相連的案幾皆衝著中央小亭,每張桌子配兩把竹椅。若不說這是祠堂,定然以為是個學堂,先生在中間高聲誦讀,學生們在四周聆聽,空氣中更有腊梅香浮動,這樣氛圍,哪怕是讀最枯燥的八股教案,也不會讓人厭倦吧。總說亂世造英雄,落寞亦讓人發奮,巨大的人世變遷,讓人覺醒,乃至成就一番事業。家道中落,曹雪芹寫就傳世名篇《紅樓夢》,而魯迅則不僅僅是文學上的成就,他的字誅筆伐如一聲聲驚雷換醒多少沉睡中的國人。魯迅故居顯得很怪異,一邊是破敗的梁柱,一邊是新式鮮艷雕刻精美的窗閣,後者被人記住的只是一戶朱姓爆發地主購置周家祖產後的挖掘和擴建,人們更願意在班駁的陋室中品讀偉人的過往歲月,更願意在雜草從生的百草園給孩子們講述孩提時的故事。悲歌一曲只唱釵頭鳳,高牆深院鎖不住兩顆寂寞的心,疾風勁雨撲不滅一段相思的情。他們同那時代苦命鴛鴦一樣,衝不破又逃不出這家族和世俗的束縛。可憐他們是文人,一草一木都是他們的愁與怨。又慶幸他們是文人,苦惱和悲憤,千古絕唱永遠留在沈園的牆壁上。抱著“東方威尼斯”的美麗期待,但歸來時卻是無盡的遺憾和無奈。河流斷流,烏蓬船橫七豎八的躺在干涸的河床上,唯一有水的地方不要說靈氣了,四周是漂浮著的垃圾,再也沒有人會撐船去看社戲了,只留下,一座座橋梁像個笑話。安慰自己,現在是枯水季節,等到春,等到夏,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可是江南古鎮的春天還會再來嗎,一片片的商品房如尖刀刺破她們的容顏,又如靜脈曲張困住她們的玉臂,她們深閨的夢已不在了。(同時發布於本人SPACE,附手機拍攝的圖片)

(種滿人工雪裡紅的百草園)

(釵頭諷-陸游)

(釵頭鳳和詞-唐婉)

(蘭亭-王右軍祠)

(南北朝的大善塔-好像被我拍的像比薩斜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