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字是靠慣性的。昨夜困得出奇,早早地洗了睡了,雖然仍有強烈文字欲。但人最原始的欲望往往總是更加強烈的,比如睡覺。依舊有些困倦,卻忘了自己要說啥。
頂上風大,大約是溫度不夠,雪都沒有化。倒是有掃雪的,這麼一來雪堆在一邊,一角踩下,沒過腳踝。我開心地在新鮮的雪上踩著腳印,松軟的,嘎吱的,輕松的,藍色的。
為什麼會是藍色的,藍色的腳印。我也說不清。
那一道山路都有藍色的雪,干淨的枝椏。風中的陽光,干淨的天。有天際線,很長的一條,三百六十度一個圈。下面灰色,上面澄淨的藍。常有飛機飛過枝椏,反射著耀眼的白光,聽不到聲音,卻看得真實親近。也會劃上長長的白線,漸漸散開,一條,兩條,有的是平行的,有的是成一個v字型。高空中的藝術,飛機是藝術家。
對飛機向來是敏感的。也許是因為與天空有關,於是和抬頭有關。常常抬頭,常常因此感覺眩暈。視線長時間的局限在周圍的近處,少了開闊的信仰。而抬頭,便是另一個天地了。
沒有想到,僅僅一千五百米上,就是另外一個天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