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7點40分下了公交車後,抬頭發現已然沐浴在上海冬天溫黃的朝陽中,這種溫暖瞬間讓我想起了在吳哥的分分秒秒。電腦桌布煥然一新,聖塔的遠景讓我在困頓時依然感覺我還站在他的面前,真的會釋然不少。覺得應該為它寫點什麼才算善始善終吧。
小學的時候就很反感寫游記,每次寫到春游掃墓的話題,就措詞拙劣,不是寫成流水賬就是泛濫抒情,所以我也不知道怎麼開始表達這次的蕩滌之旅。如果說順著自己的感覺分享最為簡約真實,那我就這樣依著這個思路去流連吧,說實話,我最鐘意的的方式其實是在吳哥的每天晚上回到客棧,打開記事本,靜下來在上面烙印文字,情感一定是通過筆尖傳達得最為貼切,遺憾的是每天走了一圈回來全然沒了寫字的欲望,只是靠在床上拿著相機翻來覆去欣賞當天拍的照片,放大縮小左移右轉忙個不停。
飛機是當地時間11點到達金邊的,而上海已經是凌晨了,調整手表時差,取了行李後定定神告訴自己:
未來開始了哦,出發吧!
大廳外站滿了是舉著牌子的接客司機,互相match後熱情的歡迎,我當然會感到有些落寞,牌子上不可能出現我的名字,也不會有陌生人迎接我,不過這是我的選擇,特意放棄了預約的客棧接機,不想從眾嗎?也許吧。
走到大門旁邊找了個面善的司機,告訴他我要去的客棧Capitol(只要是金邊人都知道的一個著名背包客棧)。車上寒暄一番後,他說他是華裔,會講廣東話和一點點國語,這讓我來神許多,可他似乎已經完全柬化了,從來沒回過中國也不曾了解,所以才會問出“中國離上海遠嗎?”這樣奇怪的問題。我邊應答邊習慣性的張望窗外黑乎乎的街道和設施,面對一個全新的國度,可以想像當時眼睛中透出的那種難以壓抑的好奇和興奮。
Capitol 的前台已經有三個看上去像中國人的背包客在登記。應該就是吧,聽聽看,沒錯,他們在講上海話,又讓我一陣來神。很健談的三個男生女生,他們是同事兼攝影愛好者,有著共同的興趣、時間、精力、財力一起同游吳哥,不錯的組合,有這樣的同事是值得慶幸的。可惜他們的行程和我完全不同,不能有緣同游,所以只能匆匆告別。等睡下來已經1點了,明兒6點我還要早起出發到碼頭,這樣就朦朦朧朧的結束了第一天,想想下午6點我還在浦東機場溜達,轉眼就睡在異國的一張床上,真是夠可以思議。
我知道離緊鑼密鼓的未知還有一天才告一段落,這只是開始,再堅持一下!
Capitol的單人間實在不敢恭維,柬埔寨的蚊子也非常運氣能夠輕而易舉的品嘗各國血種的美味,所以沒怎麼入睡就爬起來趕早退房,在喧鬧的Capitol大廳裡面購買了去暹粒( Siem Reap)的船票,這種很吵鬧的環境的確看不出有坐下來早餐的食欲,索性出來大廳,第一次看到了金邊的真實面目,瘡痍的街景仿佛戰亂剛剛平息一般,沒有可以取景的角落我還是亂拍了四周,我想這應該不是金邊的全貌吧,Capitol位於老城區,髒點亂點也不難理解,反正還有2天會待在金邊,先告辭一步。
轉身發現接船的小巴士怎麼突然就停在了身後,司機看我拿著船票一臉茫然,上前問我是不是坐船,然後幫我把行李伶上車,車上還有一位看似日本人的同齡人,但我不確定,先啃幾塊馬可孛羅再說。車上就我們兩個人,下了車不說話都不行,果然他來自東京,不過他的英文不甚流利,總跟我說他的英文很不好,我也說我也不會日語,那…就即使有話題也變成無話可說了,因此之後在船上也斷了交流。
之所以選擇貴了約4倍的乘船,是因為想像中坐船的感受一定要比們在車廂裡更銘心,想像一下,乘風破浪在一望無垠的洞裡薩湖上,上帝便能俯視到一只“小螞蟻”斜跨了柬埔寨四分之一國土地軌跡,仿佛幻想中的一次秘境探險,而我此時此刻就坐在上面!遙想昔時,元使周達觀也是從金邊經過洞裡薩湖浩浩蕩蕩一路揚帆到達暹粒,而能夠追尋著一段歷史踏古尋蹤,也足也成全了我的獵奇心理。
很快,船頂就坐滿了來自各個國家的背包客,大家友善的舉手投足奠定了整個旅程的基調,我很享受夾坐在臨時地球村裡面的感覺,
Be international是高中時候寫在新書上的一句話,也不知道當初腦子裡面哪兒來的這個念頭,只能說原來自己還是更喜歡做地球人。
當船開始逐漸緩慢行進的時候,我們已經到了淺河區,湖面不再寬廣,游走在狹小的河道上,也更能近距離目睹水上人家的生活實態,那裡的小孩子很可愛,沿河見到我們的船,都不約而同的向我們揮手,所有人也向他們揮手並報以燦爛的微笑,這讓我體驗到肢體語言的獨特魅力,是誰發明了揮手、點頭、擁抱、微笑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細節?人類具有這種共通的特性,本身就是一個奇跡,而奇跡現在就在我的眼中發生著,令我驚嘆!
碼頭距離暹粒失去還有30分鐘的車程,髒亂的碼頭我也早有所耳聞,所以沒有太驚訝,看到接我的司機舉著寫著我的名字的牌子,就知道又過了一關,早前的擔心是多余的。柬埔寨的摩托車司機真是厲害,那麼大一個箱子抱在前面,還能在坑窪的土路上疾馳。前面車上揚棄的灰塵撲面而來,司機抱歉的說,暹粒城外的村莊就是這個樣子,讓我忍受一下,我說沒關系,其實我對環境沒有苛求,適應能力超強,吃點灰顛簸一下太平常了。離開漁村的路就平坦許多,我仍然是好奇的看著飛馳而過的建築和景色,不斷重復著 “原來…是這樣子的阿!”,然後有了一絲得意,坐在後座上閉上眼睛,微笑著享受著陽光樹蔭,當然也包括柬埔寨的塵土。
到了酒店安頓以後才3點多,可肚子已經開始餓了,船上我就吃了一點面包和牛肉干,我急不可待的溜達到市區覓食。暹粒是很小的一個城市,步行不到10分鐘就到了市中心的old market,還有酒吧一條街。盡管暹粒給我的感覺像是回到一個中國貧困地區的小縣城,可異國的信息還是多得讓我來不及整理和思考,每一次張望都充滿了好奇和雀躍。一下子不知道從哪裡逛起,還是先到郵局把明信片買了吧,因為隔天24號就要寄出了,趕上聖誕節前夜的郵戳,應該會具有相當的紀念意義吧。
於是,在吳哥中央書店裡面精挑細選了11張卡片,准備晚上回酒店抽空寫完,第二天一早送到郵局,我想朋友們能收到我的聖誕賀卡一定是非常驚喜的。換成是我,我也會這樣,己所欲那就施與人吧。晚上在法國領事館的FCC西餐廳的晚餐固然美味,可我並不在意這些,我喜歡身處異國的感覺,自由又自主。回到酒店回顧了一下這兩天的接力賽,居然順利得連我自己都不相信,節奏緊湊沒有發生一點意外,想像昨天下午我還在上海的某個超市購買必需品,今天下午就漫步在暹粒的市中心,我總是喜歡用這種人為的對比來彰顯生命的某種奇妙現像,而且還樂此不疲,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點這方面的強迫症,哈哈。就這樣第二天宣告結束,最為沒底氣的階段我也安然度過了,溢於言表的滿足!
明天……吳哥我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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