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拉薩的腐敗
2006年9月11日西藏拉薩八郎學
拉薩的第一天清晨,沒想到日光之城竟然以暴雨來迎接了我們的到來。
一大早就被樓下的垃圾車平呤哐啷地吵醒,煤球去阿裡辦事處辦邊防證了,那個老女人一直在房間的角落裡面稀裡嘩啦地不知道干什麼,原本想好好睡一覺的計劃有一次無情地流產。
約好丁丁一起吃中飯,沒想到拉薩整個時間卻比上海晚了2個小時之久,早飯11點鐘吃,而中飯就拖到了下午2點多鐘,見了一批又一批不知道從哪裡來,也不知道要去哪裡的所謂驢子,腦子一片茫然。
和煤球先去了八角街閑逛,看著一家接一家的商鋪,似乎斷絕了我所有購物的欲望,每一家的東西都是如出一轍,沒有絲毫的創意,甚至讓我聯想到上海地鐵口的那些地攤貨。沿著八廓街順時針的方向轉圈,突然看見了煨桑的裊裊青煙,我知道自己已經走進了大昭寺門前,果然很遠處就聽見了人們長跪的磨擦聲,走進寺前,青石板已經被朝聖的人們磨得光滑發亮了,我不敢去驚擾到他們的虔誠,只是靜靜地站在一邊看著,他們口念經文,表情認真,每一個動作都絲毫不馬虎地完成。
我對寺廟的熱衷始終不及煤球,她總是對所有的寺廟表現出濃厚的興趣,甚至講出一堆我知也不知道的東西來,但是我對藏族人崇敬宗教的信念是無比尊重和敬重的,更甚至於我很羨慕他們有信仰的生活!
逛完街之後,與丁丁等一批朋友吃完了所謂的藏餐,大家對我和煤球的胃口給出了一致的評價——你們是不是剛剛放出來,多少天沒吃過肉了?我們從而講述了自己從駱駝變成尼姑,再變成惡狼,最後演變成了藏獒的經歷。
中飯結束後,又去聯系了自己阿裡之行的事情,以及納木措等等,一個下午從北京東路的這頭跑到了那頭,在幾家青旅之間來回晃悠,始終只是在布達拉宮的東側一面。
晚上又和一些不知道什麼朋友一起吃了新疆大盤雞,再到丁丁住處喝酒聊天吃東西。一天下來,感覺很累,但卻絲毫沒有任何收獲,阿裡之行始終沒有能確認下來,明天先陪煤球去完山南回來再說吧,走一步算一步,總比呆在拉薩閑逛好!
2006年9月12日西藏山南.桑耶寺
原先自己的計劃中並沒有山南此項行程,但一來為了配合煤球,二來自己在拉薩沒有目的地閑逛也似乎太過無聊,索性利用兩天走走煤球向往的山南,起碼那裡有可以吸引我的雅魯藏布江,以及西藏的第一座寺院——桑耶寺。
6點15分就被自己設好的手機鬧鐘驚醒,半夢半醒中問煤球“這是什麼聲音啊?”煤球很疑惑地說“你的手機啊!”迫於無奈及其辛苦地爬起床把鬧鐘摁掉(似乎這也是最後一次手機發出聲音了,從那之後手機鈴聲再也沒有了動靜。)
到西車站坐車去澤當,順便接上了丁丁,沒想到他老人家動作極其磨蹭,還得我們被司機臭罵甚至最後多敲了五元錢。
坐在去澤當的車上,天氣很好,風景也很好,一路的樺樹林,但我的人始終在犯困,總是在不停地打著哈欠,煤球一會兒讓我看這個,一會兒看那個,似乎都覺得不過如此,寧願多睡上一會兒。坐在後排的一位當地中年男子,看上去很知識分子,一直找我們搭訕,我和煤球不停地使著眼色以示防範此人,沒想到最後我們才知道他是當地絨鄉的鄉鎮書記扎西,下了車,鄉政府的小車來接他,他十分善意地免費帶我們去了昌珠寺,我和煤球一般不拒絕這種“免費的午餐”,欣然答應,在西藏這種事情不需要把他想得多麼復雜,因為一切都是發自於真心。我們還不停地念叨著“怎麼總是碰到這等好人好事阿”!
昌珠寺門票70元,我們站在門口看著這個不起眼的破舊寺廟,猶豫徘徊著,最後終於好說歹說以35元的學生票進入了寺內,甚至老和尚還指派了一個小和尚為我們免費講解。每座寺廟都有自己的特色,而昌珠寺的鎮寺之寶就是一件珍珠唐卡,精美絕倫,但是我明白“最美的風景永遠在心裡”的道理。
從昌珠寺搭公車到了雍布拉康,據說是松藏干布和文成公主的夏宮。到了雍布拉康的山腳下,我抬眼一看心裡開始打鼓“這麼高啊!我爬得上去嗎?”在山下,吃了一點藏餐和土豆片,讓身體有了足夠的能量,開始和煤球一起上山,她真得很厲害,沒走出一百米,就已經將我遠遠地甩出了幾十米,我開始喘氣,停下休息,揮手示意讓她先走。休息五分鐘繼續向上行徑,平穩地呼吸,放慢步伐,終於我也爬到了宮殿的大門處,望著山下的一馬平川,遠處層層疊疊的山巒,一切盡收眼底,而眼前飄動的經幡,轉動的經輪,美輪美奐!
為了可以趕到桑耶寺去看晚霞,我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澤當准備坐車過去,沒想到直接到桑耶寺的班車已經結束了,唯一的辦法就是到桑耶渡口看能不能搭到船橫渡雅魯藏布江過去了。剛到渡口,附近的人就告訴我們剛剛開走了一班船,至於還有沒有下一班就看我們的運氣了,要湊夠20多個人才開船的。
從4點到5點,一個小時的時間裡面,走過了一批又一批的老外,但是他們都僅僅只是來看看雅魯藏布江而已,對江對面的桑耶寺都沒有興趣,我們等的快絕望了,甚至煤球已經做好了夜宿渡口的准備。我們四處找熱水想泡方便面吃晚飯了,沒想到渡口小賣部的藏族小姑娘竟然獅子大開口,泡兩碗方便面要我們付4元錢,天啊!難道這是什麼神水,還是仙水,需要比面還貴的價格,難道這就是以往被我所贊譽所欣賞的藏族朋友?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終以一元錢泡兩碗面的價格讓我們吃到了晚餐。
幸運還是伴隨著我們的,一下子來了兩批客人,一批是去朝聖的當地藏族人,一批是去徒步的老外,終於我們可以在天黑之前趕到桑耶寺了。
坐在渡船上,夕陽就這樣掛在眼前的天穹處,四周的白雲被染出了淡淡的橙色,盡頭的江面上倒映出這一切,相互輝映,這一刻用語言用相機都無法去描繪和形容,因為在大自然面前這些都顯得蒼白而無力了,只能說一句“感謝上天,賜予我們如此美麗的大自然,感謝上天,冥冥中將我領到了這塊神奇的土地上,一切都可能發生.....”
剛到桑耶寺,天色已經開始暗淡下去,煤球拉著我喲要去爬後山,她說坐在山頂上,看晚霞中金光普照的桑耶寺全景,喘著雅魯藏布江上的風,這是一件多麼浪漫的事情啊!為了滿足她的願望,我一天內第二次在高海拔的地方爬山,又一次被她甩在了後面,但是我還是堅持爬了上去,雖然陽光已經消失了,但當我看到遠處山頭上的一道道閃電清晰可見時,當我看到雅魯藏布江流過時,心靈是純淨的,原來真得很浪漫......
晚上,為了讓煤球進一步感受浪漫,將浪漫進行到底,我們選擇了一家很具藏式特色的藏餐廳,點了甜茶和小菜,燈光昏暗地猶如燭光晚餐一般,感覺既浪漫又小資,我們討論了高原愛情的種種可能和種種結果。最後,浪漫的一天在半夜淅淅瀝瀝的小雨中和我們的談話中結束了.....
2006年9月13日西藏拉薩八郎學
一大早迷迷糊糊中就感到煤球已經起床在忙進忙出的,因為他今天准備徒步去青樸,而我必須趕回拉薩,因為已經和司機師傅約好明天去那木措。
躺在床上,隱隱約約地聽見寺廟裡和尚們念誦經文的聲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起床後才發現外面下起了雨,我和煤球混在朝拜的當地藏族人走進了桑耶寺大殿,走了一圈之後正要出門時突然一個工作人員模樣的人攔住了我們,說是我們沒有買門票就進去了,需要補票,我們裝起了糊塗,在一陣混亂中,我們趁機溜了出去,一次40元的逃票成功(用煤球的話來說就是,逃票和搭車都是在西藏旅程中必須體會的工作)。
又找到了一家藏餐廳,喝甜茶、吃早飯,望著窗外的大雨,寫著日記,一切都來得如此愜意....收到達哇的短信“玉樹下雪了”,我心動了,想像著天地間一片白茫茫的景像,會不會出現夢中的那座廊橋呢?我想他會明白....
十一點從桑耶寺出發,原本只需要四個小時的車程卻足足開了八個小時,車子上全部都是朝拜的藏族人,只有我一個旅客,他們見到寺廟就要停車朝拜,而我也就不得不跟隨著他們,突然間發現原來寺廟多了也有點麻煩!我告訴煤球,這趟寺廟觀光車比較適合她參加。
回到拉薩,仍然住在八郎學,認識了老段,他一心忽悠我跟他們去走新藏線,這與我之前制定的阿裡環線大原則大相徑庭,不太可能采納這樣的建議,吃了他一頓晚飯之後,斬釘截鐵地告訴他不可能,估計他暈了,大呼我是“小騙騙”,哈哈.....
寫著寫著,快睡著了,不寫了,怪女半夜爬起來洗腳,還大聲踹門,讓我驚奇不已!
2006年9月14日西藏拉薩八郎學
納木措又一次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泡湯了,昨天還想著自己再次召集7人今明兩天趕去納木措,但是早晨的無限困意讓我又一次放棄了此項計劃,寧可選擇在八郎學蒙頭大睡到中午時分,要知道煤球不在的日子,我總是那麼懶惰和隨性!
明顯感到自己的體力越來越差,經常感覺到氣短、無力,為了保證過幾天的阿裡之行,我堅決要求自己在這幾天裡不再考慮任何離開拉薩的計劃,只是在城裡逛、吃、發呆,腐敗到底....
煤球中午就從山南回來了,同時還帶了一個同伴——鄧子,也是一個廣東男人,下午一行三人去了哲蚌寺,這次為了逃去55元的門票,我們在售票處與賣票人打了1個多小時的持久迂回戰,終於等到他們下班之後,我們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寺廟,除了大殿已經關閉不能進去之外,其他的地方暢通無阻,而且沒有了熙熙攘攘的游客,感覺格外清靜,只有一兩個轉經的藏族人和和尚在念著經文的聲音。
我被他們倆又一次拖到了山頂,人快虛脫了,找了一塊大石頭坐下之後再也站不起來了,而他們仍然繼續往上爬。一個人坐在半山腰上,望著遠處漸落的夕陽,只有風聲在耳邊滑過,腳下有來回竄動的野兔,感覺很好,慢慢品味著上天對我的眷顧,能讓我享受到如此美好的生活,我想自己應該算是幸福的孩子了。
天氣漸漸暗了下來,沒有太陽的拉薩總讓人覺得有冷颼颼的,回頭去找煤球和鄧子卻不見了蹤影,叫了兩聲卻沒有任何的動靜,自己的手機已經沒電了,開始感到了一點點恐懼,不停地叫著煤球和鄧子,期望他們可以盡快出現在我面前,不至於讓自己覺得那麼恐怖。當他們就從面前的一塊大石頭後走出來時,我猶如看見了救星一樣,但唯一讓我感到奇怪的事為什麼只是在石頭的後面卻一點也不聽我的叫聲呢?真是一個邪乎的寺廟。
鄧子習慣性以廣東的口吻開始說話,他說我身體太虛弱,需要喝一點燉的雞湯來補一補,被他這麼一說,其他想法倒是沒有,只是真的開始渴望久違的雞湯味道.....
2006年9月15日西藏拉薩.岡拉梅朵餐廳
為了逃票,企圖一大早跟朝拜的藏族人一起混進大昭寺。很早很早就爬起了床,煤球、鄧子和我三個人混進了朝聖的隊伍中,為了更好的偽裝自己,我們還買了哈達帶在自己的脖子上,就差沒有買包酥油捧在手裡。
八點十分,大昭寺的大門打開了,隊伍突然間變了騷動起來,大家都蜂擁而上,煤球拉著我低著頭拼命地跟著隊伍飛奔,生怕被隊伍甩了出去,經過管理員的那一瞬間,突然感到後面有人緊緊地拽住我胳膊,回頭一看,一個工作人員惡狠狠地說“買票去”!我的大昭寺第一次逃票行動以失敗而告終。
他們都進了大昭寺,正在享受佛光普照的待遇,而我一個人郁郁寡歡地離開了大昭寺,走到了布達拉宮門前,還自我安慰地嘲諷自己“在西藏,一切都是上天安排,無從計較”!
天空有下起了雨,連續幾天的陰雨讓我感覺這個日光之城儼然已經變成了雨季的江南,布達拉宮上空的雲始終是烏青色的,一點點的藍色都不願意露出來。排隊領完布達拉宮的購票序號之後,坐在廣場前看著路邊一排長跪的藏族人,心無雜念地一心叩拜他們心中的殿堂,每次這種時候我就感到一些慚愧,慚愧於自己的沒有信仰!
雨越下越大,廣場上是坐不了了,必須找個地方躲雨取暖才是!
經過了三個小時,終於拿到了明天中午十一點二十分進入布達拉宮的門票,用鄧子的話來說就是“你終於圓夢了”,或許在他們看來如此之貴的門票去一次布達拉宮感覺有所不值,但是對於我,布達拉宮是拉薩的一個像征,就好像大昭寺那樣,我希望可以在裡面感受到這個城市的呼吸,希望可以傾聽到久遠的歷史,甚至神奇的感覺....
下午三個人又碰頭了,為了繼續逃票,煤球幫我們開好了進入色拉寺的介紹信,終於有一次可以在上班時間大模大樣免費進入的機會,當我們經過售票處時,感覺很好!
看了辨經得精彩場面,我雖然聽不懂他們每個人嘴巴裡說的東西,但是他們認真的表情和誇張的動作總是會打動到我的某一根神經。鄧子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專業人士,他總是在尋找鏡頭裡最佳的角度、顏色、表情,我和煤球只能很無奈地套用一句擎子的話——專業好麻煩!
結束之後,三個人在寺廟裡瞎溜達,爬到了一個天台,他們在找著不同的角度拍照,而我唯一想做的事情只有休息,這個地方很清靜,很舒服,導致我絲毫沒有再走動的想法,拖著煤球和鄧子一起坐下休息,估計從此時開始鄧子這個不是很熟悉的人已經知道我是一個多麼懶得人,而且還很麻煩!
做了一會兒,可能我們的說話聲吵到了房間裡面的一位和尚,他從房間裡走出來邀請我們進屋喝水休息!聊了半天知道這是一位喇嘛,還是辨經老師,中文基本不會也聽不懂,但是我們似乎還是可以明白彼此一些簡單的想法,沒想到最後他竟然把他用了22年的一根佛珠送給了我,還給我們三個人每人一顆藏藥說是用來護身的。鄧子替我分析這是我的佛緣,自己回味著奇怪的事情,感到的確一切都是上天安排的緣分,但是我很榮欣也很激動可以與佛祖有這樣一份意料之外的偶遇.....
晚上,拉著“吝嗇”的鄧子湊份子,決定一起腐敗一次,坐在岡拉梅朵二樓靠窗的位子上,吃著pizza,喝著蘑菇湯,昏暗的燈光,合著淡淡的音樂聲,太小資,太浪漫了!我們每一個人都陷進軟軟的沙發中,甚至我希望自己的身體可以鑽進去再也不用出來,這時我們感悟到有錢有閑有情的感覺真得很好,腐敗還是很爽的,只是鄧子被我們害得心在流血了,哈哈.....
2006年9月16日西藏拉薩八郎學
昨天賣到了布達拉宮的門票,今天終於可以拿著100元的門票名正言順地走進我心中神聖的一個宮殿,跟著一個又一個的旅游團蹭導游講解,這是我們這些散驢一貫的伎倆,走累了就找一個念經的小和尚或者宮裡的管理人員坐下聊聊天,當我接受小和尚的邀請坐進了旅客禁止入內的房裡休息時,其他過往的游客都覺得不解困惑時,我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因為總是可以得到眷顧。
晃晃悠悠地走了2個小時終於了走出了布達拉宮,正要出大門時,看見門口賣票大叔,走過去想跟他道聲謝謝並說再見,沒想到他十分熱情地又一次邀請我和他們一起喝甜茶,我喜歡他們的熱情、簡單和質樸,我記住了他的名字——旦增尼瑪。
下午四個原本約好明天一起包車走阿裡的同伴決定在八郎學對面的拉姆拉錯酒吧見面,大家草草地確定了路線(阿裡南北線)和日程之後,分頭開始准備各自所需要購買的物品,當我一想到明天又可以啟程上路,而且真的是奔著阿裡而去,心中就激動不已了,那才是我今年旅程的重點所在,因為那裡有我朝思暮想的聖湖瑪旁雍措,有神山岡仁波齊,我想一定還有自己前世遺留的一個夢....
煤球也是明天出發,他們是一幫子出發前就在網上約好的驢子,兩輛4500走新藏線,很奢侈很腐敗的一幫子人,雖然煤球已經發現與他們有諸多的代溝,但是她還是決定硬著頭皮跟他們一起走,出於一份承諾!
我們開始滿懷憧憬的購物,為接下來在阿裡的半個月而采購,除了興奮還是興奮,我還記得自己曾經說過的那句話“我想跪在瑪旁雍措面前失聲痛哭”,不知道為什麼腦子也總會有這樣的場景出現,或許那裡真的是自己前世眷念的地方,這一生必須去圓夢,我相信這種感覺,雖然我並不期待發生什麼,但是意念中的想法冥冥中就帶著我靠近了她.....
可是一切憧憬結束於那個所謂音樂采風者的電話,他說明天的包車出了問題,他自己也不太考慮去了,我一下懵了,心情差到了極點,反復跟身邊的鄧子說著“這個男人怎麼能這樣呢?”一切又要重頭開始,我的阿裡之行難道也會像納木措那樣流產嗎?這是不能想像的。
為了煤球明天得出行,我、鄧子、擎子三個人決定去酒吧歡送,選擇了離八郎學最近的念酒吧,裡面唯一吸引我的是一只貓媽媽和七八只剛出生的小貓咪,其他的都是滿眼污穢,形形色色的男人和女人,不同的膚色,不同的語言,不同的酒,不同的香煙,我不習慣這樣的場景,也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呆了沒有多久的時間趁著鄧子發呆的時間溜出了酒吧!
我郁悶於我的阿裡之行......
2006年9月17日西藏拉薩八郎學
一大早醒來,發現煤球的床鋪已經被收拾干淨了,心裡不免又泛起了堵來,昨天的事情又全部一股腦兒地湧上了心頭,原本可以與她同天出發走阿裡的,沒想到只留下自己一個人繼續在拉薩的街頭晃悠,跟擎子過著睡覺睡到中午的腐敗日子,迫切地期待再次啟程,因為阿裡才是我真正要去朝聖的地方!
拉薩是一個神奇的地方,一切都充滿了變數,就好像它那總是陰晴不定的天氣一樣,忽隱忽晴,忽風忽雨的,而我的阿裡之行也是如此,充滿了變幻的滋味,或許真的是好事多磨吧!
早上起床時還在為了昨天那個狗屁土男人的爽約而郁郁寡歡、耿耿於懷,到了中午十二點光明甜茶館裡被鄧子和四少的忽悠就決定跟他們一起搭車走新藏線出藏,而晚上九點鐘成都自駕大叔的出現又一次改變之前所有的計劃,一天三變,讓我不再對任何事情做出決定,在西藏一切都可能發生,而且都不在你自己所能掌控或者預料的範圍內,既然如此又何必去計劃呢?順其自然把....基本決定明天我和黃雲一起搭成都大叔的順風車,輕松、腐敗、便宜走阿裡了。
就這樣甩棄了鄧子和四少,真的有點於心不忍,但是一想到要和他們忍受在風沙中碰運氣欄車的場景,心裡就不停的打鼓,自己肯定忍受不了,於是還是考慮到自己的“一己之利”甩了他們,決定去享受自駕車的舒適,但是我答應他們到了新疆之後,在葉誠等他們,請他們吃大盤雞。
晚上,因為第二天大家都要出發離開拉薩了,所以再次決定去拉薩的酒吧裡辭行,這次選擇了相對簡單、純淨的“矮房子”,這裡以異域的音樂而著稱,比起昨天的“念酒吧”要干淨得多了,我喜歡這裡。
大家聊得很開懷,一直持續到近一點鐘,反正老板早就回家了,只是留下句“你們玩得開心”。其實今晚在場的每一個人之前都不熟悉,聊完之後也許仍然不熟悉,但是我們此時此刻在拉薩這個城市裡面都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喜歡這樣的感覺,喜歡這樣的人,喜歡這樣的友情。今天讓我最開心的事情除了確定明天的阿裡行程之外,還有一件就是我終於進入了大昭寺,雖然又是逃票,但是這次的逃票讓我第一次感到了自己對宗教的虔誠,或許也是因此感動了佛祖,並且又一次讓我感到了她對我的眷顧。在寺裡碰到一位喇嘛,他邀請我進入了他念經的地方休息,並且專程幫我把佛珠開了光,念了經文,灑了聖水,我很感激,坐在大昭寺的天台上,我跟鄧子說“我已經很開心,很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