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目起的牽強。 在大風的肆虐下,雪幾乎都悄然犧牲在夜裡,當朝陽從漫天的紅霞裡姍姍而出時,在枝葉上掛著的苟活者們的生命也結束了。泰山,即使在冬天,也還是太陽的地盤。 冬天去爬一座1500多米海拔的山,顯然主題不再是累,而是冷。當我收到帶頭大哥零下19度的短信提醒時,我默念100遍動感地帶萬歲後,鄭重地走向我們憨厚的東北網管。“小劉,請教你一個問題。零下20度是什麼概念阿?”“沒事兒,穿多點兒就成,零下30度的話,眼睫毛就會結冰了。”阿,饒了我吧,零下兩位數的溫度在我看來都是一樣的,出動全部裝備才是最好的選擇。 說“一覽眾山小”這種話是需要點資格的,我都沒有去過多少山,手指頭扳扳數的過來,不敢小眾山,那就小佘山吧。 記得上一次看日出,似乎是在去揚州的船上。那條船給我最深刻且唯一深刻的印像在於沒有被子只有毯子而毯子非常的癢整夜我都沒睡好。從此以後我對毯子這樣東西深惡痛絕。 在泰山上看日出是什麼感覺呢?冷。非常的冷。山頂上的風,套用卡爾馬龍1998年輸掉總決賽後的話,你再怎麼想像它的厲,它也超出你的想像。當然,我對他輸掉總決賽感到由衷的高興,上帝從來沒有那麼公平過。 當那顆碩大的鹹蛋黃跳出盡染紅光的地平線時,我的耳朵被快門聲包圍。原來朝陽不是從霞光中升起的,而是下面一點的地方。我找到了半年前在梅裡看日照金山時的莊嚴感。某同學前一晚宣揚的幸福論,所謂看得到第二天的太陽就該知足,在我耳邊回響,我趕緊默念三遍,阿彌陀佛,謝天謝地。 玉皇頂1545米,為泰山最高處,頂上建一玉皇廟,似乎泰山是尊道士的。不過邊上又有一孔廟,孔子也分有一畝三分地呢。孔廟為什麼比玉皇廟低呢?某同學說,孔子是老人家,哪像玉皇大帝飛來飛去的,爬不動了,低點就低點嘛。 從玉皇頂望下去,棱角分明的建築點綴在巍峨的山體上,倒是顯得分外的雄壯。這些建築是廟。泰山自古就是祭祖拜天的地方,嬴政同學2000多年前的光顧使泰山成為開發最早的旅游景點之一,其開發史簡直是一部中華民族的興衰史。嬴字很難寫,王口月女凡,我們以前是這樣記的。青煙裊裊,鐘聲在山間回蕩,我並不看廟,可是那些隨處可見的碑文裡分明寫著厚重,沉積著滄桑。雕砌金欄應尤在,只是朱顏改。李丞相的字還剩10個,可來祭奠的,已是第幾代孫了呢? 從山上下來,回望十八盤,前日雪中模糊的身影已漸清晰,高處的南天門竟顯得陌生,無盡的石階路好像剛剛開始,似乎誰也沒有曾經爬上去過。想起殉難在各大雪山的勇士們,也許大自然在告訴我們,永遠不要覺得自己是征服,我們只是試圖親近而已。 以上這些雜亂的文字,並不能稱為雜文,因為文需有文氣。僅記泰山若干於此,如公共汽車上所說,保存車票以備查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