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生活:從舊金山到飛來寺梅裡雪山,到拉薩,到青藏鐵路,到……

作者: 益西達娃

導讀 11月2日,一個人的日喀則。本來一衝動,想和這幫瘋驢們騎自行車去日喀則,他們是謝為、央金、澤龍、周周、謝軍和葉子,仔細一想,十幾年沒騎自行車了,騎這條線不是職業的,怎麼可以? 還是坐車去吧,到拉薩長途汽車站,車還沒停穩,車門就被人拉開了,左右兩邊人上來就想把我和我的包給瓜分啦, 這麼濃重的歡迎儀式我還真沒見過! “不要碰我,保持距離。” ...



11月2日,一個人的日喀則。本來一衝動,想和這幫瘋驢們騎自行車去日喀則,他們是謝為、央金、澤龍、周周、謝軍和葉子,仔細一想,十幾年沒騎自行車了,騎這條線不是職業的,怎麼可以? 還是坐車去吧,到拉薩長途汽車站,車還沒停穩,車門就被人拉開了,左右兩邊人上來就想把我和我的包給瓜分啦, 這麼濃重的歡迎儀式我還真沒見過! “不要碰我,保持距離。” 我一定是嚇傻了,拿出警察Back off的架式,師傅也嚇傻了, 沒見過我這麼沒見過世面的,我被兩位師傅護送到他們的小轎車前,隨我挑,100元我總怕車裡坐的人是他們內應, 要一個男生拿身份證出來,誰叫他說他們是老師來著,坐在車裡的兩個年青人和師傅都氣歪了嘴,中央鄰導來也不要身份證的, 一看就是沒出過門吧? 管不得你們說三道四,你們相互不認識最好,俺可是一個人去日喀則呀,心裡害怕呢。 回來的路上另一位師傅聽說我是一個人去的日喀則,心情沉重地告訴我,日喀則很危險的,那裡出事沒人管, 聽得我一個勁的後怕。 一到日喀則就去找扎布倫寺,司機說漢人都住剛堅果園賓館,那我也住那吧,剛堅果園賓館在扎寺對面,房間裡就能看見扎寺,160元/晚,在這麼淡的旅游季節算是貴的了。不過我還是很滿意它的位置,因為除了參觀了扎布倫寺,我的時間都是在賓館度過的。扎布倫寺我只待了一個小時,不記得什麼啦, 高原反應讓我一直喘不過氣來,把我的記憶都抹掉呢. 我開始想念繁華的拉薩,明天不去江澤,珠峰就更別提了,我想一大早直接回拉薩。



11月3日高反,難受,我投降,有些事沒辦法克服,只有放棄,這輩子去不了珠峰也罷, 昨天剛堅果園賓館旁的飯店給我吃什麼垃圾, 肚子也疼,不推薦!

總算回到拉薩仙足島驢窩,好舒服!

今天剩下扎西、小強、豬豬和哈裡,整個下午我們坐在大廳裡找樂,大家都要留言,為客棧留點文化吧。

“兩個快要滅絕的男人,向西部大遷移。”小強開始自言自語了,我和小強都覺的香格裡拉是西部最好的地方。向小強學像棋, 從小就學不來的東西,現在居然開竅了,好像一點都不難,而且很make sense 的游戲, 看來人的智慧是不斷增長的。小強會捉鬼,我讓他講講他們滇藏上的奇遇, 小強說:“聽那些干什麼,都是假的,別相信, 還是多聽聽蝙蝠俠, 金剛之類的吧!” 我知道他只是不想說。

扎西又大喊大叫單相思周周了, 扎西內心表白,”周周,你就是你家鄉的拉面,而我,則是那滾滾的濃湯,注定,是我來泡你,今晚,我們蓋一床被子吧,你老公扎西。”

扎西吹蕭很動聽,可惜周周今天聽不見,。

純屬模仿From豬豬

“扎西,你就是你家鄉的小辣椒,而我則是那滾燙的菜油,注定是我來煎你的,今晚,我們一起下鍋吧,你老畝:豬豬. “

哈哈哈!豬豬呀,你太危險人物了吧, 從這幾個晚上殺人游戲就能看出你是多麼出色! 你的純屬模仿叫大家熱血沸騰,把扎西說得似笑非笑,不停約會,不停失生的扎西已作害羞狀了。

豬豬今年這是第二次進藏。 屋裡的男生都是有西藏情結的,豬豬是第一個女生,而且她的情結是有深深的底韻,我問她這幾天做了什麼? 她說逛八角街老宅子,這些老宅子以前都是西藏貴族住的,每座房子都有許多故事。 她喜歡和八角街的藏族商人聊天,說昨天遇上了位藏族大學生還讀過MBA呢,他是一個200人村子裡第一個大學生,30歲了也不結婚,弟弟十七、八了都有好幾個孩子。他是個有主見的人,立志要做成功的藏族商人。自從他來拉薩做生意,村子裡的人也開始有了改變,開始有好多家庭讓孩子去讀書了,許多人不放牧,賣牛羊去做買賣了。

改變,一切都在改變,適者生存,四海之內皆受用,包括西藏。

豬豬說她也去大昭寺磕過長頭,准備磕的時候有些猶豫,導游帶著一大幫游客站在身後,但當她伏下身段,真心磕的時候,就忘卻了周圍的一切,把身心支給了佛,在佛的面前臣伏,不在乎別人的眼光; 豬豬又說她去過天葬台上躺過,全身沾滿了人油,用砸死人的石頭在身上敲了敲。她穿著那件衣服回來,並未覺得有何不妥,穿過好幾天才洗。從此之後再也沒有害怕鬼,也不害怕一個人睡了。 張金說過,他的上師都叫弟子去參觀天葬台,好看淡生死! 我還沒有機會去過天葬台呢,下次吧。我問豬豬是不是也信藏傳佛教了? 她婉然一笑,說是,已經拜了上師了。

小強在廳裡跳街舞,翻筋頭,充滿活力,看了覺得年青就是棒! 哈裡忙著寫寫畫畫,大廳的風格這幾天變來變去,千變萬化也只是兩個字“溫馨”。 哈裡說話不溫不火,讓人覺得安心輕松。 想要遇見不一樣的人,見識不一樣的風景,來拉薩河客棧吧。(仙靈島生態小區2區3-22) Tel: 1398997422,0891-6904354。

小強說: ”哈裡. 小學三年級做起黑社會,初中之後從良,高二退學,上學當然是沒意思的啦。退學後做過許多養家糊口的社會工作”, 哈裡第一次來拉薩才二個月,說算了三卦,都說趕緊來拉薩吧,西南那裡有缺氧的美麗,窒息的快樂,來了就開了拉薩河家庭旅館,一邊半退休了,一邊了解藏傳佛教。

我在這裡過得太舒服了,今天晚上又想去看唐古拉風表演,這是和西藏風齊名的另一所拉薩歌舞表演,我問三位帥哥:“誰陪我去?我請客。” 扎西還在想周周,走火入魔了,小強一副戶外冒險精英的架式,與那風月場所格格不入,最後哈裡咬著牙說,那我去吧. 你不當導游,誰當?以後還要誤導別的來往客棧的人,了解拉薩夜生活也是必備的知識呢,更重要的是當我的保鏢哈。

唐古拉風和西藏風是兩股略有不同的風。 這裡都是些小孩子在表演,好像更敬業些,至少笑容更燦爛。只是白馬主持唱了一首又一首, 而不像西藏風請的多是各大藏區的名歌手。這裡的飲料貨真價實,50元看了四個小時,也是超值!上飲料時,七八個姑娘們把我和哈裡團團圍住,鋪天蓋地問要喝什麼,我以為又遇上打劫的啦, 眼巴巴看著哈裡出場壓鎮吧,誰知道他也嚇得個半死,俺們真是鄉下來的,受不了, 買個飲料不需要這麼多熱情啊。

和西藏風的一樣,這裡的主持人普通話說得比我還好,我還是喜歡西藏口音的普通話。我們是堅持到最後一分鐘的那張桌子,這兩股風我都喜歡。打的回家, 一路上拉薩的桑拿浴中心,俱樂部,會所都是燈光輝煌,外面車水馬龍,好一處繁榮昌盛。

11月4日,青藏鐵路居然不可以改票,還說軟臥買完了,這季節哪裡有幾個人坐火車呢?說要改只能改硬坐。言下之意,根本不希望人改票。害我一大早6點就起床了,白跑一趟,拉薩市區賣票的人極不負責,我還特地昨天去問詢過。

這就是天意了,拉薩下起了雨,山上下了雪。後來聽說北京開中非高峰會,成了高風會,幸好沒改票,否則也要在北京吃得土頭垢面的一臉灰了,而我回北京那天,嬸嬸說天就睛了。

回到拉薩河客棧,可愛的拉薩的家。想到又可以和這幫驢友混一天很開心,都是有故事的人,明年還能見到他們嗎?

早上補覺,下午和豬豬去逛八角街,我們見到了那藏族MBA小伙,我在他店裡隨便看了看,豬豬, 哈裡和他又聊了許久關於唐卡。爾後,豬豬帶我去了光明甜茶館,裡面幾乎全是當地人,豬豬說喜歡一個來,這裡是拉薩最有生活氣息的地方之一了, 她很有人緣,走到哪,就會說到哪,她很快就和右邊的藏族男生聊上了,還說他們一看就是高中生,我們喝甜茶,吃糖炒板粟和桔子,看小藝人彈唱,唱兩只蝴蝶時,還有點結巴,引大家哄堂大笑,”親愛的你慢慢飛, 小心前面帶刺的玫瑰, 親愛的你張張嘴, 風中話想會讓你沉醉……” 這首歌讓我鼻子又酸了一把,他還帶著童音,完全是個孩子呢。



豬豬那麼有西藏情結,問豬豬會不會嫁藏族,豬豬說不會。今年豬豬第一次進藏,FB之旅,居然花了一萬元專門請了個廚子帶著,說藏族導游是一個能夠三個小時就會向女孩求婚的人, 我問豬豬他是不是特帥,豬豬說是膽特大吧。說他是中山大學法律系畢業,當過法官,去過日本,還誤殺過人。說最近藏族導游要結婚了,找了個漢族女孩。

豬豬又說另一個女朋友在四川遇上賣蟲草的藏族帥哥,愛如潮水,如膝如姣,准備要結婚了,跟著回老家一看,喂,已經有兩個老婆了!

哈哈,這世界太奇妙了。

11月5日,7點鐘出發了,和被我吵醒的豬豬輕輕握了下手,祝她在西藏找到她想要的。到樓下,敲扎西和小強的門,小強昨晚說今天要送我去火車站的。太早了,天是黑的,他們還在深睡吧,推門吵醒了小強,我輕輕地說:“小強,你不用送我啦,我走了。”

周周澤龍他們六人騎自行車去日喀則的還沒有回來,據說已經走散了,祝他們明日平安歸來! 想到當時謝為央金一副piece of cake的樣子,年輕就是好,承愛一切風雨。

終於要踏上青藏火車了,那一刻有幾分“在路上”的激動,這種自由的感覺真好, 夢想成真。

火車一出站,太美了,太壯觀了,終於又找到雪域聖地的感覺,昨天小強問有沒有做中國人的自豪,這時全有了。茫茫雪海,聖潔的雪山、橋梁、河流、銀裝素裹,白茫茫大地好干淨,我是多麼幸運在這一片聖地上奔馳。

再見西藏了, 明年我還要來的,一路的風景,一路的人物和故事,都是今生前世注定的緣份。等待明年,有點傷感,有許多無奈,羨慕扎西, 小強和豬豬四海周游的灑脫, 拿得起,放得下,我現在沒有勇氣再流浪,但命運是不可琢磨的,時間會慢慢改變一切。我只想有一種生活,讓我在這兩個大陸自由穿梭,可以嗎? 走過青藏了,我的滇藏,川藏,新藏還遠嗎?



飛機還停留在北京機場跑道上,讓我覺得我還屬於這樣,離西藏也不搖遠。飛機又滑動了, 我的心在叫:“No” 機長說:“it’s time to prepare to take off” 加速, 向北, 向東,十個小時後,又將是十萬八千裡的遙遠,還有加州壯麗的海岸淺……



( California Point Reyes National Seashores: Photo was taken in Jan 7,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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