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悉尼

作者: ychang

導讀二月的悉尼在北半球, 二月是早春, 大家不都唱著“二月裡來…” 企盼春天的來臨嗎? 可在地球的南半球, 又叫做地球底下(DOWN UNDER)的澳洲, 二月卻是夏末初秋。 南太平洋溫和的陽光, 照耀在四季不那麼分明的澳洲原野上, 你仿佛覺得你就是在美國西海岸, 根本沒有離開過北美大陸。 難怪美國人要認為澳洲是最像他們的國家, 是他們在世界上最親的表親, 比老宗主國英國都還要來得 ...

二月的悉尼在北半球, 二月是早春, 大家不都唱著“二月裡來…” 企盼春天的來臨嗎? 可在地球的南半球, 又叫做地球底下(DOWN UNDER)的澳洲, 二月卻是夏末初秋。 南太平洋溫和的陽光, 照耀在四季不那麼分明的澳洲原野上, 你仿佛覺得你就是在美國西海岸, 根本沒有離開過北美大陸。 難怪美國人要認為澳洲是最像他們的國家, 是他們在世界上最親的表親, 比老宗主國英國都還要來得親近。 一 穿著美國服裝的英國姑娘一百多年前的澳洲, 是英國的殖民地。悉尼作為新南威爾士州(N.S.W.)首府,建在南太平洋西部伸入大陸25公裡的傑克遜灣兩岸的丘陵地帶。市內林木繁茂,道路依山勢起伏,海港曲曲彎彎,港口船艇彙聚,景色十分優美。這大概就是為什麼美國作家馬克·吐溫在游歷澳洲時寫道:悉尼像一個“穿著美國服裝的英國姑娘。”如今悉尼的喬治大街或伊麗莎白大街上,高樓林立,商場連綿,車水人龍,熙熙嚷嚷,一派現代化大城市味道。加之碧海環抱,處處綠蔭,更顯得吸引人。澳大利亞之有悉尼,如美國之有紐約,中國之有上海。 悉尼是澳洲的經濟文化旅游中心,據悉澳大利亞十大富豪有八家在悉尼,許多政界名人如前總理基廷和現任總理霍華德都來自悉尼。悉尼聞名於世的, 首推悉尼歌劇院和悉尼海港大橋。 歌劇院以其優美獨特的造型吸引音著全世界的建築藝術愛好者, 而海港大橋則在2000年悉尼奧運會的閉幕式上出盡了風頭。 在悉尼, 許多觀念都需要轉變, 或許多挺自然的事會變得不那麼自然。 前面已經講過這裡七八月是冬天, 一二月是夏天。 但你有沒有想過, 寒冷的北風變成了寒冷的南風, 平常在我們腳下的東西卻搬到了我們的頭頂。 有意思的是水流的漩渦, 它不再朝作順時針方向旋轉, 而是按反時針方向旋轉了。 而真正被正了名的東西呢, 卻是指南針。 在這裡, 指南針是真正的指南, 不像我們北半球的人偏要把指北針說成是指南針。悉尼不但漂亮, 而且十分干淨, 可見悉尼人的環保意識很強。舉個例子,悉尼的環形碼頭地處鬧市,是個旅游中心。右邊去標志性建築悉尼歌劇院, 左邊去名勝岩石區。中間無數條航線通往曼尼海灘、動物園、海港島、達令港等地,還停靠海外班輪,船來人往,絡繹不絕,然而碼頭邊的海水深徹見底,大魚小魚游來游去,可說是“魚游深港”,比古人說的“魚游淺底”更勝一籌。這樣一個美麗的地方, 當然只能用姑娘來形容, 但是不是英國姑娘, 穿沒穿美國衣服, 那就兩說了。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 如今的悉尼姑娘, 衣服倒真的穿得不多。 不信你到海邊看一看, 這裡的姑娘, 身材雖然沒有南美姑娘那麼令人血脈噴張, 但高佻的體形加上南太平洋水的浸溋, 還真是養眼得很。二 悉尼歌劇院悉尼歌劇院(The Opera House)應該是每個人游澳的首選。坐落在環形碼頭前方一座細長半島的尖端, 背倚綠樹成蔭的國家植物園, 三面瀕臨碧蘭色的海面,歌劇院宛如一片片光滑潔白的大貝殼插在沙灘上, 形體獨特; 又像一張張白帆從海上航行而來, 風吹帆滿。 對歌劇院的形容和描述很多, 有人說她像一只秀麗的天鵝欲飛向天際,伸張的羽翅正掠過海灣; 又有人說她像一個穿著婚妙的新娘席地而坐,潔白的裙裾正隨風拓展。 對我來說呢, 這悉尼歌劇院就是一個字, 美。據說從天空向下鳥瞰是欣賞歌劇院的最佳角度, 你可以在港灣機場坐直升飛機游覽。 好像是三十分鐘五百澳元。 太貴, 消費不起。 也有點害怕。 因為有的直升飛機駕駛會從海港大橋下面鑽過去以博取游客的贊嘆, 目的是多拿一點小費。 不敢領教, 敬謝不敏。 不過我從海港大橋橋頭的瞭望塔上眺望過,她潔白的身軀確實像是一朵盛開的白蓮花獨立在海中。也許可用周敦頤愛蓮說裡的“出淤泥而不染,濁清漣而不妖”來形容, 但不那麼貼切。 因為這歌劇院洋氣, 而愛蓮說相對古典。當然也可以從海上瞻仰。 若有錢又有時間的話, 可以租一只游艇, 按小時計費, 隨你游遍整個港灣。 稍次, 可以參加港灣游, 就是那種上層甲板開放的大游船, 好像是45澳元一人,你在海港大橋上會經常碰到這樣的游船從你腳下通過。 我選擇的卻是乘坐去曼尼海灘的渡輪。這渡輪便宜, 8。5澳元來回, 班船還多。就像在意大利威尼斯坐水上巴士就可以飽覽大運河一樣, 不但方便,還節省費用。這渡輪來回都經過歌劇院, 可以仔細地觀看, 同時還多去了一處景點。如果上天下海都看了還不滿足, 可以參加“歌劇院一小時觀光團”, 走近它的身邊和裡面,細細張望觀察, 來個親密接觸。它體內有一個可容2600人的音樂廳和歌劇廳、還有話劇廳、電影廳,以及化妝室、畫廊、展覽廳、咖啡廳、接待廳、圖書館、排練場等等, 多達900多間屋子, 在外面還真看不出來。歌劇院內可同時容納6000多人,其室內裝飾設計上乘,材料講究,新潮音響燈光設備其全, 一派富麗堂煌的景像。最吸引人的, 還是她晶螢透亮的外牆。 南半球的陽光,映著港灣的碧波,把每一塊乳白的瓦片都照耀得白中透瑩。 一百多萬片不同形狀的瓦片, 鑲貼在園拱形的外牆上,仿佛是純潔的少女在聖潔的光輝中,在陣陣輕軟的南太平洋風中,舒張開來, 蘇醒過來。有人贊美悉尼歌劇院是個非凡的建築,可以和中國的萬裡長城,埃及的金字塔比美。但我覺得長城和金字塔,古老凝重,一望就是歷史, 一說就是過去。 而悉尼歌劇院則似乎是一個有生命, 有感情的物體,是現在,更是人們希望的將來。無論是片片潔貝,幾點風帆,一只天鵝,一個新娘,還是一朵盛開的白蓮,都是生命,都是生活, 都是未來。這麼來比不知道恰不恰當, 如果把她們比作詩篇的話, 長城金字塔是古老的蒼茫的塞外古詩,這歌劇院則應該是現代的抒情詩了。 最恰當的比喻, 她就像她身體內上演的那些歌劇, 茶花女, 卡門, 蝴蝶夫人, 也許, 公主杜蘭多…三 設計師喬恩 · 裡特蓀如今悉尼歌劇院已成為悉尼的像征, 也是澳大利亞的像征。 在這裡, 每年要舉辦超過3000項的各類話劇、歌劇、交響樂表演和活動。 一年四季都有來自世界各地的節目和表演。這裡已成為世界文化的展覽台、交流地,給人們提供了美好的藝術享受,豐富了人們的文化生活。在世界上的許多歌劇院中, 悉尼歌劇院建築之美勘稱第一。 但歌劇院的設計和建造都得來不易, 其設計師喬恩·裡特蓀的故事還很有幾分悲情。生於丹麥首都哥本哈根,設計師喬恩·裡特蓀是在海邊長大的。 他從小就立志成一名建築師,把能夠在海水中展現出來的美移到陸地上來。這一構想看似簡單, 聽似簡單, 但其對建築藝術的衝擊和啟迪, 勝過東方與西方的結合, 美過現代向古典的借鑒,是一大跨越。 因為她把人們見慣了的美再藝術地展現出來, 開辟了建築藝術的新篇章。 在當時, 也許只有西班牙建築家高第的作品能與之比美。悉尼歌劇院可以說是把喬恩童年的夢想,變成了現實。她也是已知第一個受有生物啟發而設計出來的著名建築藝術作品。喬恩的造型很簡單:幾個不同大小的貝殼以鋼筋為支架,以瓦片覆蓋其表,僅此而憶。一九五九年三月二日, 悉尼歌劇院破土動工。首先, 在結構問題上遇到難題: 怎樣使這座龐然大物矗立起來? 怎樣使幾個“貝殼”之間互相銜接起來? 因為每個“貝殼”的大小線條曲線都是不相同的。結構工程師宣布無法解決,斷言說要建造它是異想天開。喬恩自己也很著急,後來一天他用刀子把橘子切成一瓣一瓣以後,突然靈感來臨,建築物不是和一瓣瓣的橘子相似麼? 外殼是橘皮, 由裡面的橘瓣支撐。 於是, 問題迎刃而解。接著遇到的是資金問題。歌劇院耗資巨大,單是牆體表面的100多萬塊瓦片,就是在瑞典特別燒制運來的。最初的預算是390萬英磅,到1963年1月,單是建造頂棚就花掉了650萬英磅,當預算超過1300萬英磅時,反對的聲音越來越大了,成了朝野兩黨鬥爭的焦點之一。1966年,工程部長休斯拒絕付喬恩的費用,喬恩被迫含淚離開,以後再也未回過澳洲,以後又經過無數困難,直到1973年歌劇院才告建成,歷時14年。共計耗資一億澳元以上。現在喬恩寓居在西班牙地中海邊一所自己設計的別墅裡安度晚年。現任州長蔔卡邀請他回來看看自己的傑作。喬恩回絕了,說自己太老了,也不需要再看一看歌劇院了, 因為每天晚上一閉上眼睛就能看見了。話說得又有滋味又不是滋味, 令人遺憾。 不管怎麼說, 喬恩的名字將與歌劇院一樣永垂不朽, 這應該是沒有疑問的。四 岩石區和海港大橋環形碼頭的左前側是岩石區(The Rocks)它是悉尼最早的海港碼頭區。1788年第一批英國囚犯和軍隊就由此登陸, 並聚居在這裡。所以這個岩石區, 其歷史意義有點像美國馬薩諸塞州的樸茨茅斯, 是近代澳洲的發祥地。 但其內涵卻相差很多, 一個是宗教避難地, 另一個卻是囚犯流放地。 當初看起來相差很遠, 今天卻覺得是殊途同歸。悉尼港是世界有名的深水良港。海灣曲折隱蔽,港口隱藏在一堵牆壁似的高岩後面,岩長幾英裡,似乎沒有缺口,其實有個缺口但不容易發現。另外還有一個假缺口,和真缺口十分相像,常給夜航的人帶來災難。《鄧肯·鄧巴》號的慘劇就是其中之一。那是100多年前的事了,那故事至今還在人們口中流傳不絕。當年馬克·吐溫的《赤道環游記》中也有記載。漂亮的快帆船《鄧肯·鄧巴》,是一艘航行於澳洲與英國之間的定期班船。那天從英國開來,船上有許多海外求學歸來的姑娘和陪伴在她們身邊的母親,因為澳洲人習慣把女兒送回英國學習和培養。悉尼人在岸上掐算著時間迎候他們的妻女,碼頭上擠滿了興奮期待的人群。《鄧肯·鄧巴》號快速地向悉尼海岸駛近。但天黑了,還未見到海岬。 船長有開進海岬17次的經驗,自信熟悉地形。誰知把假缺口當成真缺口對直開了進去,帆船立即被石牆撞得粉碎。200多位乘客,僅有一名水手意外地生還。岩石區現在還保留著19世紀的文化遺產,那條當年風貌的老街還完好地保存至今。就是今天喬治大街最北的一段。街面上布滿了各式各樣的古老建築物。舊教堂還在,老郵政局也在。1864年建成的供水手住的旅館改成了悉尼旅客中心, 陳列著岩石區的歷史文物。海事局成為現代藝術博物館,收藏油畫,電影等現代藝術家作品。木偶小屋成了玩具博物館。一個大倉庫也成了豪華餐廳。然而它們的外貌都保持著古樸的舊容顏。還有不少傳統如酒吧、小膳食旅館和庭院咖啡廳等,依然一派古香古色。走在這裡,仿佛街頭蒼靈還處處是那些焦急等待從英國乘船返回的妻女的人群,引起人們萬千感慨和聯想。現在海港碼頭已經搬遷了。西邊原來伸出海面的一條條泊位已改建成新的餐廳、旅館和住宅。成為觀光景點。和悉尼歌劇院隔海相望的東岸沿海濱一帶,建滿了星級賓館,豪華飯店和高級餐廳,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十分繁華,岩石區廣場上,爵士樂隊正在歡快地演奏,吸引著眾多游人駐足圍觀。但不知怎麼的,古樸的碼頭老街和海港的陳年舊事,久久縈繞腦際,揮之不去。悉尼海港大橋(Sydney Harbour Bridge)也是岩石區一景,是從岩石區修到北峰的。喬治大街北端一直伸延到悉尼海港大橋下面。大橋的確宏偉壯觀,高134米,長502米,寬48。8米,重52800頓,全部用鉚釘構件組建,不用焊接,顯得十分牢固。1923年開始興建,1932年竣工,歷時10年。大橋由德衛士角伸延至北岸邁爾森角,連接悉尼市區南北兩岸,高速公路從橋上通過,為南北交通要道。橋頭堡沿著斜坡建成綠草如茵的休憩地,不少游人在這裡跑步鍛練。最有趣的是有一排人影正貓著腰爬行在高高的大橋上面的弧行拱頂上。據介紹是大橋攀登團(Bridge Climb)的“運動員”們。攀登團分為日間團和夜間團。攀爬全程3小時,是旅游又是運動,更是令人刺激的冒險活動。 參加的人還很多,需提前預約時間和繳費。 喜歡的說是重在參與, 不喜歡的說是花錢受罪。驅車過橋可去悉尼北岸。 北悉尼是富人住宅區,十分幽靜,街巷不寬,一幢幢小洋房依山傍水,或擇各異,環境優美。街道還有一排排舊時所謂的排樓住房,摟上鐵欄杆全是鑄鐵鑲花,古香古色,保持維多利亞時代風貌。總理官邸在凱瑞山路和卡爾倍拉街交會處,一道不起眼的門,幾步台階上去,有兩個警察值門。據說裡面相當寬敞闊綽,隔海面對悉尼歌劇院,視野開闊, 環境優美,是總理來悉尼時處理公務和度假休閑的住處, 好像從前帝王的行宮。 傅聞每次政府換屆新總理上台,這裡都要大興土木修葺, 去舊一新,耗去納稅人大量金錢,因而成為在野黨攻擊的口實。 而另一次換屆在野黨變成執政黨後,也照樣裝修,成為另一黨攻忓的把柄。 如此反反復復,循環不已,是政治鬥爭的怪圈。五 曼尼海灘曼尼大洋海灘是悉尼北部最迷人的海灘之一。有公路和市中心相連,也可以乘游船從海路直達。前面講過, 如欲在海上欣賞歌劇院, 可以把這二者結合起來。上得船來, 寬闊的海灣像一條湛蘭色的鍛帶,曲曲彎彎,兩邊兩岸綠油油的青翠山巒,重重疊疊。游船劃開水面向前滑進,激起條條雪白的浪花,海鷗在船頭船尾輕盈地飛來飛去,忽然間,歌劇院像一朵碩大盛開的雪蓮從船邊飄浮而來。光潔的重重花瓣上晶瑩的露珠泛起點點銀光, 襯托著蘭色天際上的朵朵的白雲,真可以說是純淨, 摩登, 瑰麗, 奇特之結合。 如果天色配合, 或早或晚, 似雨非晴, 還更有一種夢幻的鏡像。緊隨著, 雄偉的悉尼海港大橋橫空而起,好像天幕上映出一道彎彎的長虹,真是澳洲風光的經典。 游人們紛紛舉起照相機、錄影機,我也未能免俗, 趕緊把悉尼的精華美景保存於我的數碼相機之中。曼尼碼頭其實沒什麼特別, 有點兒像新澤西的大西洋城。不過正午時分,岸上還是相當熱鬧。露天酒吧、庭院咖啡廳和餐館,食客盈門,高明滿座,也有不少穿著泳裝,披著浴巾的年青人,“勝似閑庭信步”似的在街頭游晃暴走。 這正好印證一下我前面說他們和她們不怎麼穿衣服。一望而知,浴場近在咫尺。果然穿過街市就是曼尼大洋海灘了。浴場不大,擠滿了人。而大部分人都是身穿花花綠綠的泳衣,戴著墨鏡,或者一頂鴨舌帽罩在眼睛上,長條條的躺在沙灘上曬太陽。悉尼的陽光明媚耀眼。澳洲人也很珍惜這大自然的賜予,十分喜愛日光浴。海水中除了游泳的,更多的是衝浪的、滑水的。遠處還有點點白帆飛速而過。衝浪是澳大利亞人和新西蘭人最喜歡的一種運動,曾有一位英國公主下嫁一位新西蘭平民,後者就是一個衝浪高手。六 艾士菲嘉年華會悉尼可去的地方多得很, 但在住處附近的一次嘉年華會卻別有風光, 值得一記。因為天氣好, 在澳洲的短短兩周裡也有了早起的習慣, 居然還在艾士菲公園裡結識了兩位點頭交。 這一天, 我的新朋友老先生告訴我:市政府辦的嘉年華會明天就要舉行了。這艾士菲市(ASHFIELD)不大,和國內一個街道辦事處轄區相仿,也可稱為社區, 住有不少中國移民。第二天,一進公園就覺得眼前一亮,綠林叢中仿佛長出了無數雪白的蘑菇,原來昨天一夜之間會場就布置好了,公園大門到園中心的林蔭大道兩旁,排列著幾十個尖頂白棚的售貨攤。足球場草地一角搭了個大舞台,台前緩斜的草坪上幾百張白色靠椅圍繞無數張小白圓桌,組成了觀眾席。觀眾席的後方,有飲食攤位, 宣傳站和花棚。新增添的兒童游樂設施則是花花綠綠的吹氣塑料制品,散落在大舞台、大花棚與售貨推飲食攤之間,整個布局簡潔有序,錯落有致。公園裡已經人頭攢動,鬧鬧熱熱的了。 說是嘉年華, 更像大集市, 這老外也是重商得很, 啥時候也沒忘了做買賣。 攤上擺滿了日常用品、家用電器、各類服裝、兒童玩具、旅游產品,還有古董玩器以及老外家庭自制的果醬,移民手工縫制的花布提包和童裝等等。有的還是義賣為慈善機構提供經費的。照例是開會, 市長講話, 議員講話,幾十位新移民舉行了入籍宣誓。然後是表演文藝節目。歐洲的、中國的、印度的和中東國家的各族裔移民演員輪番上場, 澳洲人與美國人一樣, 也在努力表現一幅民族和睦的美好場面, 虛。有意思的是一幫原住民的歌舞表演。 澳洲的原住民介於黑人與棕色人種之間。 他們眼大鼻闊, 要不是穿了所謂民族服裝,還真與美國黑人沒什麼兩樣。 被稱為阿布瑞基諾人, 如今在澳洲還殘存得有三十來萬的樣子。 與美國的印地安人一樣, 阿布瑞基諾人被執行白澳政策的原澳洲政府圈進保留地裡養起來, 給吃給喝, 就是不給發展機會, 任其自生自滅。 給喝是給喝酒, 不是喝水。 當年全澳洲都實行禁酒, 而阿布瑞基諾人不禁。 是什麼用心我也說不上, 只知道如此的寬松政策造就了今天阿布瑞基諾人醉生夢死的生活習慣。 對中國人, 他們不也用過鴉片嗎?穿著彩色民族服裝,敲著鼓,吹著特有的樂器“狄遮裡度”( Didgeridoo),阿布瑞基諾人邊彈邊唱,載歌載舞, 好像起勁兒得很, 投入得很。我聽不懂歌詞的內容,但形式和我國的少數民族歌舞和曲藝演唱差不多,有說有唱,說中帶唱,唱中帶表演。呢呢喃喃, 可以說是禱告; 咪咪嘛嘛, 也許正在詛咒。 詛咒這些白色魔鬼們搶奪了他們的家園, 詛咒這些白色魔鬼們掠走了他們的女人, 詛咒這些白色魔鬼們推倒了他們的神祉, 然後讓他們穿上這不倫不類的衣服來表演, 讓他們自己尋歡作樂… "這土地是我們的!" ( THE LAND IS MINE!) 他們悲傖地呼喚, 可是, 已經被酒精麻痹了的神祉, 怎麼能幫助他們呢? 可那些白人老外們似乎非常熟悉阿布瑞基諾人的咒語,和著歌舞節奏,一齊啪啪擊掌,台上台下還顯得十分融洽歡快…後來, 我的新朋友老先生告訴我, 那些阿布瑞基諾人是一支專業表演隊, 他們轉戰全澳洲, 到處表演, 以此為生。 但澳洲政府卻從來沒有批准他們出國去演出過。七 達令港--情人港達令港(Darling Harbour), 又稱情人港, 是悉尼這個海港城市最有代表性的地方之一。來悉尼不到達令港, 就像到了桂林沒到陽朔一樣。其實達令港並不是一個單純的港口,而是個開闊的海港公園,一個集購物、休閑、表演、餐飲、觀光的旅游點。呈漏鬥形的港灣,達令外港兩側是停泊輪船的一個個碼頭泊位。清徹碧蘭的海水,一直伸延到內陸。 漏鬥形的底部像一條美麗的河流或池塘,稱為小浪灣。左右有兩條寬闊的大道:左邊是港灣大道, 右邊是達令車道,從鬧市區的中國城一直延伸出來它。兩條大道上舉目皆是銀光閃爍的現代化建築:悉尼演藝中心、悉尼展覽館、海濱大樓、內地中心(Outback centre)、動力博物館等等大廈林立。無數的餐廳、酒吧、庭院咖啡座散落其間。還有一座東方式園林建築中國友誼花園,是中國1988年送給悉尼市作為澳洲立國200周年的禮物。千萬不要錯過那30分鐘的“內地之聲”音樂藝術現場表演。 這裡的“狄遮裡度”的演奏, 比艾士菲嘉年華會裡的烏蘭牧騎式表演隊,高明得實在不可以裡計。 如啼如訴的吹奏聲, 配上獨特的內地音樂, 令人別有所感, 令人心有所系, 令人驚心動魄。我以為, 把Outback 譯作 “內地” 不如把它譯作 “孤原”傳神。 已經成為澳大利亞的代名詞的Outback, 讓人直接連想到前唐詩裡的塞外, 天蒼蒼地茫茫…內地中心附設商店,它供應齊全的澳洲特產。如原住民的民族藝術品和手工工藝品,還有眼裝飾品、樂器、書籍、地圖、狄遮裡度、回力飛鏢和各種禮品,和藝術畫廊陳列展覽的原住民現代藝術家的作品:有繪畫、雕塑、玻璃畫及高質量的藝術印刷品等。有工作人員免費作介紹。我很想買一幅原住民的畫,富有袋鼠考拉等景物的澳大利亞特色。但同行者說這裡是旅游中心,東西是專敲旅客竹杠的,價錢特別昂貴, 最好到別的地方買。 結果我卻再沒找到時間去買。在外旅行, 有時身不由己,遺憾。再沿著海港大道前走。小浪灣海面碧水常青,潔白的游艇密密匝匝。小浪灣碼頭盡處,有一座鐵橋架到對岸達令車道的悉尼展覽館。這被稱為派爾蒙的橋,只供步行。 橋上面有一道高架輕便單軌車道通過,梁, 橋下船只可以自由往來。 橋中間有個大旋扭可以開啟。只要一開動按扭,橋體就向兩面轉開,像打開一扇大門。更大的船艦也可以出入內港了。許多人就在那裡等著觀看開啟橋身和大船出入,我們一行等了半天也沒有來只大船, 當然也就看不到橋身開啟, 只好悻悻然而去。派爾蒙橋左前側派爾蒙灣前是澳洲國立海事博物館。澳洲的歷史發展與船艦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所以這海事博物館規模不小。展品由小艇到戰艦包羅萬像,博物館本身則像一艘巨型白色巨輪停靠在岸邊。它前面又伸出兩個泊位,現在正停了一艘真正的退役驅逐艦和一艘潛艇,供人們參觀和探險。派爾蒙橋右前側是水族館,也像一艘潔白的海輪停靠海岸。船比博物館小些, 但據說這是世界上著名的水族館之一, 因為裡面有11000多種澳洲特有的水生動物展出,還有世界最大的大堡礁海洋植物和海洋動物陳列。其實, 我最喜歡的還是達令港這個名字。 世界上這樣美麗的地名不多, 中國好像沒有。 就是有的話, 也大概是外號, 別稱, 不會這麼干干脆脆的作為行政地名。 歌頌女性的有, 杭州的西子湖, 湖南的湘江, 四川的巫峽還有個神女峰, 但都是擬人化的地名, 不若達令港這麼真切。 四川還有個四姑娘山也不錯, 把雄奇的高山叫做姑娘, 很有想像力, 但不如達令港這麼浪漫。再引伸一下, 達令港這個名字之所以令人喜愛是因為她含意自身, 現在, 和浪漫。 而世界上, 包括中國的地名大都是隱喻他人, 過去, 和悲情。 不知道, 我這麼說是不是有點兒武斷?八 告別悉尼和飛越赤道告別悉尼的時候, 我再次來到海港大橋上。站在橋上極目遠望,只見一片湛蘭的海水遠接湛蘭的天穹。 天空中白色點點,海鷗乘風而來,遠海上銀光閃亮,船艇破浪而去。海闊天空,讓人心曠神怡。 世界上許多海港城市都很漂亮, 因為她們背山近海。 悉尼應該是其中的嬌嬌者和驕驕者。最後畫蛇添足, 雖然它與悉尼沒有直接的關系。 那就是到澳洲, 來回都要飛越赤道。 這對我們這些生活在北半球的人來說, 機會頗不多呢。 許多人, 包括我自己, 以為走過世界上的許多地方。 可轉過地球儀一看, 連赤道也沒有過過, 差一半呢! 這麼說, 是要激將驢友們把跨越赤道作為下一個旅行目標。想想看, 當你說我飛越過赤道時, 一定會比說我去過歐洲, 我到過美國精彩。 於是把悉尼, 二月的悉尼, 令人留戀的二月的悉尼, 寫在這裡與大家同享。附注: 照片還是傳不上來, 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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