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蒼涼
作為一個資深行者,我以為去一個地方之前一定要了解一下這個地方的人文歷史,山西近代有兩個名人是必須知道的,一個是剛去世的薄一波,第二個是閻錫山,第一位已出了不少的書,第二位似乎在國內有些被淡忘了,近日我倒是關注起來,下面是我的兩篇博客合在一起可略見一斑:
為什麼突然喜歡上了看民國時期的人物?這還要從前幾年老父病重前說起,那時媽媽從她山西老家請了親戚,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在家裡做家務,爸爸談天時問人家:你聽說過閻錫山嗎?女孩說不知道,老爸就笑著說:山西人不知道閻錫山!他認為是山西人就應該知道閻錫山。不知道就是很可笑的事。我對老爸說,你憑什麼非讓人家一個農村女孩知道閻錫山?她就是連她們縣長是誰也不一定知道呢。
我那時正在看《沙漠之狐——隆美爾》,接下來看他的對手《蒙哥馬利》,再看蒙的朋友《邱吉爾》,硝煙、戰爭、功勛、政治、歷史,時空交錯在一起。臨去山西了,准備好行囊之後靜下來突然想,我知不知道閻錫山?我當然知道閻錫山是山西軍閥,是反共老手,毛主席的詩裡提到的蔣馮閻大戰裡就是他們軍閥亂打嘛,僅此而已!慚愧慚愧,看來應該覺得自己可笑才對,因為喜歡吃醋(家時常常放著好幾瓶四眼井的老陳醋)我有時對別人聲稱自己還算半個山西人呢,原來我對閻也說不上一二三四五,到圖書館找了半天,找了一本閻傳的下冊,先拿來看了,知道閻行為的最終目地是保持山西在自己手裡,絕不讓別人染指。他手下有很多謀士,其中一個能人叫梁化之的,老爸還提起過他,說他當年當山西新軍代表新兵表態的時候被這人注意過,曾想拉攏他加入(因為抗日時期,各地方派系也都在網羅有識青年)梁不知道當時他已經在黨,自然不會被他們拉過去。看完下冊又想知道閻是怎麼發家的,很久之後我才找到上冊,看完後才知道原來閻絕不是簡單的反共老手而已,他還曾推崇過社會主義,並在山西省有所實踐,也在山西搞了一些經濟建設(比如鐵路,這“老西兒”專搞了個窄軌的)。他有一句名言:在三個汽球上(老蔣、中共、日本人)跳舞,一個都不踩破。你看,要當一個地方的土皇上也很不容易呢。03年帶女兒去山西旅游,我們包的車先去壺口,回來的時候在一個山路叉口,司機說,再往裡走多少公裡是抗日時期國民黨第二戰區長官司令部所在地,我想起來書上寫過這個地方,叫什麼坡,閻曾在這裡指揮山西抗戰,有心想去看看,可天色已晚,小路很偏僻,我們就沒往裡走。
但是這以後開始了我對民國人物的興趣,我以前一聽那幾個軍閥腦子就亂,特別是民國後的幾位,什麼張作霖,馮國璋,段祺瑞之流,打仗打得次數太多,換代的時期太頻,作為歷史考試肯定頭疼要死,後來我發現民國人物,或者說這些舊時代出生的人物,其個人的歷史都是非常獨特的,因為那時候沒有組織,沒有規定的人生道路,讀書人除了科舉,就是由了你一個人在社會上闖蕩,有的出國,有的從商,有的入了伍行,有的入了仕途,有的成了土匪,正是這些不確定性使他們的人生出彩,具有故事性。不像我們現在的人,大家都是一個歷史:上學,文革,下鄉,當兵,回城,讀書,職業生涯。
如果不讀書,對這些歷史人物仍保持在過去共產黨對他們宣傳的那個印像裡,其實這是非常不准確的。
2005-11-28
2006-9-4在網上查閱到的信息:為了重振隊伍,鞏固實力,閻錫山於1940年4月將第二戰區司令部遷往山西隰縣南村坡。由於南村與“難存”同音,閻錫山就把南村坡改為“克難坡”。把戰區司令部駐地稱為“克難城”。這樣,一來表示要在不斷克服困難中存在和發展的決心。
二來表示“克去難存”便能住下去。他還把1940年命名為“克難年”。果真,閻錫山在這裡一住便是五年,直到抗日戰爭結束。
當國共兩黨在干弋幾十年後,共產黨這邊開始出版一些找回歷史真實的書,《閻錫山與同蒲鐵路》,采用比較客觀的方式,給閻老西擺了一次好,把他為什麼修窄軌鐵路的原因也客觀地講出來,不像以前我們以為的那樣。其中有一段是說:同蒲鐵路每公裡的開辦費是當時全國最低的,而且效率高,質量好,裡面用好多數據說話,我以為,共產黨應該學學這一條,就是一定要計算辦事情的開辦費,連國民黨的一些統治者都還知道體恤民情,精簡機構,少花錢,多辦事,怎麼共產黨今天反而做不到呢?你看昨天湖南桃源那個稅務局的作法,將稅費無端成十倍的往老百姓頭上加,這樣的人不廢掉老百姓還要活命嗎?我記得我們廣州新機場建設時,一個指揮部三百多人,龐然一棟大樓,但辦事就是不利索,你讓他盡快找到一份圖紙他們都做不到,不知道每公裡飛機跑道的開辦費用去多少?我現在經常走供電局,小小的一個區供電局門口站好幾個保安,你供電局還怕人來炸嗎?真是吃多了。就說稅務局,稅務局更是用納稅人的錢來供養的,應該在全國計算出每收多少萬元稅的收稅成本,全國最高的多少,最低的多少,發達地區多少,貧困地區多少,這應該是比較好算的一個數據吧,超過了,國家、老百姓都有權過問為什麼?山西最叫人失望的是北岳恆山,最壯觀的景色是從大同回北京的鐵路上向南回望:那雄渾的黃色山峰,那山頂一座座的烽火台,一下就回到了幾百年前楊家將的場景,在恆山上碰到一對青海的老人執意要去娘子關,平型關,我知他一定是年青時看楊家將看多了,其實我也很想和他們同路,但自知行程艱難,時間倉促,後來他問到包車專程去要四百塊錢也放棄了。
說到山西,想起大同,還有一個趣的現像是我發現在大同飯館裡清一色的叫賣羊雜碎湯,為什麼不賣羊肉?我思量是因為北京人把山西的羊都拿去吃羊肉串的緣故,所以北京人要直接為沙塵暴負責,你少吃點羊肉,羊少啃點草原,不就沒有那麼些土了嗎?就應該在北京發個貼子叫他們從我做起才對。2006-3-30本人博客地址http://***/u/11965003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