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上10:30的時候,打車奔向我在廣州臨時的家。 回到公寓後,洗了澡,已經11:30pm了,想著1:30am又要出門,覺得沒必要睡了,斜躺在客廳沙發上看看過期的報紙。也許是太困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但是潛意識還在拼命地提醒不要睡過頭,因此在12:30的時候從夢中整個人驚醒過來。那種從夢裡驚醒的感覺真的很糟,特別又是在外地。接著繼續看報紙,又不小心打了瞌睡,1:15am的時候再次驚醒。天哪,一個晚上2次驚醒,真是可怕。雖然被睡眠折騰地沒有人樣,還是急急忙忙地穿好衣服。剛才打車回來的時候長了個心眼,問taxi司機晚上生意怎麼樣,他說一般,我說那你等一下1:30的時候來這裡接我再去中信一下,他很高興又接了一攤生意。下來的時候果然看到他已經在路邊等著我了,感覺稍微好了一點點。接著他載著我風馳電掣地飛奔到中信,晚上路上幾乎沒有車輛,他把速度開到了極限。 到了中信,看到坐在入口處的保安,我走進去,一只手臂撐在櫃台上問是不是在這裡拿號,保安看了我一眼(這個時候換了晚班的保安,不是我們之前問的那個保安了),問是不是我本人,我有氣無力地說是,他又問有沒有帶護照來,我盯著他的眼睛說有,然後他說在門口等,到2點整才能登記拿號。只好出去坐在門口的階梯上。在我之前已經有了6個人了,他們也問過保安了,站在門口等著。這下中信多了好幾個保安,一定不會遭小偷。 後來陸續又有人來,也都在門口等著。等到2點整,保安一聲令下,讓大家排好隊,他居然還能記得誰在誰前面,誰在誰後面,看是真的是太無聊了,把20幾個人的順序都記住了。我們排著隊,一個一個登記。輪到我的時候,我把護照遞給他,他一邊寫一邊還問怎麼祖籍不是福建卻跑來廣州申請,我只好忍著脾氣說,我的戶口在福建,當然要來廣州申請,不然去哪裡。他看我要爆發的樣子,只好趕快把護照還給我,說只是問一下。真是瘋了,保安都能當簽證官了,廣州真是先進。 登記了之後,才2:15am,想回去睡一覺,但是7:30am之前又要再來排一次隊,也就是說,那個登記其實是不管用的,但是如果不登記,你就沒有資格早上來排隊,所以實際上是要排2次隊。想著半夜裡麥當勞應該沒有什麼閑雜人等,就過去點了一點吃的當作宵夜。吃完之後,沒事做了,而且空調實在是冷,又沒帶衣服,越坐越冷,實在受不了,決定去問問保安附近有沒有酒店,去睡幾個小時也好。 走過去找保安的時候,看到4、5個taxi司機坐在門口的台階上和保安聊天。我問了剛才給我登記的那個保安,雖然討厭他,畢竟打過交道,相信他一點。他很吃驚我登記完怎麼還沒回家,我只好裝可憐,說我是外地過來的。接著問他附近有沒有酒店,他似乎不太清楚,用對講機叫另一個保安過來幫我。在等那個保安來的時候,那些taxi司機開始起哄,他們湊到我身邊,說找酒店應該問他們才對,其中一個指著他的車子說要帶我過去。我說不用他們幫忙了,這個時候那個被叫的保安到了,他馬上打電話問他知道的那家酒店有沒有房間,可是看著那些的士司機,我很擔心他們一定會不顧一切拉我的生意的。這個時候我感到了情況的嚴峻性,我站在3個保安、和5個大老粗司機中間,只有我是女的,他們完全可以吃了我。這個念頭告訴我必須立刻離開。我對那個還在打電話的保安擺擺手說不用了,馬上掉頭離開,其中一個的士司機很不死心,對他的同伴說:就這樣讓我跑了。走出50米,看到一輛剛好開過來的出租車,馬上坐了進去。如果這輛車是那些的士司機的同伙,那我一定萬劫不復了。 好在,我又遇到了好人。的士安全地把我送到了我的臨時公寓。也許剛才被嚇地厲害,加上晚上的光線比較暗,竟一下子找不到公寓的入口。繞來繞去,總是找不到。突然看到路邊有些黑乎乎的“東西”堆在地上,走近一點才突然發現是乞丐和外來的民工睡在馬路邊。這時的我差點就崩潰了。好在樓下有一個派出所,實在沒辦法,只好走進去問XX花園的入口在哪裡。一個片警跟我出來,帶我走進了我的臨時公寓。奇怪的是,他竟然跟著我進了電梯,我沒辦法說你不能進來,只好第N次地假裝鎮定。跟片警說路邊怎麼睡了那麼多人,片警很和善地告訴我說那些都是來廣州進貨的人,為了省錢就睡在路邊。說完就非常擔心地看著我說:“下半夜不要亂跑,廣州治安沒有那麼好。”我連忙答應著。頭皮卻覺得很麻,連警察都說治安不好,我居然在這樣的夜裡在廣州游蕩,而且竟然還活著,真是奇跡。片警在14樓出了電梯,我的心也松了一口氣。繼續坐到21樓。之前腦子裡都是逃脫老鼠卻落在貓手裡的幻想片斷。現在我終於安全了。 再次回到公寓已經3:45am了,是的,是凌晨3:45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