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連續第三年外出過春節了。不知什麼時候起,開始討厭了那個叫作“過年”的節日了。記得孩提時,年給我的感覺是:壓歲錢、鞭炮、新裝和各種美食,童稚的心裡覺得為什麼不能天天過年呢?期盼過年的心情始終貫穿一年的三百多個日日夜夜,那時的過年,真得好興奮、好快樂!
成人之後,過年的興趣隨著年齡的增長平淡了許多.人到中年,漸漸厭倦了過年的方式。是對青春已逝感到莫名的惆悵,還是厭煩了過年時的迎來送往、虛假客套伴隨著酩酊長醉後的空虛;或是想在這個喧嘯時刻求得一份寧靜、求得一份放松;也許什麼都不是,什麼理由都不需要,只是試著想改變一下自已。終於在零四年春節前,妻子娘家發生的一樁意外,使得她的心情十分郁悶。這便成了春節舉家外出的一個最好說辭。那年,我們全家去了四川成都,去了九寨溝、去了都江堰。還有武候寺的廟會、宏記粥底火鍋、成都小吃、以及春熙路上的閑逛。一種全新的體驗、全新的感覺。 去年春節。我們又去了宜昌、去了三峽、去了洛陽的龍門石窟、去了西安的兵馬俑、還去了開封的相國寺。 今年春節前,從妻和兒子的眼神裡我似乎又明白了什麼。於是,上網查資料,設計路線、保養車輛。終於在節前拿出了三條線路。北上;取道蘇魯,從蓬萊坐滾裝船抵大連,沿沈大高速、京哈高速到哈爾濱。沿線可玩的景點有五大連池、雪鄉、冰雕、霧淞、長白山及長島。此線的優點是在冬末春初,親身體驗千裡冰封、萬裡雪飄的北國風光。缺點是路途遙遠,時間緊迫。擔心大雪封路,行車不便。西進;西出鄂湘,經張家界至湘西古鎮鳳凰。此線去年底剛走過。除了審美疲勞外,主要是節日期間可能顯得有些冷清和艱苦。會委曲了兒子。南下廈門,返時經南靖、永安、武夷、婺源作環狀游行。可在二月初春,漫步海灘,感受陽光下碧海藍天的空明。誰知人算不如天算,陽光竟成了七日長假中最大的奢望.當然這是後話了。三條路線,妻不置可否,只要出行就行。兒子卻看中了北上哈爾濱的線路。經反復推敲,權衡再三,和時間不長的說服,兒子放棄了北上。終於全家統一了意見,南下廈門。呵呵!誰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看來夫子的話也不一定都對呀。 二月十八日清晨,當我們驅車行進在寬闊平整的柏油路面上時。正是六時三十六分。節日的早晨,車稀人少,空曠寧靜。只有發動機輕微的低吟和車輪親吻地面發出的沙沙聲。遠處城鎮不時響起的鞭炮聲給節日增添了幾分喧鬧和喜慶,仿佛提醒人們:今天是年初一。一切均按計劃進行,只是天公不作美,一大早就陰沉著臉,似乎與誰鬧別扭似的。不一會,竟流下了傷心的淚。唉!沒辦法,天要下雨,我要行車。這都是沒法改變的喲!還是走自已的路,讓天去下雨吧!記得去年初一行車,雖然沒下雨,但是濃霧迷空,能見度只有幾米。車開得戰戰兢兢,如履溥冰似的。要不是妻堅持,差點就打道回府了。今年雖有雨,可還沒有大霧。世事就是這樣,不可能十全十美的。不是說不如意事常八九嗎?人要學會妥協和寬容,想到這,心裡平衡了許多。知足才能常樂!心情並沒有因天氣的惡化而變差。出門需要一份好心情和好心態。調整好心態,車速竟也在不知不覺中從八十邁竄到了一百二十邁。從家經杭州—溫州—福州—到廈門,路程可不短。理論距離是一千二百多公裡。這真是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高速而達之! 九時許。車已抵達杭州城郊的繞城公路了。這時,路上的車也漸漸多了起來,旅行車、大客車、小轎車、越野車、還有QQ類的微型車也彙入了車流中.組成了一股龐大的自駕車流。我邊開車,邊留心路邊的行車指示牌,從繞城公路轉入寧甬高速,在寧甬高速上虞轉入上三高速。一切順利。 車窗外不時飄過的細雨和時隱時現的薄霧並沒有影響我的車速,車始終在160-180邁的高速上行使。我穩穩地握緊方向盤,在車流中穿行,左衝右突,快不可擋,如入無人無車之境。此時,如果你是男人。你會覺得一種超越羈絆放飛身心的極速快感。興奮之余,我不禁吟起了“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車已過萬重山”的詩句。 就這樣,車沿著沿海高速一路南下,十二點多鐘,馳抵溫州服務區。是進餐的時候了。停好車,直奔餐廳。兒子看看菜,見沒有對光的,就說吃泡面加火腿腸、茶葉蛋。妻不知是我車開快了還是什麼其它原因,過了杭州後就開始暈車。車一停,便在路邊嘔吐。這時她根本沒了胃口,我只好一人要了份菜飯獨自就餐。唉!年初一的第一頓正餐竟然是這樣完成的。 飯後,一陣倦意襲來,平時在家,我都要休息片刻的。昨晚看春晚睡的較遲,十二點時,剛有的一點睡意,又被連綿不斷的鞭炮聲驅走,此後,一直在床上輾轉難眠,直到凌晨三時許才朦朧睡去,五點多鐘就醒來,算下昨晚只睡了三個多小時。我這人有個臭毛病,不能失眠,失眠後第二天白天還睡不著,非得到夜裡才能入睡。果然,飯後我一人進入車內想睡上片刻,可折騰了二十多分鐘,雖然身心俱疲,可依然無法入睡。無奈之下,只好喊來妻兒上車走路。 從溫州出來後,經一個多小時的疾馳,很快就到了蒼南。過了蒼南就進入福建境內了。這時因霧大高速封道。車輛分流,只好在蒼南觀美出口下了高速進入一零四國道。國道路況復雜,行人、交會車和摩托車多。路面狹窄,彎道多,能見度小,從蒼南到福鼎,幾十裡的路,走了近一個小時。車速只能控制在七八十邁上。其實從行車的角度上說,這樣的路況有利於司機集中注意力,全神貫注地駕駛,而高速路走長了,很容易疲勞,長時間不變的駕駛形式、不變的速度、相同的路況以及滿眼白花花的行車分道線,時間一長司機便昏昏欲睡。很多慘劇就這樣釀成了。 二點多鐘,在福鼎又重新上了高速,上高速不久,注意力便下降,而睡意卻時不時的襲來。無奈我打開了車上的音響。車內頓時響起了《神話》的主題曲:“解開我最神密的等待,星星墜落風在吹動。終於再將你擁入懷中,兩顆心顫抖。相信我不變的真心,千年等待有我承諾,無論經過多少的寒冬,我決不放手。”男女歌手深情款款的對唱,男聲厚重粗曠,似黃鐘大呂;女音甜美溫婉,如鶯啼燕呢。歌手唱的沉醉,我聽得入神。妻和兒子卻為歌中的一句外文唱詞起了分歧。妻說是英文;兒子說是韓語。雙方爭執不下,最後都不約而同的把求助的眼光投向了我。從後視鏡中看見坐在後排的她倆那互不服氣的神情,我裝著全神貫注駕駛的模樣,不和她們搭訕。見我無意介入,兒子索性直接問我這碟子裡的歌是不是成龍和一個女韓星唱的?說實話,這盤碟子是我幾個月前刻的,碟子裡有那些歌?都是什麼人唱的我也記不清了。平時很少聽這盤碟子。加上我也不看韓劇,韓星裡我依稀只記得一個叫蔡什麼的,花容月貌,美麗動人。其它的就沒什麼印像了。回答不出,也不想回答。可不回答看來也過不了關,情急之下,靈機一動,使出了王顧左右而言它的招數。我對她倆說“是誰唱的並不重要,是英文還是韓文也不重要,關健是你倆聽了這歌曲對它的旋律有沒有感覺才最重要。這就是所謂的樂感。世上有兩種東西是沒有國界的?你們知道嗎?”這一問,還把她倆問住了。她倆面面相覷,一會猜這,一會說那,見我頻頻搖頭,便齊聲要我說。我一本正經地告訴她倆:思想和音樂是沒有國界和時空的。它們可以跨越國籍、語言、宗教、種族和不同的文明而成為人類共有的精神財富。看著她倆帶著將信將疑的神情在靜靜思索,我卻在前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竊笑,繼而卻又成了苦笑。覺得自已有點像從風箱中脫逃的老鼠,長吁了一口氣。一聲嘆息!唉!這年頭,都說做人難!可有誰知道做男人難!做好男人更難!而做平衡好妻、兒的好男人則難乎其難喲! 說笑間,時間就這樣過去了.車已快到福州了。我看了下油表,油已經不多了。也是,還是上午不到溫州時加的油,跑了這麼長時間,只顧一家人玩笑,冷落了這哥們,我不禁暗暗責備起自已,出門在外,這哥們可真不能得罪喲。今天可是出門的第一天呀!惹惱了這哥們,他一旦犯了小性子,裝點頭痛腦熱、腹瀉腿跛的小毛病,那我輩可就慘了。想到這,便睜大了雙眼,尋找路邊的服務區,還好,很快就到了連江服務區,一打方向,拐進服務區,讓這哥們飽飲了一餐。直到他圓脹著肚子直往外冒油了,這才連叫服務員打住,剛吃完,還得讓哥們休息會呀。我把車開離了“餐館”,停到泊位上,放下坐位,也趁機閉目養養神,妻、兒見狀,也都知趣地下了車,或奔小買部;或去洗手間,小憩了十多分鐘,我又精神抖擻起來。暗忖道這哥們也歇的差不多了吧。雖說不要輕易得罪他;可也不能太慣著他了。高明的馭手都是恩威並重的。一手胡蘿蔔;一手大棒。這可是山姆大叔在國際事務中慣用的伎倆呀!呵呵! 妻、兒上車後,我拍拍哥們腦袋,腳尖輕輕一點,這哥們便像脫了僵的野馬,在高速公路上狂奔起來。從福州到廈門,二百多公裡的路,一個半小時就飆到了。五點十分時,車已停在了高速公路廈門、集美出口收費處了。廈門,我又回來了。“種桃道士今何在?前度劉郎今又來!”近二十年了,八八年五月,大學畢業前夕,男女十多個同學結伴,在輔導員的帶領下,沿廈門、泉州、石獅、福州遂城游走。鼓浪嶼上、白夜海濱留下了我們青春的身影。那時的我們,意氣風發。正應了偉人說的:“攜來百侶曾游。憶往昔崢嶸歲月稠。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 書生意氣,揮斥方遒。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候。曾記否,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二十年的歲月,歷史長河中,彈指一揮間。轉眼已到中年,而當年鼓浪嶼上的紅磚綠瓦、流入心田的琴聲、廈門的碧海藍天、陽光沙灘卻一直潛入我心深處,成為揮之不去的海濱情結。盡管這以後,我也曾走過東海、走過南海、走過黃海、走過渤海。可說到碧海藍天,腦海裡首先浮現的還是廈門、還是鼓浪嶼。這是潛意識嗎?也許我是個戀舊的人吧!想到這,文思泉湧,信口吟出:“一別鷺島二十年,塵海茫茫苦熬煎。為溫舊夢尋舊跡,攜家重來續舊緣。”正沉浸在往日情懷中,忽聽得兒子在旁叫道“老爸!發什麼呆,還走不走呀?”一語驚醒夢中人。我趕緊打開皮包,找出預訂灑店值班經理留的聯系號碼,打過去,他告訴我過廈門跨海大橋往市區方向走,到火車站時再往嘉禾路上走,看到最高的建築就到了。按他的指引,我很快進入了廈門市區,節日的廈門有些冷清,很多鋪店都關著門,路上的車也不多,十多分鐘,就到了預訂的酒店。當我停好車時,看了看車表,正好五點三十分。計程器顯示今天跑了一千一百六十七公裡。呵呵!這可打破了我個人的一項駕駛記錄了。原先的記錄是去年八月二十七日,在新疆喀什創下的。那天,我駕車從喀什沿帕米爾高原經塔什庫爾干到紅旗拉甫邊防哨所,來回共八百四十公裡。基本上都是穿行在昆侖山谷的盤山道上。從早上八點出發到夜裡十二點返回,同時創下三項個人記錄:行車時間最長;行程最長;行車海拔最高,紅旗拉甫山口海拔五千一百米。行程最長讓今天給破了。 下蹋的標間在十一樓,房內設施還新,也很干淨,特別滿意的是兩張床都比較大。美中不足的是室內空間小了些,我,一米八二的個頭,體重八十公斤,兒子十四歲,也有一米六五的身高,體重六十公斤,加上妻也有一米六多,三個人,以及帶的眾多行囊。房間便顯得狹小了些。好在落地窗外還有個五六平米的大陽台,這可是很實用的喲。晚上方便觀賞廈門夜景和拍照,早上又方便我鍛練。呵呵!出門在外,不可太挑剔了 簡單收拾了下,便出了酒店,記得來時的路上看到個“糊塗火鍋城”,裡面燈紅酒綠的煞是熱鬧。而且離住的地方也不遠,二三百米的距離吧。推開店門,一股熱浪撲面而來。十幾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服務生粉面含春、朱唇輕啟,操著生硬的普通話搶著對我們說:你好!歡迎光臨!環肥燕瘦的,讓人目不暇接。看著十幾張千嬌百媚的笑靨,我終於明白了:秀色真得可以開胃佐餐的。在服務小姐的導引下,一家人在西南角找了張座位,坐下後,我打量了下食城,城內人聲鼎沸。幾十張餐桌大都已座無虛席了。杯觥交錯中,眾多的食客們一個個妙相畢現。朋友們是裸拳捋袖,面紅脖粗,吆三喝四時,憨態可掬;情侶們則勾肩搭背,耳賓廝磨,切切私語處,情義綿綿;家人們卻溫文爾雅,夫唱婦隨,親善敦和間,其樂融融。 先生!你要點什麼底料?女服務生清脆的問詢中止了我四下游走的目光。一家三口,有兩人是過敏性體質,海鮮之類的當然首先被摒棄,家禽類的呢?來之前,看報道周邊國家好像又出現了禽流感,還是小心為妙吧!看著菜單上的大骨兩字,我眼前一亮,就是它了。就來大骨底料吧!鈣對我們三人都是有裨益的喲。那你們要什麼口味的呀?服務小姐再次詢問。妻和兒同時答道:“清湯!”“麻辣!”我還沒反應過來,伶牙俐齒的服務生小姐已搭上腔了:那就來個鴛鴦鍋吧!一場可能的紛爭就此偃息。感謝川人,感謝鴛鴦火鍋。很快,服務生把鴛鴦火鍋端了上來。我望著這太極形的火鍋,心裡不禁為川人的聰明才智暗暗叫好。不是嗎?在這圓形食器中攔中一隔,一邊是白色的清湯;一邊是火紅的麻辣,兩者雖雞犬之聲相聞,卻又老死不相往來。隔界相望,互不相犯。食者則可根據口味喜好各取所需,清、辣雙修止不住心猿意馬的可魚和熊掌兼得;情有獨鐘、味有特好的可"守口"如瓶,惜身似玉,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若耐不住寂寞,經不起誘惑,一時糊塗,不妨紅杏出牆,偶爾越界偷食回禁果,卻也無傷大雅,倒是別有番滋味,罪在口頭,味在心頭。也算是辛辣刺激,食趣橫生吧! 在這與寶島隔海相望的廈門,眼看著這一鍋兩味制,腦海裡不由自主的聯想起了一國兩制來。這兩者間是否有些關聯呢?越想越覺得匪夷所思,不管別人怎麼想,我是覺得兩者間很有些關系。理由有四:一、鴛鴦火鍋是川人發明的,而一國兩制的設計者鄧公正是川人;二、鄧公是個美食家,火鍋則是川人的第一美食,美食家品嘗自已家鄉的美味,這可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鄧公在品嘗一鍋兩味中,會不會治國靈感忽現而構思出一國兩制呢?這我雖不敢妄論,可我知道,人的味覺受到強刺激後思維顯得異常活躍卻是不爭的事實。三、鄧公是大政治家,夫子的“治大國如烹小鮮”的古訓,鄧公當然是深得個中三味的。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裡的泱泱國度不可謂不大吧?鴛鴦火鍋中的魚蝦雞鴨也可稱之為小鮮吧?鄧公從烹小鮮中獲得治國大策,也不能說是牽強附會吧?鄧公治國的手筆向以舉重若輕著稱喲!四、一鍋兩味與一國兩制形雖不似而神似;事雖不同而理同。兩者間的內在聯系,只有精通政治與美食之人,才能深得其中精髓。呵呵!這可是個重大發現喲!火鍋大世界,世界小火鍋。此次南行,最大收獲莫過於此了。 奇思妙想間,服務生已麻利地將妻、兒點的肥牛肉、小羊肉、年糕、粉絲、豆腐等燙菜擺上了餐桌。開涮!不待我說,三人不約而同的將各自喜歡的菜肴挾入鍋中。不一會,紅浪加清波,香氣四溢,一家人食欲大振。但見:白酒與可樂齊舉;筷子共瓢勺同翻。爽!食城內溫暖如春,食客們汗流滿面,酣暢淋漓;窗外則是夜色沉沉,大雨如注,寒氣逼人。這餐飯,足足吃了近兩個小時。 回到酒店,已是八點半了。我來到陽台,對面正是繁華的商業中心。霓虹燈在雨夜裡顯平添了幾分嬌艷和絢麗。街面上疾馳而過的車,像一顆顆閃爍的星辰,在夜色中游動,正是:“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東風夜放花千樹。”我急忙取出數碼相機,拉開三角架,找出星光鏡。節前,為了給這次出行增色,我特地添置了偏光鏡、柔焦鏡、日落鏡、星光鏡和霧化鏡等一批濾鏡,准備大過把色癮。看這天氣,可能只有星光鏡能派上用場了。重回廈門,老天爺竟是用這種方式來迎接,我不禁有些沮喪!狂拍了一通後,一陣睡意襲來,我連打了幾個哈欠,趕緊收起家伙,鎖好落地窗,回到房間。“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當妻兒還在陸續洗漱時,我已倒在了床上,沒有洗漱,也沒有脫衣,帶著滿身疲憊,或許還有幾分失望,一絲缺撼,在來到廈門的第一個夜晚,就這樣進入夢鄉。

(廈門)

(遠眺鼓浪嶼)
(南普陀)

(一代炮王克虜伯。曾在抗戰中擊沉過日酋戰艦。)

(鼓浪嶼上的海浪)

(廈門南普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