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無盡的陡滑冰面和清澈的溪水
最後一個早晨的出發時間是9:30。但是這是唯一沒有晚出發的一天,看來大家真的是歸心似箭啊!一山昨天扭傷了腳,早早就先走了;隨後三三兩兩的人都出發了;而我,忽然就變成了後隊,開玩笑說今天和雷鳥收隊啊!
出發的時候,和驢子、XO、寶豬、天心、雷鳥還有四個背夫一起,依然走在雪裡,時不時看到太尉劃的箭頭和署名,可惜這次邊上沒有我的名字啦。
真的是一路下坡,想找個上升都找不到。對膝蓋是巨大的考驗,有人干脆是屁股坐下滑著走的,我們還奇怪呢,怎麼這段路上連個腳印都沒有呢?
最後一天,非常輕松,雖然時不時要摔個跤啥的。當雪路走的差不多了就變成了冰路,XO的冰抓脫脫穿穿很是麻煩,可是我們走得也是異常驚險。路邊的樹枝經常被用來借力,卻往往是枯枝朽木,反而成為趔趄的主因;有的灌木上都是細小的尖刺,劃在手上臉上就變成了血道子;腳下的石頭有時候比冰還滑,讓人防不勝防。驢子說我摔的跤最為經典,一秒鐘前口裡還在嘟囔著:“啊!剛剛差點摔了一跤!”,隨之便聽“啊!撲通!”,抬頭一看我已經歪倒在路上半天沒站起來。這一路上摔跤的故事啊,每個人都有很多。
一條不知名河流一直陪伴左右,前半段還凍得晶瑩,後半段卻在漫漫融化了。拿出包裡燒的開水,直接倒掉,灌上清澈的河水,喝下去真是爽人心脾。
驢子形容我們瓶中的水就是糖漿,混濁而且布滿了草榍泥沙。最郁悶的是昨晚他喝水的時候還用手電照了照,看得他齜牙咧嘴可還是得喝下去,真是後悔那一照的多此一舉。而我,昨晚終於有了餓的情緒,煮方便面吃得香噴噴的大呼過癮,唉,不知道吃進肚子裡的除了面條還有多少種其他調料!自我安慰說,我們吃的青菜其實也是草,那些土嘛,好歹沒有污染啊,比城市裡的干淨多了。
依然是艷陽天,溪水和積雪在陽光下反著光,很愉悅的樣子。忍不住,洗臉、刷牙、梳頭,想像著自己變得干淨了一些。其實,指甲裡面黑黑的,自己都不敢看呢。
路邊似乎有偷獵者,雞毛褪了一地,和驢子插在頭上冒充印第安人,XO很郁悶,因為他沒有長頭發。
遠遠地望見梯田了,回到文明世界的我卻有些惆悵,再怎樣,也喜歡山裡的生活。
到了村子,鐵觀音買了鞭炮慶祝,卻嚇得我趕緊跑開。那種危險吵鬧的東西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喜歡一直令我十分費解。
脫得只剩件短袖,背著包走起來一點也不冷。這一路行來,從冬天走到春天,又走到秋天和暴風雪的冬天,走回到春天和夏天,短短五天,歷經四季。
路邊的河灘上是巨大的石塊,雪白雪白,明知道不可能是雪,可還是潔白得另我懷疑;近處的青青麥田以及一只已經悄然綻放的黃色小花告訴我春天已經來到了這裡。
村子到鸚鴿鎮還有5公裡,可以坐車了,我依然選擇徒步。和驢子、XO三個人邊走邊聊,5公裡的村路感覺上只走了10分鐘。
似乎我們在路上超過了很多人,還是等了很久人馬才到齊。男生喝著啤酒,一些剩余物資就那樣扔在地上;天心來了,居然還有個蘋果!
車到,途經周至,衝下去買兩大包小柚子上車發放,我連吃了4個,算是一解對水果渴望。
和寶豬約好各自放行李,之後直奔“西安清見洗浴”。沐浴在溫水中,才覺得自己真的回來了,又可以干干淨淨的了。鐵觀音說他們每人刷了兩邊牙,我則洗了三次頭發。不知道身上的泥巴是不是都夠栽一盆花了?
22:00,很多餐館都關門了,我們卻才開始尋找食物。回民街裡吃的東西都不喜歡,但是喜歡聽他們聊天。驢子和寶豬在一起的時候,我只帶著耳朵和笑聲就夠了。回北京了還總是想說“e 啊e的”,可惜徹底沒有語言環境了。這一夜,聊到凌晨一點多才散,行攝之家的那個女孩又可憐得被我們打斷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