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張照片,給朋友看“給你看柬埔寨美女”,朋友看後驚訝道:“你看她的笑,發自內心的!”不知算不算悲哀,在北京,看慣了服務性行業一張張死魚臉和皮笑肉不笑,這麼真誠的笑臉,反倒不習慣了。
他們是吳哥窟的查票員,每天早上4點到下午5點,他們都會笑容可掬的站在那裡,雙手合十請你出示門票。要知道那裡中午是36/7度的酷暑,而他們是長衣長褲。但是無論何時見到,他們總是那麼微笑著。

我們在洞裡薩湖的船夫(可惜沒照到正臉),有一張很黑很黑的臉,在當地人裡也算是黑的了,開始的時候有些嚇人。不過後來發現他是個經常會發出爽朗大笑的快樂的人。他告訴我他父母已經去世了,原來的家就在岸邊的高腳屋裡(就是要隨著湖水的漲落搬家的那種),現在住在船上,但是船是公司的,只有載客才能有收入。我誇他英文說的好,他得意的說自己只學了3個月,他還說要掙錢去學日語。跟他聊天很開心,他是那種會被自己的話逗得哈哈大笑的人,熱情而具有感染力。
說到微笑就不能不提當地的孩子,我們坐TUKTUK車的時候,總會有擦身而過的孩子笑著向我們招手打招呼,然後撒下一串笑聲。其實柬埔寨的外國游客已經突破每年200萬人次。在幾乎被外國游客占領的暹粒,孩子們難得的保持如此的純真和熱情。
旅游點到處都是賣明信片和小玩意兒的孩子,小的也就4、5歲,跟在大一點兒的孩子後面顛顛的追逐著游客。這些孩子執著但決不糾纏,把景點的英文介紹背下來,跟在游客後面唱山歌似的叫賣著手中的明信片。有次看日落從吳哥寺出來,天已經黑了,一個小姑娘追上來,讓我看她手裡的東西,見我沒有買的意思,但也還是跟著,問我:where are you come from?我說:China。她開心的笑著說:I know, I know, the capital of Chinese. 就這麼一直送到我tuktuk車邊,站在那裡,笑著揮手和我說bye bye。

在去聖劍寺的路上發現了這個孩子,臉蛋髒髒的,在路邊爬上爬下。回去的時候她還在那裡,小姑娘在拿了我幾塊糖之後,發現我們給她照像,奶聲奶氣的說“one dollar”。
柬埔寨真的很窮,即使暹粒市中心到處是西方游客,晚上的酒吧街和市場附近也燈紅酒綠歌舞升平,但是街上隨處可見肢體殘缺的乞丐。在景區也會有地雷受害者組成的小樂隊,咿呀呀的演奏民族音樂乞討。出了暹粒市中心就基本上是土路了,我們曾經詫異,為什麼有些路邊很長一段的灌木都是枯死的,後來才明白,原來是過往車輛帶起的塵土不斷落在枝葉上,以至於那些葉子看起來都是枯枯黃黃的。一路上很多地方的高腳屋都是破破爛爛的,人們也大都衣衫襤褸。
由於長期戰爭的影響,曾經輝煌的吳哥王朝現在只得淪落到世界最貧窮國家的行列。雖然戰爭結束10多年了,但是柬埔寨仍然是世界上地雷的重災區,30年的戰爭和國內衝突在這個貧窮的國家留下了1000多萬枚地雷。所有的旅游指南上都會嚴重警告游客:只走被踩過的、看起來是路的地方!
其實柬埔寨的貧窮和戰爭的滿目瘡痍並不令我驚訝,因為畢竟我們的社會也剛剛得以溫飽。讓我難以忘懷的是那裡的微笑,那種真誠的發自心底笑容令人感動,一如巴戎寺“高棉的微笑”一樣,寧靜、安詳、美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