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和三位朋友選擇了湘西鳳凰、廣西三江之旅。原本以為如往年數次旅行般一切盡在計劃和願望之內,為自己的人生旅途添上一筆小墨,卻不曾想此行讓我這個已有十幾年游歷經歷的人有了張大嘴呼吸的感覺,更讓同行的三位朋友如痴如狂。
鳳凰——蜻蜓點水之情
去湘西鳳凰看看是我的夢想之一。
走進鳳凰
由長沙開往吉首的火車在凌晨5:50到,出站呼出車箱內的濁氣,深吸一口湘西大山的清新,心裡輕嘆:鳳凰,我來了!車站門口拉客到鳳凰縣的班車奇多,打個小盹後鳳凰就在眼前。眼惺腹空的我們決定在虹橋橋頭老字號粉店裡飽餐、清醒後輕踏入鎮。走過虹橋,沒有目的的沿路而行,清晨裡的古鎮異常寧靜,走過沱江一岸也沒遇到幾個人,從跳岩經過,步入對面吊腳樓民居小巷,居然有回到江南煙雨清晨的感覺。一路望去,吊腳樓民居客棧的招牌讓人滿目生花,我等信步過去詢問住宿,在連續被四家告之無房時,不禁有些驚慌,就不信這長長街巷會沒有我一席榻地,於是一家家問去,有房的要麼不靠江,靠江的要搭不靠江的一起租,一個小時跑下來,居然真沒找到住宿,MINDY給一家老板留下電話,如有中午退房一定要通知她,自然是沒有結果。情急之中不再挑剔,南北兩間房同時租下,因為今天的行程不容我們再浪費時間。
古城逛街
洗漱干淨從旅館出來,毫無目的地隨人流逛街,此時上午的清靜早已逝去,街上人頭攢動,這樣的場景既刺激又無聊,好在間或著有身著盛裝的苗家女子經過,吸引著我們的眼球,一路追蹤到了廣場,MINDY突然發現了苗家盛裝美女,緊緊地跟著,一付不拍到照片誓不罷休的“牛勁”,只是當苗家美女身邊突然跑來兩個孩子大叫媽媽時,MINDY一臉迷惑地反問我:“那兩個孩子叫她媽媽呢!”我不禁大笑,苗家女孩子結婚都很早,15、16歲就成親了,不足為怪,這樣算一下,我都是奶奶級的人物了。
中午在一家看上去生意很火的店吃了飯,點了血粑鴨,恍然大悟的同時紛紛議論名有虛傳,我一直狂叫著點熏豬臉,因三人的反對未果,米酒好喝,只是感覺有糖精混在其中。
沱江泛舟
因花私銀,又囊中羞澀,我等選擇了私舟。私舟便宜,但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從鎮上走到私舟起點處居然走了二十分鐘,4個人自嘲:看來是走多遠舟劃多遠。最讓人吃驚的是私舟生意好的出乎意料,沱江上游被商家買斷50年水域的舟遠遠不及下游私舟多,看來戰友很多呀!私舟先是順流而下,兩岸無景無煙,坐在舟上的人除了看水、看別人就是看自己,想到省下的錢心裡還是偷著在樂:泛舟的重點是泛,無景無煙又怎樣?不是一樣的突出了主題:泛!。逆流而上多了點刺激,船老大用力撐船,不進則退,更覺得價有所值。下得船來去看沈叢文先生的墓,居然迷路,遠遠見到高處有一掛著紅燈籠的大墓,4個人統一意見認為就是了,於是信步上竄,扒在墓碑前一看:***母親大人***,哈哈哈,上當也!於是又斷定是更高處的那座墓地,MINDY大聲反對,並揚言:近視眼沒戴眼鏡請不要發言。結果繞山一周,若不是受到當地人指點,是絕對找不到沈叢文墓地的。
山江趕集
山江離鳳凰不到二十公裡,苗族集鎮。一條200多米的街上買賣吃喝用的,人看人的,早已熱鬧非凡,但與我兒時見到的苗族趕集遜色了很多。好在在鎮政府院子裡看到了趕“邊邊場”的年輕苗族男女,盛裝的女孩子都只有十五、六歲,男孩子大一、兩歲,來自不同的地方,相互不認識,但凡男孩子對某位MM有些意思,就會主動搭茬,幾個女孩子會偷偷笑著議論,然後決定回不回話。和MINDY站在場邊吃著買來的米豆腐,看著這些超年輕的男女們求愛的場景,心裡感覺這樣的生活很是自在。出來時居然買到了兒時在貴州吃到的油炸耙,買給MINDY吃,她大叫好吃,而且居然連吃兩個,沒想到在山江解了十幾的饞,異常滿足之余,早已忘記去探尋苗族風俗:愛的越深踩腳越疼之事。
三江——為愛痴狂之戀
此三江為廣西的一個侗族自治區,距離鳳凰向南約310公裡。從鳳凰坐班車到懷化,再從懷化坐火車或者班車到三江。誰曾想4個人到懷化火車站時被滿廣場的警察、武警和上千人的買票長隊嚇暈倒,情急之下,4人分頭想辦法去買50分鐘後就開往三江的火車票。MINDY去泡管理購票隊伍的警察,我則悄悄地去前面插隊,全乎到處觀察,最終還是全乎眼尖腦靈,發現車站專為軍人和學生開了專用通道,女俠居然帶了兩個學生證,最可笑的是MINDY和女俠在照片上看很像,於是兩個使用同一個姓名和學校學生證的女人大搖大擺地進了售票大廳。十分鐘後購得票出來,暈倒的是不是三十分鐘後開發的火車,而是晚上22:50開出的。由於搞不清11:50的火車是不是不賣票給我們,於是決定進車站查詢,此時膽大如牛的MINDY居然拿著4張晚上的車票一揚手就進了站(車站規定開車前兩個小時才能進站,而且小通道口站了一小堆的警察、武警和車站檢票員),並在裡面到處打聽此趟列車,又說不出車次,又不敢拿出車票,就想找到排隊的地方混上列車,令人遺憾的是找到這趟車是在侯車廳的宣傳欄上,注明此趟車春節前運行,節日期間停運。哈哈哈,很光榮地走出車站,晚上再來。
晚上的列車充分地顯示出了春運大高潮,全乎拼著小命找到了一個座位,讓我老人家先坐,他們3個居然謙虛地不換,全部和站客們同命運,就這樣在後半夜擁擠的列車上度過4個半小時後,終於被列車拋在了三江車站(由於人太多,差點沒下得了列車),最糝人的是三江車站總共下了6個人,除了我們4個,另外兩個居然是坐反了火車,要從三江回懷化的驢,不可思議。
程陽寨—游寨
早上包車到了程陽寨,安頓好住在了侗家旅館西頭的觀景房,確實是好住處,坐在陽台上就能一覽無余地看到程陽風雨橋,一座經歷數百年為生活在這裡的侗族人遮風擋雨的木制廊橋。
穿過程陽風雨橋走進第一個寨子—馬鞍寨,寨子裡依山而建的黑色的三層木制房屋差落有致,屋前梨花、桃花綻放,白、紅綠掩映著黑色,間或流露出的一些冬日的黃色,美麗的侗寨就這樣豪無保留地展現在了我們的眼前。向遠望,另一個寨子就在前面不遠,走過去,再向左望,又一個寨子翹首等待,一口氣走了五個寨子,中午的時候終於在程陽大寨落腳。聽說12點有游行,於是4個人立即奔到程陽鼓樓廣場,搶占有利地形,在那裡等侯。其中鞭炮聲不斷,集中放地時候震耳欲聾,放炮的孩子、20歲以下盛裝的青少年、70歲以上的“黑老大”、抬著開膛破肚祭祀用豬的壯漢、坐在廣場邊上著盛裝的婆婆們,一時間人潮湧動,鼓炮齊鳴,熱鬧的讓我們上跑下竄,不斷找有利地形觀看儀式,祭拜結束後,我和MINDY緊緊地跟著大寨游行隊伍開始了長達兩個小時的游行。一路上不斷遇到別的寨子游行隊伍,錯過時表示敬意,分手時招手再見,其間又不斷有蘆笙隊、腰鼓隊、盛裝美女隊加入,每到一個寨子,游行隊伍中20歲以下青少年就會統一號令點燃手中的小鋼炮,幾十炮齊響,轟轟烈烈,忙的我和MINDY眼手腳嘴就沒有停下來過,直到傻顛顛跟到搶花炮廣場。
程陽寨—搶花炮
等我和MINDY趕到搶花炮廣場時,發現已來晚了,有利地形全都已被人占滿,觀察一會後,兩個人決定繞遠路到對面的山坡,恰好主席台就在邊上,樂得我和MINDY能看到5個花炮的得主。
花炮其實就是一個竹子做的扁球,把它裝在用1公斤火藥做成的炮杖內,點燃後一炮衝天,8個寨子所有來看場的人都可以參搶。全場共5個花泡,由兩年前5個花炮的獲得寨子制作今年的5個花炮,依次序放炮,搶得花炮的人必須跑到邊角再搶得一面紅旗才算得勝,但規定本寨花炮本寨人不得參搶。每一次花炮升空時,就見幾十個號人如箭般奔出,搶到花炮者如果再想搶到邊角紅旗有如登天之難,拿到花炮的人若不依靠同寨人相互掩護是絕對不可能取得最後的勝利,全場時常響起一片鼓勁聲和喝彩聲,搶到激烈時人們已不管是積水的農田還是冰冷的河水,全身泥濘者、被拉掉褲子者、被撕破衣服者、皮鞋被水泡爛者都奮勇當先,直到花炮落人家才罷手。和MINDY跑到主席台看勇者所屬的寨子和名字,看勇者的真實面目,感受勝利氣氛,嗓子都叫啞了,鞋上全是泥水,褲子也髒瘋掉,等活動結束、人群散去,我們兩個還余興未消,只是考慮到晚上還要去寨子裡看文藝演出,才不得勿勿趕回旅館就餐。
程陽寨—歌舞表演
勿勿吃完旅館老板娘做的三菜一湯(老板娘自己淹的鹹雞真好吃,基本上被我和MINDY吃光),和MINDY馬不停蹄趕往寨子看戲,問當地人說今天馬鞍寨搶了第五泡,兩年前他們是第一炮,這種搶法叫有頭有尾,很難同遇,今天晚上寨子裡一定是最熱鬧的,於是在他們的指點下往遠處燈火最亮的地方快步走去。
在一處叉路遇到了從馬鞍寨來的兩個廣西小驢友,打聽到寨子裡今天晚上主要以慶功宴為主,演出不豐富,他們准備去程陽大寨看看,於是和MINDY決定去程陽大寨,怕演出已開始,走的很快,到達大寨鼓樓時松了一口氣,正在布置舞台,至於音響實在不敢恭維,超破。和MINDY坐在遠處一條長凳上等,被告之演出會在9點開始,延續到12點,啊,寨裡的人真好,時間自由,無拘無束。
等到人越集越多時,我們把長條凳搬到了主席台前方,不一會,吃完飯的寨民就越集越多,演出也就正式開始了。本以為這種寨子裡的演出一定很簡單、樸素,哪知道上來的兩個主持人就是一對美女,第一個8人舞蹈就有專業水平,舞者不僅美麗而且很專業,和MINDY大吃一驚,觀賞的興趣立馬提升,接下來的是主持美女之一的民歌獨唱,吼吼,專業水平,聽介紹才知道是寨子裡到延安大學魯迅藝術學院讀書的孩子。另一位主持人美女才十四歲,是侗族雙笛的傳人,一曲蘆笙贊歌吹的超級專業,據介紹該MM已在中央電視台表演過,是廣西的小名人了。想聽侗族大歌,還真的就有了,一隊人有一個領唱,合音唱的確實動人(侗族大歌至少9人以上表演,是沒有經過任何專業培訓就能表演出多聲部的一種演唱形式,被我國音樂界稱為一個奇跡),只是一首歌唱了近二十分鐘,讓我和MINDY不知道何時鼓掌。陸續還有N位MM獨唱,還有一男一女都自表演了街舞和現代舞,再一次讓我和MINDY睜大了已睜的不能再大的雙眼,全是專業水平。其中還不斷有人拿出大把的糖果從台上向下分散,全場觀眾都拼命去搶,在我身後一個80多歲的老奶奶搶的糖的動作絕對比我快,我剛拿頭燈照到,她就一貓腰把糖拿手,後來我和MINDY把搶到的糖都給了她,老奶奶還可愛的把腳放到我們的凳子上放松,我和MINDY開心死了,問她節目好不好看,老奶奶聽不懂漢話,但她明白我們的意思,於是連聲說:“好看!好看!”
這一夜我和MINDY成了程陽寨文藝骨干們的超級粉絲,我們自喻為:陽粉。
同時,我們也感嘆侗族的能歌善舞,出了那麼多優秀的專業人才,笑言:如果以後在某個大型晚會或者專業演出中看到這些演員們,我一定大叫:“2007年在三江程陽我看到過那個演員的演出!”
布央寨—勿勿走過
出來5天了,終於美美的睡了一個懶覺,早上起來時看到睡天夜裡一位男演員拋到我腳邊的油菜花還鮮亮著,便迫不及待地在陽台上和程陽橋留了個影。
包了車開到獨峒方面布央寨叉路口,我們自己走進布央。這段路已開出機耕道,路很好走,我們一路驚嘆依山而開的茶園,不知不覺都到了布央寨。
這是一座典型的侗族木樓村寨,寨子裡很清靜,想來都去山上采茶了,累了坐下來歇歇,忽聞高處鼓樂聲,三個女生直奔而上,找到鼓樓,廣場上幾位老人正在自娛自樂,吹笙,拉琴唱歌,相互欣賞。鼓樓內掛滿香包,風吹來將願望一一帶動。發現角落裡有小蘆笙,於是興起擺出POSS,MINDY更狠抓住足有7米高的蘆笙狂吹一氣。
由於時間的關系,我們要走到布代寨,在和老人們告別後沿小路向南走去。
布代寨—貴客之旅
剛走出寨子就遇到叉路,幸發現一塊小碑指點迷津,記住了去布代要走美麗侗寨方向,於是取中道。誰知這只是3個小時徒步路上的小插曲,後來的路只要是憑感覺走的都錯了,細算下來,至少有三十個叉路口,什麼有石塊的是正路、寬的是正路等等,這些判斷全都不管用,好在一路茶園,間或著有采茶人出現,不斷張嘴問路才是真理,才是硬道理。走到一處山坡拐角時,正面迎來了一家人,問布代方向,告訴我們順路走即可,誰知當繞過山坡,前行不到二十步就出現叉路,驚慌的回頭再找那家人,早已遠去,只好4人分兩組尋路,前行一段實再拿不出主意,我還是決定回頭去找采茶人,終於問清走右手路後,稍稍松了一口氣,以後的路采茶人越來越多,人們很熱情,都會和我們打招呼,我們也順便問布代的路,感覺布代已近,遠遠已看到山中的寨子,只是隔山望物趟斷腿讓我覺得走近它好像並不那麼容易。果然,在一處下坡處,遇到一位采茶的小妹妹,問了布代的路,小妹妹告之:“這沒有路!”當場傻眼,我們是由人指路走下來的,怎麼會錯?小妹妹又說:“你們要不沿這條小路下去,再往左走也行。”事已至此,我想山寨不遠,總有辦法走到,於是上路。卻沒想到這段路是我們徒步小旅最難的一段,上下坡無數,繞過一座小坡又一座小坡始終不見山寨影子,路上也不見人,一個小時快過去了,大家都有些急,於是我決定先去探路,因為已經看到電線了,順電線找應該能找到。剛上一個坡,哈哈,居然看到一條寬寬的機耕路,有車印,於是急呼他們,此時又見一摩托車飛馳而過,4個人狂叫,女俠跑的飛快追上車主,當我們還在找方向時,轉過彎的女俠已發出尖叫,布代終於到了!
同樣是一個美麗的山寨。走進寨子時,人比布央多,特別是寨口學校門口有一大堆孩子,睜著好奇的眼睛望著我們,我一路上和遇到的寨裡人打招呼,問聲:“你好!”“新年好!”孩子、婦女、男人們都回應著。原本想進寨子,再到鼓樓參觀一下就離開,因為此時已是15:30,我們計劃18:00回到火車站,晚飯後休息片刻便坐凌晨0:30的火車回懷化。但早上就吃了一碗面條出來,實再太餓,於是在鼓樓的時候就打聽誰家能提供吃飯。鼓樓裡基本都是老年婦人,聽不懂我們的話,一位穿漢服的中年婦人和我們對上了話,她了解到我們的意願後,和身後的一位老人家商量,然後告訴我們可以去她家吃飯,4個人很高興,MINDY就想進寨子人家小坐,最好再吃上一頓,這個願望她在程陽就毫不隱藏地表露出來了,這下終於滿足了她的願望。和婆婆走進她家,典型的桐寨木屋,一樓堆放雜物、養牲畜,我們從樓邊的木梯上去,二樓是客廳和飯廳,被讓進了最裡面的一間火房,居然是塘火,急忙圍坐在一起,木火一下就燒熱了我們的臉,婆婆的兒子和媳婦都上來和我們打了招呼,並相互介紹,一屋人邊烤火邊聊天,被熏黑的屋頂上掛滿了肉和大芋頭,4個人都興奮不已,和主人家聊的十分愉快。男主人姓楊,外出打過工,見過世面,人很樸實,當我知道他有4女1兒時很嘩然,但老楊解釋:沒有兒子是絕對不行的,村裡的幾個80幾歲的五保戶冬天連取暖的柴都沒有,沒兒子照應的老人只能凍的發抖。雖然第五個才生了兒子,但老楊說如果第五個不是兒子,他還要繼續生下去,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我對他的想法我百分之百的理解和同意。和老楊又聊了一些家庭的收入和生活,以及孩子的學習、未來了婚姻,覺得單純的令人向往。期間MINDY和女俠悄悄出去,幾分鐘後從走廊上傳來笑聲,跑出去一看,哈哈這兩個家伙居然讓女主人取出了一身新新的布代草苗服飾,已由婆婆開始幫她們裝扮,心奇癢,催女俠速照片片回來換給我。MINDY美的冒泡,一幅猴急的樣子,把褲子都拉到大腿上去,帶上漂亮的腿腕。正在我流口水看著她們的時候,女主人卻又拿來了一身新的,啊!實再是過意不去了,把人家的新衣服都拿出來給我們穿了,手想推,心想拿,最後一咬牙,說著:“謝謝!”在婆婆的幫助下終於也穿上了草苗服裝。裝扮一新的我們三個瘋女人一路狂奔到寨子的中心鼓樓,單人照,雙人照,三人照,和主人家的婆婆照,瘋的人們都看我們。這時居然還有另一外幾個看上去也像游客的人要和我合影,以為我是寨裡的盛裝MM,解釋說不是,也是游人,於是相互打聽,原來今天寨子裡還有一對新人結婚,新人都廣西在柳州工作,新娘的父輩是這個寨子的人,專門回這裡舉行婚禮,幾個像游客的人都是新郎的朋友,來這裡祝賀的。
片片照到相機沒電,決定回去盡快吃飯。准備好了的飯菜簡潔、干淨,讓幾乎餓瘋的我們有了強烈的食欲,配上自釀的米酒、糯米飯,吃的香呢!老楊告訴我們豬肉是家裡養的,沒喂過飼料,難怪好吃(連肥的我都沒放過),魚是自己買來腌的,一點腥味也沒有,糯米是自己種的,不吃菜我都能吃下一大碗,米酒是自己釀的,絕不含酒精。吃到一半時,剛才遇到的幾位柳州客人被一位中年男子帶進來,大家立即讓坐,團聚一起,又相互介紹,得知中年男子姓龍是老楊的外甥,另一個身份是布代的村委書記。這幫人得知我們來自遙遠的江蘇揚州,並打聽到我們坐晚上00:30的火車,力邀我們留下參加寨裡的晚會和新人的婚宴,4個人此時激動不已,算好晚上10點找車回去來得及後立馬就接受了邀請。
正聊的高興時,鼓樓傳來一陣緊似一陣的鼓聲,龍書記告訴我們這是村裡另一個寨子吹蘆笙的人來這裡比賽,表演很精彩。急忙和老家一家告別,一行十幾人奔到鼓樓。只見廣場上已聚了不少人,鼓、笙齊鳴,兩隊四十余人的蘆笙隊伍正在比賽,據介紹比賽的裁判離這很遠,要靠蘆笙傳出的聲音高低來判定輸嬴。比賽的時候分團隊賽和小組、雙人賽,笙上插著樹葉的就是外村的隊伍,一場團體賽下來,大家都累的面紅耳赤,據介紹比賽中兩人賽是難度最大的,會有很多技術動作,雖然吹笙的韻律並不復雜,但身體隨韻律動作是很復雜的。中場休息時4個人積極向樂師們請教,首先是全乎吹的還真不錯,並隨小組隊伍起舞,居然獲得一片掌聲。MINDY很賣力,可是吹的不響,被MINDY哄得我也去學吹,哈哈,居然吹的響聲如雷,一吹一吸,再配上動作,居然很像回事,可惜的是兩台相機趴到無法開機,只能將吹笙做為記憶了。
正在歡樂間,新娘悄悄對我說讓我們去她家洗臉腳,我慌忙擺手拒絕,新娘告訴我這是寨子裡招待貴客的禮節,如果家人邀請了一定要去的,這樣一說我們只能不好意思的接受了。於是4人來到了新娘家,同樣的侗式木樓,感覺比老楊家的要富裕,上得來樓坐在火塘邊,發現家裡人正在准備晚上宴席。人很多,坐在一起圍成圈,也不用介紹了就開始聊天,聊的天昏地暗,等被叫可以上桌喝酒時,才發現居然早已忘記洗臉腳之事,主客都太熱鬧了。
上得桌來,滿桌美食,很多都沒見過,我們保持客人的矜持,嘗過之後再小聲問是什麼原料做的。全乎被安排在了能喝酒的男人一桌,間斷看他時都是舉著酒懷的,後來居他自己介紹喝掉了三十幾懷米酒,家裡的人都熱情的受不了,總有人來敬酒,而且是換懷喝,不經意間我都喝下了十幾杯,MINDY和女俠盡忙著吃,不過好在關鍵時候也出來擋了幾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一行人又被哄著去廣場看寨裡放煙花,是柳州的朋友們帶來的,全寨的人都很興奮,大家都跑到廣場上來,隨著煙花升空高興的呼叫。之後是文藝演出,讓人大笑的是退休的老村長演講時間遠遠長於一個節目的時間,聽得懂聽不懂都讓我們啼笑皆非了。
22:00我們叫龍書記找車回車站,書記很認真地幫我們打了幾通電話,但在寨口等了半個小時都沒見車來,於是MINDY開始著急。我不急,我知道寨裡的人是沒有時間概念的,急也沒用,大不了趕不上晚上的火車,明天再找汽車回懷化也行。全乎和我去找了老村長,村長告訴我們司機喝多了,睡著了,我們再次啼笑皆非,問老村長怎麼辦?老村長說:“搞兩輛摩托車行不行?”我說:“行!”於是老村長開始布置,民兵連長也被派出去找有車的人。22:45終於找來了一位農用車司機,問喝沒喝酒,答:“沒喝!”於是高興的爬上車,但司機沒發動又下了車,問:“怎麼了?”答:“前輪沒氣,要換一個。”集體暈死。於是下車,村裡圍觀的幾個男人都一起幫忙,終於用15分鐘時間換好輪胎,心裡怕車發動不了,還好發動了,開了,半顆心放下來了,23::35終於把我們安全地送到了三江縣火車站,整顆心全放了下來。
0:30終於登上了回懷化的火車,並在第二天回到長沙,回到可愛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