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木寺的誘惑(二)

作者: hihoo

導讀才讓的談吐已經不像一個牧民了,遼闊的草原、溫暖的帳篷已經是對過往生活的夢中懷念,但對宗教的虔誠信仰卻並沒有因此減弱,在這個奇怪的現代與原始交融的小鎮,才讓謙和友善的臉反而更顯執著。朗木寺賓館(招待所)是才讓一家的另一個“牧場”,一家人招牌似的友善、謙和為賓館贏得了過往客人的贊譽也獲得了政府的認可--朗木寺賓館是這裡唯一的旅游定點單位。 ...

才讓的談吐已經不像一個牧民了,遼闊的草原、溫暖的帳篷已經是對過往生活的夢中懷念,但對宗教的虔誠信仰卻並沒有因此減弱,在這個奇怪的現代與原始交融的小鎮,才讓謙和友善的臉反而更顯執著。朗木寺賓館(招待所)是才讓一家的另一個“牧場”,一家人招牌似的友善、謙和為賓館贏得了過往客人的贊譽也獲得了政府的認可--朗木寺賓館是這裡唯一的旅游定點單位。

賓館過道口住宿登記的房間裡,看起來或者是才讓母親的老婦人正匍匐在地板上制作一種我不認識的食品,地板的一角堆滿了工具和冒著熱氣的羊肉末,另一個年輕的女人則不時穿過過道給進出的客人開房間、拿物品,這樣忙亂的房間一角,火爐旁安靜的坐著一個黑衣服的少女正在專注的讀著一本書,偶爾抬頭便揚起一張清秀的臉盯一眼門窗外,似乎在等著什麼人,稍嫌土氣的模樣和打扮並不像一路常見的背包族。

才讓的賓館房間是整潔的,一如才讓本人。有暖氣和衛星電視,晚上8點過後還有熱水供應洗澡,這是我們事先不敢奢望的。晚些時候,來了一幫北京人,在過道裡一路埋怨,幾個人甚至很不禮貌的沒打招呼就進入了我們住的房間,四下裡打量起來,模樣很像視察難民營的聯合國官員,口裡念經似的重復著“看來也只能將就著住了”--待得出這樣的結論後,幾個人才大模大樣的走出去要服務員給他們開房間。

晚飯是在賓館對面的清真餐廳。一大碗牛肉面皮後是一杯蓋碗茶,同桌有2個打扮入時的藏族小伙子,模樣頗英俊,估計是當地的導游。我注意到他們彼此交談時已經不用藏語了。而餐廳的穆斯林老板卻用一口流利的藏語與角落裡一群結伴的藏族司機交談著,他們是這裡的老主顧,被酒燒紅的面頰是這個民族善飲的顯赫標志,但因為經驗的緣故,他們今天非常的節制。手抓羊肉、牛肉大盤大盤的被端進另一個小屋,門簾口的牆上掛著一個不起眼的小黑板,上面用粉筆整齊的寫了幾個日期和車牌號,老板介紹說是過往司機賒帳時作的記錄。我們看到寫在第一排最顯眼位置的是一輛西藏車在99年12月做的記錄——不知下次再來時還會不會見到它繼續排名第一。

在賓館登記處見到的黑衣服的少女也來到這家餐廳,眯縫著眼仔細打量貼在牆上的價目表。其時我們正在談論在各地碰到的一些單身女網友奇怪的舉動,因為一行都是男士的緣故,正在突自後悔沒有女同伴,這個女士的出現自然引起我們的興趣。以為准是廣東的網友,孰不知一問之下才知道是日本人。因為對日本人一種特殊的情感,我們沒有與她做過多的交談,只知道她是大阪一個下崗的小出納,在廣州留學過一年。循著一本日文的旅游書來到中國,從合作一路坐車來到這裡,准備第二日繼續去到諾爾蓋,再經成都走川藏線去雲南的中甸、麗江,最後由昆明飛回。對於她向我們展示的那本日文旅游書(正是她在登記室火爐旁讀的那本),我的確難掩那份羨慕,同時有一種想痛打國內旅游出版社的衝動——在大多數旅游指南書中很難尋覓到的稻城,這裡有最詳盡的文字描述、地圖標識和交通說明,與我同行的一個專做稻城線路的旅行社的朋友也自嘆弗如——所以在這個日本女人非常誇張的作出對我們正在喝的大碗茶的興趣時,我很豪爽的叫老板給她來了一碗,等著她給我鞠躬道謝——不這樣,我今晚會睡不著——雖然這碗加了三顆桂圓的茶只賣2塊5,雖然同伴中大多用的都是日本的相機和鏡頭......

來這裡的外國人很多,據才讓的統計,已經有98個國家的人來過。在才讓的賓館,我們還碰到3個東歐來的年輕人。街上的英語文字並不比藏文少,在一條通往朗木寺的路旁,還有一家很小的老外聚集的咖啡館,透過昏暗的燈光,見到的是鬼子們回到家中的神情。

第二天,四川那邊的雞叫聲將我們從夢中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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