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郁悶進藏!
終於打算坐下來寫一寫了。這年月去一趟西藏也不再是那樣值得耀武揚威的了,在論壇上一搜索,這個小資城市裡去過西藏或正打算去西藏的多如牛毛,那些西藏的游記和照片也多半懾人心魄,再在這裡班門弄斧顯得有些多此一舉。但西藏就是那樣神奇,一千個游客心中就有一千個西藏,畢竟花了那麼多銀兩,不留下點痕跡多少有些遺憾!
打算將此次西藏之行所有的圖片、文字、下載的攻略統統毫無保留地存放在此,即做備份又方便後人自助取用。
西藏是我的夢,廢話,可以說西藏是所有人的夢!懵懵懂懂有這個夢的年代已經記不清了,真正有了想去的衝動是在今年的五月,幾位好友一聊,情投意合!剛好那段時間工作也不太順心,西藏勾起了我的欲望,將所有的注意力都轉移到這件事上來了。沒日沒夜地上網查資料,了解西藏的風土人情、人文地理、旅游攻略,找有關西藏的書來看,問去過西藏的朋友,幾乎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那段時間,西藏一直讓我處於亢奮狀態。人一旦走火入魔是極其可怕的,對於這次出行前的功課可以說是做到了家:將行程和攻略數易其稿,反復征求意見,一些細節一一落實,打長途電話給藏族司機落實越野車,向成都和西藏的旅行社了解行程。最後,將反復修改的行程發給我的一位援藏三年剛回杭州的朋友時,他唯有感嘆:這是我見過最詳細的一份行程計劃!(有關資料附後)
當老師的一年有多個假期,外出旅游的機會是很多的,反復盤算,要想公費組織去西藏旅游似乎不太可能。盡管費用昂貴,還是咬咬牙,豁出去了。就這樣忙碌了近一個月,可以說整個西藏行程最為興奮和激動的就是出發前這一個月了,想在想來有些後悔,我將興奮期提前了足足有一個半月,以至於真正出發了顯得有些平淡。
真正平淡的主要是臨近出發前接二連三的雜事,差點使這次計劃夭折!
由於過度興奮,把老婆暑假還要函授進修的大事給忽略了,函授的時間有衝突。幸好老婆深明大義,去意已決,最後決定照去不誤,函授托人請假,旅游縮短行程,趕在函授考試前趕回,放棄火車改成全程飛機,奢侈啊,四飛機票兩個人就要一萬了,豁出去了!
機票全部訂了,又節外生枝,同行的一位倒下了,要開刀住院,只能退票,現在三缺一了!去還是不去,又動搖了好一陣子。這之前,信誓旦旦蠢蠢欲動的盟友倒有不少,真的要訂機票了,都因為種種理由退縮了,好不容易留下四位!現在只剩三人了,小昭(除了我和老婆之外的第三位)會不會介意做“電燈泡”?幸好大家都是很好的朋友,最後經過認真研究,決定:去!
怕什麼來什麼!進藏最怕身體吃不消,千萬不能感冒。屋漏偏遭連夜雨,出發前排得滿滿的工作,讓我們都感覺有些身體不適,小昭更是連續在醫院掛了三天點滴,讓這次行程蒙上了陰影!
……
7.13 掠影成都
興奮中夾雜著疲憊,一行三人終於出發了!
上午11:50的飛機,延遲了大約二十分鐘左右起飛了。憑心而論,對於東方航空公司的航班延遲半小時之內實在算是非常准時了。大約飛行了兩個半小時,飛機就降落在成都雙流國際機場了。小昭神通廣大,祖國各地都有朋友,來接機的是一位四川省教育廳的林姐,開車的是林姐的愛人,小昭嘴甜,左一個姐夫右一個姐夫,我們也跟著叫,喊得人家輕飄飄的。
輕飄飄的感覺馬上產生了作用。車子開進了教育賓館,開好兩間豪華標間,林姐反復關照:明天退房不用我們結帳。在賓館稍事休息,傍晚時分,林姐和姐夫推掉了晚上一個很重要的飯局,來陪我們,讓我們甚是感動,一下子輕飄飄的感覺在大家心中化成一股暖流蕩漾開來!讓我們對成都人民的印像好得不得了!
晚上的節目是緊湊而精彩的。
晚飯是在一家叫“紅錦天”的火鍋店吃的,店面並不豪華,但當地人很是推崇,主要是味道正宗。還沒開始吃火鍋,兩個兔頭已經讓我們稀裡嘩啦。姐夫一下子要了兩大鍋魚火鍋,第一鍋是微辣,我們還算是比較會吃辣的,但遇到微辣的成都火鍋還是招架不住,吃得大汗淋漓,熱血沸騰,邊喊辣辣辣,邊不停地往嘴裡塞,直到嘴發麻。到了第二鍋中辣的上桌,味覺系統早已被這地道的成都火鍋所掌控,一點都不覺得辣了。炎炎夏日,在這簡陋的大堂,到處是煙霧騰騰,旁邊是光著膀子喝啤酒的成都爺們,聽著嘈雜的但又軟軟的川腔,這才是地地道道的成都火鍋,感覺:爽!
出了火鍋店,到了大名鼎鼎的“春熙路”。據說,這是看成都美女的好去處,明星到成都必逛春熙路。霓虹閃爍、熙熙攘攘,和上海的南京路也無多大區別。到了春熙路口的中華老字號“龍抄手”小吃店,姐夫又請我們品嘗著名的成都小吃,什麼“龍抄手”、“鐘水餃”、……通通一網打盡,這時才真正體會什麼叫“吃飽了撐的”!
離開春熙路,已是深夜時分。姐夫當司機,林姐做導游,帶著我們在成都市內兜風。兩人盡心盡責,恨不得讓我們在短短的幾小時內將成都逛個遍!
7.14 拉薩,我們來了!
成都飛拉薩的機票不但不打折,而且杭州還買不到,一定要到成都購買,因為是國航壟斷,所以牛得很。越靠近拉薩,從飛機上往下望的景致越不一樣,連綿的山脈,清晰的雪山,就這樣靜靜地矗立著,等候著我們的到來。我靠著窗,相機不停地拍著。
將近兩小時的飛行,公元2005年7月14日上午十時,我們已踏上了西藏——這塊神秘的土地。下飛機前,機上就有廣播提醒大家:從平原剛到拉薩,一定要注意休息,動作輕緩,以適應高原。盡管沒有任何高原反應的征兆,我們還是嚴格按照要求,輕聲細語、慢慢踱步,裝出一副紳士淑女的樣子來。
拉薩的貢嘎機場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民用機場,地方不大但很安靜,大概是高原反應的緣故吧。從機場到拉薩市區有一百公裡的路程,路很好,沿途的景更好,一路沿著雅魯藏布江飛奔,那觸手可及的濃濃白雲讓大家激動不已。不到西藏就不能算是看見過真正的藍天白雲,去年去澳大利亞新西蘭的時候也曾經被那裡的藍天白雲所陶醉,但西藏的白雲更加地濃重,一股腦兒的壓下來,懾人心魄,讓你呼吸急促。路邊整片整片的青稞,大概是到了豐收的時節,黃得刺人眼,趕緊停車拍照……
大約一個半小時的路程,已經進入了拉薩市區。一不留神,布達拉宮就這樣立在了我們眼前,也許是曾經無數次地神往,當真的看見這座建築的時候,一點也不覺得雄偉,沒有想像中神聖的感覺。再往前,一直往北京東路走,開始尋找旅館。吉日旅館,住的多是背包客,房間有點昏暗,一看就有點髒兮兮。貨比三家,選擇了亞賓館,掛牌二星,既有藏族風格,又比較干淨,房間很大,感覺不錯。要了一個普通三人間,裡面設施只有三張床、一台電視機,其他就一無所有了。因為是旅游旺季,所以房價稍稍有些高,120元一間。
安頓好了住宿,西藏人民的熱情就撲面而來。小昭人緣特好,朋友遍天下,到了西藏還有朋友接待。拉薩中學的李老師和他愛人來了,還帶了氧氣瓶、紅景天(一種用於預防高原反應的藥)、冬蟲夏草過來,一進門,就讓我們趕緊吸氧,用冬蟲夏草給我們泡茶喝,對於他們這種“杞人憂天”的舉動,我們不以為然,但那種勢不可擋的熱情已經讓我們“熱淚盈眶”……
用過午餐,下午睡覺,傍晚時分,設宴歡迎。晚餐是在德吉北路上一家新開的川菜館吃的,德吉北路是拉薩的餐飲一條街,都是漢人開的,以四川人為主,因為運輸不便的緣故,價格奇高,一餐飯吃得我們都心疼。走出餐館,晚上九點多,如同下午三四點,天還大亮,李老師硬是把我們拖進了“喇嘛廳”,開始了在拉薩的夜生活。喇嘛廳就是表演藏族歌舞的場所,去年去香格裡拉的時候,去過藏民家感受過原汁原味的藏族歌舞,今晚坐在這個已經被漢化了的喇嘛廳,看著漸欲迷人眼的閃爍激光,聽著震耳欲聾的電聲音樂,那些嚴重變了味的藏族歌舞一點都沒有打動我們。
起身告辭,回房間睡覺。開始了男女混居的第一夜……
7.15 有反應了……
高原反應終於來了!
早上起床就有些懶洋洋的感覺,畢竟一下子從平原到了海拔3700米的高原,有點反應也屬正常。一般高原反應不會馬上出現,都要過半天或一天之後才會開始,所以對昨天的不以為然有些後悔。在這裡一定提醒後人:到拉薩第一天,一定要臥床休息,千萬不要激動地亂逛,磨刀不誤砍柴工!!!
為了彌補因為三缺一而導致後面包車增加費用的問題,我們決定貼貼子招旅伴。三份貼子先後貼在了亞賓館、吉日旅社和八郎學旅社的布告欄內,那裡密密麻麻的貼滿了各種貼子,大多是英文的,還有日文的,在拉薩結識旅伴甚至產生一段艷遇,是很平常的。貼貼子的同時順便參觀了傳說中的“八郎學旅社”,這個被驢友們推崇的藏式旅社,曾經被評為“世界十大山地旅社”,房子很有特色,房價也很便宜,三人間每床25元,但一進去那股濃濃的酥油味真有些受不了。
接著向布達拉宮進發。打的到了後山,李老師早已在門口等我們,進布達拉宮的人數是有限制的,每天500人,而且是要憑身份證購票的,有了李老師的幫助,我們不用排隊就買好了票從後山進入。游客100元,當地的藏民只要花2元就可以進去了,真是天壤之別。沿著後山的上坡路,走走停停,步履緩慢,輕聲細語,輕微的高原反應已經讓我們呼吸急促,步入暮年。這多少影響了我們的興致!
布達拉宮是達賴的駐地,裡面武警戒備森嚴。置身在這座有些陰森的宮殿內,一種無形的神秘和聖潔彌漫開來,籠罩在周圍,慢慢的侵入你的靈魂。隨處可見朝拜的藏民,邊擺弄著酥油,口中念念有詞,不時地用額頭輕觸經柱,滿臉的虔誠,這是他們心中的聖殿。我們幾個已經被凡塵嚴重侵蝕的俗人,只是偶爾地跟在其它團隊導游的後面聽些介紹,並沒有過多地深入了解,也好,讓這份神秘永遠地留在我們的心中……
布達拉宮是值得花上一整天的時間細細琢磨的,一定要請上一位當地的導游才行,否則也只是走馬觀花而已。三個俗人只是不停的在外面擺造型拍照,也算是到過了布達拉宮,回去也有了些炫耀的資本。如果僅僅是為了拍照,在外面就可滿足了,大可不必花錢。在布達拉宮,最讓大家興奮不已的是廁所,布宮的廁所實在是名不虛傳,據兩位小姐描述,是雙腿抖抖索索地蹲著,不敢往下張望,過了許久才能聽到小便落地的清脆響聲回蕩在山谷之間。唉!匆匆的兩個多小時,100元就這樣被我們糟蹋了。出了布宮,我們又爬上了對面的藥王山,對著布達拉宮的全景一陣猛拍。
下午回房間睡覺,三點約好在亞賓館的大廳與“主動上鉤”的李西京見面。兩位女同胞懶得起床,派我下去“驗貨”。初看到李西京,感覺人不錯,雖然長得不夠帥,但給人一種比較敦實的安全感。經過協商,我們決定提前一天出發,明天就向羊湖和日喀則挺進。
安排妥當後,打的去了稍遠一點的色拉寺,據說那裡每天下午的辨經很值得一看,辨經是在一個大院子裡,僧人對經文的理解相互交流,口中念念有詞,還加上手舞足蹈的形體配合,是一道很有特色的風景,我們慕名而去。車子到了門口,我們要求開到後門,司機多方打聽,都沒有聽說過色拉寺有後門,看來還得依靠自己。我們沿著圍牆向後山走去,因為高原反應,頭頂有些腫脹,像是扎著鋼針一般,胸悶氣喘,轉山的路是艱難的。看著偶爾從身邊走過的轉山的藏民,心裡真是慚愧:唉,同樣是人,差距咋就這麼大涅?人家轉山是為了朝聖,我們轉山是為了逃票。幸好,後山的風景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各種佛像、六字真經、哈達和牛頭將光禿禿的山點綴得色彩斑斕,盡管已是氣喘吁吁,小昭同志已經面如土色,還是不忘在鏡頭前擺上幾個pose。一會兒一扇虛掩的小門就呈現在面前,三人身輕如燕般魚貫而入,賊頭賊腦地穿梭,就進入了色拉寺。一打聽,遺憾,辨經已經結束。打道回府!
經不住李老師的盛情邀請,晚飯去他家蹭飯。此時的小昭已經徹底被高原反應擊倒,在李老師家的沙發上倒頭就睡,任憑李老師多次的呼喚她掙扎著吃點,她依舊迷迷糊糊的昏睡著。為了確保明天的行程,吃過晚飯,我們簇擁著小昭進了一家小診所,掛了三小時的點滴,我和老婆就在旁邊看電視陪著,幸好那晚有“超級女聲”!期間,李西京同志不斷發來關切的短信,詢問小昭小姐的病況,主要還是擔心明天的計劃泡湯。
拉薩的一天就在迷迷糊糊中過去了。這一天收獲最大的當然是小昭,不僅僅是高原反應,更主要是接受了一份藏族人民贈送的無法推卻的“厚禮”。事情發生在午餐後,我們剛上了一輛出租車,就遇到一個小乞丐,硬是扒著車窗討錢,司機就發動了車子,小乞丐見乞討不成,說時遲那時快,趁著車子發動的一剎那,“呸”的一聲,一口痰從小乞丐的口中飛出,穿過留了一大條縫的車窗玻璃,准確無誤地落在了小昭同志的臉上,搞得小昭措手不及!
7.16 向日喀則進發!
經過昨晚的折騰,看來精神好多了!
早上八點不到,李西京已在樓下等候,一見到我下樓,自告奮勇上樓幫著搬東西,表現積極,給我們留下了一個極好的印像。
達娃也帶著他那輛豐田4500越野車等候在樓下。達娃是典型的藏族人,皮膚黝黑,話不多,他說的漢語有點外國人說中國話的味道,大概是藏族同胞天生的純樸,一說話就低下頭,一幅大姑娘的靦腆樣,很是討人喜歡。達娃也給我們留下了很好的第一印像。
車好人好,心情顯得格外的輕松,上路了……
沿著拉薩河,盡管是陰天,但一路清新的自然風光,已經讓我們手舞足蹈起來,就像是及時的供上了癢似的個個都鮮龍活跳的,昨天高原反應的症狀一掃而空。一路上說說笑笑,嘻嘻哈哈,路邊五彩的經幡不時從身邊掠過,還有那些光禿禿的山脈在西藏的土地上也顯得格外的偉岸。路上車很少,空氣很新鮮,最辛苦的是手中的相機,大家輪流著對著窗外狂拍,都想留住此刻那份美好的感覺。不知不覺中,車已經爬上了海拔將近五千米的岡巴拉山,山上雲霧繚繞,似乎手伸出窗外就能隨意的摘下一團雲來,恍若仙境。在山頂停下車來,那汪碧水已映入了我們的視野。不停地變換造型拍照,山頂上的五彩經幡、瑪尼堆(也就是亂石堆)、越野車、那湖、那山……都成了我們拍攝的對像,小姐們更是花枝招展,各種色彩艷麗的衣裳都包裹上了,只為了那一刻的絢爛!
車繼續向湖水前進。西藏有三大聖湖:瑪旁雍措在阿裡地區,路途遙遠不在此次行程之列;納木錯是最大的聖湖,是我們明天的目的地;羊卓雍錯是最秀麗的,此刻就在我們眼前。越靠近她,心中那種小鹿撞懷的感覺,像是初次相親一般。那一刻,西藏尋夢的感覺才在心中蕩漾開來。相機在不停的工作,每時每刻的景致都是“觸目驚心”的。陽光時而躲在雲層後面,像是給烏雲鑲上了金邊,讓你看得呼吸急促,時而又傾瀉下來灑在湖中,此時的羊湖像是一幅油畫,讓我相信了網上看到的那些照片是真正沒有經過任何修飾的。我想,任何的電腦軟件都無法雕琢出一個如此秀色可餐的羊卓雍錯的……
下車來到了湖邊,羊湖猶如婉約的少女披著曼妙的輕紗靜靜的躺著,仿佛能感受到她的呼吸,有點羞澀……無法用言語來描述,對不起,實在沒有這樣深厚的底蘊來敘述那一刻的感覺,只能意會不能言傳。只記得當時嘴裡不停地喊著“啊!啊!”,是那種不忍打擾的拖著長音的氣聲,等真正到了湖邊,能觸摸到她的時候,我再也無法控制地發出了一陣歇斯底裡的喊叫“啊……”,傳向了遠山……(還是用照片來填補吧!)
離開了羊湖,前方是卡若拉冰川。一路上的雪山隨處可見,到了卡若拉冰川的時候,雪山已經清晰地可以觸摸到。正午時分,到了江孜古鎮,這裡是電影《紅河谷》的拍攝地,鎮中心的宗山城堡遺址像一座小布達拉宮矗立在一座小山坡上,前面的廣場還豎著一塊紀念碑。為了節省門票,在江孜的白居寺和萬佛塔門前胡亂的拍了幾張照片就算是到此一游了。江孜還是一個比較有味道的小鎮,因為下雨我們沒有細細的品味。午餐是在鎮上一家西安人開的餃子店解決的,5元一碗,我和李西京連吃兩碗,感覺過癮,主要是便宜。餃子撐飽繼續上路,向著西藏的第二大城市,也被稱為“後藏”的日喀則進發。
趕到日喀則的扎什倫布寺時已是下午的五點多,扎什倫布寺是班禪的駐地,在一片山坡上雜亂的擠滿了房子,沒有布達拉宮的氣勢。對於55元的門票,對寺廟不大有興趣的老婆大人猶豫了,因為之前在一些帖子上看過,扎什倫布寺是非去不可的,我就堅持要進去。我們買好三張票,賣票的喇嘛問李西京怎麼不買票?小李同志很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小本本,那是一本不知從哪裡搞來的《殘疾軍人證》,據他本人交待:前天去布達拉宮他也是靠著這小本本暢通無阻的,聽得我們羨慕得不得了。這回遇到麻煩了,任由小李同志百般解釋,喇嘛同志堅持原則,一直搖頭。為了不影響我們,小李讓我們先進去,他繼續和喇嘛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約過了二十分鐘,小李就跟上了大部隊,小昭笑問:說通啦?小李笑答:買票進來的。我暈!
扎什倫布寺是那種外表不起眼,但會不斷地給你驚喜的那種很有內涵的寺廟。走進每一扇門,都會有不同的景致在等著消耗數碼相機的電池。那純淨藍天下的白塔、手舞足蹈的喇嘛、頭頂上掛著的那口鐘、那叢突然出現的開得正艷的花……都被我們收進了相機。印像最深的是那裡的喇嘛,只要有喇嘛聚集的地方,小昭就會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湊上去,喇嘛們或作鳥獸裝散去,或若無其事地顧自忙活。在一個巷口,看到三四個小喇嘛背著袋子趕路,我們問道:上哪兒去?他們說是去讀經去,就好比是學校裡的晚自修一樣。在一問一答的當口,我們的相機早已抓拍了下來。告別了喇嘛,走了好長一段路,他們突然轉身喊住我們,一個喇嘛怯怯地問:能不能把相片寄給我們?我們欣喜若狂,滿口答應,讓他們寫下地址,其中一個會寫漢字的喇嘛歪歪扭扭的寫了地址和姓名給我們,這回是名正言順的一陣狂拍,喇嘛們任由我們擺布,先是我們一個一個地與他們照,再是集體和他們照,那個過癮啊。也有很羞澀的,在門口的那位年老的喇嘛,看見我們站在他邊上照相,連忙扭過頭去用手擋著臉。售票處的那個年輕喇嘛就很活躍,一張可愛的笑臉,露出那排潔白的牙齒,一臉的喜慶,當然我們也沒放過與他照相的機會。
在扎什倫布寺,李西京還遇到了前幾晚的同居女友。是一位台灣的女同胞,獨自一人到西藏來旅游,在吉日旅社的多人間都是按床位賣的,李西京和另外一個男的,再加上這位台灣同胞,三個陌生的男女就這樣同居了,其間李西京和另一個男的給這位台灣同胞好好地上了一課,說同居是多麼正常的一件事。或許這就是西藏的另一種魅力吧!
扎什倫布寺是絕對值得一去的,至少我們覺得比布達拉宮要好。唯一感到遺憾的是,這天的攝像機罷工了,所以在整個西藏行程中,唯獨少了這一段的錄像資料。
晚上八點多,達娃給我們推薦了勞動賓館,雙標間80元一間,還是比較便宜的。那晚的重大事件是我洗了澡,這也是在整個西藏八天的行程中唯一的一次洗澡,還有就是我和老婆分居了(老婆和小昭睡一間,我和李西京睡一間),這也是八天中唯一和老婆分居的一晚!
7.17 在納木錯痛苦地“死去”……
在羊卓雍湖邊,看著我們如痴如醉的神情,不善言辭的司機達娃冒出一句:納木錯比這還漂亮!
一大早,我們就向著比羊湖還漂亮的聖湖——納木錯進發了。
離開了日喀則,道路變得崎嶇起來,時不時地抖幾下,讓我們在車上享受免費按摩,還有泥水將擋風玻璃撲得面目全非,不停的用雨刮器刮去,我們的豐田4500越野車開始有了用武之地。
因為是陰雨天,那些雲與連綿的群山纏綿在一起,構成了一道別樣的風景。時不時地還有些雪山等候在前方,讓我們激動一下。還有整片整片的油菜花,開得正熱鬧,那種濃艷的黃勾得我們不得不下車,穿梭在油菜地裡,不停地扭捏著肢體,通過相機,想讓自己與這片金黃渾然一體。當然,還有幾次下車,小姐們匆匆向叢林奔去,並不是為了掠奪那裡的景致,而是有所付出:隨地小便!!方便完後,她們會興奮地說:我們在高原撒了點野!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中流露出的是自豪。
經過了長時間地顫顫巍巍後,車子停住了。前面一輛裝滿石塊的大貨車陷進去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這實在不能算是路,擋在前面的是一條亂石成堆的小溪流,大貨車趴在那兒動彈不得,幾個年輕的喇嘛和一些車上的裝卸工在忙著把車上的石塊往下卸,看這情形沒有個把小時是過不去了。在耐心等待的時候,小昭畢竟是當領導的,進行了下車視察,親切接見並慰問了放羊的姐妹倆。當領導的真是有本事,姐妹倆不懂漢語,小昭不懂藏語,就這樣,小昭還是把她們的情況了解得清清楚楚,真是神了。當然,李西京同志也參與了這次慰問活動。姐姐15歲,妹妹8歲,一看她們的樣子就知道已經好多年沒有洗過澡了,姐妹倆以放羊為生,從未上過學,這附近也沒有一所學校。姐姐手上拿著一只髒得不能再髒的空塑料品,她說裡面的青稞酒已經被她喝完了。小昭送給她們的幾支鉛筆緊緊地攥在手上,一會兒盯著我們傻笑,一會兒又痴痴地向著我們車內張望,當姐妹倆看到自己在數碼相機中的樣子時眼中滿是詫異的神情……看著姐妹倆,我們犯起了職業病:想像著沐浴過後的她們,坐在課堂裡,清清爽爽的樣子……想到這裡不禁發出陣陣感慨!但從姐妹倆純淨的笑容中我們看到了她們的快樂和幸福……
轉眼一小時過去了,大貨車在被卸掉了半車的石塊後,喇嘛和裝卸工在冰涼的溪水中墊好石塊,司機發動車子,前面有幾十人拉,在經過三四次的試驗後,終於成功了。我們一直以為滿車的石塊是修建喇嘛廟的,達娃告訴我們:這些喇嘛是後面被堵的一輛車上的,他們也是幫忙的,這車石塊是建造附近的學校的。車子開始了新的顫抖,我們的心也被喇嘛們的德行震動了一下!
過了羊八井,也就是地面有煙霧騰騰的往上竄的地熱發電站,照了幾張相。午餐時間到了一個小鎮,2元錢一碗的藏面吃得我們心花怒放,藏面就是面條粗粗的黃黃的大概是用青稞粉做的,再放上幾片牛肉,味道不錯,讓我們津津樂道的主要是因為便宜!撿了大便宜的還是李西京,他在一位正在地上邊切邊賣的藏民這裡花了2元錢買了一對牛角,讓他興奮不已,以致很長一段時間都在自言自語地琢磨:買點鹽浸泡一下,做些防腐處理……
納木錯是遙遠的,車子已經顛了快一天了。空氣越來越稀薄,氣溫越來越低,漸漸加重的頭疼表明海拔正在不斷的攀升,厚厚的羽絨衣被裹上了身。第一個倒下的是老婆,在路上先是惡心,接著嘔吐,吐完之後莫名的流淚,哭過之後又活過來了。我和小昭的症狀極其相似,都是有些胸悶,太陽穴以上的頭頂部分有些腫脹。李西京絲毫沒有反應,強壯如牛,據他本人描述:從青藏線進藏的時候,在過海拔五千多米的唐古拉山的時候,車上許多藏民都有反應而他一點反應都沒有還幫著藏民拿包!
晚上七時許,終於到了納木錯的售票處。門票40元一張,李西京的那本《殘疾軍人證》又一次地被擋了回來,還是達娃機靈,幫我們和售票的那位小伙子商量:不要門票,20元一個。呵呵,成交!售票小伙私吞票款,我們撿到便宜,大家好才是真的好,雙贏!
過了納木錯的售票處,湖還遠得很,路正在修,此時修路的人已經下班,我們可以順利通過。車子沿著山路不斷的往上走,半小時後,停在了海拔5190米的“那根山"頂,這是我們此次行程的最高點,和珠穆朗瑪峰的大本營差不多的高度,據說海拔5000米是人類的禁區,我們為自己的壯舉感到自豪。在那塊刻有“那根山,海拔5190米”字樣的的大石塊前快速按動快門,我和老婆更是放肆得拍起了“色情照”——就是接吻的照片,讓高原見證我們的愛。稍遠處,幾位純樸的藏民羞得嘻嘻哈哈的跑開了,哪見過這架勢?從山頂往下望去,聖湖已經隱約的出現在眼前了。
車子繼續向湖邊顛去。又過了半小時左右,終於見到了那兩塊兀立的大石塊,扎西半島到了,也就是我們可以和聖湖親密接觸了。先是找住宿,島上多是被稱為賓館的帳篷,裡面四張床,中間一張小長桌,上面一盞燈,其他一無所有。20元一張床,一般都要30元,是達娃幫我們談的價。
安頓好了住宿,雖然只有幾步路,達娃還是主動用車將我們送到湖邊。雖是晚上八點多,西藏的夜晚還如同白天。納木錯有點像海,不時地有浪湧上岸邊,發出陣陣海浪聲,比羊湖顯得有氣魄,遠方是念青唐古拉山,據說他和納木錯是一對日夜相守的夫妻。天氣有些陰暗,整個納木錯湖顯得灰蒙蒙的,不知是天氣的緣故,還是因為高山反應的作用,我對納木錯湖有些失望。這次沒有撕心裂肺的喊叫,只是靜靜的享受這一刻,遠處海鳥的鳴叫,點綴著陣陣海濤,周圍靜極了,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努力地讓自己的靈魂淨化一下……
這僅僅是我的感受。老婆很興奮,一直認為納木錯比羊卓雍錯好,李西京還很得意地抱著小昭拍了一張照片。我們還和騎馬拍照的藏民發生了爭執,說好給2元錢就照幾張相,拍完後要收10元了,又是達娃解的圍,最後給了5元。
小昭終於倒下了。回到了房間穿著厚厚的衣服就上了床,還蓋了一床被子和兩床毛毯,吃了所有能吃的藥,鼻子上插上氧氣,就開始進入“昏睡”狀態。安頓好了小昭,我和老婆還有李西京又向扎西半島的山坡上走去,為了不錯過納木錯湖的落日,我們步履蹣跚、走幾步歇幾步,我和老婆相互攙扶,那一刻我們感受到了暮年時的幸福,而此時的李西京早已沒有了蹤影。等我們爬上一個山頭後,李西京又向另一個更高的山頭走去……天公不作美,我們沒有拍到那種落日時流光溢彩的絢麗精致,悻悻然回到了房間。小昭起床和我們一起吃了晚餐,燒得糊糊的雞蛋面,10元錢一碗,李西京要了兩碗。
夜幕降臨了,島上靜得可怕,達娃說天氣好的時候,夜晚的星星伸手可及,還是天氣的原因,我們沒有享受到與心愛的人數星星的幸福,遺憾!回到房間,頂上懸著的燈像幽靈似的一閃一閃的,帳篷外面是發電機的噪聲。沒有水可以洗臉刷牙,就這樣裹著衣服,蓋著被子和毯子,開始了終身難忘的一夜。老婆年輕,睡得很香;李西京強壯,呼呼大睡;小昭只比死人多了一口氣而已;我怎麼睡怎麼難受,不停地翻身,腦袋卻如鋼針扎一般的疼痛,感到陣陣惡心。
夜,太漫長了,越是期待黎明的到來越顯得漫長。胡思亂想,今晚會不會就死在了納木錯……
7.18 逃回拉薩!
聖湖納木錯,海拔4780米,輾轉反側,徹夜難眠,生不如死的一夜終於過去了!
早上七點,司機達娃喊我們起床,說是再不離開只有等到傍晚修路工人下班才能走了,也就是要在納木錯呆上一整天。趁著修路之前趕快撤離,經過了痛苦的一夜,我們對於盡快地離開沒有任何的異議。老婆顯得很新鮮,昨晚睡得很香,一點高原反應都沒有。李西京更是健壯,吃得下,睡得著,我估計他登珠峰也不會有高原反應,特別值得一提的是,他是穿著一雙涼鞋上的納木錯,厲害!
此時最讓人著急的是李西京不見了,天還蒙蒙亮,他就背上相機上山去拍日出了,島上也沒有任何的手機信號,達娃的臉色有些不高興。我們胡亂地將李西京的東西塞進他那只超大型的登山包,跟著達娃上了車,車子在納木錯湖邊搜索,我們暈暈乎乎地呼喚,“李西京……李西京……”,跟叫魂似的,在寂靜的扎西半島上顯得特別的刺耳。遠處山頂上隱隱約約有個人影,好像就是他,我們又是喊叫又是比劃讓他下來,李西京同志裹著雨披,扛著三角架和相機滿臉茫然地下得山來,一聽說要馬上離開,他表現出了極大的驚詫:不是說好看完日出,到九十點再走的嗎?達娃說今天的天氣看不到日出,見我們也急著要走的樣子,李西京只能悻悻然的上了車。
納木錯最為絢爛的日落和日出景像終究沒有出現。一路上,我依舊被高原反應折磨著,小昭也有些反應,李西京和達娃一聲不吭,氣氛一度有些沉悶,歷盡艱辛花了這麼多銀兩(包達娃的越野車2800元,每人分攤700元)眼看著紅霞已經染紅了天邊,硬是被人從山上拖下來,確實郁悶!到了當雄鎮上的加油站,在老婆的拍打下,我終於吐了。吐過之後人感覺好多了,活過來了,繼續上路,小昭向我彙報:剛才在我“彌留”之際,她已經通過手機短信將我終於倒下的喜訊昭告天下。同時將收到的眾親朋好友的慰問短信一一讀給我聽。隨著海拔的逐漸走低,隨著我的復活,車上開始活躍起來,現在才知道,全車人民是多麼的離不開我這個核心人物啊!正打算號召大家要更加緊密地團結在以我為核心的旅行團周圍之時,我們的四人組合即將解散!
快回到拉薩時,才想起來,居然沒有好好的看一眼清晨的納木錯。哎!有了高原反應,再是亮麗的風景都提不起興致。
正午時分,車進入了拉薩市區,李西京反復邀請我們一同到吉日旅社去住,我們終究適應不了那裡的氣味,還是選擇亞賓館。李西京同志的一句經典名言震動了我們:這三天是我整段旅行最奢侈的三天!天哪!這三天可是我們整段旅行中最艱苦的三天哪!我們對李西京又多了一份敬佩,但也就停留在敬佩而已,行動依舊。我們在吉日與李西京分手了!
到了亞賓館,已經客滿,看來吃不起苦,貪圖享受的腐敗分子還不止我們三個。在李老師的安排下,我們住到了德吉北路上的藏源招待所,三人普通間,80元一晚,又干淨又便宜。安頓好了住宿,到一家叫“粥王”的店吃午餐,大約有四五種粥任吃,每人花了5元錢大吃大喝地腐敗了一回,吃飽喝足回房睡覺。
等到睡覺醒來,高原反應已無影無蹤,感覺像是回到了平原,我們已經完全適應了拉薩的海拔。晚上又是去李老師家噌飯,開飯之前,李老師拿出的兩個紅本本實實在在地把我們給鎮住了:《全國模範教師》《全國德育模範教師》,這可是在教育界最高的榮譽了!頓時,這位家裡堆滿書、整日憨笑的李老師在我心目中高大起來,此次西藏接待我們的竟然是一位全國模範教師!對李老師的敬佩不同於對李西京的敬佩,不但在精神上,更要落實在行動上!吃過晚飯,我們在李老師家進行認真學習——觀看電視連續劇《任長霞》,我們在西藏看《任長霞》看上了癮,以至於一回到杭州,我就去買了這部片子的碟片,一口氣看完後傳給小昭看!
這一晚,睡得那個香啊……
7.19 閑逛拉薩
人就是這樣,經歷過痛苦才懂得珍惜,經歷過納木錯的生死之夜,拉薩已經變得格外的親切。
再走過布達拉宮的時候,這座聖殿在藍天白雲的映襯下顯得高大起來,已經接近於我心中的布達拉宮。一大早,朝拜的藏民和驢友從四面八方湧來。為了迎接西藏自治區成立四十周年的大慶,布達拉宮前的綠地和廣場中央已經被圍了起來,正在進行整修,但依舊不影響朝聖者和旅游者的心情,一大排藏民面對布達拉宮,在圍起來的大鐵皮前磕長頭,那份虔誠啊!一大群人在布宮前面擺著不同的造型攝影攝像,那份樂趣啊!我們也對著布達拉宮又是一陣猛拍……
布達拉宮邊上的郵政大廳業務繁忙,誰不想在遙遠的雪域高原給親朋好友遙寄一份祝福呢?我們買了一大摞布達拉宮畫面的明信片,寫上“扎西德勒”,扔進了郵筒。
繼續步行,到了最熱鬧的藏醫院東路,就在大昭寺廣場邊上,是步行街。到處是賣工藝品的小店,很有特色,這些小店賣的東西價格稍貴一些,但質量好一些,八角街的小攤上雖然便宜但東西也劣質。對於逛店購物,小姐們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她們負責鑒定質量,我負責殺價,齊心協力,配合默契,收獲頗豐。藏香、綠松石的銀戒指、刻有六字真經的牛骨掛件、……一一收入囊中。
午餐是在一家叫做“拉薩廚房”的餐廳吃的,是尼泊爾人開的,價格不貴,味道一般,裝修得比較有特色。
小昭還沒有買到滿意的唐卡和藏刀,唐卡就是藏族的工筆畫,畫的內容都與佛教有關,但價格奇高,一張16開大小的唐卡就要三四百元,大的都要數千元。小昭雖是買得起唐卡的有錢人,但還是能省則省。我們就深入旮旯犄角的小弄堂搜索,在一家畫唐卡的小店,看中一副,老板也就是作畫人,開價320元,討價還價240元,成交!
店堂裡一位藏族小伙與我們搭訕,直誇這個老板畫得好,當聽說我們還要買藏刀,他自告奮勇的要帶我們去。小昭像是遇到了熟人,眉開眼笑地跟著走。真是緣分那,這位藏族小伙居然在浙江杭州上的警校,現在在拉薩的一個派出所工作,這下更是親上加親。我們跟著他七拐八拐的到了大昭寺廣場前的一個攤位前,老板是位藏族小伙,打開一個大箱子,裡面有大大小小的藏刀,小昭選了幾把後,眼睛就盯上了人家的褲腰帶,老板自己佩的那把藏刀小巧精致,小昭楞是看中了要買,人家不肯,小昭就采取精神賄賂,一個勁的誇人家:你是我們見過的長得最帥的藏族小伙子……老板終究沒能抵擋住小昭的糖衣炮彈,當著我們的面就解開了褲帶……選好了四把藏刀後,開始談價格,其他三把老班麻溜的報出了價格,對自己腰上解下來的那把欲言又止顯得很為難,我們想,這把肯定是天價了,誰知老板一開價,竟然只要40元,我們竊喜,但依舊不忘還價,30元,成交,藏族人民真是純樸啊!
晚上在拉薩中學的體育館有一場搜狐組織的演出,大腕雲集:孫楠、曾寶儀、高原原、李冰冰、鄭鈞、姜培琳、張朝陽、王石……白天在《拉薩日報》上還看到說明星們在拉薩有了普通人的感覺,不用戴墨鏡也沒有人圍觀,可到了晚上,明星們的魅力依舊光芒四射,為了一睹明星風采,大家硬是把拉薩中學體育館的一扇厚厚的玻璃門給擠破了。瘋狂的還在後面,每一位明星的出場都是掌聲雷動,呼聲一片,當晚最搶眼的當屬藏族歌手容中爾甲了,《高原紅》歌聲響起,台上台下已經成了大合唱,拉薩中學的學生們激動的自發起立拉起手隨著旋律在空中晃動,還有脫下身上的校服往空中拋的,這哪是歌手,儼然是藏族人民心中的民族英雄。在雪域高原,看明星演出,感受藏族人民的瘋狂,有意思!
7.20 慵懶地等待回家!
按照行程,這多安排的一天純粹是為了休整,當對寺廟、風土人情、風景……都提不起興趣了,這一天也就是為了等待回家!
天氣是出奇的好,和我們來的那一天差不多,讓我們的心情不至於太糟糕。
熟門熟路地沿著布達拉宮的方向走去,一會兒就又來到了大昭寺廣場,遠遠的就看到大昭寺門前煙霧騰騰的香火,每周一三五都是藏民朝拜的日子,今天星期三,就顯得格外的熱鬧。大昭寺前依然是那幫虔誠的佛教徒在磕長頭,縱使旁邊有游客對著他們拍照,他們也旁若無人似的。
圍著大昭寺的就是八廓街,根據藏民轉經的習俗,必須從左往右順時針走,雖然熙熙攘攘但也秩序井然。兩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工藝品,在這裡購物必須要學會狠狠地殺價,還要會鑒別,許多都是劣質的假冒貨。我們隨著人流這裡看看那邊摸摸,就只有小昭花了10元錢收獲了一串佛珠。
拐角處,一幢很顯眼的黃色的二層樓房就是著名的瑪吉阿米酒吧。沒有想像中的舒適,昏暗的屋子裡都是慵懶的游客。
為了打發時光,我們決定去崗拉梅朵泡吧,就在北京東路上,亞賓館的對面。門面不大,裡面比較干淨,氛圍很好。我們點了藏式酸奶、糌粑、藏式咖喱牛肉飯、咖啡……價格不貴。藏式酸奶吃不慣,糌粑是最受蒼蠅喜歡的食物,我們也沒吃多少,特別值得推薦的是藏式咖喱牛肉飯,三人搶著吃,味道真的不錯。吃飽喝足,將整個人埋進崗拉梅朵大大的紅沙發,挑一本時尚的雜志隨意的翻翻,三個人海闊天空天馬行空的神侃,或者對著天花板發呆,那一刻真正感受到了拉薩的閑適味道……
黃昏時分,離開了崗拉梅朵,回到旅社,整理行囊,等待著回家!
7.21 回家
在拉薩已經呆膩了,終於回家了。
花35元錢,坐機場大巴,一個半小時後已經到達了距離拉薩市區100公裡的貢嘎機場。拉薩的機場是最清靜的,與成都的機場剛好形成鮮明的對比。兩小時後飛機降落在成都,成都的雙流國際機場實在是喧鬧啊,有點像火車站,在等候大廳座位少得可憐,我們也只有像大多數等候的人一樣找個相對空一些的角落席地而坐,沒過多久又被人流包圍了。我們坐在地上拿出相機胡亂的拍照,此時拍的一些照片倒也很有特色,照片的背景都是形形色色的屁股包圍著,可見那個人多啊,成都的雙流國際機場實在不夠人文,這也是我所見過的最熱鬧的機場!!
我們的兩趟航班算是幸運的,沒有延誤,機場延誤實在是太正常不過的事了,拉薩飛成都我們之前的一趟航班就延誤了兩個多小時,只能和我們這班合二為一。
晚上10點,飛機准點降落在杭州蕭山國際機場,終於回到了家,回家的感覺真好!
尾聲: 夢回西藏!
終於強迫自己寫完了,14000多字的文字配上100張照片,將我的西藏之夢永遠的珍藏在了我的靈魂深處!
曾經去過許多地方:澳大利亞、新西蘭、新加坡、泰國、麗江、香格裡拉、廈門、張家界、海南……唯獨西藏我用文字記錄了下來,足見他在我心中的位置。
神山、聖湖、佛寺、淳樸的藏民、虔誠的朝聖者、……會或多或少的敲打著你的靈魂。每個人心中會有不同的西藏,但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通過幾天的時間揭開它神秘的面紗,每一座寺廟都有生動的故事,每一汪湖水都有動人的傳說,……我在努力地回憶在西藏八天的分分秒秒,流水賬般地記錄下時時刻刻的感受,沒有過多地將那些書中已經詳盡記錄的有關西藏的人文歷史復制摘抄,只是忠實地記錄自己的感受,為自己而寫!
俗話說:出國容易進藏難。是的,去趟西藏是艱難的,錢、時間、心情、身體都是必須具備的條件,缺一不可。大多數人可能因為缺少其中的一項而永遠的成為了夢,或者等到真正成行的時候,西藏已經被人類文明污染了,等到青藏鐵路通車的時候,必定會有大批的游客湧入,會讓這塊淨土變得更加的喧囂,也漸漸的失去原有的色澤。所以,我是幸運的!
去西藏,如果只到拉薩等於沒去,拉薩已經漸漸的被漢化,大批的四川人在那裡定居,也將四川人喜好搓麻將的習俗帶到了拉薩。拉薩留給我的印像還有:那裡的出租車比我們這裡開得還要瘋狂,坐得我提心吊膽;隨地吐痰是街頭一景,感覺拉薩人有吐不完的痰;拉薩的乞丐也成了這座城市的一道風景,可能是世界最大的慈善中心;……
去西藏,要帶著平常心去,西藏的聖潔就在於未經雕飾的樸素。或許因為天氣的原因,讓你感覺不到聖湖的絢爛,而留下遺憾。或許因為對他有著太多的期望,而感覺平平,甚或有些失望。無論如何,都值得去體驗一回!
西藏,依舊是我永遠的夢!
西藏司機達娃的手機號碼:136189856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