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說說“饃”吧

作者: grace76

導讀面粉在北方人家,是不可缺的主食,除了各色面條,更主要的就是做“饃”——學名“饅頭”吧。不過如果你以為饃僅僅是那圓圓的面團蒸熟了那就大錯嘍。小時侯小米稀飯、饃、鹹菜就是一日三餐了,一般的蔬菜品種也少的可憐,以至於現在我不認識的菜比比皆是,雞鴨魚肉那是過年才有的奢侈。於是對過年的盼望,就由對新衣服,壓歲錢和好吃的誘惑著。 農歷腊月二十三 ...

面粉在北方人家,是不可缺的主食,除了各色面條,更主要的就是做“饃”——學名“饅頭”吧。不過如果你以為饃僅僅是那圓圓的面團蒸熟了那就大錯嘍。小時侯小米稀飯、饃、鹹菜就是一日三餐了,一般的蔬菜品種也少的可憐,以至於現在我不認識的菜比比皆是,雞鴨魚肉那是過年才有的奢侈。於是對過年的盼望,就由對新衣服,壓歲錢和好吃的誘惑著。

農歷腊月二十三一聲炮響,吃著糖瓜送灶王爺上天。小年一進,媽媽就開始忙乎上了,剁肉陷捏丸子,殺雞燉肉,那時侯家裡也沒冰箱,置辦的年貨,特別是吃的,往屋外一扔,零下十幾度天然冰箱自會把一切保存妥當。印像最深的,就是這“饃”。

每天都吃的饃在喜慶的日子裡被賦予特別的含義。一個普通的的大饃,在上面盤繞一條飛龍,用綠豆作眼,再用剪刀細細剪出背上的鱗片,闊嘴裡塞上一枚一分錢的硬幣,預示著來年大行財運。有的饃做成蓮花寶座的形狀,調皮的我總是一瓣瓣把花瓣掰來了吃。有的饃卷著煮熟的紅棗層層疊疊,拿在手裡就和哥哥姐姐猜:你的裡面有幾個棗?連最普通的小饅頭都用紅墨水點上一筆,可愛的像孩子的粉臉,不忍下口。每次媽媽做吃的東西,我一定是不離左右,好處就是能偷到媽媽的手藝,也能偷吃到最新鮮的肉骨頭。

回憶就這樣漫漫流淌,流到最深處竟也離不開饃。大約4歲時侯吧,因為記的只有4歲回過一次老家,在太原下面的一個山區,也是春節。幾經周折到了姑姑家,進門一抬頭,房梁上掛著沙棘枝上戳的滿是小小的各種動物形狀的饃,像個動物園。不懂事的我吵著要吃,拿下來才發現是晾干的,可我仍是不甘心的挑了只小兔子啃的津津有味。後來才知道著些饃掛在房梁上是驅邪保佑的,通常出了正月十五才能吃。後來在別處沒再見過這樣的風俗。

十幾年過去了,我們兄弟姐妹也都長大成人,哥哥姐姐的孩子不再會像我們小時侯搶著吃饅頭裡的棗子,搶著吃白面饃上那點點紅。媽媽也很少動手親自蒸饃了,雖然爸痴心不改頓頓還是要吃饃。春節回家,我也常忙於同學朋友的聚會,極少和爸媽吃上一頓完整的飯,更不會不離左右的等著媽媽燉的肉出鍋。童年遠了,風俗遠了,心情遠了,不該遠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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