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菲律賓--(二)魅力Vigan
第二天早上7:45來到早餐廳,黑壓壓全是人。找到Nikey,跟幾位導游坐到靠角落的一桌享用自助早餐,吃得東西還不錯,西式、中式幾十個品種,選擇余地很大。
到八點十五分左右招呼客人們准備上車。今天上午是去南伊洛克斯省省府所在地--Vigan City,屬於自費項目,每人台幣(NT$)500元,客人需先到總台簽單拿票,上車時將其中的車票交予隨車攝像師。這些攝像師每台游覽巴士都會配一位,負責給客人拍照,然後衝印、裝裱,最後一天擺出來供客人自行挑選,喜歡就買,不想要也沒關系。除此以外他們還幫著導游做些零碎事情,如收收票、上車後清點人數什麼的。巴士是向外面長期租用的,日本貨,一看就是上了年紀的“古董”,很破舊,冷氣怎麼都打不足,被我們戲稱為“黃昏牌”。沒辦法,菲律賓的游覽巴士都這樣,極少有新車。
預定8:30出發,但基於中國人的民族特性--遲到,基本每次都是8:40過後才開車。上車後第一件事是由攝像師給每人發一瓶水,這水是由導游自己出錢請客人喝的,要知道菲律賓的水幾乎比汽油還貴!
今天總共用到四台巴士,雖然有些人選擇留在村內,但每車人數仍超過了35人。我是隨Nikey的車,按慣例坐在了司機身邊靠車門的座位上,因為占了攝像師的座,他不得不坐在上下車的台階上。因為客人全是台灣人,而且以中南部人居多,其語言習慣平日裡以台語交流居多,所以導游在車上是用國語、台語混著來講的,甚至全程台語都有可能。考慮到我是一個字都聽不懂,上車前Nikey跟我打了招呼:會盡量講“國語”。
從其介紹得知南、北伊洛克斯省是屬於伊諾迦儂語區,完全不同於南呂宋以馬尼拉為代表的搭迦祿語。兩個省的省府分別為Laoag--佬沃和Vigan--維干。據說當年鄭和率船隊下南洋途經Vigan這裡,見海岸美景無限,其中一船員脫口而出用閩南語感慨了一句“美岸”(船隊中以福建人居多)。後來眾人上岸補充給養,再次啟航時船隊中有部份人見這裡物產豐富、氣候宜人便選擇留下來在此生息。問當地人此地地名,那些原住民哪知道這些,回答說:沒名字。於是有人提議:那就取名叫“美岸”吧!又好記又好聽。從此所有人都習慣了這個地名。後來西班牙人來了,開始在此殖民統治,聽當地人說“美岸、美岸”地(閩南語發音,聽上去類似於“咪安”)也就跟著念了,但人家畢竟是外國人,發音總不會太標准,久而久之念成了現在的Vigan--維干(其實國語“維干”念起來與正宗讀音差得也蠻遠的,讀成“V甘”差不多就對了)。這“故事”有多大真實性我不好妄加判斷,但菲北部一帶確實是維干最多福建華人聚居於此,很多華人普通話不會,卻能說一口流利閩南語;市內博物館確也塑有一座鄭和像,並被當地華人奉為先輩;而我也親眼看到過大陸出版的一幅地圖在“維干”旁用括號標注有“美岸”二字(Laoag根據音譯被譯作“拉瓦格”)。
車子開出沒多久途經一座小村莊,村中心地帶是一個丁字路口。左手邊是往北去到Laoag的;往前直走則是向南途經維干、聖費南多、碧瑤、安格列斯/克拉克直至馬尼拉的唯一一條道路。這條兩車道的窄路因為具備有兩個顯著特點:一不限速;二不設紅綠燈,而被我們戲稱為“高速公路”。車道右手邊就是南中國海;左側不遠處可見呂宋島的中央山脈。車子時而上坡下坡,穿行於小山丘之間,時而一砥醬āＢ妨講嗍敲?蓯髁只蛞煌?藜實拇篤?╢鎩１幣諒蹇慫故〕霾??笈╦魑?煙草、蒜頭和甘蔗。其中尤以煙草聞名於世,常說的“呂宋煙草”其實指的就是北伊洛克斯產的煙草。而且其品種與古巴煙草完全是同種。早年西班牙人嘗試著將古巴煙葉的種子帶來菲律賓並成功在此大面積種植(當時的菲律賓、古巴同為西人殖民地,直至1898年美西戰爭被美國打敗才結束了近四百年的殖民統治),由於兩地氣侯、環境極為相似,因此這裡出產的煙草是僅次於古巴的極品。不過大部份煙葉不是用來做卷煙的,而是制作雪茄。各種粗細、長度的雪茹裝在精美的木盒中,擺著看看都是件藝術品。點上一根則令滿屋都充滿了獨特香氣。而且來這原產地購買雪茹,其價錢更令人驚喜。此時已是旱季末,煙葉收割結束,田間都是枯萎了的煙草植株,再加上是旱季半年多未曾下雨,周圍植被一片土黃色,與想像當中綠意盎然的熱帶風情完全不同。
田裡散養著牛羊,這裡的牛應該也是西班牙人所帶來的歐洲品種,多為淺色甚至純白色。背上高高聳立起一塊類似駱駝駝峰的肌肉,身上瘦瘦地像永遠都沒吃飽。菲律賓的動物與他們的主人一樣都是小小只,我們常開玩笑說:菲律賓的馬像我們的羊;菲律賓的羊像我們的狗;菲律賓的狗像我們的貓;菲律賓的貓像我們的老鼠;菲律賓的老鼠像我們的……。
途中經過好幾條河流,因為是旱季,呈半干涸狀態。幾乎每條河上的橋都在重修,只容單向行駛,有人指揮,這邊放行一批再換對面方向放一批。這些橋都是多年前台風來襲發大水衝毀的,政府派了人來修,修了好多年卻至今未能完工。要說菲人的懶散可真是一絕,工人分為好幾組,工作一小段時間就換另一組上,然後就找個樹陰底下聊天打屁,一天下來休息的時間比工作的時間還要多很多。就算是干活也不緊不慢,悠閑得很,中國人一天做得完的他們至少要用一個禮拜。當然這也可理解為天性樂觀,懂得享受生活!?另一方面,慢慢做事也是有其充足理由的,反正每做一天,政府(基礎建設都由政府出資)就得付一天薪水,等哪天真干完了可就沒錢領了。而奇怪的是政府也知道這麼回事,卻對此予以默認。
經過南北省交界,是一座類似牌坊一樣的建築,路邊設有警署、稅務辦公室,一旦有情況就會在此設立檢查崗。
一路途經很多座小鎮,全都建有教堂,一些巴洛克風格的教堂一眼便知是歷經數百年風雨的古物。
應客人要求,游覽車在一座加油站停下讓他上洗手間,我和Nikey順便下去買喝的。菲律賓的加油站主要是三家:殼牌、加德士、馬來西亞石油。油價按油品等級不等,最貴的30多PESO一公升。各公司價格稍有不同,但相差很小。多數油站都設有給汽車水箱加水的設備、洗手間及小商店,甚至還有設餐廳的。
一個半小時後,車子駛抵維干市,停在了市中心廣場前,圍繞噴泉廣場的分別為省政府、市政府、老教堂及一個新建的小商圈。下車,招呼客人們登上教堂對面停著的那些馬車(就像我說的:那些馬都是小小只,像驢一般大)。每一匹馬的屁股後面都兜著用白布做成的“噓噓樂”,正好能接著它們的“便便”,以保持路面整潔。馬車會載著客人繞著街區一小圈去到西班牙古街道入口,我和Nikey和另三位導游則步行過去,穿過教堂右側的小公園我們比客人更早來到。不久馬車陸續到達,將早上在總台簽單時領到的馬車票交予車夫(若您是自行前往維干,記得這種馬車環城觀光是每人25P,一車坐兩人),順便把相機給車夫,他會幫你拍照留念。等我們這車人齊了後集中一下,作簡單說明:手上還有一張飲料券(也是總台領的)可以去古街街口的一家名叫“咖啡利奧娜”的有數百年歷史的咖啡店換一杯冰咖啡(我極不喜歡,甜得嚇死人),或在街口的一個冰淇淋小攤換一支手工制作的“花冰”(有多種口味可選,推薦芒果的,若單買是20P)。整個古街區都是數百年歷史的西班牙建築,保存得十分完好,目前已列入聯合國人類文化遺產。當地居民不得改變建築外觀和結構,哪怕在外牆上釘一顆釘子都得經政府批准。由於保存得相當完好,亞洲地區的一些電影公司碰上要拍西班牙風情的畫面就會首選這裡(其中就包括了多部台灣片),鏡頭前所展現的古街魅影完全想像不出這是在亞洲。我們教客人們多拍些照片,回去騙人說去了趟西班牙,大概沒人會懷疑。只是拍時注意別把身後那黑黑瘦瘦的菲律賓人給拍進去,否則可就露餡了!當地旅游局還出錢雇了些人穿上百年前的西班牙服飾,扮作當年的貴婦人、警察等等,更特別進口了兩匹阿拉伯純種高頭大馬與游人合影,而且這些全部免費,古街區也不收取任何門票。反觀國內,費盡周章地評上聯合國遺產就為了門票能漲個百來塊!這點確實值得我們好好學習。
我們要游覽的只是街區其中一條街道,長約三四百米,左右兩側集中了十幾家的手工藝品店、古玩店,有一些東西還是蠻值得買的,有據說是從附近海域古代沉船中打撈出來的中國瓷器、一些菲律賓畫家的畫、天主教法器、祭祀用品、天使&耶穌&聖母瑪麗婭雕像、手工編織的包包、手工制作的豎琴及原木家具……。有一次一個愛好音樂的客人聽導游介紹說有豎琴賣,話還沒聽完就興衝衝、屁顛顛地跑去買了一個,等我們看到著實被嚇了一跳,她買了個一人多高的回來,其實我們介紹時會推薦買中號或小號的,方便攜帶,拿回去擺著也不占地方。還有一次客人買了手工制作家具--一只比人還高的雕花大櫃子,游覽車當然擺不下,專門租了車運回渡假村,還好因為飛機是包機,所以只要不比貨艙門大、能塞進去就能運回台灣,而且還不收運費!在菲律賓買東西有一點與泰、馬很不一樣,老板都很“實在”,基本上很難還價,就算還,讓個10%就很了不得了,而且決不可能給導游回扣。在維干這裡,多年來光我們渡假村每周就有好幾百名台灣人來,時間久了也摸到了中國人的習性,價格多少漲了些,多留點降價余地給愛砍價的游客,所以現在還個30%並不是難事,不過還不至於像泰、馬動不動砍一半那麼誇張。客人是自由行動,導游不會陪在身邊作翻譯,而且店老板也不像泰、馬旅游區的那些“奸商”那麼勤學中文,你若不會英文,溝通自會吃力些,這時就需要“國際通用語言”了,不是用手指代表數字噢!菲人的一、二、三、四……與我們常用的手勢太不相同了,你要比給她看是看不懂的。那是用什麼?--計算器也!菲律賓大大小小每家店,甚至小販都必備一台計算器。由於菲國語言(菲律賓語中數字都是用英語的One Two Three Four代替的,語言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人的思考與運算方式)及數學教學用的是西方架構理論,導致心算能力極差。買一瓶可樂是15P,你要兩瓶,她會知道是30,若買5瓶呢?要是沒計算器,完了,算不過來了!不急,她自有辦法:給一瓶,收你15塊,再給一瓶,再收15,連續5次就OK了(但這決不意味著菲人笨噢!相反從一些細節會發現他們很聰明,只是心算能力差得一踏糊塗)!你可以要來計算器,把你能接受的價格打上去,老板也會把能賣的價錢Show給你看,一來二去生意就做成了,此種還價方式也是購物的其中一項樂趣。不過要注意在菲律賓殺價不要殺太狠,若動不動就砍一半,那老板就一定不陪你“玩”了。
古街第一家是間超市,我們會介紹客人去逛一下,買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有紅色的牙膏,從裡到外都是紅的,你會說中國也有!不奇怪啊!可人家是擠出來紅色,刷完吐出來仍然還是紅色的!不是小廠出的,是高露潔的;有黑色的洗發水,從裡到外都是黑的,你又會說中國有!不奇怪!可人家是倒出來黑色,洗完連衝下來的水都是黑色的!也不是小廠--力士的;有包裝外畫了超人,還擺出經典姿勢作飛行狀的油榨青豆,被我們稱作為“放屁超人豆”,吃完就放屁,一放就上天;有純正的木瓜香皂,有增大作用,女生洗哪大哪,不想大的地方就不要洗了;有最受歡迎的芒果干,與我們國內的完全不同,不鹹,金黃色,酸酸甜甜的好味道,而且絕不會有哪怕一根討人厭的粗纖維;有懶人不刷牙,吃一顆就能保持整天一股咖啡味的“XO”咖啡糖;有便宜得驚人的香煙,萬寶路(菲律賓產)也才兩百多、不到三百P一條(合人民幣4元多一點一包);有按摩用的薄菏精油,不會感覺太涼,能滲入肌膚深度軟化角質層,還有……。此外一些同類的東西價格也比台灣便宜很多(跟大陸比大部份差不多,有些甚至更貴些),因此客人們都會大買特買,算下來,平均每人花費都在2000P以上,每團至少一百人,每周三團,銷售額也是蠻可觀的!超市那位混血混了中、菲、西三國的老板娘高興得笑逐顏開,盡其全力回報我們導游--每人一罐冰可樂!最多也就能換成一瓶Red Bull。買完不用自己提,裝箱打包,標上房間號,店家派人統一送上游覽巴士,再運回渡假村,最後一天又有我們的行李員送至Laoag機場,到了機場再認領。安排得夠細致,想想要換作國內,像這種對導游沒什麼好處的事應該沒人會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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