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東,五味雜陳

作者: 瓶裡裝著魚

導讀甜 和小魚牽著手徜徉在艷陽下的丹東,尋找小魚的童年。小魚的家位於城市中心的七經街,一棟灰色的樓房裡。第一次看到了她兒時的照片,圓圓的臉、大大的眼睛,腦海裡想像著小魚兒時的乖巧。從家裡出來,在臨街的一個角落,小魚指著一部倚在牆邊的自行車說:“以前爸爸的車就放在這,每天我站在車蹬上,他推著我上幼兒園、上小學的。”可憐天下父母心,無論嚴寒 ...



和小魚牽著手徜徉在艷陽下的丹東,尋找小魚的童年。小魚的家位於城市中心的七經街,一棟灰色的樓房裡。第一次看到了她兒時的照片,圓圓的臉、大大的眼睛,腦海裡想像著小魚兒時的乖巧。從家裡出來,在臨街的一個角落,小魚指著一部倚在牆邊的自行車說:“以前爸爸的車就放在這,每天我站在車蹬上,他推著我上幼兒園、上小學的。”可憐天下父母心,無論嚴寒酷暑,每天推著送到學校,多辛苦啊,我對老人家的景仰油然而生。無論如何要踏著老人家的足跡,體味當年的艱辛,不管如何懶得動,一定不打車,走到小魚的幼兒園和學校。當我步伐堅定的拐過樓角,發現前面赫然聳立著兩坐古樸的建築,距此不過三十米。不待我問,小魚已經娓娓到來:“前面就是丹東第二幼兒園,一牆之隔的是我讀書的小學。”啊!這麼近,我終於體會到老人家的想法了,如果騎車送小魚上學容易騎過,所以這麼多年一直堅持推車送(沒敢告訴小魚,怕她扁,哈哈)。小魚的中學是在鴨綠江邊的十三中,正如我猜測的那樣,中學爸爸就不堅持推車送上學了,而是和小魚站在同一戰線上,同魚媽據理力爭,為小魚買了一輛“飛鹿”自行車,小魚從此變成小鹿,蹦蹦跳跳的自己上學去了。那時的鴨綠江還沒有江堤,每周學校的大掃除是小魚最開心的時候,她總是搶一把拖布奔到江邊,開始漫長的涮拖布工作,在工作之余合理的安排些石子打水漂一類的文體活動,時間一般是一節課,計算好在掃除結束時將一把干淨的拖布送回班級,為此在每次掃除的評比活動中,都因為拖布洗的最干淨被評為“勞動認真小標兵”(此獎項系主觀猜測,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到丹東哪有不吃海鮮的道理,驅車往開發區(和哈爾濱的開發區類似,坐落在市區,且餐飲集中,叫餐飲開發區更合適)的皇朝酒店,看了一遍海鮮池覺得和大連沒什麼區別,只是生腌的品種比較多,不錯。點了腌蟹、蝦爬子、青蝦的拼盤、一份蒸黃峴、一份蝦仁茼蒿、一份疙瘩湯,值得一提的是蝦爬子肥而鮮,超贊。小魚說味道和她做的差不多,N年前就聽她說什麼自己做腌蝦爬子、鳥貝餡餃子天下一絕、獨步江湖,可如今《倚天屠龍記》都拍出N個版本,江湖上傳說的天下一絕、獨步武林的倚天劍和屠龍刀也出場了N代新款,可久聞大名的魚記腌蝦爬子、鳥貝餡餃子還一直未睹芳容,聽說味道差不多,連忙多吃兩個。聽到我久仰的表白,小魚說07年一定要讓我吃到,我微微一笑,暗想“這樣的承諾我已經聽到多次了,不過今天聽的是07版,今年第一次聽,還算新鮮”。其他的東西就不多評了,借用小魚的評價“腌蟹、鹹!疙瘩湯、鹹!海螺不但鹹還怪(我們認為臭、店家認為是海螺特有的味道,就這樣,綜合上述觀點評價為怪)”好在青菜還可以,小魚在買單時最後吃了一口青菜,不好!捂著嘴哭了!太嬌氣了,不就是有一鐵絲混在菜裡嘛,就當補充微量元素了,但把小魚的牙床扎破了就是店家的不對了,下會應該換軟些的鐵絲。青菜吃多的後果是,眼淚進到嘴裡,鹹;漱漱口,嘴裡有淡淡的血絲,一品,還是鹹。



丹東的朝鮮族飯店多,不乏朝鮮人開的包括服務員在內都是地道的朝鮮人,三千裡飯店就是其中之一。進門的歡迎詞是標准的漢語,可話多了就發現漢語還不算是特別靈光。發現一個有趣的事,在大連的朝鮮族飯店,不管是哪國服務員,進門歡迎語都是聽不懂的韓語,而朝鮮人開的朝鮮族飯店進門確是標准的中文。菜點了泡菜拼盤、鐵板牛肉、冷面、拌明太魚和米腸。米腸雖然和我國雲南、湖南一帶的米腸差不多,味道卻更好些,可能是新做的緣故。鐵板牛肉味道不錯,不過沒什麼特別。泡菜不入味,白菜口感發生。或許被改良冷面弄的,覺得正宗冷面反倒口味平淡。拌明太魚不錯,辣的恰倒好處,不張揚。



面對幫助你的人是應該感謝還是怨恨,答案是肯定的。有一對夫婦幫助過小魚,心裡很感動,但有一天小魚告訴我一個秘密,男人在借錢時單獨和她說“錢對我來說不是大事,我有的是,但是”,“但是”之後的話小魚沒有和我說,只是眼睛緊緊的盯著我,接著小魚幽幽的說“如果錢不能按時還上,我就要”,還是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給我打過電話了,問我放假休息幾天”,“我其實不討厭他”,“我決定要還他錢”……。我無語,心中五味雜陳。約定還錢的日子到了,准備好錢,小魚為那家的女孩買了一套衣服,還計劃為兩夫婦再買些東西,應該的。走在商場,小魚盯著男裝仔細看著,“錢是你先向女人開口借的,應該重點為女人買東西”,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小魚,並把她拉到了二樓的女裝櫃台,已經快下班了,小魚瀏覽著女裝說:“不知道她喜歡什麼類型的衣服,不知道該怎麼選”,下樓又回到BOSS櫃台,仔細挑選起襯衫,並不斷征求我意見,到底哪件好,哪件適合他穿。我沒理,自顧自己挑選,面無表情,心卻揪在一起。也許她看出來什麼,沒有買。後來她和我解釋說“其實和他根本沒什麼接觸,買襯衫都不知道買多大號的”。“那你知道我穿多大號的襯衫?”,“當然知道”,她連接報出兩個號碼,“都錯了”我淡淡地說。



丹東已經不是第一次去了,但每次都有一點微微的苦味,除了第一次,因為第一次是苦大了,以後每次都是觸景生情,在反芻第一次沒消化掉的苦味。第一次去丹東是看一個我深愛著的女孩,那時我大學剛畢業,女孩大一放假在家。我難按心中的思念,冒然到丹東看她,為什麼是冒然,其實那時我已經覺得那段感情並不是她的愛情,她對我是一種是“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其實也沒什麼可負責的)”的態度,我則是愛的傻掉了。在沒有事先約定的情況下,我坐了一夜的火車到了丹東,打了電話告訴她我來了,那天飄著小雨,我打著一把黑傘,沿著火車站前面的馬路漫步,待她的到來,心中猜想見面的情景、她會在哪個方向過來、她住在城市的哪個角落……。終於,她來了,著一襲白色的長裙,白色的襪子,只是指甲塗著紅色,顯得突兀,她好像也覺察到了,兩只手絞在一起。簡單的寒暄過後,她把我領到了她姐姐家裡,碰巧她哥哥也在,問候幾句就離開了。屋裡只剩我們兩個人……,(此處刪去1200字,不是因為有不宜內容,而是我的記憶已經成為空白,而且一直沒有忍心去拂去上面的灰塵)記憶再次連起來的時候,我已經是坐在返程的火車上,車廂裡站滿人,前一天的一夜未睡,滴水未進,加上心底的空蕩,我終於支撐不住,順著車廂坐椅的邊緣慢慢滑坐在地上。天空上的陰雲開始散去,下午的陽光掃過車廂的窗棱,天晴了,而我的心中一片黑暗。那以後,我對丹東的印像,只有陰沉的天空,淋漓的細雨和那條林蔭路。之後10年,我未曾試圖再次踏上那塊土地,但那個女孩的名字卻始終無法從心裡抹去——小魚。


精選遊記: 丹東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