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開始 手機裡一直留著一條語態瘋狂的短信,定格在3月4日凌晨,語無倫次地彙報著立春後的北京突遭大雪襲擊的消息。同一時間的窗外,卻是一頭一臉亞熱帶潮濕悶熱的氣息,加雜著呼嘯而過的摩托車轟鳴聲。一北一南,兩個世界。 那一夜,是湄公河二日游的那晚,旅行社定的小酒店破敗不堪,咿咿呀呀的落地風扇整夜開著依舊悶熱難當,精明的越南人在空調的電閘外加了鎖,使用窗機的費用是5個美金,附送拖拉機般的轟隆噪音;蚊子三三兩兩地穿梭於窗間,貪婪地襲擊裸露在外面的皮膚,一撓就是一大片凸起的不規則疙瘩,奇癢難耐。 回家之後,脖子上的包因為不怎麼觸及,很快就銷聲匿跡了;腳踝和手腕的大包卻因被頻頻光顧,終於落下了難看的疤,連同身上的泳衣痕跡包括手指上的戒圈白印一起,成為短時間難以消失的身體記憶。 皮膚在持續爆曬後嚴重缺水,臨近腳踝的部分已經有了蛇皮紋路;缺少維生素的嘴裡潰瘍不斷,稍有風吹草動就開始齜牙咧嘴。只是,精神仍是亢奮的,似乎一直保持在那種隨時起身拎包走路的狀態。 決定去越南,完全是一次突發奇想,立時要決定的機票在某種程度上促成了此次出行。延期護照、辦理簽證、整理功略、大采購……然後就是春節,初一在北京,初三回山東,陀螺般的春節在不停的位移中度過,直到登上越航班機的那一刻,周圍被大包小包拎著免稅店購物袋的越南人民所包圍,飛機常規安全廣播中先是聽不懂的越南話,然後是蹩腳的英文,老李抄起相機對牢傳說中美麗的越航空姐猛拍。也許從那一刻開始,我們的旅行思維,才剛剛調整到位。 然後就是從河內一路往南,輾轉在一個城市與下一個城市之間,顛簸的夜車記憶停留在那些漆黑的路上,和一個個不眠的夜。 回來後坐定整理照片,卻發現在越南的兩次刻盤中,因為當地電腦的老舊以及相機文件夾設置的問題,將近1/2的照片被無聲無息地抹去了。行色匆匆的12天,脫離常態的12天,一旦沒有了記憶的載體,回歸至朝九晚五的常規生活久了,反而讓人懷疑它存在與否的真實性。 無語。很長時間不願意去看幸存的照片。 做夢的時候卻是在行走,不停地行走,經過那些穿美麗奧黛的女子,和一輛輛疾弛而過的摩托車。 為什麼是越南?只因為那是一個沒有去過的國家,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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