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瀘沽湖至稻城(二)

作者: GUOSHANFENG

導讀走進蠻荒的足跡,沉入原始的心靈 ----香格裡拉走廊游記(感覺篇) 六)從男女同浴的溫泉演變,看肢解中的伊甸園。 10月3日。鄉MM和秦俑結伴返回麗江。 今天應該是我們正式出發的日子。 160元包了部12座的舊中巴(過節期間,車輛緊張),前往馬幫的家——溫泉瓦拉別村。幾天的陰雨大家對天氣都有了戒備,車經過永寧鄉的時候,除了我每人買了雙高腰的雨鞋。泥濘 ...

走進蠻荒的足跡,沉入原始的心靈 ----香格裡拉走廊游記(感覺篇)

六)從男女同浴的溫泉演變,看肢解中的伊甸園。

10月3日。鄉MM和秦俑結伴返回麗江。

今天應該是我們正式出發的日子。

160元包了部12座的舊中巴(過節期間,車輛緊張),前往馬幫的家——溫泉瓦拉別村。幾天的陰雨大家對天氣都有了戒備,車經過永寧鄉的時候,除了我每人買了雙高腰的雨鞋。泥濘的道路,已經讓大家心有余悸。

到了村裡,扎西四處聯絡馬幫,由於是收獲的季節,馬,騾子都沒有閑著。這樣今天成了等待的日子。

瓦拉別村自然的分布在澤子孜山谷的河流兩旁,溫泉就在瓦拉別村口一公裡處,澤子孜山的腳下,通往永寧的路旁。

1995年以前,這是個完全的自然溫泉,而且是天體洗浴溫泉。男女老幼都在一起,彼此自自然然地泡著,洗著,不分男女的彼此還幫著搓背,沒有什麼邪淫的事情。

1995年以後,在泉眼處蓋了個溫泉浴池,分男女浴池,自然男女洗浴就分開了。村民說以前沒分的時候,水還大,現在一分水也小了,看著浴池邊瓷片上的積澱物很髒。

這裡的人有洗溫泉的習慣,一般是下午4點鐘來洗溫泉,從前,稍遠點的村民是一家人騎馬過來,現在是騎著摩托或者坐著小拖拉機過來。由於露天的溫泉變成了溫泉浴池,帶小孩的男女就只有交換著進去洗。如果溫泉浴池門口見著背著小孩子的男青年在轉悠,你就知道是同來的女伴正在裡面的洗著。

來溫泉,肯定就不會放過溫泉浴了。過去的幾天沒有洗澡,來臨的幾日將是更沒澡洗了。乘著自虐的日子沒有來臨之前,好好腐敗吧。

金剛,晨風,喬MM,我們三個去泡溫泉。

溫泉的水溫剛好(約37度),幾天身上堆積的陰涼一下水,就被泡的沒有了影。

男池約10米*6米見方,深約1.2米,水流適中,略帶硫磺味。

躺在池子裡,沒有對水或池子的衛生有什麼擔心,倒是看見擋住了山的牆,遮住天的屋頂覺得煞風景。

泡了半小時,身體泡的舒服但覺得有點壓抑---狹小的平面,對應高的不和習慣比例的牆,看著不大的一點天,真像井底之蛙。

從溫泉出來,獨自地走在小路上---------

可以想像這裡曾經人們不分男女,只是為了身體的清潔,在約定成俗的時間聚集在一起沐浴,在陽光下,在自然的風裡,在自然的雨中,看著飄動的雲,看著青青的山巒,嗅著山花的清香,洗浴著,或者什麼也沒有著意地看,只是專著地洗浴著,那是多麼美妙的景觀呀!一幅伊甸園的畫面。

軀體在這裡沒有愁美分辨,軀體在這裡沒有文化的圈定,軀體彼此的軀體赤裸又是那麼的坦然。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溫泉人要舍棄老祖宗的傳統。

難到又是伊甸園那條蛇惹的禍。

從亞當和夏娃用橄欖葉遮蔽那一點的時候,就是人類文明和罪惡極度擴張的時候。

這個小村子的也逃不出這樣的宿命嗎?!。

當人們把自己的那堆肉拼命鎖裹的時候,恰恰是人性走入扭曲的時候。因為自然的軀體在自然人的眼光裡就只是自然,只有社會人的人文造作才對軀體附加了累贅的內涵。

肉體沒有什麼邪惡,任何的遮蔽物不僅沒有掩住什麼,還滋長了因遮蔽而產生的病和罪。我在問自己對與肉體,對於自己的肉體,對於別人肉體,對與異性肉體,有病嗎?答案是肯定的,有!那就是還不夠自然。

卑賤者的眼光,和聖者的眼神,都已洞穿了那層遮避物。衣物只是對別人和自己最大的欺騙,是人類文明的共騙。(當然除了保暖,可是一身長毛不見得保暖功能差)

瓦拉別人選擇了個罩子把溫泉罩住,把天體浴場變成了浴池,把男女的軀體從視線中阻斷,是原始走向了文明,還是從文明走向了狹隘?!

這罩子,割斷了那泉與天,與山的自然聯系;割斷了母系文明的自然血脈;

順著溫泉的流向走著,熱氣騰騰的溫泉水順著玉米地邊的水溝流向山谷的小河,那熱氣漸漸地消失在河水裡。熱氣消失的很自然,消失的很注定,伴隨著被肢解的伊甸園的純淨。

七)踏上馬幫路

(扎西從一見面和大家就像是朋友,分別的還真有幾分留戀。下面的路程就由司根帶領我們繼續前進。

司根,蒙古族,21歲,一副笑臉,見他就像一直在笑,他說別人問他為什麼總在笑,他說我就是笑。如果這是孔子說,就成了子曰:吾恆笑也。那一定聖言。如果是釋迦牟尼說,就成了如是我聞,世尊曰:吾本為笑。那必定是佛言。笑是人的最佳畫面。)

朋友呀朋友,

你不要走,不要走。

綠水牽衣,青山低頭,

瀘沽湖處處把你挽留,瑪達米。

瀘沽湖處處把你挽留,瑪達米。

朋友呀朋友,

你慢點走,慢點走

前路艱險,路途遙遙

瀘沽湖處處為你祝福,瑪達米。

瀘沽湖處處為你祝福,瑪達米。

10月4日,扎西和大家齊唱的瀘沽湖告別歌,回響在寧靜的溫泉小街。我們和扎西告別,和拉初家人告別,和溫泉告別。

五分鐘後這歌又一次在溫泉小學的校園裡響起,我們五人把昨晚學會的這首告別歌唱給黃小姐。(她來自香港,屬於工美的專業人士,來這裡尋找靈感,在小學義務教孩子們美術課。)即便是一頓雞湯之交,真誠的歌聲,共同的情節,特殊的告別方式,像戲劇一樣出現在她面前,她兩眼含著淚與我們揮手而別。

歌聲還繼續的唱著,流露出幾分對瀘沽湖的留戀。

歌聲劃破了山谷,田野,和村落的寧靜。

過去的幾天都似乎在歌聲裡,歌舞升平的日子已經隨著遠離瀘沽湖而遠去,等待我們的是高山峻林。

平靜的山谷,田間的小路,開放的西班牙菊,導引著我們來到托奇村。一個有20幾戶人家的普米族村落,生活習慣,風俗,房屋和摩梭人的極為相似。我們的馬夫大哥(簡稱馬哥)就是在這個村。

流動的水聲,鳥鳴,是恬靜村落的伴音。

自由覓食的豬,飛過的鳥,勞作的人,移動的雲,風中晃動的樹木是恬靜中最大的動靜。

那種原始文明的寧靜,阻斷了與現代社會的聯系,沒有電,更沒有電視,沒有任何的有線與無線通訊設施和信號,沒有餐館,沒有驛站,沒有報紙,沒有商店,沒有醫院,沒有公路,更沒有車,我們的行蹤從這裡開始就只有天知,地知,騾馬和我們自己知道了。

10點鐘,馬隊在托奇村集合完畢,兩匹馬三匹騾子馱著我們的全部物資,出發了。

鈴鈴嚨嚨的馬鈴聲,成了路途上不間斷的器樂伴奏。也是隊伍移動軌跡的信號標志。

隨著地形起伏而變奏的馬鈴聲,和我們一道淹沒在雄偉的山巒。

連日的陰雨,叫做道路的地方像搗過的糨糊。我的GORE-TEX鞋成了地道的泥漿鞋,好在防水性能不錯,走起來比較方便。

“上山不抽煙,下山不騎馬”是當地馬幫的習慣。兩個騎馬的MM遵守著這個規則。可是也許從來沒有在這樣的稀泥地穿著大膠鞋走過,即便是下山的時候,MM們走的還是比較辛苦,尤其是穿過田地的時候松軟的泥土在雨水浸泡以後,粘附力極強,大膠鞋常陷到泥裡。

每到一個山梁時,很多樹上掛著舊的衣服、褲子、鞋子等穿著之物。原來是當地人的一個習俗,他們相信來往的人從掛物之處走過時,可以把倒霉的運氣帶走,自己由此而轉好運。“OM MA ME PED ME HONG ”看著松樹上這些東西,想著他們簡單迷信的風俗,不由的念起了六字真言,只希望他們的願望不是對路人的詛咒。

綿綿的細雨時停時落,我們在泥濘中已經走入了四川木裡縣的地界。

山越走越高,越大,山谷越走越深。

八)墜入大山,遠離草原的蒙古部落

1:30分,來到李家咀村,一個蒙古村,這裡的蒙古人是當年成吉司汗南征時留下的部落後裔。一個墜入大山,遠離草原的蒙古部落。習慣已經和藏民,摩梭人,普米族融合了,過著定居的亦耕亦牧的生活。

推開向導司根家的院門,馬,豬,雞,都在院子裡。大小畜生們在院子裡挪動,顯的院子有點窄逼,地面被他們的蹄子踐踏的稀爛,氣味強烈、復雜而怪異。

東,南兩面的一層是飼養牲口的圈和飼料房。南,西,北的二層是臥室。

主人讓我們進北屋。跨過一個約30CM的門檻,走進3平方米的小過廳,再跨過一道60CM左右的門檻就是他們的起居室。說是門,卻更像一個窗洞。大約0.9M寬,1.2M高,175CM以上的身高,就需要佝著頭,貓著腰,跨過去。我就是沒有規範的佝,貓,跨的動作,結果---嘭!腦門差點被開了口子。好在只是眼前金光亂冒。

起居室有南、北兩個火堂。北面是個高台火塘(約30CM高),是屬於客人和男人們;南面是個地面火塘(火坑狀),屬於女人和小孩子們。

高台火塘牆角處還有一個越1米高的方型土台,上面擺著些松枝,是個類似神台的地方。就在那台子的上方掛著班禪的畫像。高台火塘為四方型,是他們取暖,做飯與祭拜火神的地方。每次做飯前女主人都要將一些食物擺放在火塘邊,或者放進火中,以敬神靈。

高台火塘的,西,北,東面可以坐人,客人是坐西面和北面,主人坐東面,南面是煮食的操作面。一般忌諱在火塘烤女人的任何衣物和用品,男人也只可以烤上外衣,和帽子。

四面牆上均無窗戶,只有高火塘的東面山牆頂部是空的,像個高窗,可以用於通風和排煙,同時兼著采光的功能。但即便是中午,房間裡仍然很黑。火塘中木材燃燒的火苗,又發揮了照明的功能。

柴煙在房間裡彌漫著,嗆的人眼睛都睜不開。

長年的煙熏,最大的好處是有宜木結構房屋的壽命,使木構件不被蟲蛀,使木構件長期處於較均衡的干濕度狀態。

四季不滅地保持火塘中的火種,減少了燃火的麻煩。

坐在火塘前,看見燒熟的玉米,和土豆,我們好不客氣的拿起來就吃,真的很香。同行的GG,MM,都一面叫著“好吃”“好吃”。

主人把我們當作了貴客,特意殺了雞,炒了菜。這已經是最高規格的接待了。

在女主人的推委中海倫把50元錢付給了她。

為了分攤點其他騾馬的負擔,在司根家又增配了一匹馬。接近下午四點的時候,再次踏上前進的旅途。

九)見人三分喜

天空像出汗一樣的擠著雨滴。

風在陰郁的森林裡吹來,強化著寒意。

兩MM騎在馬上,已經把所有御寒的裝備用上了。雨衣裹著衝鋒衣,衝鋒衣裹著棉毛衣。

一哨人馬,騎著馬的是女人,走著的是男人,馱東西的是騾子,在山徑上彎曲的上上下下,頗像山寨人送親的隊伍。

喬MM還用摩梭人編織的圍巾把自己的腦袋纏繞的只漏出兩個鏡片,好像正在被遠嫁的部落公主。在茫茫的林海裡,隨著坡起伏,隨著馬顛簸,搖晃著公主不知嫁誰,不知誰來迎娶的迷惑。

海倫肥大的衝鋒衣包裹著攝影包,腹部隆起,雙手緊緊地抓著韁繩,似乎像在謹慎地保護著即將臨產的胎腹。因為“腹”中有物,心中也就有了“主”,只是認真地盯著前面騾子的屁股,有險的風光,只可以在無險地段進行有限欣賞。

馬背上的物品,還真有大戶人家的陪嫁氣派。

金剛,晨風,馬哥,司根,我們成了地道送親的娘家人。

翻過一個軼名埡口,拉孜阿米山像塊大畫布出現在眼前,山頂線是光潔的峭壁,山腰是森林,一塊塊黃燦燦的麥田被田埂和銀線般的山泉串聯的自然有秩,山野人家灑落在綠色的樹林裡。

從高坡看著深谷,看著要走向的谷底,自己的身心像沉落的水滴。

正對著拉孜阿米山的是大漫坡高地上的彝族村落——壩原村(音譯)。

四面高山的環繞,圍出了一個與世無干的生息區域。

雨天走在種植區是件辛苦的事,肥沃的土地輕易地被雨點化成了泥,又自然的塗抹在我們的鞋和褲子上。好在速降的陡坡不多,滑著,陷著,走著。沒有出現太多的狗啃屎呀,驢打滾呀之類的動作。

兩位MM騎在馱著行李的馬上,從稀滑的陡坡走向干溝底,馬的跳躍與止動,不覺中為她們玩了把刺激,我心為她們懸著,這可是沒有任何馬性的MM呀!

騎馬,千萬不要在這樣的地方騎,馬和人一樣的遭罪。如果是在新疆的百裡草原上騎騎,奔馳一翻,那才叫得意。

走了一天,終於看見迎面走來了兩個人,一大一小,大的約30歲,小的約15歲,大人手中拎個白酒瓶,邊走邊喝著。

不抽煙的我掏出支煙給他,他嘰裡咕嚕地說著什麼我不明白,就有一句似乎聽懂了,

“哪科?”他問。

“貢噶”我回答。

這樣的對話成了我們一路的典型對話。

一路不見人,遇見會說人話的都有幾分親切和欣喜。

看著不遠的寨子,走到什麼也看不見了。

漆黑中,摸到了屋角村扎西木扎衣家。

這裡是四川省涼山彝族自治州木裡藏族自治縣屋腳鄉的蒙古村。

復雜的地名,復雜的地緣以及族群關系,一定構築了復雜心理的群落。

十)枯坐火塘邊的守望者們

司根和馬哥去了主人家,我們在院子的外面等待,這時黑夜裡走過個女人,一邊牽馬一邊對我們言語著,不明白她說什麼,也不知道她要干什麼,我們就是不讓她動東西。上來個小伙子,用生硬的近似四川話的漢語告訴我們她是要把馬放出去吃草。

推開院門,狗在一邊狂叫,繞過院子裡的馬和騾子,跟著主人我們走進北屋,混暗的屋子煙霧沉沉,兩個火塘給屋子帶來全部的光亮和溫暖。

南邊的低火塘邊圍坐著兩個老奶奶和五六個不同年齡的小孩子。老奶奶穿著奇怪,袒露著右胸,皺折垂癟的乳房裸露著,奇異的眼光看著我們,我們用更加奇異的眼光看著她們。

黑夜中,彼此的陌生,通過眼神木納的交流著。

我們坐在火塘上,烤著火,簡單地和主人家的人費勁地聊著。

好在中午在司根吃的比較飽,雖然走了三個半小時的路,也沒有多餓。

主人首先為我們端上酥油茶,拿出藏粑讓我們衝飢。

酥油茶本來也滿好喝的,可是燒茶的鍋沒有蓋子,燒出的茶柴煙味太重,每人喝了不到一碗,也就不再喝了。

為了照明方便,我們拿出了手電和頭燈。

晨風用攝像機拍攝記錄著。,屋子中正在發生的一切。

喬MM和兩個剛上學的小女孩困難地溝通著,好在那女孩子剛學了a o e I u v ,喬MM掏出巧克力,橙汁做獎品,一邊教,一邊鼓勵著孩子跟她學著。也許好奇,也許是孩子們第一次由學習直接嘗到甜頭———喝到他們沒有喝過的飲料,吃到她們從來沒有吃過的糖果,一個個神情專注,投入地學著。

喬MM的“希望工程”馬上改變了屋子裡的氣氛,孩子們整齊地跟讀著,大人們在一邊多了點笑意的看著。

晨風把拍攝到的一切,回放著給他們看,整屋子的人一下就把他圍住了,不時的發出驚異的歡笑聲,這是在這家我們看到的最歡樂的場面。

家人希望把照片留下,金剛說等拿回去衝洗好後再寄給他們。

他們通過司根強調說一定要寄回給他們。金剛一口的答應。

我問他們郵寄信件多長時間可以收到,竟然沒人知道,司根估計要半年到一年的時間。

這就是我們共有的天空下另一群同胞所居住的地方。由此可見,這裡和我們整個外在的世界沒有太多的關聯。無論外邊的世界對於他們,還是他們對於外邊的世界都是一樣的沒有意義。少有人會真切地關心過他們。

高火塘上女主人那雙唯有指甲蓋泛點白的黑手認真地為我們煮著菜。

低火塘上老奶奶用同樣外觀的手在為我們烤制著蕎麥餅。

異樣的手,撲滿灰的碗,盛上的菜湯,端上的蕎麥餅,轉悠著的柴煙,昏暗的屋子,

喬MM,海倫,晨風,金剛,我,面色迥異的吃著。主人再繼續添加的時候一個個都說不用了。

大家吃火的最多的是火塘上烤熟的玉米和土豆。

五個人連一塊蕎麥餅也沒有吃完,我給大家一人一粒的大蒜頭確不夠吃了。

還是一路上有的吃,還是吃得不錯,否則一定只有一個表情——狼吞虎咽。

吃完了飯,屋裡恢復了安靜,大人和孩子們都安靜地坐著。

想想也是,馬,牛,豬,狗都在院子裡,大人小孩子都在家裡,莊稼都在地裡,班禪畫像在佛台上,一切平安無事,除了議論一下這幫一年難見到幾個的異族外類,的確沒有什麼好說的。

他們彼此之間的交流也是非常的低沉。

可以想像他們圍坐在火塘邊那種常規的安靜場面。

枯坐在火塘旁,守望著火苗溫暖的光。

沉默的一切難於想像他們是豪放,開朗,熱情的蒙古人的後裔。

是遠離族群?是被高山鎖閉?還是我的錯覺,不知道。

離世界遙遠了,人們只會保有一些簡單的期望了——“扎西得樂”。

吉祥如意!就是吃飽了的活著。

就是吃飽了健康的活著。

就是吃飽了健康而快樂地活著。

吃完了,MM們幸福地熱水洗了洗臉和腳。

主人料理完了我們,家裡的20幾號人走回自己屋子睡去了,兩位老奶奶,也卷曲在低火塘邊蓋上被子睡了,這是可以取暖的地方,睡在這裡為的是減少寒冷對老人身體的侵害。看著卷曲的老人,就可以明白火塘的對於他們的實在與神聖,燒飯前敬火神,不僅僅是一種迷信的虔誠。也帶有對生養自己軀體物品的恭敬。

我們也去睡了。我們五個人住在他們西屋二樓的一間房裡,兩張床由MM們享用,MM們也就由床上的虱子享用了。

金剛,晨風,我們三人睡在防潮墊上的睡袋裡,有MM們鮮甜可口的血漿供養著各類微小動物,我們才得以安臥一休。在濕漉漉的荒蠻之地,干燥的房間已經是無比的享受了。

也許是玉米和土豆吃的多了,半夜肚子裡氣流直轉。拿著頭燈,下了院子,想著牲口都在院子裡拉,人也該同樣可以在此地解決吧,可是既不想在騾馬的糞便上疊加人糞,也的確不習慣在人畜共存的院子裡,解決人的排泄問題。推開門,爬到屋後的山坡,蹲下,還沒有開始操作,又想如果誰從這裡走過,來一腳多不好,就又向上爬了20多米,覺得不會禍害到誰了,才進入了常規的程序。

正是的!吃,喝,拉,撒,全方位的更新了,到也滿刺激,刺激固有的習慣,固有的心理,固有的方式。

走回屋裡,晨風鼾聲正響,還不時的磨著牙,咯咯孜孜。

這時的公雞已經開始打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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