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行記之六--塔公之夜

作者: 普蘭

導讀我和一個喇嘛坐在電動三輪車後,晃晃地經過黃昏下的新都橋,路上的美景慢慢在我眼前倒退著,無可言說的憂傷。 很快來到鎮上。司機知道我要去塔公,熱心地幫我找車。 新都橋鎮不太大,一條小馬路,兩旁全是沿街的店鋪,門口停著些車。司機問了很多人,都說去塔公的車已沒有了,現在時間太晚了,他讓我在這住一晚,明早再走。我環顧四周,這裡倒是很熱鬧,只是 ...

我和一個喇嘛坐在電動三輪車後,晃晃地經過黃昏下的新都橋,路上的美景慢慢在我眼前倒退著,無可言說的憂傷。

很快來到鎮上。司機知道我要去塔公,熱心地幫我找車。

新都橋鎮不太大,一條小馬路,兩旁全是沿街的店鋪,門口停著些車。司機問了很多人,都說去塔公的車已沒有了,現在時間太晚了,他讓我在這住一晚,明早再走。我環顧四周,這裡倒是很熱鬧,只是街上熙熙攘攘地全是藏民,只我一個異類。

有幾個司機圍過來讓我包車去,開價不便宜。而且司機看上去不太善意。我沒搭話,想等等有沒有人剛到要去的。

對面有車過來,下來很多花花綠綠的驢,可司機說他們是去雅江的。我還在街上茫然地站著,想自己真的要在這住一晚麼。

電動車司機也不停地勸說。可我真的不想住在這裡啊。

正猶豫著,有輛小轎車要去塔公,可以順路搭我,開價三十元。我還了他二十五元,司機最後同意了,進車時看到後排還有個婦女,就放下心來。天慢慢地黑下來,車子一路拐啊拐著彎。

我有些頭暈,沒吃過午飯、晚飯。白天又走得太累了,有些頭暈惡心。

我想睡一下可能會好,可是也不行。於是翻了一個塑料袋出來。很快就忍不住吐起來,這樣倒好些了。可是過不了多久,快到塔公時,又想吐,急急讓司機在路邊停車,衝出去吐。

雖然挺難受的,但畢竟胃好受多了。

很快車子在黑夜裡慢慢駛入塔公。也是個小小的街道,窄窄的。那個婦女下了車,熱情的邀我去她家住。我謝過她說已定了雪域旅館,主要是因為這裡只有這一家是可以洗澡的。

車子拐了個彎,我看見了夜色中的塔公寺,旅館就在它的旁邊。

真是太好了,想著明天一早就可以來拍照。

旅館門口黑黑的,像沒什麼人。謝過司機,我下了車,從一個大鐵門進去。

院子很大。很快有只狗叫起來,聲音很大,我也不敢亂動。走到一旁大聲問有人嗎?不一會兒外面來了兩個當地人,走到院子裡的一間屋子叫來了主人。

老板是個地道的藏族老頭,黑黑的臉,戴著頂我很喜歡的寬沿牛仔帽,穿得很多。他領著他兒子帶我去房間。走過晃晃的鐵樓梯,覺得渾身都是一個字:累。

好不容易爬到二樓,老板說都住滿了,就這一間還空著,是個三人間,簡單干淨。

我把東西一放,老板說你下來喝茶吧。我問他還有沒有東西吃,現在安頓下來,感覺到很餓,他說有啊,他們還沒吃呢。

我於是下樓跟著他走進屋子裡,阿媽戴著眼鏡,非常和善。屋子裡暖洋洋的,一股酥油茶的味道。

有三個人坐在藏桌前。一個老喇嘛不停拉著轉經筒的繩子,好讓它不停地轉動。另有兩個藏女坐他的對面也在念經,數著佛珠。他們看到我都非常友善地笑著,問我從哪來,兩個藏女會說些漢語。

我面前有個用來燒開水的爐子。我覺得很冷,把手放在上面烤烤。阿媽過來一摸我的手說這麼冷啊,馬上把電爐打開了,讓我取暖,真的很溫暖。

他們都沒吃晚飯,已快八點了,阿媽問我想吃什麼,面好不好,我說好啊。

阿媽很細心地煮了很久,塔公海拔有個三千五吧。面條不容易煮開,她嘗了一下,放了些白菜在裡面。

好大的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啊。我吃了兩口,胃又有些不舒服,問阿媽討了點醋,勉強吃了一半,實在是難受。頭也痛起來。可能白天真的太累了。我很想把這碗阿媽給我煮的溫暖面條全部吃完,可實在不行。

坐了一會,喝了杯開水,和他們抱歉的打了招呼說實在是吃不下了,我搖晃著走出門口,剛出去就忍不住又吐了。

很不好意思要打掃,阿媽說我們來吧,你快去休息。我覺得身上非常難受,人有些要發燒的感覺,渾身沒力氣。到房裡歇了會拿了衣服去水房洗澡。外面非常冷。因為有人,等了好久,水也不太熱了。

匆匆洗完,逃回房間,吃了片藥,希望自己明天能沒事。照例把相機倒扣在麂皮上,外面用衣服包住,暗暗祈禱今天的失靈只是暫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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