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江艷遇記(8)

作者: caixiaom

導讀瀘沽湖畔女兒國,做一場雲淡風清的夢9月4號,一大早,應該是六點半吧,人們陸陸續續起床,梳洗,吃飯,准備行囊,坐上去瀘沽湖的長途汽車,來回票價120元,蔣林三口坐到一起,我坐在一個單獨的位子上,青城坐在前面和司機並排的地方,還有幾對情侶相偎在一起,就這樣,迎著早上七點的太陽,我們的隊伍浩浩蕩蕩出發了。 一路上風景無限,人們談笑風生,青城在前 ...

瀘沽湖畔女兒國,做一場雲淡風清的夢9月4號,一大早,應該是六點半吧,人們陸陸續續起床,梳洗,吃飯,准備行囊,坐上去瀘沽湖的長途汽車,來回票價120元,蔣林三口坐到一起,我坐在一個單獨的位子上,青城坐在前面和司機並排的地方,還有幾對情侶相偎在一起,就這樣,迎著早上七點的太陽,我們的隊伍浩浩蕩蕩出發了。

一路上風景無限,人們談笑風生,青城在前面偶爾拍照,偶爾與人談笑風生,而我更喜歡一個人靜靜地,注視著外面美麗而陌生的世界,用心來感受這種喜悅和驚奇,感受活著的美好,不說話,不希望這份安靜被打擾。

汽車駛出麗江城,駛向我們未知的地方,車走到半路,司機停車讓我們下來,往下一看,是盤曲的山路,這就是聞名遐邇的“山路十八彎”,那種彎彎繞繞,似羊腸,似空中飄揚的玉帶,密嵌在青山上,人工與大自然共同創造的奇跡無與倫比,眾人折服,哢嚓拍照。

記憶中那一程布滿了山,汽車就在一座又一座山上悄然駛過,綿綿的青山白雲飄,不知不覺人竟睡著了,睡夢中纏繞的也是重重的青山不老。

車行六個小時,到了瀘沽湖畔,司機又停車讓我們拍照、欣賞風景。(這也是麗江一種特色,別提導游這麼俗的東東吧,這兒車技高超的司機就是最好的免費得導游,他們不會像導游般侃到你歇菜,他們只在風景奇勝處告訴你可以拍照了,話不多,但駕車技術令人折服。在沒有方向的盤山公路上繞了一圈又一圈,似乎隨時都會撞到山上的石頭上或是墜入萬丈深淵,但你盡可以鐘情山色美景或沉沉入夢,他們會讓你踏踏實實到達目的地。)我從昏沉沉的夢中來,迷迷糊糊隨大家下了車,向前走一段路方看到瀘沽湖的真面目,遠遠望去,沉睡在群山懷抱中的瀘沽湖仿若一塊晶瑩剔透的藍寶石,你從來都不知道有這樣一個湖可以這樣靜,靜得像從來都沒動過一樣,好像水與岸從來都是一體的,已經無法明確地說明自己的心情是愉快還是激動了,我想我是被震撼了,一直認為現實中的任何風景也比不上人內心的風景,可現在我不得不承認,天地自然中的神奇是人想像的觸角費盡全力也達不到的,就如瀘沽湖給我的感覺,一剎那,我竟痴了過去。

青城給我照相,我在鏡頭裡笑得生澀而不安,瀘沽湖,我怎麼敢以你為背景,我怕你的沉靜會更顯我的凡俗渺小,我怕我的身影破壞了你天然的美麗;可天賜良機讓我經過,我又怎麼舍得這樣與你擦肩而過,雖然不能走進你的夢中,就這樣驚鴻一瞥也好,就讓你走進我的夢中也好。

汽車又駛了一段,經過落水村,朋友告訴我不要在落水村留宿,因為那裡的現代商業氣息太濃,沒意思,青城也不想去,所以我們選擇去裡格村,在靠近裡格村的一個拐彎處,有一處小小的碼頭,司機把車停下來,讓游客從這裡坐船去湖中心的小島觀賞風景,我和青城選擇了在岸邊玩耍,蔣林小姑娘期待地看著我,不停地叫“姐姐,你也去,你也去”說了很多話才哄她跟爸爸媽媽上了船。他們坐的船叫“豬槽船”,全部由木頭做成,細細窄窄的,寬度只能容下一個人,簡陋卻充滿了原始的味道,豬槽船被解了纜,緩緩地游走在水平如鏡的瀘沽湖上,遠遠望去,與瀘沽湖卻也構成了一種渾然天成的美麗。瀘沽湖管理處有規定:為保護環境,嚴禁一切機動船在水域內行駛,我們尊重並向這種美麗致敬。

然後剩下的兩個人就沿著湖向遠處走去,湖水清清,有一波一波的浪,沒有的大海的洶湧澎湃,嘩嘩的雪白的浪花卻也不時地頗具聲勢地湧上岸,空氣中微微有水氣的濕潤清新。心情出奇地輕松愉快,也不管青城,我甩掉背包,瘋了似地向前跑去,似乎那是一條沒有盡頭的綺麗的夢,我要在無名力量的指引下一直奔到天盡頭。終於在前面一處沙灘上停了下來,不顧微微的喘息,我對著遠處群山、對著眼前美麗的瀘沽湖使出全身力氣發出了一聲呼喊“啊——”,沒有高亢的回音,卻清清亮亮地傳了很遠,好像為這一聲呼喚,我已積蓄了一千年的力氣。

一向是個無拘無束隨心所欲的孩子,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個孩子不再會大聲地哭大聲地笑,她再也沒有童年少年時候的任性放松,以及那種屬於特定時期的灑脫,她學會了在人前輕言微笑,學會了對別人說我很好,眉宇間沒了叛逆不羈,滿溢著的全是疲憊的柔順。藍天下的眉飛色舞,小溪邊的朗朗笑聲,都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了。然而今天,瀘沽湖又喚醒了內心深處那些我以為再也回不來的東西,一時間,我像個受盡委屈的孩子見到思念的母親一樣,無語凝噎。

站在沙灘上看,湖水是從未有過的清,能看見湖底一顆一顆的石頭,突然間竟有一種衝動,想脫掉鞋子掉進那片澄淨,想擁抱這泓軟軟的清水,讓白色的浪花打濕我的衣服,讓濺起的水珠親吻我的臉,或者可以做一條水中的游魚,一天到晚,在這片溫潤的水域,就那樣日復一日,游來游去。再沒有,成長的陣痛,工作的疲憊,愛情的傷感,可以不用在凄苦的歲月中老去。

沙子被水衝刷得潔淨透徹,我們隨意坐下來,像兩個貪玩的孩子,面對著美麗的湖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青城教我用石頭在水面上打水漂,看到石片在水面上像歡快的小兔子跳出一排排連續的腳印來,我驚喜得在沙灘上又跳又笑起來,瀘沽湖,你可聽見我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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