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小米和醋

作者: grace76

導讀今年夏天大姐一家來上海玩,吃不到小米稀飯那個難受啊,不得已帶他們到市場裡尋找。難得看到有應該叫作小米的東西,但卻不是黃澄澄的,硬著頭皮一問,小販倒也殷勤:“您喂鳥吧?就這東西!”我暈!大姐和姐夫更是哭笑不得,搖頭嘆道:這麼好的東西上海人怎麼就不懂呢!我得承認,我是小米喂大的,我的祖祖輩輩也是,當年拿下江山靠的不也是“小米加步槍”嘛 ...

今年夏天大姐一家來上海玩,吃不到小米稀飯那個難受啊,不得已帶他們到市場裡尋找。難得看到有應該叫作小米的東西,但卻不是黃澄澄的,硬著頭皮一問,小販倒也殷勤:“您喂鳥吧?就這東西!”我暈!大姐和姐夫更是哭笑不得,搖頭嘆道:這麼好的東西上海人怎麼就不懂呢!我得承認,我是小米喂大的,我的祖祖輩輩也是,當年拿下江山靠的不也是“小米加步槍”嘛。山西的沁洲黃還是當年上繳朝庭的貢品呢。新鮮小米熬出來的粥,黃澄澄香噴噴,營養沒的說,產後做月子的女同志吃了更是大補。小米鍋巴您總吃過吧?好東西不是?

記憶中最好吃的小米稀飯可以追溯到我上學前,住在鄉下姥姥家,每晚必吃的是紅豆和小米加點澱粉在灶上一起熬,熟透了後稠稠的,爛爛的,顏色因為大粒紅豆的介入而成了紫紅,多了幾分誘人的色彩。玩累的我總是能舀上一大碗唏哩呼嚕全下肚,總也吃不厭,似乎那就是我的生命食糧,回城後還常埋怨媽的稀飯熬的不好吃。

爸是最傳統典型的山西人,他對小米也是情有獨衷。在他手裡,我知道了小米和白蘿蔔熬一起夏天能降火,小米南瓜稀飯甜甜的,小米煮黃豆有吃有喝,小米大米一起煮也很好吃……還有一種我愛吃的“特產”,應該很少人知道,叫“和(音讀huo)子飯”。就是小米,面條,土豆,豆角和在一起煮,加少許鹽,蔥花,滴兩滴香油,味道真的好極了!

以為小米只能喂鳥的人,是不是覺的自己一直以來暴殄天物了呢?

山西另一名產老陳醋,說起來也歷史悠久了。清初順治年間,介休的醋仙王來福釀制的“美和居”,成為四大老陳醋之首。而在太原市府西街的寧化府胡同,打我記事起那裡就總是飄著醇醇醋香。寧化府的“益源慶”已經有600多年生產歷史。在明洪武1377年,朱元璋的孫子朱濟煥被封為寧化王,他府中自制的熏醋就是今天大名鼎鼎的“益源慶”。

山西人被稱為老醯兒也與愛食醋不無關系,當然還沒誇張到某些影視劇中描寫的,別人背酒的葫蘆裡盛著醋。山西傳統的家庭裡,調味品用的最快的當屬醋和鹽,這與江南一帶用的最快的是糖形成鮮明對比。小時侯吃菜,特別是涼拌菜,比如拌黃瓜、蓮菜(藕)、茴子白(卷心菜)、萵筍、皮凍,還有葷的如豬耳朵等,我都喜歡用醋幾乎浸起來,於是一口下去,酸直從嘴入腸,咂巴咂巴,陳醋余香未了,後勁十足。這樣幾口,再看嘴唇,必定是泛白了。炒菜醋更是少不了,糖醋鯉魚是印像中的佳肴,可惜這麼多年離家在外,亂78糟的魚吃太多,已經忘了佳肴的味道。吃面條餃子醋理所當然是伴侶!

寫了這麼幾篇下來,談忘了許久的很多東西又重新清晰。“把根留住”!真的,走再遠的路,再漫長的時空,也不應抹去對故鄉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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