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六日,吾攜青蓮同母親、姐姐姐夫到上海度假,今日已經第二日了,心中偶爾有感想如碎片在腦子劃過,趁其尚有余熱,摘錄一二:
上海古春秋戰國時乃春申君之領地,故上海又稱申城,皆由此而來也,還有其它別稱曰“滬”、“浦”、“灘”;近代特別是解放前因紙醉金迷、燈紅酒綠又有個雅號“不夜城”,即言上海“夜生活”之豐富。余自讀初中時暑假隨父親來上海,至今已有近廿年矣。彼時之上海灘,繁榮發達皆在浦西,浦東除了陸家嘴等幾個渡口,大都為菜地荒地,道路唯有浦東大道為主干道,父親租過幾個地方,最早為居家橋(也稱八埭頭的),次為上川路金家宅,工地在港灣學校。彼時之浦東真是荒野遍地,是菜農的樂園。余可賦小詩記憶曰:
十裡洋場在浦西,對江猶是菜農畦
自生自滅荒草地,屋舍零落半人家
改革東風吹申城,浦東一夜萬幢起
高樓大廈鱗櫛比,東方明珠矚宇宙
七月十七日。上海給我印像最深的是什麼?不是高樓大廈,不是車水馬龍,不是林立的店鋪,因為這些硬件每個大城市都一樣。我到過的大城市其實屈指可數,無非杭州、上海、北京、成都、廣州、寧波、大連、深圳而已。其中前二者涉足最多,這也不奇怪,杭州是我讀大學的地方,凡六年,去的最多的地方是西湖,至今仍念念不忘。杭州給我的印像是山清水秀,真不負“人間天堂”的美譽。上海是老朋友了,從八十年代開始就基本上每個暑假都去上海,八十年代的上海沒有打工者,即現在所謂的“外來打工者”或“民工”,多少有點輕蔑的味道。那時甚至連轎車也寥寥無幾,記得有一次有輛小汽車熄火了,趴在路上不能動彈,剛好現在做老板的忠良哥等在旁邊看熱鬧,那司機竟叫他們推,條件是推著後給他們坐一段路,忠良哥他們很高興地答應了,如果換了現在,或許會講實惠了。那時的車子不多,熱天一到晚上馬路好像是天然的乘涼場所,也沒人干涉。最初來上海時,父親租住在浦西斜土路一個叫新肇周路的地方,那門牌號很好記,至今不忘,是991弄181號,很普通的房子,父親是白手起家,所以家具也是租的,桌子是箱櫃搭起來的,門口一方小小的道地,許多家共用一只水籠頭,所以洗澡要排隊。後來父親學乖了,轉租到浦東去了,一個叫居家橋的地方,好像是向一菜農租的一幢獨立的水泥小樓,因為靠近浦東大道,所以交通是比較方便的,父親開一輛幸福摩托車,那時算很神氣的了;而今鳥槍換炮,開起高檔轎車了。

(上海早期標志性建築——大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