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珞珈——武大紀行

作者: ilynna

導讀2006.3.3 武漢 陰轉小雨 大霧濕漉漉的地,霧蒙蒙的天,武漢,自始自終沒有為我綻放一絲笑臉。 背上我心愛的o包,將自己偽裝成一個旅者。在一個霧氣繚繞、有些陰郁的早晨,珞珈,我來到了你的身邊。 車在山腰上的櫻花路停下,櫻園便在這裡。下車的霎那,珞珈山這個美麗的名字以及她美麗的身影便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腦海裡。那宏偉地如山門般的女生宿舍裙樓以及刻著繁 ...

2006.3.3 武漢 陰轉小雨 大霧濕漉漉的地,霧蒙蒙的天,武漢,自始自終沒有為我綻放一絲笑臉。

背上我心愛的o包,將自己偽裝成一個旅者。在一個霧氣繚繞、有些陰郁的早晨,珞珈,我來到了你的身邊。

車在山腰上的櫻花路停下,櫻園便在這裡。下車的霎那,珞珈山這個美麗的名字以及她美麗的身影便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腦海裡。那宏偉地如山門般的女生宿舍裙樓以及刻著繁體字的“民國**年武漢國立大學建”的石階,總是讓人恍惚地以為這是瓊瑤戲中那些民國時期校園愛情故事的場景。

龐大的女生宿舍建築群也許是武大最古老的建築,雖然從外表看起來她還如少婦般的正當妙齡,甚而是讓每一個來過的人都會驚艷和難忘。每一個樓都有著屬於自己的“閨名”:天字齋、地字齋、日字齋、月字齋......古樸而雅致。當武大的女生被問起住在哪幢宿舍,她們的回答一定是帶著幾許驕傲的:“我住在星字齋”,這是武大女生讓人嫉妒的特權。

每幢宿舍樓的門口都是紅色的磚牆,黑漆的鐵門,和不知何時從樓旁的樹上飄下的落葉。門口有一盞小小的門燈,會在夜晚發出微弱而溫暖的燈光,光暈裡的她隔著鐵門和他拉著手依依不舍地道別,然後目送著他走下長長的台階,和回頭的他相視而笑,幸福地催促他趕緊回去;也抑或是她和他吵架,他從鐵門裡遞進禮物,禮物是三個月前看中卻舍不得買的羊毛圍巾,圍巾裡有他的道歉信,說寶貝,對不起,是我不對......她破涕而笑,跑出宿舍跟他一起登上珞珈,看夕陽西下。

爬上山頂可以望女生宿舍的曬台,我不知道那些台階式的設計是干什麼用的,但讓我想到了以前討厭的合唱訓練,我總是張著嘴卻不出聲。從山頂圖書館出來,在一扇開著窗的宿舍樓下我站了很久,那藍色的窗簾、那上下鋪的鐵床還有那白色的也許粘附著很多蚊子屍體的蚊帳,都是那麼的似曾相識。我喜歡這樣可以推開的窗戶,讓身在窗外的人禁不住地浮想聯翩,只是再也背不出卞之琳的斷章,所能依稀記起的只有這兩句:你站在橋上看風景/ 看風景人在橋上看你.....

零星的櫻花已初露崢嶸,我方意識到原來漫山遍野的都是櫻花樹。櫻花本是我來武大的全部理由,即便知道還沒有盛開,然而看一看它們盛開的枝頭,也是讓我幸福的。山頂有個小攤,出售著各種櫻花的照片和明信片。想想每年三月枝頭競相綻放著粉嫩的櫻花,這被花簇擁著的珞珈山啊,攢動著穿流不息的賞花人,從櫻花樹下走過的人淋了一頭的花瓣雨,而沒有課的下午她們就可以慵懶地倚在窗口,看花抑或看人,時間就這樣流過,直至最後一片櫻花從枝頭掉落。

離開的時候看到穿梭的校園巴士,想來武大真的很大,而我沒有時間,匆匆看到的只是一隅。小雨在這時適時地飄落,每一個離別的場合它總是如此煽情。雖然包裡有傘,但是貪戀這樣走在細雨中的武大的感覺,我沒有取出來。走了一程,覺得總是有人跟在後面,回頭,發現是個女孩在為我撐傘,一瞬間感動,語無倫次地解釋說我有傘,懶得撐開來,只是想在雨中的校園裡走走......結伴走著,女孩問我是不是武大的學生,我說不是,出差經過來看看。我突兀地反問:“你是武大的嗎,是不是住在櫻園的那片女生宿舍?”女孩搖頭,說她是來看望同學的。我說武大很美,尤其是對於我這樣一個從來沒在大學校園裡享受過山和湖的人來說。

在校門口她的武大同學已等在那裡,兩個女孩看起來都很小,是最美麗的豆蔻年華,或許讀大一大二的時候我也是那麼小,只是離開了學校便開始不可抑制地衰老。我像是著了魔,第一句話又是問“你是不是住在櫻園的那片女生宿舍?”被告知不是後,我莫名其妙地非常失望。或許我本希望武大所有的女生都是住在珞珈山上的那片女生宿舍裡,被櫻花、晨霧和晚霞所簇擁,生活是一如小說裡的那般與世無爭,只是,那終究是我不切實際的幻想。兩個女孩都不相信我26歲,已經工作了一年,她們說我身上依然有濃濃的學生氣質,一如每個走在武大校園裡的學生。我笑了,笑得非常開心,如果那是恭維,也是很久以來聽到的最受用的恭維。

在武大門口留下最後的紀念,我想武大值得流連的並不僅僅只有櫻花,她是有著渾然天成的純淨氣息的,那是歷史在她身上積澱下的厚重。而對於一個從校園走出不久卻誘人深刻懷念著的人來說,這種氣息是那麼的親切和醉人,沁入心脾,揮之不去。還好,在背上書包的那個時刻,我和這樣的氣息是融為一體的,我們仿佛是久別的知己,交流著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竊喜。

再見了,珞珈,我希望把我的心永遠留在了你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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