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聽到大理這兩個字時,心底那些美好的又被深深的觸動,似乎在喚醒著什麼,又似乎在懷念著什麼。
記憶中有太多的美好,那都是有關微笑的故事,多得我都沒有時間再去回味那些塵封的往事,只有當城市夜晚來臨,喧囂漸遠,犬聲漸近,我才能回到那些悠閑的時光身邊。
離開大理已經多年了,還記得離開的那一天,一大早父母就忙著替我收拾東西,然後迎著漆黑的薄霧把我送到車站,路不遠,從家到車站就幾百米路程,那是條只有家鄉才有的塘石路,曾經充滿著我的歡笑與淚水,多年後的今天我依然清晰的記得在這條路上的許多事,我會在放學時和伙伴們一起彈珠珠玩畫片,沿著這條路到池塘邊的水溝裡摸魚,或者挑著水桶去門口的井裡打水...
我總是奇怪那些在校園裡刻苦學習的公式和字母在工作後變得那麼虛無飄渺,而有些事會定格如此的清晰。
每年的春節無論多忙,我都准時回家報道,但依然滿足不了我那顆大理的心,那些悠閑的時光,是我一年中的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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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閑時光之————當當
當當是我們家的一條小獅子狗,我們都記不清它是什麼時候進的家門,好像是我那頑皮的小外甥不知從哪抱來的,該有八年了吧,小不點個頭不見長,可與我們家的感情吶,那真的不一般。
由於常年在外,我只有春節才能回大理住上那麼幾天,每次我推開大門,它都習慣性的把我作為陌生人吼上幾聲,可當看到我後就不再叫了,上來嗅嗅,搖搖尾巴,過一會便和我混得爛熟了,每當這時,母親都要表揚它幾句,就這麼個小不點,記性倒蠻好,這著實讓我高興半天,親昵的拍拍這頗有靈性的小家伙,當然我的待遇遠遠不及父母,這家伙只要聽到父母的腳步聲就知道是誰了,沒辦法,它很會察顏觀色。近幾年回家我都一改睡懶覺的壞習慣,每天清晨起床下樓後,它就聽著腳步聲嘴裡嗚嗚的哼著向我跑來,在腳下拌來拌去親昵半天,時不時的跳到腿上來擺出一副媚樣,而我伸出腳來為它撓撓癢,看它一副很享用的樣子,我就突然跑開,等它醒悟過來便拼命的朝我奔來,真像個頑皮又討人愛的孩子!
父親最喜歡它,每次都是親自喂它,生怕我們會委屈它似的,如果飯菜不對胃口,老爸還要親自給它煮個雞蛋或什麼的,直到它滿意為止,這可讓我們姊妹三很是嫉妒,開始看到這等事時,不是向老爸狂發幾飆,就是密謀著如何把它逐出家門。當然最終都能得逞,因為我們還在議論時,它似乎從我們的眼神中感到不對,就先跑到老爸那去,然後再用水汪汪的眼睛哀怨的望著我們,搞得我們有些內疚,只好做罷。在今天看來,我們是多麼的可笑,居然和一只小狗過不去。當然能贏得父親的青睞,光靠拍馬屁還不夠,除了極具靈性討人歡心外,居然還有一身捉蛇的好本領。我也是幾年前回家聊天時聽父親講述他和當當如何配合把家裡的蛇都清理干淨的傳奇故事,聽得我對這個小不點刮目相看。那時我們老家後面就是農田,旁邊還有個魚塘,家裡便有幾條蛇寄居在院子裡,夏天的時候還能看到蛇褪的皮,雖不傷人,但畢竟還是有些後怕的,尤其還有小孩,雖然父親是個打蛇好手,可是不能一舉殲滅,自打當當進家門後,有時晚上會叫幾聲,父親以為是過來的行人,也就沒理會,可好幾次它都在夜晚如臨大敵般的低哮,父親感覺不對就起來看看怎麼回事,這一看不得了,原來是它在和蛇對峙,接下來就是老爸表演了,沒幾天下來,家裡的蛇就被消滅光了,以後家裡就再沒出現過蛇,自那以後父親就對它另眼相看愛護有加了,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可它竟然還不居功,也沒有啥特殊要求,一副份內之事的樣子。我們聽完故事後,更對它佩服有加,自然在家中的地位就越來越高。
據母親講其實當當的地位好幾次都差點不保,幾年前別人送來一只小貓,開始它還帶新來的伙伴一起玩耍共進晚餐,小兩口日子恩恩愛愛滿滋潤,過了幾天發現苗條不對,便開始互相爭寵,互相打鬧,當然當當占盡天時地利人和,把那只我還沒見過的貓追得滿樹亂跑,無奈之下,母親只好把貓送給別人。
父親說這樣品種的狗壽命大概在十年,掐指一算,當當應該已經步入晚年,據說它只談過一次戀愛,一見鐘情的那種,然後效率很高的有了它的七個可愛的狗崽崽,光榮的升級後卻再沒看上別的一眼,專心致致的看家護院。
今年春節,調皮的小外甥回家時又抱來只小狼犬,剛剛斷奶,一個多月大,剛放下時連路都走不穩,一搖一擺,可愛之極,可是虎虎有威,相貌堂堂,特別是那毛色,那可是相當的好,相比之下,當當顯得有點難看有點小了,特別是老爸抱著它樂呵呵的親賜一名字:歡歡,怎麼招,想和我平起平座嗎?這可惹惱當當了,上去就和那小家伙干起來,剛開始小狼犬被它欺負得嗚嗚只叫,幾天後,基本上可以打個平手了,我們都為它拈了一把汗,不出半月,當當就要吃苦頭了。我們不忍它今後受苦,又不願拋棄如此英俊健壯的小狼犬,大家都盤算著如何處置,想想當當平時立的赫赫戰功,而此時卻因相貌和個子受到不平待遇,我們知道不是它的錯,只是有些感慨,有時人生不也如此,只不過命各有不同罷了。
當然最終的結果不用說,肯定是當當笑到最後。春節回上海後我打電話回家,老媽說已經把當當的死對頭送人了,其實我們也知道無論多麼的可愛的小動物再來挑戰它的位置,都不會改變,我們都無法舍棄它的忠誠,就像我們都永遠無法忘記家的溫暖一樣,掛上電話,腦海裡全是家的畫面,恍惚間我又推開家門,當當又向我飛奔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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